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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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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简单的说，这就是一百万的效果。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就算是邪教组织也需要资金来活动；就算是可以死而复生的神女，没饭吃也不好受。组织的联络方法是在网上上搜的，输入关键词，然后就会找到几个论坛，当然都是些反对这个邪教的论坛。但是我在上面先混个脸熟，然后发一些替这个邪教鸣不平的帖子，很快就得到了他们内部人士的注意。
既然是宗教，就需要不断吸引信徒，要完全封闭起来是不可能的。
我在网络上找到了他们的联系人，装作对死而复生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几番对话下来对方对我放松了警惕同意介绍我入教。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为了表示诚意，我一口气拍出十万的捐款，在视频上我清楚地看到对方吃惊的样子。至少在中国，在我这个年纪，能毫不犹豫的拿出这么多钱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再加上我故意装出一副年少轻狂的样子，对方以为抓住了一块肥肉，欣喜的同时也放松了警惕。于是我趁热打铁，放出话来：“我还可以再捐十万，但有个条件，我想跟神女见面。”
结果如何？就像刚才看到的，鱼上钩了。
我心里一阵窃笑，这帮人真蠢，以为离城里远点，蒙住来人的眼睛就找不到他们的总部了吗？我身上带着跟踪器，无论到地球的哪个角落都找得到我。顺带一提的是，我的跟踪器绝不是网上卖的由业余爱好者制作的垃圾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军用跟踪器，十几万一个。要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那是因为我家的人际关系网中有个专门卖军火的家伙的缘故啦。
那家伙平时在中东和非洲一带做生意，我们很少有联络，但只要有事情他一定有求必应，是我为数不多的靠得住的朋友。
还有，以为靠身体壮实就能压住对方了吗？出其不意的话我完全有自信能把这两个人制服，何况我身上还带着电击枪。如果是我的话至少要先搜身，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们完全没有从事非法活动的经验。
车子停了下来，蒙眼布也被取下。
“我们到了。”
为了适应阳光，我慢慢睁开眼睛，一座三层的小洋房在我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真叫人失望，我原本还期待着地下宫殿，蒙面的信徒，火把，恐怖的图腾之类的东西呢。
我之所以接下这个任务还有个原因，那个教主的确令我有一点在意，如果教主死而复生的原因真的如我所想的那的话，那么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再加上于敏突然出现在这儿，莫非奥洛哈完蛋那件事是真的？
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别站着，快进去吧，教主就在里面。”
啊，啊，已经没有后路了么？
、第二十二章 天才的终点即疯子的起点
奥洛哈心理诊所分为内外两层，内层的都是些重症者，像监狱一样关在厚重的铁门里，门口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卫。外层则相对好一些，病患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自由活动，还有台球桌电视机等娱乐设施。即便如此，这里的工作人员仍被反复强调，不要与病患谈论工作以外的话题。
我是一年前被送进来的，因为家里出了点事。对此我倒是不怎么反感啦，至少这里好吃好喝的，还算是出国旅游了一趟。要说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这里的人实在太无聊了。医生护士就不用说了，就连患者之间都很少有交流，一个个索然无味的样子，还有几个自命清高的家伙让人看了就想吐。
发现那家伙时我刚刚结束了例行检查，打算在大厅里溜达一下就回房睡觉，结果正看见他光着上身在练奇怪的拳法。真少见，居然在锻炼身体，这里的病患早就没有那种闲情逸致了。出于好奇我上前打招呼。
“你好，你是中国人？”
他停止了动作，扭头看向我。当我们面对面时，我吓了一跳，那张脸是空白的，而且身形突然变得高大。
“你怎么了？”
下一秒，他的脸恢复了正常，是一张没什么特点的面孔。怎么回事？我居然会看错？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这时我才知道他身形变高大的原因：我自己坐在了地上。
“我叫朱宏兴。你是？”
“我叫罗琼。”我站起身掸掸屁股上的土，真丢人。“你刚才在打什么拳？”
“五行拳，如果回去时身手变迟钝了会被某人责怪的。”
“回去？你没事吧，你以为到这里的人能回去？”
“当然，这里不是诊所吗？诊所的意义不就是让病人正常的回家吗？否则就叫墓地了。”
这家伙不是单纯的乐天派，也不是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而是有相当程度的自信才说那种话的。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知道刚才他在演戏，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暗藏玄机。话说回来，能进入这里的没有一个是善种。好吧，就当消遣好了，我来陪他玩玩。
经过几天的接触，我发现这家伙果然是如假包换的大少爷。生活条件处处比我们好，吃的比我好，住在采光最好的房间里，自由时间比我多许多，每天有十来个研究人员对我问这问那搞各种测试，而他只有两个，而且每隔一天一次。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我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最好不要这样。”某一天，我刚从他背后接近，他便这样说道。啧，长了后眼吗？警惕性真高。
