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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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掉呗，要不是沈……雇主叫我先调查一下有没有其他分部，这种小楼我一天就踏平了。”
她刚才说“沈”这个姓了吧，果然是沈怀祤让她来的，刑侦处的人真的对她那么放心吗？从她一脸不爽的样子看来，她早就不满足于偷偷摸摸的干事了，我敢用我未来一半的财产打赌过两天这个女人一定会一边“哦呵呵呵呵”的笑着一边徒手把这里拆了。
“龙大姐，有件事我非常在意，在意的不得了，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恐怕寝食难安……”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还知道你跟你妈借了钱？”
我郑重的点点头。
“很简单，因为是我告诉你妈，所有你的要求都要满足。为什么？因为是我向丁玉玲推荐的你。哈，你以为是丁曦俊吗？就凭那家伙鸡蛋大的脑子，你觉得他想得到这些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被人监视了。太好了……个头！也就是说一开始我就是被她算计了，居然还说我欠她一个人情，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我当然不是人。”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记住我的称号，有史以来最强的灵长类，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读心术，我都快习惯了。不好，不好。
刚才的对话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困难，难就难在我们必须一边假装呻吟一边对话。由于想要再现需要的技巧实在太高，弄不好可能会使读者产生混乱，所以请读者在脑内自行补完，方法是在每句的结尾处加上你自己想象的声音。
不过，龙大姐，你似乎轻车熟路啊，难道你常干这个？
、第二十三章　不加糖的咖啡更提神
几天后，我约了丁玉玲在明华大学门口的咖啡厅见面。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可还是见不到她人影，于是我打算去外面看看。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丁玉玲。
“你……干什么呢？”
“咦？”她终于注意到了我，“哦，我以为这个是自动门。”
你到底神经大条到什么程度啊。
带她坐下后，我点了一杯纯咖啡，她也要了一样的。服务员端上来后，她尝了一口，马上“噗”的一声吐出来，溅了我一脸。
“苦的。”她一副受了欺骗的样子，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你以为呢？我故作镇定的用纸巾擦擦脸，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附近的咖啡沫。咦？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我以为你点的一定是好喝的。”
你到底生活在什么朝代里啊，连咖啡都不知道吗？
“这个应该是这么喝的。”我把我们两人份的奶脂和糖都倒进她的杯子里，然后用勺子搅拌匀，咖啡从生硬的黑褐色变成柔和的棕白色。“现在再尝尝。”
她像只饥饿的小老鼠发现在非常显眼但又非常可疑的地方有一块蛋糕一样，将信将疑的看看我，看看杯子，然后又看看我，看看杯子，然后又……你有完没完啊！这才轻轻捧起科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尝了尝味道之后又喝了一小口，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
真是好懂的女孩儿。
“现在咱们来谈正事吧。我见到那个‘神女’了，跟你之前见到过的那个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
“你是在一年前杀死这个人的吧？可现在坐在神女位置上的那家伙一年前还被关着呢。嗯，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当时跟那家伙在一起。”
“可是，有线人说，现在的那个神女跟以前那个，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还是声音、还是细小的动作习惯都跟以前那个一模一样啊。”
“本来那个所谓线人说的话就值得怀疑，因为所谓相貌、身材、声音还有细小的动作这些东西实际上在每个人看来都是不一样的，都经过了个人自己的主观改造才成为记忆的。神女穿着那么宽大的袍子，脸又没有完全露出来，声音只要距离远点也听得不是那么清楚，不可能通过这些准确的判断那跟原来是不是一个人。而且据我所知，那个家伙的话的确可以做到把别人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程度。那家伙曾经有过扮作自己的母亲欺骗父亲的记录，只要看过生前录像，扮个故弄玄虚的神女什么的事小菜一碟啦。”
“真的吗？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放心吧。”我拍拍胸脯，“我以朱家大少爷的人格保证，如果搞错了，有人向你要违约金的话，你让他向我要好啦。”
“这样吗？真是太好了。赔钱的事情是小，因为我的一时疏忽给客人添了麻烦才是我最在意的。这样我就安心了。你放心好了，如果没有人委托我去杀掉那个人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的。”
为什么一个杀手这么有职业道德啊。而且我估计轮不到你出手了，龙大姐早就手痒了，你要是抢了她的猎物说不定会拿你开刀。
“你先是帮了我弟弟，现在又帮助了我，我了答谢你，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咦？
丁玉玲带着我出了咖啡馆，穿过几条马路，又拐了几个弯，进了一处狭小的巷子里。我抬头一看，不远处的正前方立着一面大牌子，上书“宾馆”二字。
呃……这是要干吗？事先声明，我可是五讲四美好青年，我可是堂堂朱家大少爷哦，我可是无颜之屠夫哦，绝对不会干那种……绝对不会被那种……可恶，虽然脑子明白，可是身体自己在动！
