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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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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痰募柑斓氖奔淅铮诓恢痪踔校娜环⑸艘恍┍浠易约憾寄芨芯醯阶约旱男睦砜**于母亲;同时也能感觉到母亲似乎在有意鼓励我的这一倾向。

不仅于此,母亲好像还在有意疏远着小弟,我们俩小兄弟连得越来越紧密,他喜欢玩砣磥、铁环,好像比我更投入,说的、想的都是与我玩的东西有关的。在母亲离开我们去武汉的前两天的晚上,母亲将横在堂屋上方的发红的粗竹杆取了下来,一头架在北窗、另一头架在前房门口支起的三角竹支架上,缝换洗过的被子。

我和弟弟被挤到了前屋,在我做作业的时候,弟弟好像浑身不自在似地,凑到我跟前掂脚看我做了一会作业后,就感觉到他不是退到床上坐一会,就是跑去瞄瞄母亲缝被子,交替往返,有时口中还发出“嗯嗯”声,扭头瞟一下他那样子,好像还怪累似地。哈哈!

“这几天的晚上我总是动来动去,”听见母亲说话,我转过头看她抱着缝好的被子走了进来:“三十岁以前睡不醒,三十岁以后睡不着。”她自语着,将被子放到床,开始捡床:“今天你们俩睡一个被子。”

“是不是我前几天回到家问母亲说小孩子什么时候起不跟母亲一起睡觉,让母亲这样做了呢?”我转着头呆在那里,脑子里浮现出一些片断:

“杨俊!”母亲去接我回家的第二天早上上学,与“三华”一汇合,家华就嘻着脸、歪着头我问:

“你一定还在跟妈妈睡觉吧?”转向春华:“他不相信。”那样子就象他说的是千真万确一般。

我一愣,“和母亲睡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心里这样想,但没有说出口,就知脸有点红,感觉不太自在。

“我说对了吧?!”家华得意洋洋的。

“和母亲睡怎么了?”马华气短地应了一声。

“看来你现在也还在和妈睡!”家华身一转,向着马华,伸出手指,指指马华的鼻子:

“还没有发现你也是一个没有断奶的!”

“唰!”马华挥手刷到了家华来不及收回的手上:

“你才没有断奶呢!”

“呵呵!”家华急转身跑向前:

“今天我们要调查一下,看班里还有几个和妈睡一个被子的!”

说是要全面调查的,可调查起来不好开口的。。。。。。在好朋友中也是偷偷摸摸、小声地进行。结果是只有马华和我一样还和母亲睡,春华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就不和母亲睡了,智华说是上学后开始的,家华自己也只是从上学的前一年,还有几个同学,大差不差就这样。。。。。。

7岁意味着什么,最有影响的一句中国话可能是“男女7岁不同席”。最根本的原因是与性有关吗?

不过同学们对此事关注的结果是让我感觉到了象我这么大还与母亲睡是一件抬不起头的事情了,心中怪怪地,但我一个人在一个**的房间中睡觉怕啊。。。。。。

“今天回家后就把被子拿到后房去自个儿睡!”几天的时间里,家华在我为自己抱着母亲的脚才能入睡而解释的时候断然说的话,总地在我的耳边回响,我也鼓过勇气,可最终还是没有把勇气鼓到有胆量去实施的程度,连低声向母亲说说,好回到学校后以母亲不让我一个人睡,去摚塞同学们的追问或耻笑也没敢尝试,生怕母亲随口就同意了,搞得我骑虎难下。。。。。。

第一七六章

 

“这是我今天中午去用小石礳碾回来的粳米粉子。”母亲挤站到我的右边说,我从发愣中回过神,头继续往我的左边转,转得脖子都有些发痛,索性连身子也转过来,面对着床,背对着桌子。

看见母亲正揭开塞在蓝色花草瓷坛上的布砣塞:

“米粉我焙炒过了,你们赶不上食堂的开饭时间就用开水冲着吃。”一股我熟悉的米香扑面而至,不看我都知道米粉是金黄色的,我对做米粉的工艺熟着呢,小姐姐在家里的时候,我和她去老街推过好几回礳:

