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苦逼时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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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
众妖怪不知怎么回答，只嘿嘿地笑。
幸好没有攻击性，小狐狸松了口气，又感觉头痛起来。






第二十章土包子妖怪大集合（下）

自从被ALT＋F4组合奴役之后，小白菜经常会被四人组揪菜叶子，扯小菜帮子，撅弯小菜根等等。学校的其他人本已对欺负这个默默无闻的小白菜感到无趣了，如今见四人组欺负它，也愈加肆无忌惮掺和进来，甚至叫嚣着四人组亲自欺负山菜是脏了它们偶像的手。
有的菜在它的长发上粘口香糖，在还有菜用铅笔在它水嫩嫩的白菜帮子上扎出小黑洞。
四人组对小白菜的欺负并没有因为其它菜的代劳而停止，走到哪里都把小白菜带到哪里，美其名曰方便随时欺负。
于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菜就更遭恨了。甚至有传言说，它是故意再装可怜，还在与四人组独处的时候告黑状，简直阴险到家了。
事实上，哪有那棵菜能在四人组身边呆这么久啊！对一般菜来说，能呆在四人身边，就算被切成丝做汤也值了！——它们不知道，对于连衣食都难以保证的小白菜而言，所谓感情，所谓自己的意愿，都因为太过奢侈，而失去了应有的概念。

有一日，小白菜周围同学的恶意似乎已经达到了顶峰，终于爆发了。大家七手八脚，将小白菜堵在教室里痛揍一顿——那之后众菜还不解气，在小白菜惊恐的目光下，数把闪着寒光的美工刀把此起彼伏，狠狠地把小白菜的帮子戳出了无数个伤口，鲜少反抗的小白菜都哭喊道：“住手！！我的HHP【Holistic　Healthy　Petiole（完整健康的叶柄）】都被你们戳烂了！！”
放学之后，夕阳西下，残阳似血，大家大笑着一哄而散，各有司机接回家去，只剩下小白菜背着书包，咬着嘴唇，拖着残破的小菜帮子含泪回家。
“站住，你去哪？”
恶魔的声音慵懒地响起。
小白菜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弱弱地说：“我……我回家……”
校园的王子、却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存在——那个金红色的柿子抱臂挑眉，看着小白菜，脸色臭臭的。
“谁把你的帮子扎成这样的？”
“是……是我不小心弄伤了。”小白菜嗫嚅。
“原来你是个抖M。”柿子冷哼一声。
小白菜的头埋得更低了。
看着它委屈、可怜的小媳妇脸，柿子心中感觉很复杂。
因为自己是最大财阀的少爷，有无数女人希望能与自已一度春风，并且为此使尽解数。从未有一个人，给自己这么奇怪的、不确定的感觉。
好像从未得到。
好像已经失去。

　“你真是棵蠢白菜！”柿子让出背后的豪华车：“上来！我送你回家！”
不容置疑的口气，似乎一旦拒绝就会发怒似的。
小白菜像在冷水中泡过一样瑟瑟发抖，但也不敢忤逆这个大魔王的话，上车后头也不敢抬。蔫头耷脑坐在副驾驶上，被一路送了回去。

第二天，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再伤害小白菜了，然而那四人组对自己欺负依旧，甚至可以说是变本加厉。
小白菜继续低头好好做菜做学问，努力做功课，因此它并没有看到，周围土豆、大南瓜能贵族小姐们抛向自己的嫉恨目光。
……

“——就是这样。”一颗大椰子把折扇一合，算是收了故事。
周围的众妖怪唏嘘不已，并且为大椰子的口才折服了。
“你说得很好……咳咳。”刘翠翠如魔也似幻，无风自凌乱。她同情【并且有些羡慕】地看了山菜一眼：难怪会被欺负，小山白菜身上浇注的是狗血啊。
“那么，接下来……”刘翠翠的目光转向其他妖怪手中的草药。虽然临行前她用自己的血液给苏风下了个定魂的咒法，让对方不至于死去；但是耽搁久了总有些不好——万一那个英俊温文富贵高雅的李蟒去了怎么办？

“山菜这个名字亭亭玉立，简直就是最好的玉名，凭什么要被你先抢去？肯定是因为这个，你才得到最多的重视！！现在还要抢去大神的注意力，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小野菜！”一棵野菠菜疯一般冲出来，不忿地扯小白菜最后的一点儿小菜心。
重菜长长地“哦——”了一声，认出着棵菠菜是柿子指定的未婚妻。因为菠菜太激动了，竟然越过柿子的障碍抓了个正着，扯住小白菜的小菜心就要掴它耳光！小白菜抱着好心痛好心痛的菜心，躲躲闪闪也不敢反驳，只能嘤嘤嘤嘤小声啜泣。
柿子和花椰菜狠狠瞪视着野菠菜，刚想制止对方撒野——
“住手！”刘翠翠小爪子一挥，野菠菜只能悻悻收手了，心里毕竟是不甘的，哼了一声，扭头消失在菜堆里。
“一定是我错了，一定是……”小白菜还在一旁自怨自怜。

