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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巴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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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很多世界各地的年轻设计师,最后都跑到巴黎来了,或者说,他们非要在巴黎待上一段时间才算过瘾。你说这是为什么?”
Michael:“我觉得,比如说,美国人的内心深处,在这方面还是有点顽固。别说研究时尚、捣腾时尚了,就连承认自己喜欢时尚,都有点不好意思呢。但是对于法国人,尤其是巴黎人,这是他们生而享有的权利。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上车时的哥会和你聊天说‘嗨,听说今天下午的圣罗兰秀棒极了’的城市。人人都在讨论各式各样的时尚发布与表演!这是他们的文化遗产。相反,不少美国人觉得,时尚就是遮盖身体嘛,就是购物嘛,和午餐一样平淡,没什么可说的。”
老师:“如果我给你打电话说,‘Hi Michael,我以前从未来过巴黎,我想知道巴黎为什么是时尚的代名词,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能够解释这个问题的地方?’那么,你会带我去哪里呢?”
Michael:“嗯,我想会是我来巴黎后所去的第一个地方:拉丁区的圣日耳曼大街。我会带你去任意一个街边的小咖啡馆,坐在那里,欣赏永不落幕的时尚表演。”
老师:“咖啡馆?”
Michael:“是的!因为在纽约,人们的目光是飘忽不定的。而在巴黎,则是一种深深的凝视。我相信在这种目光中,人们的穿着和姿态都会有所不同。在纽约,你会想:‘天呐,那个人为什么看我?他想干什么?’而在巴黎,这是一种愉悦:‘哦,请注视着我。’这就是巴黎的基调,再也没有比巴黎更好的街头剧场了。”
朴素的生活
朴素的生活
有一年,老爸在纽约工作,回来以后讲述了不少花边轶事,其中一条是说:夏天过去的,冬装就只带了件大棉袄。结果冬天来了,在办公室里问题不大,出门披上大棉袄也还凑合,就只腿上一条单裤,冷飕飕的受不了。老爸灵机一动,决定从住的地方到单位跑着去,可以御寒。于是零下若干度、积雪颇深的纽约,就看见我爸爸像阿甘一样拼命跑。不同的是,没有人在旁边给他鼓劲,让他“run; run; just run!”与之相反,经过的一溜小房子,胖胖的女主人全都站在门口喊:“小心啊!跑慢一点啊!”老爸先还觉得这些主妇特别好心,后来才知道,原来法律有规定,雪天路人若是在谁家门前摔了,说明他家积雪没弄干净,主人要赔钱。那些主妇看见老爸衣帽整齐,穿着皮鞋,姿势一点也不优美,一点也不像jogging的样子,不由分外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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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二十岁的巴黎(56)
这则轶事原本已经有些淡忘了的,到了巴黎却突然又想起,并且自己还又增添了不少可以与之媲美的谈资。先还颇为得意洋洋,有一次打电话回家和老妈谈起,自己做了中午饭,用饭盒子带到学校,坐在院子里光秃秃的梧桐树下面吃,胡萝卜丝和米饭都又冷又硬,嚼得腮帮子都疼了,可是竟然有外国同学闻香而动,纷纷过来侦查一下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哈哈,真是好笑——不料老妈一听就悲切起来了,儿一句肉一句的,让我不知所措。这时候才明白他们对我的这些笑话仿佛并不欣赏。
然而国外的生活偏偏就是这个样子的。一方面我们虽然已经比前辈们减少了很多苦楚——我还记得有谁写过她在美国餐馆里面洗碗,一边洗一边就想从那些剩菜里面抓起任何一片香肠一片菜叶吃下去,而等到终于洗完了,整个的汉堡放在她面前,她却又一点都吃不下去了;餐馆里面总是在放“Say You Say Me”的歌,从早到晚,以至于很多年后,她还是一听到这首歌就想吐。我来巴黎的时候,在浦东机场,因为行李超重,便麻烦排在后面的老先生帮我带一个小包,老先生很和气地答应了,却又不忘打趣:“到法国念书?”我点头。“有什么特长?盘子刷得特别快?”一听这话,身旁的老妈突然流露出很恐慌的神情,一个笑容僵在脸上——可是不不不,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至少大部分的餐馆都已经配上了洗碗机、消毒柜,完全需要从脏盘子里挣钱养活自己的留学生已经微乎其微了。然而另一方面,我们却也不是中国的法瑞尔(虽说这里中国的法瑞尔大有人在),因此我们所过的是一种朴素的生活,并在这种生活中练就了一套精打细算的本事。
当然这套本事有强有弱,比方说程乐,她有个名声就是说但凡她买的东西,一定是各家超市同类产品中性价比最高的。她说过“洗衣粉到ED买,鸡蛋到家乐福买,大葱在陈氏买,酱油在巴黎士多买”之类的名言,Tele的男生都喜欢和她一块儿出去买东西,浩浩荡荡的,真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感觉。
