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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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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以宸目光一凝,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揽住我的肩头的手臂用力收紧,低声道:“走吧,我送你。”
我此时已经顾不上反对,头晕目眩,只能靠着他半扶半抱的力量向外走。
阿奇带着兄弟们故意哄笑着送了两人出门,我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南以宸突然弯腰打横抱起我,大步出了门,走到阶前一辆白色敞篷跑车前,也不开车门,双臂抬起,半举着将我轻轻放了进去,又弯腰帮我扣上安全带。
南以宸上了车,似乎犹豫了一下,脚下踩了油门,朝画廊方向驶去。
车子的晃动更是加剧了胃部的不适,我轻轻捂着嘴,感觉到自己几乎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身体软软靠在座椅里。
短短几分钟的车程,我就吐了两次,好在还有些潜意识清醒着,好歹都趴着车窗吐到了车外。
到了画廊外停下车,南以宸从我衣袋里翻出车钥匙开了门,回来抱起人就走。我这会儿有些清醒,挣扎着要下来。南以宸板着脸,更用力抱紧我,咬牙道:“你他妈先忍忍!”
他语气里不自觉地带着些阴狠,我心里有气,却也没力气阻止,任由他抱着自己大步上了楼。
进了房间,他将我小心平放在了床上,贴在我耳旁低声问:“好些了么?”
“你走……”我微微挣扎了一下,算作回答。
我发烧了。
一杯红酒的功效。酒精流窜,已经将我全身都烧得滚热。
我知道自己早已经不能再碰红酒,从被父亲肖槐用红酒灌醉而送到了秦爷的床上起……对于我来说,那简直就是个血淋淋的恐怖记忆……
这些年,我没有什么交往密切的朋友,除了画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即便是对岳晓璐,除了工作之外,也没有更多的私下接触。我封闭的内心世界和鲜少人知的过去,让我对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深深的排斥心理。
在秦爷身边的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一道深刻入髓、难以清除的蛊……
混沌中,似乎感觉到南以宸离开,过了一会儿,脸上被一块温热的毛巾轻轻抹擦。我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眼前晃动的身影摇了摇头,意识又渐渐迷糊起来。
额头被冰凉的手掌反复试着温度,接着,身体被托起,衣服一件件离开。温软的毛巾轻柔地擦着燥热的身体,蒸腾的热气带走了灼热的体温,我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感觉到身上的手一顿,加重了擦拭的速度和力道。
半昏半梦之间,额头上换了凉毛巾,有人一直不停地用温水给我擦拭身体,极为享受。一直到了后半夜,大约是体温降下来了,我感觉到自己清醒过来。
这时手机铃突然震响,很快被按灭,随后脚步声从身边离开,迅速出了房间。
我慢慢睁开眼,环视四周,窗户半开着,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肖槐一直昏迷不醒?”男人惊诧的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随后,又压低了声说话。
是南以宸。
我撑着手臂坐起来,薄薄的床单从胸前滑下去,竟然露出□的身体,我脑中嗡的一声,双手顿时失了力量,摔回了床上。
外面传来南以宸一声轻笑,满是关切的叮嘱清清楚楚钻了进来:“阿欢,你跟在肖老大身边,自己小心着些,没要紧事还是不要和我联系,有消息让你哥转给我就行。”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直觉中,让这男人这样哄着的,一定是个女孩子。我顾不得细想,惊惶看向四周,并没有找到我的衣服!
正想爬起来到衣柜里去拿,就听到南以宸的脚步慢慢移过来,我忙拉好床单,遮掩住身体,不敢再动。
男人仍在轻声说着:“乖,等肖老大倒了,就能跟你哥回来了。不过,要先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是那句话,察觉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跑路,什么都不要管,知道么?”说着话已经到了卧房门口。
我攥紧了床单怒注着他,这人低垂的眉眼神色柔和,丝毫不带平日里强悍的气势。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不是该泼妇一般扑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
南以宸收起电话进屋,一抬头对上我的视线,愣了一下,“醒了?”随即弯起嘴角向我走过来。
第 11 章
“站住!”我向后靠了靠,尽量平稳了音调,“南以宸,你究竟想要什么?我说过了,我和肖家没有任何关系!”
