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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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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伊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轻啐他:“寝不言食不语!”
阿宝立刻变身一只羞答答的小狗,乖乖地埋头吃可丽卷。政客!汉奸!
“不好意思,我替姜哥跟你道个歉。”我尴尬地干笑几声,“大兄弟,姐姐今天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个花盆请你收下……”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
如果相爱是苦,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梁朝伟版《流星蝴蝶剑》让我们领略到了足球先生林志颖的风采,也让我头次知道杨紫琼还会唱歌,还唱得这么专业。真是歌唱家会武术,甄子丹也挡不住啊。
我提前来了酒吧,连晚饭都没好意思蹭。对于紫伊的变化,我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进了204,迟早变土匪。
这首歌很少为人所知,所以对那位点歌的男顾客,我颇生出一种知音之感。
他生得很面善,当然对色女伍小白而言面善就是英俊,斯斯文文的,穿了件黑亚麻仿西装外套,两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叠,左手拇指轻点着下巴,样子沉稳内敛,看起来不太爱说话,但是艳光四射。是我喜欢的那型儿。
如果以后连续三天看见这人,我一定找他要电话号码。
我比较信邪,一向认为只有上天安排的才够我臭屁,可惜上天的眼睛老花了,总让小姑娘先春情荡漾。有次苏涟让我们出主意向吕东搭讪,紫伊不以为然,小鱼抢着说:“又不是正经谈恋爱,搭讪什么?上去一拳打昏了拖回窝里。”尤悠仰着头想了半天说:“你妈贵姓?”我们纷纷责难:“你也不怕把人吓死!”她一脸得色:“那就人工呼吸呀!”轮到我时,我让她们做好鼓掌准备,然后说了一句话:“表白的最高境界是勾引。所以,要想办法让他主动向你搭讪。”
没想到这一招苏涟还没学会,紫伊已经出师了。
等到下班,痞子仍然没有出现,我换完衣服走出后台,正在想他可能明天过来,忽然一抬头看见那位黑衣男站在门前对我微笑,笑容灿烂。
“小白,我是痞子。”
“靠!怎么可能?”我差点晕厥在地,双手扶住门框挣扎着质疑,“你易容啦?我见过你照片,嫩得跟小香椿头一样……现在起码成熟了十岁!”
他笑笑:“我这人不上相。”
随着我的心脏抽搐,酝酿了半天的媚眼全抛进地砖缝里去了。何止不上相?跟真人相比,那张白衬衣照片简直就是蓄意毁容,人脸还不如衣兜里烟盒子显眼呢!
也有一点不服气,不该让丢丢先回家,只有伊的花容月貌能把痞子搞熄。
“走吧,我们去发呆。”
他笑呵呵地建议,我回过神来。他曾经向我吹嘘过所谓的优雅生活,得是一间拥有真正法籍主厨的高级餐厅,穿燕尾服的侍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着雪亮的银盘淡定穿行,天蓝长裙的高雅少女坐在远远的弧形台上舞动纤纤十指弹钢琴,宽敞的空间里回荡着斯汀钢弦般的歌声,“shape of my heart……”,那部著名法国电影的片尾曲,壁灯是铁艺烛台,细麻桌布上摆放着银制餐具,还有香槟、鹅肝酱、黑松果浓汤,主角坐在缀着流苏的布沙发里,孤独地凝视着落地窗外的淋漓细雨,不是吃饭,而是发呆。
当时我极郁闷:我只会蹲在马路牙子发呆,就着汽车尾气吃个小奶糕都觉得幸福至死。
妈的!原来老子穷得连个奢侈的呆都发不起。
“我一向兜比脸干净,咱俩指望啥发呆啊?”我苦着脸,预备把他往拉面馆哄,“别说法国菜,连你来这儿的路费我都报销不起。”
“别怕,我刚才骑自行车来的,特意省下路费请你发呆。”
“没问题,我给你个跟偶像共进晚餐的机会。”听他此言我立即斗志昂扬,“不过,你丫不环保啊,人科学结论都出来了,城市环境污染不是汽车尾气造成的,是自行车造成的。” 。 想看书来
青春的庙 35(3)
“不要歧视老人家,这个论点搁在60年前还是成立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自行车是汉奸专用车嘛,人人见了都吐口唾沫,所以……”
法国餐厅一般不通宵营业,痞子将就着领我进了家美式餐厅——肯德基。没听见英文歌,餐厅里循环播放着许巍的《完美生活》。
听说许巍的歌是80后文科班男生的最爱,我看老许也就是个艺术青年,尽胡扯,生活中几曾有过一点完美?凑合着活过了二十多个年头,完美这词现在只能让我联想起圆满,总跟雪碧瓶子装汽油拉不开关系,让人怵得慌。
偏生痞子还兴奋地问我:“你喜不喜欢许巍?”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嫉妒啊?人家那嗓音多有磁性呀!”
“嫉妒个毛!我听着像痰音!”