理发这事,最能体现我们“朴素生活”的理念。众所周知,巴黎理发奇贵,烫染护什么的压根儿不提,单是往你头上泼点水、剪几刀、吹干了,那么根据区分的不同,女士4欧元左右,男士3欧元左右。这不单是我们嫌贵,法国学生也不觉着便宜。去布拉格的时候,同屋一个法国同学,端的一帅哥,唯有头发跟稻草窝似的。结果头一天晚上回来就神清气爽了,原来布拉格理发便宜,1块钱,帅哥两个月以前就该剪了没剪,留着。
可是中国学生更加厉害。最厉害的,自己给自己剪——我亲眼见过一个同学,镜子都不照,咔嚓咔嚓,无边落木萧萧下,就把自己剪好了。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自己的脑袋拿下来,放在桌上,那脸还微笑着,那身子伸出两只手,开始为脑袋理发……我大叫一声,惊醒了。
第二等的,是朋友之间相互剪。比如男女朋友你给我剪我给你剪,这是非常温馨的,很有点结发夫妻的味道。或者像Tele里面这样,有个史姓男生会剪,那就订好了日子,其余男生一字排好,进行流水作业,四五个脑袋一次解决。于是那段时期Tele的男生形象非常统一,要长都长,要短都短,走在街上如同Beatles再世。其实史同学的手法并不高明,基本上是拿尺子比一寸,超过的统统剪掉。不过这也聊胜于无,看看史同学自己的头发就知道,那是对他感激涕零的四五个人联合作业的结果。
第三等的,可以找“王师傅”。针对这样庞大的头颅市场,自然有手法比史同学更高明的理发师跃跃欲试。他们在网站上贴了帖子,在巴黎两圈以内上门服务,时间一般定在周末,每次每头5元左右。我快要从费塞特家搬出去的时候,为了鼓励自己,从头开始,在网上找了一个叫做“飞流直下”(真是好名字!)的同学来给我剪头发。闲聊中得知他名叫宋域(真名也这么美!),原在国内的职高学习美容美发,其间在发廊实习过,现在巴黎学法语,为补贴家用,重操旧业,最多一次一天剪了12个头,剪到披星戴月。告别时我答应他以后有头就找他剪。不料一年之后再打他的电话,已经消号,再不知这位翩翩少年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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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二十岁的巴黎(57)
然而网络这事,总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方唱罢我登场,从不缺乏红人。这时网上又出现了一位人气极高的专业理发的王师傅,福建人,周一至周五在美丽城的剃头铺子工作,周末就满城奔走送艺上门。我头一次见到王师傅的时候他很胖,一米七的个头怎么也有17来斤,他自豪地说自己要减肥。我一边观摩他给男生们剃头时翻云覆雨的纯熟手法,一边跟着嚷“我也要减肥,我也要减肥”。三个月后王师傅再次上门的时候,已经显著瘦了,衣服都晃了。半年之后,他已经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依然珠圆玉润的我惭愧之余,不禁虚心请教。王师傅说没什么呀,就是晚饭不再吃了,空出来的时间可以多干点私活剃几个头;周末更是南征北战,没有歇脚的时候,哪有瘦不下来的。他高兴地说一方面减了肥,形象好了很多,另一方面又多挣了钱,原来每个月只有12欧的,现在能有15了,可以给父母亲多寄点回去了。我听了,有点难过,咱们中国人这样勤快节省,比谁都能吃苦,却因为干的不是技术密集型的活,从胖子累成了瘦子,收入却还是很有限。
原本以为这就是留学生理发的几招杀手锏了,不料还有更绝的。某日,在教育处借书时遇到一位名叫苏苏的同学,因为她也是借书的常客,彼此已经比较熟悉了,那天却险些没认出来,原来她换了一个极复杂的新发型,只花了4块钱。
苏苏告诉我,原来,巴黎著名的连锁发廊Jean Louis David有一个培训中心,同时也对外开放,里面的美发师都是中心刚出师的学员,所以在这里理发,不论男女,一律4欧。
苏苏找到这家培训中心,拿到一个2天以后的约会。等到理发那一天,苏苏换上一次性理发服,上到二楼,看到那里已经坐了一排毛坯。不久四五个“理发师”鱼贯而入,对毛坯进行挑选。苏苏一头原汁原味的黑色长发无疑最为抢手。最后由一位穿着中性的酷妹中标。
坐定后,苏苏告诉酷妹,基本要求是不要太时髦,要符合东方人的脸型。酷妹拼命点头,并向旁边的指导老师阐述了她的理念,取得认同后就开工了。
草草一洗之后,酷妹开始上下其手,削、切、打薄不一而足。大厅里一直在播放音乐,酷妹显然很受感染,身体一直随着音乐摇摆。理发师们彼此之间交流频繁,大家都互相走动,看看对方的毛坯进展到哪一步,并不时给出一些建议。另外,毛坯们还有义务不时地站立或坐下,以供理发师随时能够从整体和局部来控制他们的作品。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酷妹完成了作品,叫来了先前的指导老师。老师从全局造型、左右对称、层次打理等方面进行了考评,给出了“félicitation(祝贺你)”的评价。当苏苏穿过其他理发师试图走到另一块镜子前面去透透气的时候,她听见了“C?est manifique!(太棒了)”“C?est la meilleur!(这是最好的)”之类的赞美。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大家苏苏那个“la meilleur”的造型是怎么样的吧。正面看,一个薄薄的斜斜的刘海遮住她的双眼。背面看,头发总体来说分为两层,上一层是削的效果,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哈叭狗尾巴的形状,无甚区别;下一层的发梢呈直排刷状,蘸上漆就可以刷墙。