南以宸沉默片刻,慢慢将两手插入裤袋里,答非所问:“身体好些了么?你昨晚喝多了,我帮你……换了衣服,擦了身……”
“滚出去!”
我的一声低喝打断了他的絮叨,南以宸怔了下,随即微笑道:“唐薇,你对人可真不够客气。”
我不再说话,手指向大门声音冰冷:“请吧,南先生。我这里不欢迎你。”
南以宸慢吞吞走了过去,经过我身畔时停下,偏头望入我愠怒的双眸,神情轻松道:“那我先走了,厨房里煮了粥,还温着,待会儿别忘了喝点……”
“滚!”
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足以让人感觉到我正处在暴怒的边缘。南以宸识相地闭上嘴,耸耸肩,出了门一步步走下楼去。听着楼下砰地一声重重关门声,我才伸手用力按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身子一软,慢慢滑倒在床上。
深深的绝望仿佛一丝丝从骨头缝里抽出来,铺天盖地,无边无际。
我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当年的一切,能够平和地度过今后的日子,可这一刻,我知道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那么豁达。
数年前的屈辱和不堪,仿佛一夜之间再次血淋淋地展现在他人眼前,凌迟般地摧残着薄弱的意志。
那年我从刑堂里被放出来时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肖槐秘密接了我去养伤,身体恢复后,我义无反顾地出了国。本以为换个新的环境能够重新生活,可那时,我已经患上了严重的自闭、忧郁症状,无法面对人群,面对社会,最后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经过了近三年的漫长而痛苦的治疗,才渐渐恢复过来。
如果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墨城带给我的仍旧是伤害,我不会回来!
床头的手机铃声不知道响了多久,我才听到,过去一看,是方慎的,犹豫一下,还是接通了。
“薇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方慎的嗓音沙哑,似乎非常疲累。
“有事么?”
“我,你……能来医院一趟么?肖先生刚从ICU出来,想见见你。就见一面,我去接你行么?”
他语气急迫,期盼之情溢于言表,而我只说了一个字:“不。”
“我,求你……”
没等他再说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些事,哪怕终其一生,我都不能原谅。
等身体好受些,我慢慢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上件干净睡衣,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推开露台门出去,倚在栏杆上看向渐渐发白的天际,摸出烟点燃。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天空一点点亮起来,看着晨曦慢慢覆盖了大地,在树木间跳跃,也轻松跃入了我的眼底。
我却被这刺目的光线惊着,手一松,烟头滚落在地。我低下头,瞧着眼前一地的烟蒂,心里暗暗自责。
回国前,我曾告诫自己,余下的生命,我要为自己活着。
这不过才短短几日,眼前也不过是南以宸的几次刻意为难。
当年秦爷已经遵守诺言放过了自己,他南以宸又有什么理由再来找自己的晦气,他这样纠缠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肖槐,我血缘上的父亲。
以南以宸和秦爷的关系,他必定会将肖槐当做仇人。
可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
我深吸了口气,舒展四肢,回了房间。
楼下画廊发出门锁警报器关闭的轻响,我知道是岳晓璐早早来了。这女孩子对画廊有着极大的热情,似乎想以此作为自己的事业,可我却并不想让她在这里埋没了才能。
昨晚到现在都没吃多少东西,肚子有些饿了,我到厨房里翻了翻食材,动手煮了咖啡,做了份火腿三文治。正吃着,楼上门铃响,我见是岳晓璐和齐遥,便放了他们进来。
“齐遥想参观一下唐姐的房子,我就带他过来了。没打扰到你吧?”岳晓璐看了看我身上的睡衣,对自己的先斩后奏有些不好意思。
我微笑:“没关系,随便看看。这里还都是晓璐设计装修的。”
齐遥被岳晓璐拉着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连我的卧房都不放过,很是兴奋,活脱脱一个初出茅庐的男孩子。
“真漂亮!”参观完的齐遥大声赞叹,迈着长腿到我对面坐下,一脸艳羡,“唐姐,你真厉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么漂亮的房子就好了!”
