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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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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吃什么?”我怯生生地问当家的小鬼,肚子中发出很是配合的咕咕地叫唤声。
“在来等你回家之前,我已经从食堂打回饭菜了!”弟弟不经意地回答着,脸上居然还带着天真而自信的微笑,那样子活象一个母亲让他留下来照顾我读书的小大人。
“妈在走之前,给了我们好多好多的饭菜票呢。”他第一次使用我们,让我觉得母亲还没有将家长权全部下放给他,哈哈#蝴说着伸出左手,将拇指和二指张得老开。我知道他在比划饭菜票的厚度,但他能张多大呢?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成语,就是指象弟弟的这种“牛犊”吗?
“家里没人,门也敞开着!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小姨在我们家堂屋里又急又恼地在喊叫:
“还说不要我管!”刚看清小姨匆匆忙、团团转的身影,小姨便霍地面向我们哥弟俩站定,似乎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睁得圆圆的:
“慧慧又不是没有人照顾?!”跨出门槛,伸手把弟弟拉到自己的跟前,双手一拧,将弟弟象转砣磥一样地转得面向我,揍得几乎面贴着面:
“家里的这两个就不需要人照顾了!”
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好像自古以来就非常明白,但细想起来,自古以来就是错的,错到现在,可能还会继续错下去。。。。。。
“我已经打回饭菜了!”弟弟扭身望着小姨,一副当家小鬼样地争辩道。接着猛力挣脱开小姨扶着他双肩的手,好像自己足以自立,还可以打理好家务一般。
“屁!”小姨不屑地吼道,伸手抓牢弟弟:
“进屋,进屋去!”弟弟被拉得歪歪倒倒地挪到屋里,我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你看!”弟弟倔强地再次挣脱开小姨,挺立腰杆,指着方桌上放着的一个钢精锅和一个扣着饭碗的大瓷碗:
“小姨!你看看!我会照顾我们的!”犟着头,一幅不容小视的样子。
第一八0章
小姨苦笑一下、二下,象是播下了笑的种子一样,笑容在她白皙的脸上终于扩散开来,驱趋了脸上的怒气,伸展开了她紧锁的眉头,含着说不出是什么个滋味的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气好像一下子全消退了,走到桌前用双手先捂了一下钢精锅,收回手,接着又捂了一下那只装菜的大瓷碗。
“饭菜都冷了。”小姨平静地说。
“肯定是热的!”小弟急伸出一只小手摸了一下钢精锅,争辩道:“还烫手呢!”
“是的!是的!是热的!”小姨狠狠地瞪了小弟一眼:
“你会洗衣?你会洗被?你会。。。。。。。”话没有说完,突然停住:
“不说了,先吃饭吧!”
小姨说完转身向西墙边迈一步,躬身拎起一个竹制提蓝,一边从里面拿碗缸往小方桌上轻慢地放,一边低声自语股地说:
“灯在那里?”