我绕到他面前坐下。他正在打围棋的棋谱，手里拿着一本叫《围棋天地》的杂志。这两样东西原本都不属于这里的，自从他来了之后各种符合他兴趣的玩意就陆续不断的送来，在我看来最夸张的是那本杂志，每个月都从中国空运过来，运费比杂志还贵。
“又弄这种东西来？你到底是哪里的大少爷啊？”
他没有理会我，继续打他的棋谱。
“听说你已经控制了这里大部分的股份，是真的吗？你打算干什么？把所有女性患者都变成自己的后宫宠妃？如果是天道道子的话我可以理解啦，虽然我看不上那家伙自以为是的态度，不过确实挺漂亮的。或者是道戈尔姐妹？你有3P的兴趣？啊，莫非你还看上了我？哈哈，我倒是不介意。”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
又来了，他到底叫我不要怎样？不要招惹他吗？那就不该这么说吧。算了，既然他没兴趣跟我说话，我就静静的观察吧。我开始把各种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用眼睛看他的动作，用耳朵听他的声音，用鼻子闻他的气味。
人类在很多时候会发出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利用这些信息我可以了解他的身体状况，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等等。比如这个朱宏兴，虽然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但我知道他心中一直在恨，深深的憎恨，恨到想要把对方破坏得体无完肤。但明明只这么强烈的意念，却有种无处发泄的感觉。为什么？之前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难道是他恨的对象已经消失了？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想明白：他增恨的对象就是他自己。
这个发现实在是太关键了。这样我就能再现他的思维模式，一旦思维模式复制好了之后，其他的，比如动作、语言、感情就到好办了。所以我今天特地来多观察观察他，不断的问他问题，对我脑中的他做调整。
正在我一心一意观察他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头顶的光变暗了。我抬头一看……那是什么？！那个怪物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离我这么近我居然没发觉？！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没有五官，赤裸着上身，手提一把生了锈的大刀的怪物。它走向我，伸出它那恶魔般的大手。
我必须逃跑，可是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嗓子也发不出声音！它越来越近了，天啊，我会被杀死！
“所以我说，你不要这样了。”朱宏兴像看着因为淘气而伤到自己的孩子似的对我说道，“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知道你的观察力很强。不过你也要适可而止，要知道好奇心会杀死猫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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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回旋的楼梯走上三楼，弥漫在空气中的是檀香？不对，里面混合了其他的气味。嗯……迷幻剂？虽然大部分在空气中挥发了，但仍然可以使人容易被周围环境和他人的语言所左右。这才有点邪教的样子。
推开正对着楼梯口的门，首先吸引住我注意力的是一个类似人形泥偶的东西，没有手，没有脚，没有五官，没有颜色，总而言之一句话，是一个空有人类外形的胚胎。当我再一仔细看时，那个东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穿白色法袍的少女。
哈，描形绘影，我们又见面啦。
“少年，过来。”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发出命令般的声音的并非那个所谓的“教主”，而是坐在她旁边的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目光犀利，鹰钩鼻，装作很虔诚实际很令人讨厌的样子。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教主。
我走过去，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原本以为要被盘问，“神女”却先开口说话了。
“你并非本地人，原本住在水边，家财万贯，但是在你十七岁那年家中出了变故，所以你晚几年念大学。”
是算命先生常用的推算过去法，以此来显示他的神通。实际上这种把戏很简单，知道我要来，所以事先就先调查一番就好了，以前还需要多派几个手下去打探消息，现在只要在网上输入姓名就能查到了，何况我家还是媒体的重点关注对象。
能推算过去，就一定能预知未来，这种逻辑本身就没有道理。更何况，罗琼，你知道的不止这些吧，在奥洛哈里咱们可是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两年哦。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就表明她没有把认识我这件事说出去，没有说出去也就意味着没有敌意……吗？总之，先做出惶恐的样子再说。
“怎、怎么知道的？尤其是十七岁那件事，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少年。”中年男子说话了，语气威严又带着温柔，我想吐。“怎么会知道？你难道不明白吗？在你面前的是谁？她是神女，自然知道所有事情。不只是你的，宇宙万物都在她的掌控之内。别忘了，她可是完成了死而复生的奇迹啊！”
我装作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神、神女息怒，我绝不是那个意思！对了，之前约好的十万捐款，我愿意再加一倍，二十万！不，我愿意把将来的全部家产都捐出去！”
