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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未黎,光年似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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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好久没有缓过神来,电波里都是沙哑粗糙的空气摩擦。夏未黎只怕他把电话挂了,心里七上八下得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他应声:“你有和他说过吗?”
夏未黎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顾瞬间接着问:“那你和郑楠说过了吗?”
夏未黎还是沉默。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顾瞬间的声音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焦虑:“你是准备不辞而别?”
她终于开口,声音微微的颤抖:“是。”
顾瞬间步步紧逼,言语里的怒气越来越明显:“原因呢?你这样做,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报道?”
她无话可说,只能回答一个“是”。
顾瞬间的质问蓦地响了起来:“为什么?你有没有为锦年想过?他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顶着那样的压力始终坚定不悔。而你,却要在现在这样的时候离开他,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像是失望透顶,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揶揄嘲弄:“真是好笑,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干嘛还要告诉我?这是在杭州,应该用不着我帮你订机票吧”
“如果这样想符合你们能够接受的逻辑,那就这样想吧。”那样声声恨彻,她很惊奇自己居然能够回应得很平静。
“我不想给自己解释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对不起的话。我不敢告诉楠姐,更不敢告诉他,对着他们我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希望我走以后你可以多陪陪他,让他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
“其实你知道的,只要我们中间有一个放弃,他就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付出没有得到回报那很正常。但是他不行,他已经有过那样一个五年了,有过了那样的付出。我不想让他再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他也不能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自己只不过是黎明满天繁星中的一颗,不大不耀眼,时不时地被沉沉夜幕遮盖住了踪迹,就算是有着半明不暗的光芒,于路人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而他不行,叶锦年不是星星,是太阳。
这次轮到顾瞬间沉默,长久地沉默,但他最终还是开口了:“我终于知道,锦年为什么会喜欢你。”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自打我在锦年手机里看到了你的照片,我就一直对你很好奇。我一直都在想,能够让锦年只看了一眼就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那张照片真的是很出乎意料,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漂亮,甚至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符合锦年一贯的审美风格。于是我就很奇怪:锦年出道这么多年,和他合作拍戏的漂亮女明星数不胜数,就算是他的歌迷,惊艳脱俗的也大有人在,为什么他偏偏就看中了你?
“后来有一次我很偶然地向他问起,他说是因为你的眼睛。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通透的眼睛,澄澈得像山涧的溪水一样没有一点杂质。我笑他说怎么可能你太夸张了,他就急了,还和我争起来。锦年从来就是不善于言辞的人,那天居然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很久,直到凌晨仍旧是神采飞扬。
“后来他生病,楠姐来找我让我劝他去看医生,我试了很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但仍旧是无功而返。他当时病得真的很严重,整个人瘦的没了样子不说,脸色惨白惨白。他为了转移疼痛习惯咬自己的嘴唇,结果到了后来嘴上一道一道都是血印子褪都褪不下去。他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担心,所以在我们面前总是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在看你照片的时候整个人才会松下来,盯着手机屏幕傻傻地笑。于是我告诉楠姐,真正能够说服他的人,应该是你。
“我没有想到的是楠姐的一通电话居然就让你一个人从杭州来到台湾,毅然决然地陪在锦年身边这么久。我知道,那些压力是你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只是你从来都不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遇到什么事情都像刺猬一样把自己藏起来,所有的苦恼困难一个人吞到肚子里去,对着人永远都是笑靥如花。
“夏未黎,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子,一心一意只是为锦年好,所以那些八卦杂志的花边新闻一出来我就和楠姐还有锦年达成共识:一定不能让你知道。锦年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地要保护他在意的人,以前陪家里人出去看电影,为了躲避那些讨厌狗仔的纠缠宁可多开两小时车绕去郊外。他自己不说,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他有多重要。
“我从前偶尔还会质疑,也曾经对锦年说过,像粉丝对偶像的狂热,终有一天会消褪,更何况你还这样年轻,娱乐圈星光熠熠的诱惑,锦年身上有太多可以贪图的东西,所以我真的很难确定你之于他的情感究竟是不是纯粹。现在看来我真的多余担心。锦年说得没错,你这样的眼睛是很难得的,他能够找到,真是他的幸运。
“只是未黎,我认识他这么久,有你在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就算是顶着那样的舆论压力,就算还有那样的病痛,也远比从前要开心满足得多。你现在这样离开,他不见得会过得好。”
她握着电话泪流满面,张口只是木然。空气从牙缝里溜出来,打着关节疼,每一个字都像抽尽了全身的气力。
“所以请你,不要告诉他。
“他的病已经好了,只要没有了那些压力,他会过得好的,会比现在更好。”
如果舍不得,如果放不下,那就把这种痛苦留给一个人吧。夏未黎现在才知道,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爱他;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思念他。只是有些人会不经意地出现,意外的给你惊喜,那种无力抗拒的震撼。
她曾以为他是自己生命中的神,可以拯救心灵的干渴。而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有些人,注定只是人生里匆匆行走的过客。
房间里漆黑一片,夏未黎窝在床旁的沙发躺椅里,那只硕大的熊猫公仔被她放在膝盖上,玻璃珠子的眼睛泛着点点的光,憨态可掬的样子。
她伸出手去,一下一下地刷着她耳朵上的绒绒细毛。
“小乖,姐姐要走了。你要听话,好好吃饭,按时睡觉,还有记得要经常洗澡。
“不要惹爸爸生气,也不要生爸爸的气。他工作忙,所以才没有时间陪小乖的。小乖这么懂事,一定会体谅的爸爸的对不对?
