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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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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人都固有着,生产世上一切感情的生理条件,只要有适当的环境就会滋长、开花、结果。弟弟愿意黏着他妈妈嘛,自从这几天母亲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之后,我越来越变得胆小怕事,觉得心无所寄,时常一个人东游游、西逛逛,有时想偷到杨晖家玩玩,一想到黑皮俩兄弟挨打的事就觉得有双眼睛暗中盯着自己,转来转去就转回到了舅舅家楼下的空地上,精神恍惚,孤孤单单地,无聊之至,直挨到吃饭的时候。因为我自觉嘛,所以还从来没有误着吃饭饿肚子。
第八十七章
一天的中午,金灿灿的太阳和接连几天一样,挂在碧蓝的晴空,将空荡荡的厂区、山包、住宅楼,照耀得更加寂静而安宁,也许是保持一个样子时间太久,显得有些暖洋洋,而那种光芒,似乎在研究、笑话我为什么总一个人在它的光辉中逛来转去,我也不知道是第几回,转回到舅舅住的那栋楼下的空地上一般的时候,眼睛一亮,亮得足以超过了阳光,哈哈!我发现了大姐,一看就是个乡下人:她背着一个大帆布袋,穿着一件城里人看不起的大红棉袄,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呢。
“大姐!”我叫着跑过去,真没有想到天天接、天天盼她来的人没有接到盼到,倒让我第一时间给遇到了。
“俊儿!”大姐精神一振,身子没转向我就撒腿向我跑,似乎有些惊喜交加:
“是你啊!”几乎快撞个正着的时候,两个人陡然刹住,她瞪大有点凹陷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呢?”头向后仰,端详着,微笑着,慢慢地说:
“你变了,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说完将背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伸出双臂,我们抱在一起,激动得不得了啊!
什么叫久别重逢,我不能言表,但当时却体会到了,那感觉真特别,也真幸福。虽然在家里的时候,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可是这会儿,在这异乡,自己有些象孤魂野鬼般在青天白日下悠荡的时候,意外地见到她,确是我来武汉这几个月中最高兴的时刻了。
“妈还好吗?”在她用一只手从地上提起包袱,伸出另一只手让我牵着她往舅舅家里引的时候她说。
“妈很好!”因为那时在我的思想中,认为人不生病就算挺好了。
“亮亮呢?”大姐说:“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块啊?”好象这太出乎于她的预料了。
“他和妈妈去车站接你去了。”
“我怎么没有碰见?”大姐睁着一双吃惊的大眼睛,显得很惊异:
“那你为什么不上车站去接我呢?”语气转得有些调侃。
“妈不让我去!”接着又说:
“再说我去接你的话,就不会在这几遇见你了。”转头调皮地望着她:“对啦!你是怎么走到这儿来的?”
“你以为你姐姐是个乡巴佬啊!?”她显出得意的样子:
“告诉你吧,刚下车的时候,我的头确实有点昏了,那么多人,那么宽、那么好的路。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脚往那边伸呢。”她兴致很高,也许是刚到一个新地方吧:
“来武汉前,我没有想到舅舅家离车站这么远,一路问来,挤了一趟又一趟的车,究竟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也搞不清楚了。”哈哈一笑:
“如果现在让我重新再走一遍,我不问路也找不到这里来,哎!总算找到了,也就没必要去考虑再找的事了。”
我们往楼上爬得越高,大姐说得就越急促,可她还是很兴奋,一路说过不停。我这次刚到武汉的时候也和大姐现在这个样子差不多,头陡然被来来往往的人和车给搞昏了,心里却兴奋和激动得平静不下来,直到和小伙伴们去玩,因满口的土话被人嘲笑的时候才平静下来。
初和小伙伴们接触,他们总是爱理不理的,叫我一声“乡巴佬”后就随我去。后来,我和他们有点儿熟,叫得出他们的名字后,他们就为我编歌唱,这个不唱那个唱,一高兴一起唱:“乡巴佬,跟牛跑,牛打屁,闻香气!”;“乡巴佬下汉口,口对口两边跑。”说真的,我当时心里是很想揍他们一顿的,可是就是不敢动手。母亲教育我不要和别人打架,还时常告诫我说:“吃牛粪也要认堆头。”我也并不傻,明知打不赢也不会去打架嘛。
忍了一阵子后,现在我已被当成他们中的一员了,有时也和他们一起对着刚从乡下来的人唱这种歌。城里人为什么总是看不起乡下人,人为什么总要相互瞧不起?就连小孩子也是这样呢!这就叫适应环境?如果换成大姐,她又会用什么样的一种方式去适应环境呢。。。。。。
“这楼真高!”我们爬到舅舅住的四楼时大姐说:
“我的腿都给爬酸了。我这是第一次爬这么高,还有比这更高的楼吗?”