我这时算是反应过来了,取下书包扔到东墙边的椅子上,转身跑到前屋端出油灯,站在小方桌前,望着我进房拿灯前还显得空荡荡地,这会却被放上了盛着菜的两个饭碗和一个盛着饭的把缸后,挤得满满的桌面,无所适从起来。
如果没有父母怎么办呢?我与弟弟能够生活和生存下去吗?这个事情我当时没有想过,现在想起来真不好说。。。。。。生孩子仅仅是延续所谓的血脉吗?难道不是人类的一种繁衍?生孩子是社会行为,还是个人行为?为什么总把抚养孩子的责任加之于家长,之后是血亲,再之后。。。。。。生存权、平等权怎么体现?我们的社会应该为社会的下一代应一些什么职责,才算是一个健全美好的社会?我那时的思想好象并不混乱,写在此的时候,可能是智力不够,又想多了,思想反而混乱得象一盆子浆糊。。。。。。
第一八一章
我和弟弟挤睡在一头,屏着呼吸,全神贯注着小姨离开的脚步声。
“我听不到脚步声了,你呢?”弟弟耳语般地对我说出了和我一样的感觉。
我掀开被子,爬起来,伸手摸到了就放在床边,桌档头的洋火,我们的“管头”终于离开了,感觉到浑身上下一阵轻松自由。
划亮火柴,点燃桌上的油灯,虽然灯芯依然拧得尽量小,但随着罩在房间的黑暗被打破,心儿也像亮堂起来,我长长地嚅口气:
“嗨!”然后一骨碌地钻进被窝,和弟弟手舞足蹈、嘻嘻哈哈一通。哈哈!快乐有时就来得这么简单,只需要得到一丝光亮。。。。。。
前些天我乘公交路过南京市新街口,巨幅的广告画中一位明星兴高采烈地举着一杯某品牌的饮料,突发感想说了一句:
“看来明星的要求也不高!”当有人看我、有人笑话我时,我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
“给他一瓶饮料就把他搞成这样子!?”广告太夸张了,明星太喜欢说谎话了,中央台的名主持也成了春晚上某杂技演员的托?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为了给大家带来快乐?
见人只说三分话,不可。。。。。。这是中国教诲世人的精典名言?虽然我从小立志般地,尝试让自己要么不开口,开口就说实话。但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想在这篇文学作品般的文章中试一试。看看写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只写真情实景,不编不造不说假话。。。。。。
“俊儿!开门!”小姨在朝南开的花玻璃小窗外的吼声将我俩的嘻笑话语声嘎然止住了,管头怎么会折回来呢,不知道弟弟怎么样,我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许点灯睡觉的警告声回响在耳边,我做了错事,并且被抓了现行,只觉得浑身发软:
“你去开门。”我小声对弟弟说,自己清楚不开门是不行的,但能够回避就尽量回避吧。
“你去!”弟弟用委屈的声调说。
“快开门!”小姨不耐烦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前: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的这个姐啊!也是的!”当我挪开顶着木删的长凳的时候,小姨算是真正地找准了应该责备的对象:
“盼儿子!盼儿子!现在女儿生病,丢下两个盼来的儿子不管了!”语气又冲又凶。
我将长凳放在一边,用一只手推着门,另一只手一抽开木门栓,转身就往前房跑,一骨蹓地爬上床,钻进被窝,生怕门一开,扑面迎来小姨的满腹怒气,也许还有当头的大巴掌。
小姨带着冷风刮了进来,门被撞在墙上“哐当”一声闷响,小姨让我感觉到的害怕,早超过了我对黑暗的害怕程度,弟弟巻屈成一团,虽然灯不是他点的,嘻闹的声音也没有我大,但那样子让我觉得他的害怕并不亚于我。
“我走的时候是怎么对你们说的?”小姨大步冲到前屋,站在床前嚷道。
我们钻睡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
“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小姨占理气就壮。
答应是用语言应许,但在小姨交待守则的时候,我只是默不作声。
“这是粮店!”小姨嗓门更高了,可接下来是一阵无语般的,好长时间的沉静。她会揭开被子吗?至少会让我们将脸露出,面对她接受训话?我心中围绕着这两个问题忐忑着。
“这里是粮店。”小姨用陡降了8度的嗓门咬文嚼字般地又重复了一遍,这完全出于我的担心和预料,是因为我们不是她的孩子?
“粮店要特别注意防火。”小姨用长辈那种特别语重心长的口气,开始讲理了,讲理与发火难道就真的不相容吗?