小石礳不重,我也推得动,就是推的时间不长,常死礳;手扶在50公分左右的一根虎口粗的、中间用一根绳悬在屋梁上的圆木棍上,顺着那根两米多的推杆用劲,礳就会转起来,发出“吱呀!吱呀!”好像在说“吃呀!吃呀!”的声响来,米粒从上礳盘边沿的小洞孔中喂入,米粉就就随着礳盘的转动,从上下盘的缝隙中散落到接在下面的箥箕里,很好玩的。

大米要快碾一次、再慢碾一次,小石礳齿小,礳出来的米细,拈一点放在手心中把捏,细滑得很,都感觉不到颗粒。

将碾回来的米粉放入铁锅中,用文火炒啊、焙啊,成金黄色的时候,香喷喷的,放在口中嚼一嚼,可口极了。听母亲说着米粉、嗅着它发出的香味、浮想着这么一些过程,虽然才吃过回蒋场后最美的一顿晚餐,但还是觉得口水直往嘴中流。

“白糖和麻油放在柜上面。”母亲盖上那只我后来知道是她嫁妆的蓝花瓷坛后,她说着就抬头示意我看她前面柜上的,一个我知道是家里常装糖的大玻璃雪化膏大瓶,和从小姨那拿过来的装油的,相比之下小得多的葡萄糖输液瓶。

“外面的养水坛中,有一坛盐菜,一小坛腐乳。”腐乳总是装在那只全绿色的、光亮的漂亮的养水坛中。养水坛不仅可装腌菜,母亲说“咕噜!咕噜!咕噜!”着冒水泡的时候,是它在告诉主人天要下雨了,在母亲的口里,好像家中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像有生命一般,真好玩。

她说着,扭头向房门外示意地扬扬头,往床东头走的时候,有意无意般地碰了我的脚一下:

“你不是发呆,就是转来转去,我看你今天的作业要做到什么时候的!”驻脚下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转一下,换手又转一下,将我转到面向桌面:

“快做你的作业吧,我去洗一个大澡。”

我偷偷地转头看,直到她从床西头拿了换洗的衣服走出房门,才向坐在床边上的弟弟做一个鬼脸,低下头去做作业。

“亮亮!”母亲在外面喊:“出来我先帮你洗了睡!”

“我和俊儿一起洗!”弟弟好像也有了自己主意似地应了一声,我虽没有转头看,但凭感觉他丝纹未动,仍然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我写完作业。

提水不易、烧热水又慢又要烧柴火,还舍不得烧小姐姐捡回的柴火,是这一些逼着我们中国普通人家养成了勤俭节约的习惯,就连洗把脸、洗个脚也要几个人揍到一块洗。。。。。。现在想起来,我们的先人最能利用自然之物进行加工创造了:石礳碾米、木桶打水、芦叶做斗笠、野草做成中药。。。。。。。

第一七七章

 

能感觉到母亲在将水倒入木盆中,之后从后房传来洗澡的水声。。。。。。她今晚的行动、神色、连说话的语气语速都显得匆匆,若隐若现地预告她要离开我们。。。。。。

当天我们俩兄弟在家乡第一次在一个被子里睡到了一头,虽然没有分房。。。。。。睡了一个好觉,连母亲是何时洗完的换洗衣服、何时上床睡觉的也不知道,早上起来时感觉到神清气爽,浑身充满力气;是因为母亲为我烧过线纸了吗?至今没有问过。去上学的时候头高颈望的,好像一下子长大或成熟了好多,哈哈!