“听说还有更高的楼呢!”我回答着就去摸放在门缝底下的钥匙。
“真吓人!”我转过头,看见大姐从楼层的护杆旁在往铁门边退,口中谂叨着:
“从上往下看,下面的人好小,头好昏,这高的楼不会塌吧?”她脸色发白,看样子她真有点害怕了。
“我也这么怕过,但它就是没有塌过。”当然这话是那时候说的,现在可就不同了。。。。。。说这话时,我已经打开了那扇铁门,边将大姐往房间领边回头对东张西望的大姐说:
“时间一长,你就会习惯的。”好像自己真是老武汉呢,和我来时弟弟对我的腔调差不多。
第八十八章
大姐走进房间,把包裹往床上一扔,便转身扯着我的手,拉我在我和小弟的临时铺位上坐下来。她啊,急急忙忙地,问到妈妈、小姐姐、小弟、舅舅、舅母、表弟的情况,一个一个地问个不停,有时不等我回答完她问的话,马上就会问下一个问题。还问了我好多好多答不上来的事,诸如:家里好,还是武汉好?城里人和我们乡下人有什么区别?城里人上班是干些什么?乡下人能不能到城里来?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就在武汉读书?大姐也是有趣,她在问我,却好像并不关心我,关于我和我的事情,她一句没有问,也许我在她眼中是一目了然的?在接受大姐考问之前,我还以为人越小,问题越多呢#糊越问,问题就越奇怪,尽是些我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听说过的事,直把我问得进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不好意思起来,我真担心她对我发脾气,说我怎么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事儿都搞不清楚,然后就用眼睛瞪我,瞧不起我。
“这个死丫头,怎么到今天还没有来!”听见妈妈的声音,我长吁一口气,忙叉开话题:“大姐!”我偏头向门外:“妈回来了!”
看看大姐,她的兴奋劲一下子烟消云散,神情紧张地站起来,畏畏缩缩地往门外走,走到门边站在那里嗫嚅地叫了一声:
“妈妈!”声音好低,我都难听见,好像说话说到喉咙里去了一样。
“大姐!”小弟惊喜地喊一声,愣一下,接着向大姐狂奔过来。
大姐迎出门,抱着小弟,脸上露着微笑,睁大眼睛仔细看小弟的脸:
“想大姐了吧!?”
“想!”小弟双手抱着大姐的脖子。大姐换一种姿势,象抱娃娃睡觉般地摇摆着,向我走过来。好像把母亲忘到一边去了。
母亲嘟着嘴,匆匆地走到床边坐下,两眼却一直看着大姐,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自己接了好几天,都没有接到,担心她在武汉走失的人,却在自己回到临时投靠的弟弟家时,她却早呆在家里了,看样子她是真不知是该恼还该喜,是该骂她呢,还是该表扬她。
“你这个死丫头,”母亲唠叨般地埋怨起来,语气虽然挺重,但看上去并没上火:
“来信说18号到武汉,要我们去接你,你却到今天才到!”脸慢慢沉下来,看来她对大姐还是有成见的。常说一母养十子,十子十个样。。。。。。但接下来应该还有后半部的,可几千年了就是没说出来,母亲对十子也不是一样的爱嘛,可能这句俗话是母亲的父亲最先说出来的,必须考虑到自己女儿的情绪吧。。。。。。哈哈!