我一笑:“暂时还是租的,每月房租就很可观,所以,希望大家都能用心经营。当然,如果以后赚到了钱……或许真会买下来。”
“租的啊……”齐遥目光中的讶异一闪而过,语气略有些遗憾,“没关系,我相信唐姐很快就能达成愿望。”
我点点头,身为一位画廊老板,最现实的愿望大约就应当是要努力买下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吧。
经营画廊需要一定的周转金,再加上房屋租金和日常开销数额也不小,如果没有长期稳定的客源,支撑起来也不容易。仅仅画廊的租房开业,就耗费了我大部分的现款。
不过,平凡的人就该为平凡的愿望努力,不是么?
心情莫名地轻松起来,我伸手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谢谢你。”我由衷道。
齐遥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大概是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我这么高兴。
其实身为肖家三小姐的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秦爷当年买来给我用做画廊的市中心物业用的是我的名字,可我并没打算再使用;肖槐也曾因为母亲的早逝而在我名下存入了大额的款项,可我仍然没想过动用一分一厘。
即便抛开这些,我的画在F国的知名画廊里也能卖上不菲的价格。
而我,不过是想让自己今后的生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一抬头,岳晓璐倚在不远处,凝视着齐遥,有些痴愣。那目光中的欣赏与柔软瞒不过人。我暗暗叹了口气:“下去吧。”当先下了楼。
或许是昨天开业时的热闹打出了些名气,来瞧新鲜的客人一直络绎不绝。岳晓璐带着齐遥跟随讲解,回答各种问题,忙得脚不沾地。有的顾客听了介绍还专门过来和作品的作者我见了面。
虽然当场付款取货的并不多,毕竟很多人都有了购买意愿,还主动提出要跟亲友宣传。做生意,有了口口相传的好信誉,有了固定的回头客,便是最好的开始。
岳晓璐和齐遥都很开心,以至于中午吃便饭时候都喜气洋洋的。
我习惯了午后长时间的睡眠,醒来时照例已经是傍晚了。打开手机看看,有几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店里的,另外几个都是方慎的,我没打算再理睬他。
再回到画廊时,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岳晓璐在清理着卫生,而齐遥正跟李青坐在休息区说着话,两人面前的小几上摆满了图片,看这样子是在挑选画作的。
没想到经过了昨天的被拒,这人竟然还能不屈不挠地再过来挑画,我这会儿看着他倒没原来那么排斥了。
李青抬头看到了我,起身微笑着迎过来:“唐小姐运气不错,找到个能干的新助理!”
在我看来,比起南以宸,李青更像个正常人。
何况我也明白,这人将会是“枫”画廊稳固且优质的顾客,看在李枫的情分和画廊前途的上,不妨暂时摒除戒备之心,善待其人。
我亲自陪着李青选好几幅画作后,随意道:“李先生的公司什么时候开业?如果您不嫌弃,到时候送您一幅我自己涂鸦的小画,聊表寸心。”
李青顿时受宠若惊,连道不敢,随后握住我的手道:“我今晚一定要请唐小姐吃饭,以示谢意。”
我微微一笑,竟也没拒绝。
西餐厅淡雅与华丽的完美结合一向是我喜欢的风格,没想到李青也有同好。
坐在“巴黎情调”半封闭式的包间里品味着餐厅独特的餐点,李青像是换了个人,举止优雅,言辞风趣,与我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却一直绝口不提昨天的不快。
这期间方慎又打来两次电话,都被我直接挂断。
这顿晚餐温馨而和谐,两人都有了一见如故的感触,原先彼此间的一点不快、一点戒心,似乎都已烟消云散。双方的关系明显开始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可没想到最后买单时却出了点状况。
服务生取走账单没多久,餐厅老板亲自过来打招呼,奉还了信用卡,说餐费已经有人代为结账了。
李青愣了一下,看了眼同样惊讶的我,问:“是谁?”我也以为是他哪位生意上的朋友有意示好,并没在意。
不料老板朝我微微躬身,笑容谦卑:“是唐小姐的……朋友,说如果唐小姐有空,想单独见一面。”
我极为诧异:“那位先生贵姓?”
