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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爱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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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睁开眼,站起身来。
走廊里光线很暗,一时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闻得到他满身浓烈的酒气。但是我听得出声音,他就是适才电话里的那个人。
我迅速绽开一个笑脸,“老师,我是尤加,刚才和您通过电话的。”
“是你。你还没回去啊?”他仿佛有点惊异。
我觉得尴尬,“不是您让我在这里等的吗?”
“哦,临时又有事不能脱身,我以为你等不及先走了呢。你倒很有耐心。”
我侧身让开路,他走到门前拿出锁匙开门。
“进来吧。”门开后,他说。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房间装修得舒适大方,古朴的红木沙发椅,落地窗,高低错落的盆栽植物,下午的阳光洒入室内,木地板的颜色被衬得很漂亮。
他头也没回,只随手指指沙发,“坐,别客气。”然后便向一间房里走去,大约是去换衣服。
我略微感到些拘谨,轻手轻脚在最外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他还没出来,屋里十分安静,我扭过头去仔细打量墙壁上的画,不觉吃了一惊。墙上居然有好几张名家的油画作品,就那样不经意地胡乱挂着。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我纳闷。
这时,他走了出来,我听到脚步声,并且远远又闻到那股酒气。连忙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
他随意地坐到我对面的沙发椅上。
我带着礼貌的微笑抬头去看他,这一看,微笑便凝在脸上了。
怎么?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居然是傅严!一时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傅严是油画届相当有威望的批评家,他资格不算很老,但颇有才气,又兼文字犀利,思路独特,堪称妙笔生花。我虽然从未与他打过交道,却也早已闻其名知其人。
真没想到班长那个老乡给我介绍的朋友居然会是他!难怪屋里会有那么多的名家画作呢……如果能请他写篇评论文章的话,那当真是件面上增光的事情。
我不动声色,然而心里却有着按捺不住的惊喜。
不知为何,他乍看见我,似乎也是一怔,面上现出颇感意外之色。
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我很敏感,立刻捕捉到了。奇怪,他怎么也会有这样惊异的神情?我又不是天晨,会让男人第一眼看去就惊艳万分。
“你叫,尤加?”到底是有城府的人,他瞬间便恢复平静,神态自若地问我。
“是,我叫尤加。” 
“你想喝点什么?我这里有很不错的茶。”
“谢谢傅老师,什么都可以。”
“喜欢普洱吗?”
“喜欢。”
他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打开,里面是多半块茶饼,他很小心地掰下一块,口里还说:“这饼银毫已经放了几年,味道还不错。”
接着他用铁壶烧了水,再用一只小小的紫砂壶泡茶,倒在精致的仿汝窑宽口杯中,送至我面前,笑道:“你尝尝看。”
我轻轻举杯,有芳香溢出,再浅尝一口,清润甘美,果然绝非我平常饮用之茶所能比。
我暗自感慨,没想到像他这样的大腕竟然还是如此有生活情趣之人。
“怎么样?”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很好,谢谢您。”
“你平常也喝茶?”
“喜欢,但喝得不多。”
“你画油画?”他又问我。
“是的。”我答。
“你看起来很年轻,还在读书?在哪个学校?”
“不,已经毕业好几年了,现在自己画画。”
“哦,是吗?我以为你还是学生。哪个学校毕业的?”
“临江艺术学院。”
“你是临江人?”
“不,我是云安的。”
“哦,云安,我知道,你们那儿产茶,有种很好的绿茶呢。”他倒真挺博学。
我客气地笑了笑,点头称是。
“临江,我去过好几次,非常美的地方,有一年,还去你们学校做过一次讲座呢。”他回忆说。
“是吗?哪一年?”我好奇地问。
“很早了,你那会估计还在读中学呢。”他笑起来。
不会吧,我看上去有那么年轻吗?我悄悄嘀咕着。
“你和陈新很熟?”他又问。
“也不算熟,但陈老师和我进修时的班长是老乡。”
“哦,陈新和我关系不错,多年的兄弟了,以前读研时我们就住在隔壁宿舍,天天凑在一起写文章,打球,吹牛,喝酒。后来毕业了也是各奔东西,但好在都留了京,倒也经常联系……这么多年,真不容易啊。”他忽然感慨起来。
我微笑着点头附和。
他并没提起写评论一事,只是坐在那里与我聊天,问了我好些问题,又告诉我许多趣事,言谈之间神情兴奋,语气轻松,竟像是与我一见如故,与之前通话时那个颇为不耐烦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有点讶然,也只得陪着他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心里却一直在盘算何时将我的作品资料拿出来会比较合适。