你们知道“棒头”是什么吗?前面说过我们的前辈是非常会利用自然之物时列举了好几项,这会再加它几项,没有加进去的读者想着去加吧:挑水用木桶竹扁担、舀水用葫芦锯的瓢、洗衣服用棹壳。。。。。。在池塘中漂洗衣物,难以拧干,就用一根大约40公分长,宽约15公分,厚约3公分的硬质木料,锯、削出一个手柄来——做成“棒头”,我小时是用过的:将洗过的衣物在池塘的水中摆一摆,水淋淋的取出,放在跳板或石阶上,挥舞“棒头”使劲地锤啊,一次又一次,直到从衣物中锤出来的水清澈。。。。。。

做过早操、上过朝读后,我们没有到操场中去打砣磥、玩铁环,虽然砣磥又有了新的发展,有些同学开始用胡萝卜当砣磥打,比对撞或旋转的时间长,胜者赢胡萝卜。。。。。。是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春华、家华、马华围到我和智华的课桌边继续为马华出主意,马华的妈不让他单独睡觉,说他晚上睡觉常翻身、掀被子,怕他一个睡觉着寒生病。生病除不能上学外,治病还要花好多的钱呢,中国人苦啊,过去我们看不起病,现在嘛,国家强盛了。。。。。。

“你们那边闹棒头鬼了,你知道吗?”智华跑出去上厕所后,胀红着脸跑回来喘着气,急匆匆地说。好像带回来了一个特大新闻一般,农村的生活单一,新闻不多的,不象现在的大城市,每天的新闻多得说也说不完,那么多的写得密密麻的,厚厚的报纸啊、电视啊都不够用似地。

智华比我们的尿都多,在春华们围拢来的时候就跑出去解手了,听他说是因为火气没有我们好,而我知道在我们乡下有种说法:火气不好的人会看到鬼,有时还会被鬼缠住。也不知道是不是。

“说是李湾胆子最大的那个捕黄鼠狼的人亲眼看见的。”智华依然喘着气,脸开始由红变白。

“呵呵!”我不信:

“现在新社会了那里还有鬼!”家华不屑地,首先表明自己的观点。

“说啊!”马华扬手制止家华,转而催促智华,那样子有点像抓住了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的机会。

“说是深更半夜了,粮店那边的小溪边还有‘棒头’锤衣服的声音。”智华平静了好多。

“一锤、一锤,”智华高高举起握着的拳头,伴着说话的节奏,用小指那头一下一下地往课桌上锤:

“又一锤!”声情并茂,脸上挂的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讥笑。

“那个人借着月光一看,一个黑影,披头散发的。”开心地笑了出来。

“后来呢?!”马华紧问一句。

“还怎么样呢?吓得他抱头鼠窜了呗!”转过头向着马华笑开了。

“他还能算胆大?”家华不以为然地说。

“他还敢去看看,你敢吗?”智华反问道。

“要是我,我就去抓鬼!”春华的语气很有力,一副威武的样子:

“我抓住鬼后,就会拷问它为什么新社会还敢出来吓人!”

暴发出一阵欢笑,而我心中疑疑惑惑地。。。。。。什么吊死鬼、水鬼、饿死鬼。。。。。。我都听说过,改革开放后,知道还有《聊斋》,资本主义的文化进来了,鬼文化也盛行了。。。。。。

我心里琢磨着,本想回家后问问母亲,可是直到她去逝时也没有问起过,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写到这的时候一定会问问她,那天是不是她在用“棒头锤衣服”,呵呵。。。。。。



第一七八章

 

母亲自有自己的道理#旱一句压在心中良久、经过反复推敲、近乎于我的所谓哲学观念的话,可能还是会说出来后遭受群殴,但为了不违背我写这东西的宗旨,还是说了吧:不说是自己的母亲了,人人做事都有着自己充足的道理,发生了的事情就有其充分必要的条件,所谓偶然事件,之所以称之为偶然,只是因为它不合所谓的常理,事实上它已经具备全部成就它的所有充分而必要的条件;只不过评价者不知晓或没有设身处地去考究成就它的所有条件罢了。