罗琼，我听到了，你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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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一人坐在约十平米的小房间里。
“你去那个房间等会儿，因为你的虔诚，待会儿有奖励给你。”中年男子如此说道。所以我就到这里来了。
周围没有什么摆设，几把椅子，一张床，窗户用铁板封着，绝对逃不出去。这是什么意思？我到底还是曝光了？这可不好办哪。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电击枪。能对付多少人呢？如果人太多的话不如直接举手投降吧。
我正思考着，门打开了，只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直观上看她的衣着暴露度还真够高的，不仅仅是暴露，而且明显带有挑逗的意味。她关上门，向我走过来。
“朱先生，我是奉神女的命令来的。”挑逗的不只是服装，还有声音。
“……”我目瞪口呆。
“没错，我就是‘奖励’，您的虔诚得到了神女的宠信。”
等一下，我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吗？我一步步向后退，她却一步步紧逼，直到把我逼到墙角。
“别那么紧张嘛，放松一点，这是很舒服的事哦。”
呜，糟糕，她贴着我的耳边说话，身上的香气刺激着我的荷尔蒙。可是……
“来，让我帮你……我说，朱宏兴！我都牺牲到这份上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吗！”
如果是别人的话，恐怕我早就扑上去了吧，可是，可是！
我才想问你呢，你在玩什么啊，龙大姐。
那个自称有史以来最强的灵长类的龙飞翔，我万万没想到会跟她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虽然我知道你从杀人防火到捉猫遛狗全都干，可这个再怎么说也太……
我还没想好说什么，龙大姐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把风的听着呢，叫啊。”
“叫？叫什么……噢！”肚子狠狠的挨了一拳。
“哎呀，你可真猴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然后她又压低声音，能空手碎砖的拳头在我眼前晃晃，“不配合就打死你。”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身边的女人都这么暴力的？这哪里是奖励，分明就是惩罚嘛！
“你这小子，果然来这儿啦。”
早知道你在的话打死我也不来，等一下：“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喽，否则你不会随便就跟我姨要那么多钱。”她的所说的姨，就是我妈，其实龙大姐只比我妈小五岁，只是我妈辈分大。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不但知道你借了钱，还知道……”她把手伸进我怀里摸索一阵，然后邪恶的一笑，“你带了这个。”我的跟踪器被拿了出来。
这下完蛋了，我不但完全曝光了，而且有可能变成失踪人口。天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虽然从刚才的情况看好像不是我的敌人，但没有理由认定就是我的朋友，如果她想做个骑墙派左右通吃的话……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卑鄙的人吗？”龙大姐瞪了我一眼。
咦？！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反正你一定在想我会不会勒索你吧。”
宾果，猜对了。
“没有啦，我知道龙大姐你一向为人正直，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远房亲戚利益的事情。”
“远方亲戚？哈，你居然不说是我们朋友。你都不当我是朋友，我还怎么帮你？”
“你认为我们是朋友关系吗？”
我们俩对视了大约一秒。
“算了，说的也是，咱们确实不是那么轻松的关系。”她两手一摊表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其实我也是受朋友之托来踩踩这个组织的底的。”
我心中长出一口气，太好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跟这个女人为敌。
“你小子演技也太差劲了。那些人都是说谎的专家，你以为邪教组织是吃干饭的？让我来就是来探探你的口风来的。”
“多谢大姐高抬贵手。”
“嗯，不过你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是，是。”这世上有三个女人我惹不起，我妈、泽轩姐姐、还有就是她了。别说欠她人情，就是什么都不欠，她让我干什么我还是就得干什么。
“那么开始还人情吧。”
真快！
“那个自称死而复生的神女到底是什么人？看你的反应，你认识她吧。”
“她叫罗琼，以前在奥洛哈见过。特长是模仿别人，甚至可以通过模仿思维方式而预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我跟她有点缘分，所以虽然她化了妆，但很容易就认出来了。”
“奥洛哈啊，难怪。”龙大姐若有所思，“看来奥洛哈大批病患逃亡这个传言是真的。”
什么！大批逃亡？内层还是外层？虽然外层的人逃出来不好，但是如果连内层也逃出来的话，那就意味着那个剥人皮做衣服的，那个把人剁成肉馅做成馅饼分给邻居吃的，那个往地铁站里放毒气的，那个一到固定时间就认为自己变成狼的，还有那个有着一半懦弱一半凶暴的双重人格的等等等等都跑出来了！那不就成了神经病版《侏罗纪公园》了！
“龙大姐，你说奥洛哈怎么了？”
“啊，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先处理这个组织。”她做了个把东西往旁边放的动作。
什么叫无关紧要？那些都是S级的极度危险病患啊。对了，对她来说那些当然无关紧要了，就算那些家伙一拥而上也动不了她分毫。我敢用我未来财产的一半打赌。
“龙大姐，关于这个组织你打算怎么办？”
“搞掉呗，要不是沈……雇主叫我先调查一下有没有其他分部，这种小楼我一天就踏平了。”
她刚才说“沈”这个姓了吧，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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