“又说脏话,你又说脏话了!小白,你长成这样已经很伤我的心了,还不懂文明礼貌……”痞子郑重地望着我,眼神中闪动着悲恸。
“等等!”我警惕性高涨,“你说我长什么样?”
“你别误会……嗯,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很粗犷,充满了野性美……”
抬手给他一个黑虎掏心。
“老子给你粗犷而充满野性美的一拳!”
痞子小心谨慎地抚平衣服皱褶:“别动手动脚的,没见那边有个女孩子一直瞄着我吗?她会误会我有主了的。”
我看了那女孩一眼,汗毛直竖:“耳朵能拍苍蝇了,你丫真狠,连动物园的都不放过!”
“大哥,我这回是逃命到这来的,杭州那妞买了一帮人追杀我。流浪在外能有口吃的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挑三拣四?”痞子长长叹了一口气,乐观地幻想,“看来天要降大任在我身上了,所以让我失业,让我被骗,让我骑自行车,让我没有女朋友……”
我越听越高兴:“你可不能光记吃不记打,以后别祸害女孩子了。”
“好,就听小白的!”
我正受宠若惊,他接了一句:“以后我光勾引已婚少妇。”
“你拿什么勾引?黑色Bra?我就看不出你有哪点儿好,身高不如模特,体重不及相扑。”他一无耻我就想起彭彭,一想到彭彭我就义愤填膺,“该收敛了,同志。别他妈整天像刚做完春梦似的。”
痞子皱起眉:“又说脏话了。拜托,我在吃饭耶!”
“老子管你吃饭还是吃屎,欺负彭彭就是死罪!”我快吃饱了,于是勇敢地撕破脸。逮着一个当面羞辱痞子的机会我容易吗?
“你……”
看他神色不对,我赶紧划分食力范围,把剩下的鸡块都扒拉到自己面前,圈着胳膊保护起来。痞子欲言又止,点起一支烟吸了几口,自嘲地笑笑:“我今天好像是来自取其辱的。但是你不懂——”
“小白,你在感情中表现得太强势了,所以你不懂。”痞子潇洒地弹了弹烟灰,见KFC小妹们有往这里集中的趋势,赶紧把烟掐熄了,“有时候,朦胧的伤感要好过直白的抉择。我不是不喜欢彭彭,只是讨厌把悲观的未来摊开。”
我注意到烟头上写着红梅,曾经他的QQ签名是“春风得意抽红梅”,害得我一度认为红梅烟档次很高,后来才知道人家纯属忆苦思甜。学生时代穷,寝室六人合资购一包红梅,半夜偷偷爬起来满地摸烟头,“咣当”撞上另一个额头,黑暗中异口同声“我靠!”原来对面床铺那丫也在趁黑拣烟头。
暴发户最爱摆谱,痞子这货在人前恨不能把人民币穿身上,当我面抽红梅不是他风格。
痞子发觉我的注视,善解人意地摇摇烟:“这次不是忆苦思甜,是真落魄了。”
“有多落魄?”
“我可以举个例子。你知道我急着来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借钱。”
这厮!这厮!恬不知耻的样子还是这么帅!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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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 36
失恋的女人有两种状态,要么谁都不理,要么谁都理。彭彭属于后者。自从痞子离开杭州,她除了上班之外的所有时间差不多都在线,陷入一种疯狂的黑侃状态,没日没夜,QQ签名是“营业中”。我觉得再这样下去,马化腾迟早有一天会抽空接见她的。最近她连个人说明也改了:
一个人在自己的影子里坐着
写着被人不屑一顾的诗歌
在那些词语迅速繁殖的日子里
你的样子随着尘埃坠落
直,到,我,心,里……
当我把这酸段子复述给痞子听时,他明显很欣赏:“彭彭真的是才女,否则我也不会喜欢她。我爱文学,更爱文学女青年啊。”
第二天,杨思冠开车到楼下接我去看王波。路上接到痞子电话,估摸着是蹭午饭的,我把他也约了一起。
老杨才是正规文学青年,痞子充其量是个文学爱好者。一个可以娱乐众生,一个只能自娱自乐。老杨的写作课教得不错,实战经验丰富,我希望他能给痞子一些提点。另外,老杨的伙食质量也不错。
杨思冠全神贯注地开车,我想到王波就心情沉重,一路只听痞子君滔滔不绝。
“……文字根本不需要规律,所以我最瞧不起那些自命高雅的文人,学历越高文字越差,埋头苦写八股文,思维早就僵化了,连写作的基本知识都不具备。”痞子大放厥词,然后伸头问杨思冠,“听说你是小白的大学讲师,你是教什么的?”
老杨赶快抵赖:“我是教美术的,教美术的。”
我忍俊不禁。
痞子还在狂喷,依稀记得他当过半年物理老师,前排学生遭罪啊,上课跟洗头似的。
“……通俗文学就是文学集团里的一只野鸡,无背景无后台,纯粹靠姿色吸引人。所以小说一定要写成法拉利才行,有韵律、有视觉冲击力。富康肯定就不行了……”
他兴奋地吊着嗓子嚷,我由衷地生出一股嫉妒。
“你写出多少法拉利了?”我故意问。
痞子马上就蔫了:“你不厚道!踩人家痛脚!”
