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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黄色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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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目光穿过他们。直直地坐着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板的;手撑着头的半眯着眼睛看着黑板的;半伏在桌上仰着头看着黑板的。下课靠着墙,目光穿过他们。赶快拿出作业忙着赶作业的;一下课就扑倒在桌上补眠的;抓紧时间发发牢骚或是讲讲今天的体育赛事或是今天的趣闻的。中午吃完午饭就冲到教室不睡午觉赶着做作业的他们,为了节省时间边吃饼干边做作业总是脸色惨白瘦弱的她们。下课十分钟也不放过,甚至规划好每天上厕所的时间和次数,将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就像自己。
当我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照着一面面的“镜子”时,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笑。我们就像是《摩登世界》里的卓别林饰演的男主角,在工厂流水线上日日夜夜地拧螺丝钉,后来看到螺丝钉就拧。机械久了,虐待久了,自然会疯掉。可有什么可以让我们主动地那样对自己,那么不善待爱惜自己,甚至是自虐?
未来?还是就是为了问心无愧而稀里糊涂地奋斗?
有人经研究证明后,说多照镜子的人会变美丽。而我现在正照着镜子,而且以后每天都会照,我也会变美丽吗?
放眼看去,每天死守在教室里的人一大堆。他们的气场让教室空气的密度变大。
“拼啊拼,拼了命的拼啊……”
真正为学习拼死拼活的大有人在。像梅和晓,什么时候到教室去,她们好像都在。甚至连吃饭的时间也要挤出来。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饼干,吃的时候眼睛还不离作业。光看着她们就给人带来足够大的压力。而只有当看到名次时,才为自己松了一口气。在这个环境里,公式——努力与名次成正比并不总成立,在很多时候似乎都是不成立的。再怎么努力,第一名也只有一个。为自己庆幸,也为她们觉得不值。我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老师们总是把那些归结为方法不对,可却找不出她们的方法怎么不对。
两天后就是班主任口中的除了考试以外唯一的活动——运动会。已经期待它许久了,终于召开了。期待它并不是长期坐着且已经不习惯于运动的我们对运动多感兴趣,感兴趣的不过是两天的假,两天相对自由的时间。而对于现在这种状况的我而言更是如此。
“穗儿,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走!我们一起为我们班加油。”陈伊把躺在床上的我摇起来。
“去看还不如睡觉!”
“去啊,怎么说也是班级活动啊,去帮他们加油,帮他们做一些准备工作,这样才像一个集体啊……听说老师们也比赛,走我们帮老师们加油去!”
真受不了伊儿,单纯得像个小学生的陈伊。做什么事都是帮别人,为别人着想,还有什么班级啊,集体啊的词语从口中冒出。看着她就想到小学时期的自己,在语文课和思想品德课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完美人”。可惜小学的教育太成功了。
“快起来!走吧,快点,快点,听说老师们要比赛了……你听下面的声音,已经开始了。”
看陈伊紧张的表情,不忍拒绝她,我也知道她如此拉我去,也是想让我出去透透气,散散心。我匆匆把外套穿好,跟伊儿一起跑下去。去了后才发现操场上没多少人,稀稀落落的。果然班级集体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模糊了。整个操场只是老师们比赛的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叫嚣加油声满满。我们转了一圈,四处钻空也挤不进去,踮着脚只看到黑压压的头一片。不一会儿陈伊不知挤到哪去了。我站在圈的外围,正晒着太阳无奈的发呆着。“嘿!”一张厚实的手拍了下我的肩头。回头,是胡文。“怎么站在这儿?怎么不去看啊?”
“人好多啊!挤不进去!”
“来,我们一起往里挤。”
高高壮壮的文站在我后面,一只手揽着我的胳膊,一只手伸开护着我,左右钻空,不一会儿便挤到了中间。“看的到吗?”文问我道。“看不到。”文又推着我往前挤。“现在呢?看得到吗?”“还是看不到,只看到头。都怪自己太矮了,要是像你那么高就好了。”文突然从后面举起我,“现在呢?”我感觉自己的脚尖都快离地了,“看到了,我看到了,看的很清楚。”其实我还是没看到什么,看到的还是头,不过有进步,看到了老师们的头。
虽然什么也没看到,却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快乐的小学生。比赛结束了,人都算了,文满头大汗。文提议说:“走我们去超市!”
“我不买东西。”
“可我要喝水啊!”文擦了把头上的汗水,然后拉着我的胳膊。“走吧!”