老板嘿地一笑:“客人说见到就知道了。”
“是不是姓南?”我忽然警觉起来。要说我认识的人中,这种故作神秘的事情,也就南以宸做得出。
老板摇头,笑而不语。
“藏头露尾,算什么男人!不去!”李青被人抢着付了帐,心里有些不快。
我沉吟片刻,到底抵不住心中的好奇,道:“李先生请先行吧,我去见见这位朋友。”
李青犹豫着还想拦阻,大概怕惹得我不快,只好看着我跟着老板上了楼。
一上楼梯,先入眼的是笔直站在走廊两旁的黑压压的保镖,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要回去,被旁边的老板手快,伸臂拦下。
“唐小姐且慢。”
两名保镖跟着拦在了楼梯口,而餐厅老板则陪着笑退下了楼。
第 12 章
我此时已暗暗后悔,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看向面前的保镖,平静问:“你们的主人是谁?”
保镖没等开口,走廊尽头已有人大声招呼:“三小姐!”
气势威猛的男人快步走过来,到了跟前,微一躬身:“三小姐吧,我是跟着大少爷的陈汉。大少爷在等着您呢。”
原来邀我见面的是我的大哥肖况成!
越是不愿再见肖家的人,还越是躲不开避不得……我面容僵硬地点点头。
陈汉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少爷今晚正好在这里吃个便饭,听说您来了很意外,希望没有打扰到您和朋友的聚会。”
“没关系。”我跟在他身旁慢慢向前走,心口突然掠过一丝抽痛,这是精神过度紧张的后遗症。
知道要见自己的是大哥肖况成,我心底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父亲肖槐有三个子女,老大肖况成和老二肖义成是肖槐故去的前妻所生,我行三,家里人都叫我三小姐。因为我的母亲没福气,没等进门就得了重病去世,肖槐从此得了个克妻的恶名,便没再娶。
我从小体弱,年岁和两位哥哥相差既大,又很不受待见,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也没几天。在我印象里,大哥肖况成相貌和善,却行事狠辣,喜怒不行于色,而二哥肖义成虽然行止粗悍,却心直口快,不用费心思揣摩。
如果非要说在肖家时和谁更亲近些,我倒宁愿跟着二哥多受些骂。
可这位当年同在一个屋檐下都没什么交集的大哥,在分别多年后的今天,忽然这么急切地要见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了包间门口,有保镖过来要搜身,陈汉一摆手,斥道:“没长眼么?这是肖家三小姐!”
一句话唬得周围的保镖齐齐躬身行礼,乱纷纷叫着:“三小姐好!”
我回身点头示意,迈步进了门。
房门随后在身后关闭。
这是个豪华套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正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三十多岁年纪,带着亮银边的眼镜,神情儒雅,面容平和,和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变化。
见我进来,肖况成起身走过来,轻轻抱了抱我:“小妹,多年不见了,做哥哥的可想你呢。”
我被他握住肩头,脚步微顿,低低叫了声“大哥”。
肖况成揽着我的肩膀朝里走,把人轻轻按坐在沙发上,露出少见的微笑:“画廊开业那天,我有事没能亲自到贺。送的礼物还喜欢么?”
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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