“搞文字是这样的。”司机淡淡发话,“耐不住寂寞,就要抗得住打击。”
痞子愣了愣,锐利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仍在专心开车。
“老杨说得对,作家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怀才就象怀孕,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嘛。”快要到医院了,我抓紧时间作总结,“钱钟书不是说过吗,年轻时,我们容易把创作冲动误认为是创作才能。”
“比如说你,痞子。”我笑嘻嘻地打击他。
我猜到痞子会说什么,然后他果然就这样说了:“小白,请你沉默地饿死吧!”
走进病房时居然看到了王波的父母,主治医生也在场,我大吃一惊,脑中迅速闪过一个惊恐的念头:难道王波的病情出现了问题?
王波妈眼睛潮湿,像是刚刚哭过,看见我,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妮儿来了……”
我来不及跟她打招呼,拉住主治医生就问:“怎么回事?是不是病情恶化?”
“不是,病人的情况相当稳定。”主治医生跟我很熟了,宽慰地向我笑了笑,又看了看王波父母,“是病人家属要求出院,我正在跟他们沟通。”
“出院?还是转院?”我疑惑地望向王波爸,他的普通话说得还可以。
王波爸是个淳朴的庄稼人,对我一个劲儿地道谢:“这段时间我跟小波妈都不在,太麻烦你了,我知道你是个真心实意的好心人,小波这次出的事是个意外,我们都不怨你。”顿了顿,又说:“我们想把小波接回家去,反正这个病瞧也瞧不好……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得很,他妹妹明年也要参加高考了,我们没时间两头照顾……”
杨思冠和痞子就在我身后,老杨轻声问医生:“病人现在适合出院吗?”
医生翻了翻手中厚厚的病历:“现在出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专业人士的精心照料。我问过病人的家属,他们住在河南农村,那里的环境卫生情况和医疗水平很令人担忧,病人回去后一旦发生意外很难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护,所以我建议……”
“你们都放心吧,”王波爸截断了医生的话,“我一回家就到县医院去请护工。”
王波妈也强笑着频频点头。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们,请护工的开销比请保姆还大,凭他们的经济能力怎堪承担?这对善良的夫妇,他们面对成为植物人的独生子,不但忍住了悲痛,还想着用谎话来安慰肇事者。他们大度地宽恕了我,而我却无法宽恕自己。
我不是对月洒泪临风伤怀的圣人,经历过幸福与磨难,如今我只对两件事情无法释怀:生命,以及失去生命。
可是眼前的这个生命却体验不到丝毫悲苦与欢乐。
我把医生拉到一边,低声问:“你跟我说实话,他醒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医生的笑容里也浮起了悲天悯人的憾意:“几乎没有。”
我脑子里“嗡”一声,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强撑着走到王波父母面前。
“大伯大妈,我不阻拦王波出院。”我忍住眼泪,一生之中从未如此恳切地请求,“但请你们等我三天,三天之后你们再带王波回去,好不好?”
不等他们答应,我转向杨思冠:“老杨,你帮我向老项请个假。”
“痞子,你跟我来。”
我奔出病房。
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翻出存单给银行打了预约取款电话。接着下楼,直奔火车站,途中又给丢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有急事需要外出几天,请他代我向酒吧老板说明。想了想再简短地向苏涟她们辞个行,不给八卦女王详细打听的机会就挂了。痞子始终莫名其妙地陪着我做这一切。
在车站旁边的自助取款银行,我取出卡上所有的钱,把买完车票剩下的都塞进他手里。
“我付利息给你吧。”痞子感动坏了。
“如果你真的想加付利息,就答应我一件事。”我抬头望着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痞子,忽然感觉像面对一个懵懂的孩子,忍不住叮嘱他,“痞子,你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可以全身心百分百信任的人。”
不知他听懂了没有,反正他点了头。
就当日行一善吧,我知道彭彭是脸子嫩,表面像个为攒段子强说酸的文学女青年,其实心里很苦很苦。彭彭,但愿你真的觉得那是幸福,而不是害了你。
火车上,我给耗子发了条短信,让他明天晚上到车站接我,并且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回去。
不想再见到孙姜。若是被他得知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样损我呢。论起恶毒的本事,他是一把好手。有一天我充满幻想地跟他说,下学期,我一定要当学校广播站的主持人,每天在广播里给大家念诗歌散文,多美啊。他笑呵呵地接口:“你在广播里给大家念检讨的机会更多吧。”
老子心都碎了。
耗子很快把电话拨过来:
“出什么事了?有啥心事跟哥哥说说,我是有名的知心大哥。”
“你就盼着我想不开咋的?”
“我冤枉,我真的是发自内心地关心你。”
“关心我就顺便从车站替我买一张两天后的回程车票,没卧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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