“你要喝哪种饮料?”文拉开冰箱。
“我不喝。”
“那就这种吧!这种挺好喝的。老板,钱。”文把饮料塞在我手里。“拿着,买都买了。”
文,总是那样,一副让人觉得温暖的大哥哥模样,而自己在他面前则像是个看似乖巧实则乖戾的小学生。
比赛完了,人群散了,从小卖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陈伊,陈伊在终点线处扶着一个刚刚跑了一千米的同学。我告别了文,然后向伊儿跑过去。
笑多了,快乐后,人好像很容易感觉到疲惫。回到宿舍后继续躺在床上。要是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该多好啊!为什么以前的自己那么不快乐,为什么甚至想毁掉自己?以前的自己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那样折磨自己?自己像恍然大悟似的,生活其实是可以很美好的,就像今天。
自己好像总是在在乎着别人像是都不在乎的事情,挣扎着别人好像无需挣扎的挣扎。生活是可以很美好的,只要自己不和自己过不去。
学校也够会挤时间,白天开运动会,晚上还是要求我们照常来上晚自习。
“我们一起到走廊上说说话吧!”晚自习课间的时候,班长走到我座位旁。班长,那个瘦小的呈现病态的如同梅和晓的女孩。
“好啊!”我丢下笔,沉浸在这阵子同学关心的蜜糖中。
“最近怎样啊?”
“还好啊,过得不错。”
“那就好。我们都挺担心你的。”
“真的不用担心!”
“不过你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不要和老师对着干。”
“我没啊!”我诧异了。
“听他们说你的化学作业(班主任带的那门)没交。”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两天确实时间不够用,当时我只是没来得及做完,可是后来我又叫课代表帮我送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我们还以为你……”
“不会的,学习是我自己的,我知道……”
胡文用打篮球的厚实的手拍拍我的肩;闵对我淡淡的笑着示意着:陈伊吃饭睡觉连我上厕所也都跟着我……
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会好好努力的,学习是我自己的,我知道。我会要让他付出代价,将来至少要比他强,这样我才可以欺负他。我会让他后悔的。我对他们说着。
晚上灯熄了,我躺在床上想想这一切流泪了,笑了,然后又哭了。
生活似乎总是保持着某种平衡,无论有多么的动荡。得到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失去了什么,也会在此基础上得到什么。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第十章
当我坐在后面发现自己除了可以看得到语文老师写得大大的字外,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其他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密密麻麻的挤得小小的字时,我的眼泪就又掉了下来。我看不清黑板上磁场的方向物理老师打的是叉还是点,也看不清数学老师的那几步是怎样算下来的,怎样得到结果的。
晚自习的时候,洁到我旁坐下:“你知道吗?其实月(原本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不想和你换位子,但是老师找过她,要她一定跟你换。老师以前不是说他没权换我们的座位吗?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啊?”
医生问我坐在哪一排。最后一排。她诧异地看着我,一个个儿并不高的女孩。那我给你配高一点度数的眼镜。我的脸上从此多了副眼镜。
医生说近视了的眼睛看近处的东西,会比一般人看得清楚。近视的眼睛看最近的自己也是最清楚的。
他走进教室,很诧异地看着我,当他来上化学课,看见我的脸上多了副眼镜时。
而我没想到他的后悔这么快就浮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我看到了他后悔的模样。可我又掉眼泪了,我低下了头,“水”砸到眼镜上。
然后课上到一半,他点我回答问题,我真没有想到,我以为他再也不会理自己了。我慌慌忙忙地站起来,却回答不出答案。我坐下来,转过头看着窗户外。两棵树,一群鸟,几米阳光,眼泪刷得就掉了下来。而他好像也看到了。
墙可以随便靠,也可以神经质地对着它发呆好久,甚至听它的心跳,跟他说话。两面墙,就可以让人心神宁静。那四面四面徒壁呢?难怪一无所有的感觉让人无所畏惧。我明白了为什么恰恰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可以飞得那么自由。
自从坐到墙角后,脑袋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下子没有了,只有窗外眼帘里的两棵树,一群鸟,几米阳光。我安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日子似乎就是在倔强着看他后悔和不明原因地掉眼泪中度过。他常常会偷偷地看我,踱到教室过道的末尾,在那停留着看我做作业;或是在上其他课时,在窗户外,看着我踮起凳子脚努力看黑板或者是直接站起来靠着墙听讲。或者说我在偷偷地看他。可每次当我的眼光和他的眼光碰到一起时,我总会不自觉地掉眼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陈伊每天早晨一起床就要盯着我看,“你的眼睛肿的好点了。”“你的眼睛在慢慢消肿了。”
我的眼睛消肿了,可总时不时的便会沁出两滴眼泪,像是为自己曾经失去的,自己曾经没有珍惜的,被自己折磨着的,甚至是扭曲的自己,默哀,伤悲。