丁玉玲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我，做了一件我意料之外的事——她撕下了自己的袖子。
咦？这是哪种play？难道又是丁熙俊告诉你的？跟你说我可没有那种特殊兴趣。
突然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因为她一边把撕下的那节袖子拧成麻花，一边无声无息的向我走来。我这才意识到我犯了个错误，她虽然是个神经有点大条的女孩子，但她也是个杀手。万象皆杀，手里没东西就人畜无害，手里有东西则天下无敌。现在她手里有半截袖子，而且正向我走来。莫非有人想要杀我？是谁？我得罪过什么人么……太多了！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丁玉玲已经在我身后了。我一惊，万事休矣。
“呜！”背后传来响动。我回头一看，被丁玉玲勒住脖子的居然是另外一个男人。我见过的，是在车里接我的两个男人之一。
“你被跟踪了。”丁玉玲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件极平常的事情一样，但手上却继续一点点的加力。她把男人拖倒在地，一只脚顶着他的头，身体向后成45°后仰，充分利用了腿、腰、臂、和子身体重的力量向后拉，所以虽然那个男人比她强壮很多，但既挣脱不开，也攻击不到丁玉玲。
他徒劳的扯着脖子上的布料，脸肿胀得像紫茄子，口吐白沫，眼睛突出得像只青蛙，双腿乱蹬，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痛苦，所以我决定扭过脸去不看。过了一阵子，挣扎的声音停止了，我这才回过身。
“这次是免费服务，算是感谢你帮了忙。”令我惊讶的是，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丁玉玲居然一点汗都没出，看来她真的很习惯这种事。
“处理尸体有点麻烦，你能帮我一下吗？我一个人抬着个有点……”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衣服呢？”
丁玉玲先是吓了一跳，抬头跟我对视了一下，然后默默低下了头：“朱宏兴，你是个好人。”
你别随便发我好人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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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丁玉玲回去了，至于那个邪教，听说总部在一夜之间就被人平了，我能想象得出来。
于敏当了我的英语老师，这直接导致我翘掉每堂英语课，看到那张脸我就想吐。话虽如此，不过安洁的事情还是让我有点揪心。
“我会带你出去的。”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如今却发现有挽回错误的机会，但回去的话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陷阱等着我，非常的矛盾，所以这件事就一直这么放着。就这么混混沌沌的混日子，直到有一天一个穿耳洞，染红头发，穿着像个90后非主流一样的女孩儿在路上拦住我。
“就知道你会走这儿。”
哦，这次模仿这种类型的啊。她没被龙大姐杀掉？
她把头往旁边一歪，指了指旁边的麦当劳，进去了。
看样子今天的课要全部翘掉了，我拨通歌帆的电话：“歌帆，如果点名的话找个人帮我答一下。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没有找其他女人啦，放心吧。”这丫头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敏锐？
“你还是坚持吃素？你这样子其实更不健康哦。”罗琼看到我端了一盘子薯条和蓝莓派。
“与健康无关，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吃肉而已。”我坐到她对面。“不做你的神女了？”
“你明知故问。那天你是来踩点的吧，我一看就看出来了，戏演的真烂。你走后没几天，那个组织的所有分部就在同一时间被警察查封了，总部也被围了个严严实实。我一看风头不对就逃跑了。”
“亏你能从警察的包围中逃脱呢。”
“嗨，模仿被骗财骗色的无知小女生呗，像这样。”说着她表情突然一变，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眼皮一眨，吧嗒吧嗒真掉出几滴眼泪来。
你这家伙去当演员好了，当神女真是大材小用。
她用纸巾擦干眼泪，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有些沮丧的说道，“原来以为可以在那里多住会儿呢。那个时候我刚回国，正愁找不到生计，而那个男人也刚死了‘神女’这颗摇钱树，于是我俩一拍即合，演一出死而复生的好戏。”
就是这样了。人虽然不会死而复生，但如果是把“人”作为某个符号而存在的话，死而复生这种事就轻而易举。神女复活了，只不过并非原先的那个。这样的话就连永生不死也办得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繁衍本身就是永生不死或死而复生的一种形式，继承了自己血脉的个体继续在这个星球上行走着。现在我才想到，那天晚上老妈跟我说“繁衍”可能并非胡言乱语，既然有龙大姐提供情报，她完全可能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情况，所以才向我提示。
“我听说有很多以前的信徒也去朝拜你了，你不怕露馅吗？”
“哈哈，这有什么？我可是神女啊，谁敢直视我的脸超过三秒钟？只要我的行为跟语气模仿得一样，再加上事先安排好的人跟着附和，就都认为我是原来的那个啦。
对了，那个姓龙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本来我以为你就够怪物的了，那个女人比你还怪物。一个人摆平三十几号人，基本是一拳一个。”
我咽了口唾沫，一拳一个……我能想象龙大姐冲进人群中时威风凛凛的样子：“那个叫龙飞翔，自称有史以来最强的灵长类。虽然跟我是远亲，但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我会进奥洛哈就跟她有直接关系。总之你没被她逮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有，在北京也请安分点，这里有她的眼线。她已经知道你也是从奥洛哈跑出来的了，估计已经成为重点关注对象。”