“我是准备好了18号来的,可是您的信上说要我找单位借钱,单位的领导说要商量商量,所以就耽搁了几天。”大姐抱着小弟面对母亲站着,满脸受委屈的样子。
“借了多少钱?”母亲的话冷冷地,象在审问犯人。
“300元,加上我的小工钱,总共500块呢!”
“我给单位写过信,给你的信也提到过,不是要借500块吗?”
“单位的领导说不能借那么多,他们说您已经借800块了,按规矩不能再借了,还是出于同情才又借的。还说。。。。。。”
“放屁!”母亲打断大姐的话,大叫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大姐吓得一颤,手一松,小弟落掉到地面上。
“是救人要紧,还是钱要紧,钱用了,我来还,我还不清,我的孩子还。”大姐向后退了一步,好象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落掉在地上的小弟,睁大一双双重疑惑的眼睛看着妈,我的心快速地跳个不停,可母亲的的样子告诉我们,她的火气不会马上就消。。。。。。
“这些话你不会对他们说!你是哑巴!?”母亲瞪着眼,向大姐走近一步,大姐胆怯地又向后退一步,又退一步,退得眼睛越眨越眨巴,怪伤心似地。这关她什么事呢,她也才16岁呢!
平常在家里,母亲待大姐总是又狠又凶,她也是大姑娘了,挨的骂和打好象并不比我少,可这并不是因为大姐比我不听母亲的话,而是有挺多别的原因的。我本不想告诉你们,因为我们这些人还都活在世上,还在想方法骗着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可是不说出来,好多的事情又都说不清楚,而且也叫我闷得慌,我想了好久好久,还是告诉你们一个模糊的大概的好,也算是一吐为快嘛!
第八十九章
妈经过了两次婚姻,这在当时的中国好像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做儿子的写书就写书嘛,本不该把它公之于众啊,不过我不是为了说我妈不对,更不涉及到我的价值观,而是为了说清楚妈为什么不喜欢大姐,我想,即使儿子这么写了,她的在天之灵也许不会责备我吧。
第一次结婚还是在对民族资本主义进行改选之前,那时男女婚姻听说还是大都由父母包办,母亲从渔薪嫁到天门竟陵一家姓宋的,是两家大人在他俩还没有出生就定好的,听说宋家那时不仅有钱,社会、政治地位也明显比妈娘家高得多,光是送的聘礼中的手饰就足够小姐姐生病时做好几间大房子的,不过这些东西在50年代全捐给国家去搞抗美援朝了,这些是妈无意中说给我听的,肯定不会错。。。。。。不然,小姐姐治病还需要向单位借钱吗?如果国家在捐赠者有困难的时候能够退还一部分。。。。。。不说了,这种话可能也不能乱说的,还是说故事吧。
宋家虽有钱,可是做妈第一个丈夫的宋家三公子却又憨又笨,可能还有点天生的傻吧。我本也不该说一个使我妈从闺女成为妻子的男子的坏话,可是他又不是我的父亲,再说了,我一说起来就打不住话题,妈总是说我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真给妈说对了。即使是我亲生父亲,我这么写又怎么样呢?小姐姐、我、小弟的亲生父亲虽然不傻,却只是应验了“聪明人比傻子给人造成的伤害更大”这话中包含的道理。
妈似乎很不满意第一次婚姻,有点怨恨自己的父母,而对自己选择的第二次婚姻却又怪自己没有长眼睛;虽然我从她口中没有听到责备两个男人的话语,但从她的情绪上看,她是有点恨第二个男人的。也许第二任丈夫是她自己选的,接下来的三个孩子也是自己要生的,丈夫虽然不好,却得到了三个满意的孩子,似乎也是一种慰藉或补偿?哈哈#涵知道呢,妈好象很能从她的后三个孩子身上吸取到快乐感,看到生活的希望似地,特别是从小姐姐的身上。但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所以不分析来分析去,继续往下说吧,也许越说越离谱、离题,越说越失真,越说越不对。。。。。。
母亲与第一任丈夫结合的最大结果是把大姐给生了出来,听说中国女人是很能生的,在我们乡下,据我所知,我的同辈和上辈兄弟姐妹都多得很,三、五个算少的,上十个的也常见,只有一、二个的是稀奇。也许是长期的封建社会把人们禁锢得太狠了,男人、女人一结婚,睡觉、生孩子可能就成了他们最大的快乐和自由,人们的生活范围太小嘛,所以就把精力和**都放在生孩子上面,这是我凭自己的有限的观察力研究出来的结果,不知你们信否?还有,我居然研究历史后总结出来说,中国的统治者全是从北方往南方打,才打下所谓的“江山”,建立起来统治,即使我现在所在的南京明王朝,也可以说是这样建立起来。。。。。。哈哈,当然,这样分析可能就更不对吧?