“姐姐走了以后,就只有小乖一个人了。你不要难过,也不用害怕,爸爸那么疼小乖,说不定很快就会给小乖找个妈妈,这样小乖就不会孤单寂寞了。”
她越说越低,整个人埋到熊猫公仔的肚子上,满脸都是被阳光熏过的棉朵芬芳。
“小乖,姐姐会想你的。”
桌上、地上、沙发上都是散乱的行李衣物,她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捡起来叠好,整整齐齐地铺到箱子里,看着空落落的框架一点点被装满,然后把它塞到床底。
小乖坐在沙发上看她,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谁知道当天叶锦年破天荒没有排练到凌晨。他回来的时候夏未黎正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削苹果,点一支蜡烛,火焰摇曳。房门滴的一声打开,头顶的感应灯霍得亮了起来。她手一抖,苹果皮卡得一声就断了。
叶锦年一脸疲惫地凑过来:“怎么不开灯啊,还买这么多苹果?准备开水果店?”她恨得把刀子一摔:“都怪你,就差一点点就行了,你看看我现在又要重削一个。”叶锦年嘻嘻一笑拿过来就啃,连声讨好似的赞叹:“好甜好甜,技术真好!”
夏未黎莫名其妙:“苹果甜和我技术好有什么关系啊?”叶锦年一本正经的纠正:“我夸你啊,削苹果的技术好削出来的苹果才甜。”一句话说得她哭笑不得:“什么歪理啊真是的,还真是火星人你!”
她洗了手把泡好的杭白菊放到他手边:“高中的时候我们经常搜罗了灵异事件在晚上玩。记得有一次看到一个:奥尔菲斯在镜面里说,在月圆之夜的午夜时分,在一面镜子前点上一支蜡烛,削一个苹果,如果苹果皮不削断,就能在镜中看见自己意中人的样子。我都试了半天了不知道削坏了多少个,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就差一点点,你看看,全都是因为你!”
嘴巴撅起来,眉尖挑的高高的,那样活泼泼的俏皮,淋漓酣畅地亮着光,明眸璀璨犹如暗夜星辰。叶锦年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兀自坏笑:“不会吧,你还没看见啊?”
夏未黎侧身一偏,没躲伶俐,夸张地喊疼:“放手放手啊,就知道欺负我。”他马上举手投降认错:“我的错我的错,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害得丫头觉都睡不成。你说,罚我什么!”
无语凝噎,一个“我”字拖得很长很长,尾音一点一点地低下去,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荒唐的闹剧。面前的这个人,曾经一直没机会见到,等有机会见了,却又犹豫了,相见不如不见。
那些关于他的梦境,一直没机会做,等有机会了,却不想再做了。
那些想对他说的话,埋藏在心中好久,没机会说,等有机会说的时候,却说不出口了。
而这场关于他的爱情,一直没机会爱,等有机会了,却已经不能够再爱了。
夏未黎知道爱情从来都是短暂的,短暂而深刻,要从心底最深处割舍挖去,就算会痛,会痛哪怕一生,也只是会痛而已,何况伤痛还可以交给时间去治疗。
然而梦想,对于他,是从不知多少年前就融在这个男人的血液中,所以不放弃,所以倔强的要往前一直走,阻断了他的事业,他不肯放弃的梦想,等于阻断了他的生命一般。
既然爱的就是这样的他,那么,就要成就这样的他。
当思念太过积聚,深沉的有如负赘,会使一些遥远记忆中的话浮到嘴边,让人忍不住想再听一遍。因为没人堪寄,所以只能借一双耳朵说给自己听。
于是她看着他微笑,沉静清澈的目光,然后慢慢地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指尖拂上那振翅欲飞的羽翼。小爷,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心心相印。就算是情有独钟,找不到合适的翅膀,也只能够学会独自飞翔。
第 23 章
纵然叶锦年那天连哄带骗地跟自己说一定去换一双轻便舒适的好鞋子,可正儿八经到了演唱会那天夏未黎终究还是心甘情愿地穿上了这一身“技术”在镜子面前彷徨自顾,那映着洞灯光芒的窈窕倩影,流光溢彩,仿佛就不是真实。
郑楠开车过来载她去后台,门口的保安开口叫了一声“楠姐”只是盯着她打量,被郑楠一晃手打回去:“看什么看啊,不认识我怎么的,还不放我们进去?”