砰，罗琼给了我一拳：“你这家伙，是你告诉她的吧。”
不愧是描形绘影，完美再现了我的思维方式。
“气消了吗？”我满不在乎的吸着可乐。虽然声响挺大，但她毕竟是女孩子，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疼。“那么我们来谈谈正经事吧，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向我报告这些的吧。”
“说的也是呢。”她调整一下呼吸，似乎想转换一下心情，抑或做好心理准备，突然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听说奥洛哈报废了。”
“我知道啊，不是你干的吗？”
“咦？我？为什么认为是我？”
“你之前不是总在说‘就算能出去，我也要先把那个老头宰了再出去。’的吗？我以为是你成功了。”
“哈啊？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啦，可我没来得及实施啊，光是模仿护士跑出来就已经尽了全力了，那有精力管那个老不死。不过我想杀了他这点到现在依然有效。”
“哦。”我继续假装吸着已经被喝干的可乐。话里有话，姑且听她往下说。
“前几天我碰见于敏了，她告诉我，虽然奥洛哈已经被切断了资金供应，但仍然有一批人在里面生活，其中包括那个老不死。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这样好吗？你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哟。没想过那可能是个陷阱吗？说不定只是为了骗你回去才这么说的。”
“你明明知道的。”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出奇的大，以至于指甲嵌入肉里，这可跟刚才给我一拳不一样。“你明明知道他们对我，不对，是对我们做过什么。把我们像小白鼠一样玩弄，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我要报复，我要他付出代价！”
跟我一起去吧，有了无颜之屠夫我还怕什么？你要好处的话我将来一定会给你。想想吧，只要你我联手就没人是我们的对手！”
“这个嘛……容我考虑一下好不？毕竟我的出勤率已经惨不忍睹了。”
“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安洁莉卡总可以吧。恐怕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哎，真头疼。
、第二十四章　十赌九骗
“我喜欢雨天，好像天在替我哭。每当下雨的时候，我心里会舒服一些。”
“你知道全球一天会下多少场雨吗？你岂不是成了最能哭的爱哭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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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篮球大赛恐怕算得上明华大学男生中最有人气的一项比赛了。听说最先开始只是学生自发组织的一项比赛，因为学生参与度高，后来成为被学校承认的固定活动，是朝气蓬勃的学生们挥洒青春汗水的节日……原本因该是这样的。
今年的比赛却变了味。。
“最后机会啦！三班一赔五，要买的赶快下注！”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知性的罗琼手中却握着一大把赌券高声叫喊。
罗琼在几天的时间内就跟学校里的学生混熟了，虽然没人知道她是哪个系、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但都以为她也是这里的学生。把秋季篮球大赛变成赌博工具的人就是她，据她本人说，这是谋生的一种方式。这让我想起一个冷笑话：赌博能挣钱吗？能，赌场老板能挣。（朱宏兴冷笑话之其四。）
你就不会找点正经活儿干吗？
现在时间是下半场还剩十秒钟，比分73比75，我班落后，两分追平，三分取胜，教练叫了暂停。刘超宇的缺阵令我们实力大打折扣，证据就是连我这种二等残疾都上场了。
裁判示意，暂停时间结束。我方发球。内线球员几番尝试都攻不进去，对方果然严防内线，还有五秒。球在圈内倒手，始终找不到好的投篮机会，还有三秒。球被防守队员打飞，弹到我手里，只剩一秒。
“朱宏兴！”场外欧阳歌帆跳着挥舞双手，手中抓满了赌券。
我起跳，投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漂亮的篮外空刷。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呜哇！”人群中传出惨烈的悲鸣，赌券如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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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朱宏兴你好过分，好过分，好过分星人。人家把这个月的零花钱全拿来押你赢的。亏人家那么卖力的为你鼓劲儿。”
“抱歉，我以为你在打叉子示意我输掉比赛呢。”一个月的零花钱？那还真不少。据我所知这丫头的月零花钱够资助一个贫困大学生念完整个学业的。
“你也不想想，世上哪里会有押自己老公输的妻子呀。”
我什么时候跟你成了那种关系了？算了，吐槽太多遍了，都懒得吐了。
“嘛，嘛，算了，歌帆。投资总会有风险不是吗？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我告诉你，明天的比赛五班必胜哟。”与垂头丧气的歌帆相反，罗琼倒是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乐呵呵的递给我们一人一听可乐。
出现了，幕后黑手，其实那记三分投失完全是在这个人的授意之下进行的。她暗地里下注我们班输，从中捞到不少好处。所以她现在这种行为完全就是猫哭耗子。
“什么？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因为啊……”
“算了，歌帆。”我打断她们的对话，“赔了就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