听妈说,大姐生下来后总是哭过不停,吃奶后就会吐过不止,当然啰,小孩子全都爱哭,吐奶也是常有的事,哪怕他将来发迹变成了一个伟人,我看小的时候也这样,只不过大姐可能比一般的小孩哭的、吐的厉害一点罢了。随便什么在中国过分了就不是好兆头,按传统的说法,一个人是走运,是倒霉,听说一生下来就定了。虽然还有好多例子为证,可我还是不太相信这话。
大姐一出生妈就不喜欢她,看她就不顺眼,还常不给她奶吃,说是她总是吃了后吐得干干净净,不如不给她吃,可她的婆婆却说我妈的奶有问题。。。。。。所以啊,大姐从小就长得又小又可怜,这是我外婆生我妈的气的时候告诉我的,我相信也肯定不会错。
新中国成立了,妇女解放了,妈受不了婆家的气,一气之下,离开家庭参加了革命工作。那时,妇女参加工作全叫参加革命工作,这是我听说的,不知道准确不准确。在工作中,妈无意中结识了她的第二任丈夫,我的生父,就看宋氏和大姐越来越不顺眼了,好多人都劝她,要她不要三心二意,还拿老话来压她,说什么好女不二嫁;但也有人劝她说,革命同志了,要结婚自主,离婚自由。我相信她肯定是**思考后作出的决定,铁心的决定,牙帮一咬,妇联一找,上了法院,那时提倡妇女解放,对于包办婚姻,女方不满提出离婚的,总是给予大力的支持。也许这话又说错了。。。。。。
第九十章
大姐是母亲坚决要求自己带的,所以离婚后男方好像就没有了这个孩子!男尊女卑几千年熏陶下的中国男人啊。 。。。。。怎么说呢!好象包括孟子在内的很多人都是由女性抚养长大的?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好象从来就没有给我大姐好脸色看,我却有幸灾乐祸的好本性,只要大姐挨打受骂,我在场时,总在一旁疵牙咧嘴地向她做鬼脸,这样做虽然有时也会惹火烧身,但是正因为有趣又要冒一定的风险才更觉得刺激呢,所以我乐于此道,总改不掉这一恶习。
这次,不知道怎么地,我却有些哆嗦,紧贴着床角站着,幸灾乐祸不起来了,心中怦怦乱跳,心里巴不得舅舅他们快回来给大姐解危。正在我担心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妈妈突然停止了发火,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说一声:
“明天再来!”转身就往小姐姐那里赶,头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大姐的那样了,就象被老北风吹过的小草,狂风过后,慢慢地撑直腰。我也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到浑身轻松,好舒服,与挑过重担子后,突然放下休息时的感觉差不多。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我想小弟和我的感觉也差不离几吧,人小了,好多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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