也不知聊了多长时间,天色渐晚,窗外的阳光开始慢慢变弱,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迅速打开身边的纸袋,取出一大叠照片画册之类物件,恭敬地递到他面前,“傅老师,您看,这是我的作品图片,请您指教。”
他瞥了一眼,“唔,好的,我等下细看。你是说,要一篇评论?”
“是,很短就可以,我们下周有一个画展。”
“最好能看看你的画,照片看不出什么来。”他笑着说。
“我知道,可惜我住得太远,不然就请你去坐坐了。一篇很短的小文章,简单写几句话就可以了,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倒不麻烦,但是看过原作的话,写得会比较中肯些。”他还是笑。
我感到为难,“这……”
“不如这样,今天让你等了那么久,我也很抱歉,干脆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回去,顺便再看看你的画,你认为怎样?”他建议说。
我沉吟着,心里其实并不情愿。
我承认对一个像我这样的无名画家而言,能请到傅严写评论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不至于一步登天,也意味着能获得很多首肯,最起码,今后跟画商谈判的时候,也算增加了一个很重要的筹码。可是,我与他只不过初次见面,并无深交,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一个陌生人。
我确实渴求机遇,梦想成功,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让一个陌生男人大晚上去我的画室里待着。
“怎么,晚上有约了?”他别有深意地问我。
我静默,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实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果说有约,很可能就得罪了他,那我以后还想不想在这个圈里混了?如果说没约,就必须要跟他一起吃饭,饭后再一起去我家。想想就觉得别扭。
正在无奈之际,天助我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并没起身,就坐在那里很大方地接了电话,不时轻声“嗯”一下,或是简单地答一句“知道了”、“好的”之类的短语,除此之外并无太多言谈,但我直觉对方是个女人,说不定是他的妻子也极有可能。因为他讲话之时神情间流露出一种无需掩饰的自然与默契。
我很安静地坐着,为表示礼貌,还从沙发上拿起一本书随手翻阅。
片刻之后,他挂了电话,很抱歉地对我说:“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不巧家里有点事情,这样吧,下次再找机会。”
我心中暗喜,赶紧知趣地点头,并且起身告辞。
“不着急,你坐你的,我还要等几分钟才回去呢。”他说。
我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客厅那边的几间房门,心中思量,怎么?这不是他的家?
“这是我的工作室,我家住在另外的地方,离这儿倒也不算太远。”他看出了我的疑问,笑着解释,“家里人多,孩子又闹,有时候想安静地写点东西,就弄了这个工作室,朋友过来也有个聊天喝茶之处。”
我报以理解的微笑。
是了,男人嘛,尤其又是像他这样的名人,总得有个自己的空间。老婆孩子再好,也并不能代表生活的全部。
他的电话又响了,我趁机再次告辞,他忙着接电话,只向我点点头。
出了电梯,走在楼外的石板路上,这才舒了口气,觉得浑身轻松下来。
其实这个傅严倒真没摆多大的架子,虽然一开始让我等了那么久,可后来也始终是和颜悦色地与我交谈。但不知为何,我那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却总是让我觉得有几分不安。 