她拽着郑楠的手迟疑:“不然我就不进去了,还是在这里等着开场吧。”
郑楠瞪她:“现在才几点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锦年在里面等着呢。”
化妆间里数十面镜子齐刷刷地立着,周边的白炽灯光折射反射,明晃晃一片亮得睁不开眼。演出服装一柜一柜地闪着金属亮光,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来回穿梭,叶锦年站在尽头用筷子捣腾着新发型,一看见她忙不迭地转过身来:“哎你怎么来了?”
夏未黎看着他手里的筷子差点笑喷出来:“你没有梳子啊弄这么个东西?”
他费力地按着脑边一撮顽固翘起的头发:“发型师刚刚吃饭去了。”
她哭笑不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郑楠拉了一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别理他,待会儿进场进得差不多了我再带你过去。”
她点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面最大的梳妆台下看着他忙忙碌碌。暖黄色的光落在地上,像是散在地上的金子,熠熠闪烁。他在那层金色上旋转舞蹈,偶尔回过头来看她,眼角带着笑意,缱绻温馨。
他凑到她跟前问:“会不会唱歌?待会儿让你当嘉宾吧。”
她嗤的一声笑出来:“那你让顾瞬间来干嘛啊?”
叶锦年还是折腾着他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得郑重其事:“那有什么要紧的,两个嘉宾好了。”
夏未黎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突然就吓得站了起来:“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我唱歌不行,真的不行……稍微一紧张就跑调。尤其是你的歌特别难唱,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的,还有我一看见那个追光灯我就头晕,还穿这样的鞋子,上台的时候非摔了不可……”
他看着她紧张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还真急了…你这个样子…”
那样灿烂的笑容,露出洁白如雪的牙齿,映着雪亮的灯光,简直就是在给牙膏做现场广告。
又被耍了,耍自己很好玩吗?
还是真的是像书里说的那样:有的人你看了一眼,却影响到你的一生;有的人让你拥有短暂的开心,却得到你思绪的连锁。
离开场还有一刻钟的时候郑楠推门进来:“未黎,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吧。”
她拎着包站起身来,肩上的流苏耀着光晕流彩,化妆间里所有的人突然都停下手上的事情转过来看她。叶锦年送她到门口:“我就不出去了,你快过去等着吧!”
她抬起头去看他,目光深深、深深落进他清朗俊逸的眼眸,像是要把他的轮廓刻进脑海里,那么久那么久,每一笔每一划,在心底辗转反复了无数遍,即使眼眶酸痛也不愿意眨眼。直到闭上眼仍旧可以熟稔地描绘出那样的形容,才恍恍惚惚地低下眼眸,扯出一个很浅很淡几乎看不见的笑容。
小爷,我不是贪恋这一秒,只是因为以后,我们或许再也无法相见。
郑楠在那边催她,那边造型师也要赶着做最后确认。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待会散场了别急着走啊,演唱会结束了你要陪我去庆功。”低头凑过来在耳边软软吹起,发丝拂到脸颊上,透过灯光那细细密密地绒毛有金色的圆晕:“还有啊,那件事情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她不敢动,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噎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小爷,加油!”
头顶的追光灯聚成一束,“咔”得一声射下来,盘旋着飞扬的彩带光环。立体混合音响悠悠舒缓地响起,架子鼓的节奏一下一下越来越强烈,像是敲在心脏上,混合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欢呼声,旋转舞台终于缓缓升起。
叶锦年站在上面,一如从天而降的王子,头顶落下的光亮映着他星眸璀璨恍若神话,一颦一笑千斤重,伸手轻扬:“Hello。 How are you?”
夏未黎坐在距离歌道最近的那个位置,空旷寂静,精致舒适的丝绒座椅。她仰着头静静地看着他在霓虹下肆意挥洒的神采飞扬。那样熟悉的旋律,在电波耳机中辗转重复了无数遍,如今近在咫尺地演绎,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飘进耳中,拼成完整地词句。那一刻她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追随着架子鼓点的节奏,旋律舞动,完全不由自主。
湮没在荧光棒的欣喜高呼声中,一首接着一首,他像是有意要给所有人展现自己这六年来的蜕变。翩然如蝶的轻盈步伐,国标、街舞、动感时尚与传统优雅地柔和,百转千回,却仍旧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时而低语,时而挑眉,时而如孩童般笑意窃窃。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不曾认识他,荧屏上角色中极为局限的一面,管窥蠡测,他不属于电视戏剧中的虚幻胶片,不属于光盘磁带中的录读数据,他是属于舞台属于大家的,那样如鱼得水的自在洒脱,玩转音符旋律。人面桃花,笑尽春风。
小爷,既然你是注定要属于舞台属于大家的,那么,太深的感情对你来说,只能是一种拖累。
他逆着光转过身来伸手,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眼光定定地一片温情。她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在看谁,低下头侧过脸去,清凌凌的钢琴声在耳边悠悠盘旋,黑白键的交错,一下一下地敲在她心里,倏忽间一口气提到嗓子眼,隐隐地疼。她攥着皮包,手指上掐得全是红红的印痕。脚上像是灌了铁水有千斤重,流苏一晃一晃,每挪一步都分外艰难。
相遇过后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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