“现在只要一出门,小流氓纷纷跑过来找我要烟抽,地铁里老大妈不愿挨着我坐。”苏苏总结说。
对于年轻人来说,清淡、灵敏的生活,绝对胜过穷奢极侈、脑满肠肥。
朴素生活的精髓,是最优化地利用资源。对于年轻人来说,清淡、灵敏的生活,绝对胜过穷奢极侈、脑满肠肥。然而,大家千万不要走极端。刚来的时候,总是习惯在脑子里面把欧元兑换成人民币:两根黄瓜2块钱,一个破火腿肠的三明治3块,随便到一家小馆子要一份土豆条、生菜叶子的午餐15块,一件任何花样没有、咸鱼一样的衬衫要5块……这样的观念是非常不正确的,是有害的,因为你会把自己搞得非常不happy,长此以往,就会患上营养不良、抑郁、焦躁等等疾病。我知道一个同学就是这样,私人记账都用人民币记,记到月末把自己吓个半死,于是一顿三餐吃土豆,并且土豆大袋买更便宜,于是一买五公斤,长了芽也不扔,最后吃出了浮肿病,到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医药费可以买一千袋土豆。所以说正确的做法当然是本着“朴素生活”的原则,该出手时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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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二十岁的巴黎(58)
比如说超市,要尽量到便宜的ED、Leader Price去买,少到较贵的Monoprix、 Champion。夏天同样一个小甜瓜,ED一块二毛,Monoprix二块一毛,ED的还大些。当然,为了节省成本,ED不会给你塑料袋子,而Monoprix的袋子随便拿,但是你不能因为贪图几个塑料袋子就跑到Monoprix去买甜瓜,这就叫做因小失大。
另外中国东西中国店买,外国东西外国店买,就是说不要去家乐福买大白菜,也不要去陈氏商场买牛奶面包——不是说中国店的东西就一定便宜,这是一条经常被人忽略的真理。
退后一万步,即使你不幸在Monoprix买了甜瓜,在家乐福买了白菜,可是只要没去过街头的黑店,还是值得庆幸的。巴黎街头经常有那种一楼的住户,自己辟出空间卖瓜果蔬菜,星期天和公共假期,别人都关门他不关,专门在那里守株待兔,逮住一只兔子管十年。国庆节到香榭丽舍看阅兵那一回,看完了大伙儿提出到离香街不远的我的阁楼里面坐一坐,那我总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吧,找了半天找到一家小店,进去一看就晕了,那叫一个贵,仿佛他家的萝卜茄子都是金子做的。最后颤抖着手买了一袋天价的小西红柿,外加可乐一大瓶。回去后大家集体吃西红柿炒蛋,又开了可乐喝,那味道就像糖水,一点气都没有,后来有谁用指甲在瓶子的塑料薄膜上刮了一下,颜色都沙沙啦啦地落下来了……
当然在超市买东西这方面我也不是专家,大家牢记“去超市找程乐”就可以了,她去哪儿你去哪儿。最理想的,是能在国内买的东西尽量不要在国外买,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中国留学生假期回家时都会带上一口大大的空箱子,返回时箱子都在超重边缘的缘故了。
朴素的生活需要处处留意。比方说,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牢记自己学生和25周岁以下年轻人的身份,不论是看电影、购车船票、进博物馆,还是游泳、租自行车、逛公园,都一定要带上证件、验明正身、争取半价的光荣权利。我们这一票人将这一点牢记于心,到哪里都举个证,急吼吼地问:“有没有优惠?有没有优惠??”在意大利,只对欧盟成员国的年轻公民学生才有优惠,我们依旧不屈不挠地问了一百多遍,问一遍他们拒一遍,拒一遍我们骂一遍,所到之处的售票处,都差点被我们的唾沫星子淹没。到最后有点走火入魔,因为很渴,找了一个自动售货机器买水,刘群凯一边掏学生证,一边问那个机器:“我是学生,买水有没有优惠?”
一些惯常的奢侈活动,比方说三天两头下个馆子啦,Beauty Salon里面做个脸按摩下腰啦,大家就可以不用考虑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以到忍无可忍了再下馆子,可以自己给自己做脸,自己给自己按摩。
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就不要凑热闹去买了。然而,有些东西是非买不可的,比如说衣服——就算你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带得很齐全,可是(对于女生来说),一年半载一件衣服也不买,简直就会浑身难受,就像生了病,非要去扔几文钱才可治愈。那么,如何解决(女生们的)这道难题呢?很简单,一年买两次衣服,冬一次夏一次,冬天在一月的Soldes(清仓打折)买,夏天在七月的Soldes买。
说起巴黎这一月和七月的两次Soldes,可是大大有名。有人要专门打听好了打折的日期,才开始制定旅行计划。每年的日期是由政府规定的,根据地区不同略有前后,一般而言巴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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