母亲淡淡地摸去了她在我和弟弟心目中的近乎于神圣不可冒犯和离开她就不能生存的地位,在我踏上上学的泥巴路后,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离开了我们,去武汉看望小姐姐了。也许她担心俩个孩子一起扯她的后腿,她的心就会往我们哥弟俩这边倾,下不了决定走,也许她认为弟弟比我明事理,不会象我一样的蛮缠祝糊,给弟弟一个理由,弟弟就会相信?我不知道她与弟弟分别的时候,母子俩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弟弟的,只是听弟弟说,母亲离开的时候是这么对他说的:说是去几天就回来,心里会时时惦记着他和我。后来嘛,只不是将看望小姐姐变了一下,变成了照顾小姐姐,将几天变成了几个月罢了。

大事小事都可上纲上线,归结为一个哲学思想,有人说:世界上任何伟大的事件都是由小事情引起的;有人具体地说说:一个小妇人引发了美国的南北战争;还有人说:扫帚星出现,世上就会出灾害。哈哈,也许是因为世人将灾难都往扫帚星上推才让他成为了灾星吧。。。。。。如果没有追认为光荣的**员这一做法,我想**这个伟大的集体中也会少一些光辉?

权且我们还是按现有分类方法,将哲学思想分为唯物、唯心。每人做了某件坏事,唯心的说是命中注定或鬼迷窍;唯物地说可能叫内因和外因综合起了作用,解释不同,结果都一样,除去评价,就是每人做了某事。难怪国人有一种倾向,以“灾”或“幸”、“祸”或“福”来统括一切了。文字狱只有中国才有吗?我没有去考究全球,也不想上网去搜一搜,以后会不会搜也说不定,有时我非常地简单、马虎的。哈哈!

晚上放学,和春华们在老街东头分手,回头远望时就看到弟弟站在供销社东头的大路上向我眺望,当我加快脚步,乐悠悠地一步一跳地向他迈进的时候,他疯也似地向我跑了过来。

我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头,人嘛,总是感觉在先,什么第六感也好,先有感知再有理知也罢,总之感觉到他与平日不一样,就象笼罩着或身体上散发出一种无依无靠的气息似地。

我愣一下,接着就加快步伐向他跑,应该是出于一种本能吧,我比他大嘛,别让他跑得太远。。。。。。担心他那跌跌撞撞的踉跄样,说不定马上就会绊一个跟头呢!

当我能够清楚地看清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通红的脸庞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如释重负的耷拉头深呼吸,脸上泛起愉悦的微笑。

我放慢脚步,伸着头瞧着他向他靠近,心里直打嘀咕: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弟弟挺直腰,来劲了,显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在我走近他身旁的时候,他一转身,摆起双臂迈开大步引路般地走在我前面,口中念念有词云:

“妈去武汉了,你早晨上学后走的。”

我心里一惊,紧跑几步超到他的前面,扭头看他:他神情自若地,样子象个小大人似地。

“妈说去几天就回来,让我告诉你。”他高昂着头眼光超过我的头顶,若无其事地笑着对我说。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了,事实上我经常这样,张一下嘴,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第一七九章

 

“今天我收了好多好多的衣服。”弟弟一边说来,还一边张开双臂在空中比划,好像做了他生平中最了不起的一件大事情一般。

我心中的鼓点敲打得更加密集起来,而且还越敲越乱,爸从来就没有露过脸,现在可好,我们家里比我俩大的全去武汉了,虽然我俩是家中的男丁,而中国向来都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我们两个男丁却是依靠着女性生活的,哈哈!当了半天家,做了半天事的弟弟却是家中最小的。。。。。。

“妈走的时候带我到供销社去买了一个砣磥,好漂亮哦!”说着手忙不停地从裤兜中掏出一个全红色的、车得光光滑滑、小不点儿的木砣磥,握在手中在我面前沾沾自喜地晃悠来晃悠去。

弟弟荆旱些没有用的,浑然不觉得自己无依无靠不说,还被母亲骗成了无忧无虑样子,让我哭笑不得,又不知所措,一种找不到边的感觉在我周身窜来跑去,活蹦乱跳。

“我们吃什么?”我怯生生地问当家的小鬼,肚子中发出很是配合的咕咕地叫唤声。

“在来等你回家之前,我已经从食堂打回饭菜了!”弟弟不经意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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