刘翠翠威严地挺着毛茸茸的小肚子，负着手，转向诸多欺负过小山菜的野菜妖怪们，慢悠悠甩着官腔道：“你们要和谐，要互助，要平等，要用自己的力量把山里建设得繁荣起来，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例如小山菜抢注了你们都想要的……嗯，咳咳，玉名，对，玉名……就闹得这么不愉快。你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起进步，一起修炼，把修行规模化、集团化、共创辉煌美好的新未来，携手渡劫飞上天！你们应该在软绵绵的云头上生长，在甜滋滋的仙泉里洗澡，在七彩的云霞中晒太阳！”说罢她还攥拳挥手、冲着日头的方向做展望立志状。
众妖怪一阵沸腾，斗志昂扬；而那些曾经欺辱过小山菜的妖怪们都羞愧得低下头去，特别是那些小男生——其实，它们就是看小山菜白净可爱，总想找个名目看看对方白溜溜滑溜溜的小身子，或者是看对方可怜兮兮哭鼻子的模样，才欺负它的……不想到自己原来犯下的是阻挡修行区域化、产业化的巨大错误！！它们再也不敢了，一定要好好呵护小山菜，把它当成最珍贵的宝贝来疼！

“小白菜，你愿意嫁给我吗？”小柿子忽然语出惊人：“在神的面前，你愿意同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柿子不愧是最有智慧和手腕的财阀继承人，它盘算着如果大神指婚，就算家族反对也没有办法了。
“肯请大神给我们指婚吧！”柿子一反冷淡常态，激动地说。

“都说红白喜事，你们俩一个红一个白，倒是挺般配的，只是——”刘翠翠执着一本农业手册，凉凉地说：“小白菜对温度敏感，不宜过早繁殖。我看你一副授粉过度的模样，你肯过清心寡欲的日子？”
谁让这个柿子刚才对自己不尊重来着？

“那又如何，”柿子脉脉看着羞红了脸的小白菜，轻声道：“我这一辈子在万花丛中度过，无非是糜烂销魂、空虚无聊，如同坐在菜蒲团上，体悟欲_望与偏执的交锋。我在那菜蒲团上日日参悟，最后感到的并非是得到一切的快乐，反而是与你相处的真性情何其可贵！我再问一次，蠢白菜，你蠢得好可爱，蠢得好美丽，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小白菜娇羞捂脸，把头埋在柿子肩膀上……算是接受了这份情意。
刘翠翠无语，“菜蒲团”的说法让它忽然很想吃野菜团子。
“我……我愿意。”一滴晶莹喜悦的泪水划过小白菜娇嫩的肌肤。
柿子忽然把小白菜拎起来倒置：“不要哭，山菜。当你想流泪的时候，你只要叶子朝下，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流进叶子里也不会浪费。”

与事情没多大关系的其他妖怪也热烈鼓掌，它们见刘翠翠几句话就消弭了一场长久的恩怨，又见刘翠翠如此亲民，如此贴近社区、贴近基层，都挤挤挨挨凑在最近的位置，热切地围观她。
刘翠翠被熊熊燃烧的崇拜看得有些不自然了，只能继续查看其他的药品。她指着一个小红薯手里的东西皱眉：“这是什么？”　
不像其它蔬菜被问起才会脸红，小红薯的脸自始至终一直是红的，见刘翠翠问了，赶紧回答：“回大神的话，这是十块玉璧一盒的抗生素。”
十块玉璧，挺值钱的么……等等，竟然和自己的身价一样？
刘翠翠感到一点微妙的暴躁。

“医生说了……这是最好的，什么病都得吃，而且吃了什么都治。”另一个拿着抗生素的小妖怪怯怯地、又带了憨呼呼地说。
“去找草药！”刘翠翠掐腰怒指，小妖怪赶紧扔了抗生素颠颠儿跑了，不多时又一溜烟回来，怀里抱满了草根树皮。
小狐狸这才满意点点头。杜绝抗生素，要从蔬菜抓起！
“总有一天，人们会回归草根治病的时代的。”刘翠翠看着云雾蒸腾的山谷，目光悠远起来。
众土包子崇拜地看着她，又一次发自内心地深深拜倒，顿时萝卜白菜扔的满地都是，菜市场的场面再次出现。