恨不像爱,恨是种透明的东西,它让人活得明白。我懂得了对于那些不在乎你的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去试图赢得他的在乎,而是用你的不在乎来回敬他。无法飞翔是因为身体没有舒展开,无法洒脱是因为眼皮太重。
人只有到了后面,才知道,原来那双看起来清澈的眼睛原来也是近视的;人只有到了后面才知道,原来看起来聪明的自己原来也是笨的。
对自己说自己不会再对那些在乎了,只是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沁出来。
慢慢地,我长胖了。我的食欲自坐到墙角的那一天,就变的出奇的好。我开始喜欢跟淑女的陈伊一起吃饭,将饭送入口中细嚼慢咽。然后看着彼此的饭盒,听勺子在饭碗内撞击的声音,“你碗里只剩那么一点饭了,我还有这么多,吃慢点,等一下我。” 每天吃饭,被噎的次数也少了。然后吃完了一起走。作业多的话,就回教室赶作业,困了就趴在桌上,把脸贴在桌上。起来的时候,手麻了,脚麻了,脸也被盖上了一个刻着树木条纹的红章印。有时候,会梦到下楼梯踩空了一级或是踩到坑里去了,身体一歪惊醒了。有时候作业在掌控之内就到宿舍床上去躺躺,因为伊儿说,扒在桌上睡不好,压迫眼神经。而我一躺在床上就爬不起来,太舒服了,也太困了。
吃饱饭,睡好觉,然后到教室拿起笔,做起作业来。坐在墙角。不用再担心在后面有谁盯着,也不用再给谁做榜样。
在接下来的一个统考中我拿了第一名,比第二名多出了三十多分。“大家要向胡穗学习,我每天到教室来的时候,总是看到她一个人安静地在角落里看书、做作业……”他竟在班上表扬了我,出乎我的意料。
他后悔了,想弥补些什么。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我想说,其实这第一并不是特意为你而拿的,既然你想的这么复杂,那就算是特意为你拿的。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靠着墙安静的看书做作业,好好地吃饭,乖乖地睡觉。可能是脑袋里没那么多事儿了,人也轻松聪明了。
而后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把那本书还给了我,说:“这学期快结束了,你就将就着坐在那,下个学期来了,我就帮你换个位子。”
我胜利了,但我却没有感觉。
如果他不向我间接道歉,我会好受些,我会一直认为那是因为我的自负,自不量力,自己当时在办公室当着他众多同事的面对他言语的激烈冒犯了他,折杀了他的面子。而现在只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另外一个陈夏。只是自己比他幸运,关于自己的那一切是来的那么快,那么彻底。一时间所有的污水一起泼过来,而污水还帮助我冲掉了以前的污渍,让我干脆脱掉了那件又脏又紧的衣服,变得轻松。而夏呢?
我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他会想辍学,想离开这儿,为什么他会哭一整夜。
为什么在大人的眼里我们被想的这么复杂,被想的这么坏。
还记得给我药片的陈夏,坐在我的前面,老爱偷听我唱歌,然后不吝啬地给我掌声,有时会突然回过头,对正在哼歌的我说,这首歌你唱得真得很好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他说胡穗你的声音很纯,没有杂音。
我和他本可以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没有杂质。
“不能早恋,不能早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耳朵里满是这些。
总是他回过头,主动跟我说话,而我却是他问什么,然后我就回答什么,不会多一句。我一直用敌对心理防备着,甚至用不耐烦的表情来回复他的微笑。告诉他,我要做作业,我要学习。
他很关心地问我的同桌,没来上课的我去了哪。“她生病了。”然后当我回来后,他递给我药片。
早恋!
我把刘海变了个梳法。他回过头,盯着我。
“看什么啊?”我眉头一皱,很傻瓜地问着。
不能早恋,我要好好学习,报答父母……我自我鞭策着。我坐在他后面,呆呆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就那样看着他的成绩往下滑。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我想帮他,但我却不敢。直到那晚我看到他特别的沮丧,与平时大不相同。我做完作业,趁晚自习距放学还有点时间,然后拿起笔匆匆忙忙地写了封信。
夏,近来过得还好吗?我一直都很想问。可我还是没有勇气。
不过你应该过得还好吧!你应该走出那个低谷了吧!现在看起来你和老师的关系还不错。有时候看到你和老师在路上打招呼,有说有笑的。你已经被取代了。算起来,我们都是班主任手下的败笔。不过我很想知道,班主任他是不是也在迷失。因为最近我们一直都没考好,与隔壁班拉开了差距?他越来越多的吐着有关于隔壁班的言语。言语狂放,却带着无奈;讽刺,却又带着欣羡。自负又自我怀疑着;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着。
我也想对夏说,我打败他了。可是我却兴奋不起来,打败又怎样?战争总是两败俱伤的。
第一名,给我带来的更多地是疏远和冷淡,有意无意地,就像曾经的那样。因为第一名,他们对我放心了,或是我又变成了他们的竞争对手。他们又变得没有时间,忙碌着做作业。当一场喧嚣消退了,一切又恢复成了“言多必失”。我抬头往前一看,全都是后脑勺。
开心了,充实了,忙碌了,他也就不见了;安静了,迷失了,孤单了,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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