“点灯容易失火的!失火了你们的命难保是小,将国家的粮仓烧了就是天大的事!是犯法!是犯罪!”国家比我们大这个我知道,但国家究竟有多大、多重要,国家是什么,就凭当时我的理解和知识,真的是不知道。现在我几十岁了,说实在的,国家是什么?应该是什么?我的疑问比我小时候无知无识时却更大了。
“哎!”小姨放不下她的担心:
“不点灯睡觉鬼会拿走你们的魂吗?”小姨的声音说着说着又高起来:
“乡下有那么多人家里从来不点灯,是不是魂全被鬼拿走了?”我们虽然在乡下,但在我们眼里我们自己还不是真正的乡下人。个中道理,就来一个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我现在就把灯吹灭,拿走!”我担心地偷偷将被子露出一丝缝隙睁大眼睛往外瞧:
小姨犹豫着转向长桌前,站在那里迟疑地伸出手,又把手从灯的附近缩了回来,转过身来自语道:
“我不走了,陪你们睡觉!”看来她被责任这枚钉子给钉上了。。。。。。
第一八二章
2010年4月21日………………玉树县地震全国哀悼日,平日里对贫困地区多一些关怀可能更有意义。就象孝敬父母一样,活着的时候对他们好一点比他们死后大哭大叫、烧一大堆钱纸有用得多。
“还说是不要我管什么。”小姨显得很不安稳,也许是她对我们家的环境、这样的状态不适应,很生疏吧。
“这样子,不管行吗?我来后还走得开吗?万一有坏人,孩子被摸走了怎么办哦!”何许是因为小姨心底中的亲情、传统准则和同情心理全被触动了,样子显得很深沉:
“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她提高了嗓门,显得是说给我俩听的:
“旧社会的摸虎字是没有再听说了,要是万一还有呢?去照顾生病的女儿?!回来发现儿子被摸虎子摸走了我看她怎么活!?”
关于“摸虎子”这样的发音我是时不时地听母亲和姐姐们说过的,说是“摸虎子”专摸那么吵闹、不听话、随意就离开大人的小孩的神秘人。现在想起来,就是我们当代所说的人贩子吧;看来中国这个国度人贩子古时就有之,现在又随对传统的提倡再生了,它有它存在的土壤——传统也是打包的,纠缠在一起的嘛。。。。。。
“摸虎子”在我心理中引起的恐惧感漫延着,我想弟弟也与我有同感吧,在小姨端着灯到堂屋,一边关门、洗漱,一边唠唠叨叨过不停的时候,我俩静静地各想各的心思,不过我想我们俩想的主题是一样的:
很希望小姨离开,她留下让我们的自由和精神受到了约束,不敢说、不敢做、一切都得按她的意志去做;但如果小姨离开,她散发出来的恐惧气氛已经让害怕在我们心中茁壮成长。。。。。。真有摸虎子吗?点灯睡觉真会失火吧???
“你们的妈说是去几天就回来,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小姨在堂屋里又提高声音将话说给我俩听了:
“看今天我不来,谁来照顾你们!”
。。。。。。
她的话语将我的心绪全给搅乱了,可能是我当时的年龄还小,不足以理解、明白人世间的那么复杂的事情、情感吧。只要不再害怕、没有人欺负我、有得吃有穿得就行了。
“驭!驾!啪啪!”驾车人的吆喝声,车、牛、马声混杂在一起,由远至近,经过北窗外的泥巴公路向老街方向驶去。我知道这是我们蒋场的板车运输队伍,最气派的一群人,他们每隔几天就会在夜间通过北窗的泥巴公路,每当听到这种声音,都会感觉到是一种充满活力的力量,冲走黑暗带给我的恐惧,此时来得更是时候,我和弟弟都好像在死寂中活了过来,精神为之一振——今晚即使小姨丢下我俩走了,“摸虎子”也不敢来了哦!