第18章　土包子妖怪大集合（中）




第十八章第十八章土包子妖怪大集合（中）

“好吧，”刘翠翠终于发现，沟通应该从最简单的开始，她挑了个自认为能达到共识的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
事实上，她感觉，自己召唤而来的这些存在完全在她的期待之外。
“我们？可能是……妖怪吧。”一个小小的野山楂蹦蹦跳跳说。因为个头很小，它的声音也酸酸甜甜的，听得刘翠翠很是消食开胃。她吞了吞口水，感觉对方的答案根本就是废话，不过这次难得有耐心听下去，毕竟有问有答，是个良好对话的开端。
“你叫什么？”刘翠翠问。
“我叫棠球。”山楂欢快地说。
“嗯？好吧，山里红……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妖怪的呢？”刘翠翠拼命压抑自己想咬这个红彤彤的小家伙的念头，又问。
“我自从成了果子，从树上掉下来，就一直没有烂——有好多年了。”野山楂想想说：“但我似乎是今天才有了思维，似乎……嗯，明白了一些事情。”
“明白了什么？”刘翠翠追问。
“我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果实，我应该修炼智慧心性，并把目光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例如领会善恶轮回的禅机、追求生命的奥妙、参悟宇宙的顶点，寻找历史的道标……”小山楂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叽叽咕咕数了一大堆。
刘翠翠听得云里雾里，她只明白了自己不仅找来了一堆农产品，还是一堆过期的农产品，更是一堆过期的、难以沟通的农副产品。
小狐狸的眉头绞得更紧了。作为泄愤，它又开始暴躁地扯尾巴。

“喂，它好像在自残……”
“嘘……不要背后议论别人，这样不好……”
众农产品齐齐看着小狐狸生闷气，觉得新鲜又有趣。
“白色的、长毛的、还有耳朵的——你又是谁啊？”他们问：“你也是树上长出来的吗？”
“我是唤你们来的狐仙，我叫刘翠翠。”小狐狸沮丧叹息，细声细气道。
它已经对自己牺牲六百年修为换来的货不抱希望了。

可是刘翠翠没有料到，这一句话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是您唤我们来的！！”小妖怪们闻言眼睛一亮，齐刷刷道。它们茫然的表情忽然就变了，连说话也用了尊称。
“请让我们叫您翠翠大神吧！！”众妖怪眼睛闪亮亮的。
刘翠翠呆住了。
她的梦想是嫁给王爷，自己并没有当过王爷。如果她坐过这一类位置，就能在自己的死士或者影卫眼中看到相似的表情——那是一种绝对坚定的忠诚和追随感。
她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像滑过黑夜的一颗流星，照亮了众妖怪黑暗的前路，为它们指明了方向——它们就是为了翠翠大神而生的！

众妖怪激动得直哆嗦，对着刘翠翠直行大礼：“参见翠翠大神！！参见翠翠大神！！”
“喔喔……别这样别这样。”刘翠翠顿时受宠若惊，也忘记细想，一个劲儿的得瑟地谦让起来：“起来吧，起来吧……”
一时间，一堆土萝卜、山茄子、野白菜、大蓟、还有前年没被人挖走的山地瓜们纷纷拜倒，小狐狸的周围顿时扔满了菜，看起来就像露天菜市场一样。
土包子妖怪们施完了礼又齐刷刷抬起头来，一个个眼睛里闪着焰火般的光彩：“翠翠大神，请您尽情使唤我们吧！”
翠翠倒是愣住了，不知道使唤一个妖怪能让对方这么高兴。
“大神，您有什么吩咐？”
“快说快说，我们等我不及了！！”
“请让我做您的先锋官吧！！”一个萝卜说。
众妖怪七嘴八舌地请命。
“请让我成为您的坐骑吧！！”刚才那个山楂说。
小狐狸：……

……大概这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妖怪吧。刘翠翠摸着下巴想，表面上不屑一顾，嘴角却勾起了不容忽视的弧度——任何人在潜意识里都希望被关注吧。
“替我找山里最好的草药来。”刘翠翠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唔，最好的退烧药我也要一点，还有促进创口痊愈的……这样吧，好的药材、厉害的天材地宝，统统给我拿来！”
“是！！”齐刷刷的应答。
小妖怪们登时四散去觅了，因为它们对山里熟悉，不多时就陆续返回刘翠翠身边。
——你能想象一个萝卜妖怪手里拿着一颗萝卜一般大的山参的模样么？你能想象那样的情景吗？
它发生了。

刘翠翠看到希望，心情稍好了些，便放任自己一一检视小妖怪们呈上来的药材。
有的小妖怪手里拿着美丽的仙草，有的手里拿着止血祛毒的灵药，还有的手里捧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大人，大人，看我的！！”一颗水嫩嫩的小白菜（》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