第一八三章
北窗外的车牛马队伍声刚远驰,南窗外又响起了好像是脱离的板车运输队的单车行驶声,随着浑厚粗壮的:
“驭!驭!”的吆喝声,感觉到有一辆板车在大门口附近嘎然停住:
“不急!不急!别忘了行李!”还是驭车者的声音。
我和弟弟注意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外屋的小姨也停止了唠叨,屋里一片寂静。人的这种探究未知事物的本能无处不得到体现,趋众看热闹这一普遍现象可能也起因于这一本能吧。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停了一会,传来大姐感谢驭车人的声音,还是那样恭敬,用妈的话说,活象一个小媳妇一样。虽然我常听到身边的人说“小媳妇”,但我却从没见到过;好多国粹我都有幸没有见过嘛,哈哈!。
虽然好几个月没有听到大姐的声音了,而且声音也感觉有点儿走样,但还是那样熟悉、此时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亲切——我们家里有比我们大的人从武汉回来了,至少有了半个依靠吧。
我一骨滑爬起床去开门,几乎与我同时,弟弟也一骨碌地坐起身来。
打开大门,冷气似乎匆忙涌进屋内来取暖,柴油灯光往外射扩大它的并不算太明亮光亮的势力范围时,在泥巴地上淡红色的门缝光亮中印出我的人影;正面看到大姐肩背一个大包、手拎另一个大包,一拐一拐地走来之后,就转头观察那我还未知的马车:黑洞洞的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星光在闪烁,地面的远处更是一片漆黑;“驭驾!”板车不知是驾着马还是骡,在赶车人的吆喝声中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开了门还站在那里干嘛?!不过来帮姐提东西?”大姐的声音冲着我侧身看飞驰马车时,正好对着大姐的耳门而来,我猛回头,大姐已站到了我的跟前,似喜似责备般地笑着,将两个大包一古脑儿地丢压在了门槛上。
我双眼一睃,伸出右手挑小一点的包拎起,好沉重啊,我右脚向前,加上左手使劲拎起它,后退几步甩一般地放在前屋房门的左边,浑身上下都感觉到冷嗖嗖地,逃也似地冲进前屋,翻身钻入被褥。留下唯唯诺诺的大姐与小姨寒暄,接受长辈小姨的问话。
第一八三章
北窗外的车牛马队伍声刚远驰,南窗外又响起了好像是脱离的板车运输队的单车行驶声,随着浑厚粗壮的:
“驭!驭!”的吆喝声,感觉到有一辆板车在大门口附近嘎然停住:
“不急!不急!别忘了行李!”还是驭车者的声音。
我和弟弟注意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外屋的小姨也停止了唠叨,屋里一片寂静。人的这种探究未知事物的本能无处不得到体现,趋众看热闹这一普遍现象可能也起因于这一本能吧。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停了一会,传来大姐感谢驭车人的声音,还是那样恭敬,用妈的话说,活象一个小媳妇一样。虽然我常听到身边的人说“小媳妇”,但我却从没见到过;好多国粹我都有幸没有见过嘛,哈哈!。
虽然好几个月没有听到大姐的声音了,而且声音也感觉有点儿走样,但还是那样熟悉、此时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亲切——我们家里有比我们大的人从武汉回来了,至少有了半个依靠吧。
我一骨滑爬起床去开门,几乎与我同时,弟弟也一骨碌地坐起身来。
打开大门,冷气似乎匆忙涌进屋内来取暖,柴油灯光往外射扩大它的并不算太明亮光亮的势力范围时,在泥巴地上淡红色的门缝光亮中印出我的人影;正面看到大姐肩背一个大包、手拎另一个大包,一拐一拐地走来之后,就转头观察那我还未知的马车:黑洞洞的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星光在闪烁,地面的远处更是一片漆黑;“驭驾!”板车不知是驾着马还是骡,在赶车人的吆喝声中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开了门还站在那里干嘛?!不过来帮姐提东西?”大姐的声音冲着我侧身看飞驰马车时,正好对着大姐的耳门而来,我猛回头,大姐已站到了我的跟前,似喜似责备般地笑着,将两个大包一古脑儿地丢压在了门槛上。
我双眼一睃,伸出右手挑小一点的包拎起,好沉重啊,我右脚向前,加上左手使劲拎起它,后退几步甩一般地放在前屋房门的左边,浑身上下都感觉到冷嗖嗖地,逃也似地冲进前屋,翻身钻入被褥。留下唯唯诺诺的大姐与小姨寒暄,接受长辈小姨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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