23

23、(二十三) 。。。 
 
 
天晨回来了,非要请我吃饭,还极其慷慨地让我选地方。
我故意说:“那我可选一个全北京最贵的餐厅了?”
“没问题,你随便选。”她豪气冲天。
我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成了名画家的女友就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娇嗔地瞪我,“别乱讲,只是签约而已,哪里就成名画家了?快说,咱们去哪里吃饭?”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潭州了。”我懒洋洋地说。
潭州是我们以前最常去的一家餐馆,湘菜做得格外地道,我们坐车到了那里,点了菜,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席间,我问天晨:“小朋何时回来?”
“再过几天吧,他的画展还没撤呢?”
“到底是和哪家签的?就是他办画展的这家?”
“不是,另外一家。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个老板来看他的画展,对他的画很感兴趣,私下表示想和他签约。”
“大概一年多少?有没有谈到?”
“初步估计一年五十万吧,要给他们不少于五十张画,最小四尺斗方,有的还要更大尺寸。”
“那也还好,平均下来一万一张,虽然累了点,但收入稳定。”
“其实现在也够累的,每天都从早画到晚的,而且还要花时间去跟画商周旋,更麻烦。”
“所以大家才会都想签约。”我感慨,“无论怎样,先要祝贺你,来,喝了这一杯。”
她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满足地叹口气。
“尤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在美院进修的日子吗?”
“当然,历历在目。”
“你记不记得我们俩凑份子来吃臭豆腐的事?”
“哪里会忘?大冬天,还下着雪,你说你馋了,我也说不想再吃食堂的饭。于是,咱们俩将口袋翻了个底朝天,把所有零钱都搜了出来,跑到这里点了两盘臭豆腐,一份剁椒鱼头,一盘干煸四季豆,外加两碗米饭,吃得那叫一个饱啊,好像饿了多少年似的。”
她感慨,“你说,咱们那会怎么那样穷呢?”
“没办法啊,要交进修费,住宿费,还有每天买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又没时间出去兼职,花钱如流水,且只出不进,能不穷吗?”
“幸好只读了一年,不然还不知会多窘迫呢。”
“没关系,好在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比那时强多了么,放心,会越来越好的。你看,小朋都已经签约了,接下来,相信我们也都能找到合适的画廊,日子肯定会天天向上繁荣富强的。”我安慰她道。
她恍惚地微笑,“但愿。”
“一定会的。”我再次强调。
“对了,那次在宿舍,我们买了两瓶小二,就着一包花生米喝酒的事,你还有印象吧?”她挟了颗醉花生吃着,忽然又问我。
我凝神想了一下,回忆道:“是了,那天我心情不好,你提议陪我喝酒,说酒能解愁。哪知道你才喝了多半瓶就醉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却越喝越清醒,不仅没能解愁,还白白服侍了你半夜。”
天晨大笑起来,“而且,我第二天醒来,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笑,两人又一起举杯,“为了曾经有过的共同岁月,再喝一杯。

正吃得高兴,天晨却突然抬头,问我说:“对了,尤加,如果你现在有一千万,你会用来做什么?”
我失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哪有可能赚一千万,想都没想过。”
“如果有呢?”
“如果有的话,首先要去买个大画室,最亮最大的那种。哎,一千万应该够了吧,我不贪心,画室在郊区就可以。”我很认真地问天晨,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有了一千万似的。
天晨笑,“我想应该够了。”
“那你笑什么?你呢?你会做什么?”
“当然跟你一样,先买个画室再说喽。”
“哈,那你还问什么?”
她又笑,“主要是因为,我这次在外面遇到件奇事。”
我来了兴趣,“哦,什么奇事?快讲来听听。”
“那天上午,有人来看小朋的画展。因为下雨,本来看的人就不多,那天就更少……不过那人倒是看得很认真,一直在展厅没走,我在那儿待着也无聊,就和她瞎聊了几句,因为无话可说嘛,看见她脖子上挂着块玉佩,就随口问她,‘你这玉佩真漂亮,多少钱买的?’你猜她说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说什么?说不知道价钱,别人送的?”我猜测道。
“她淡淡地说,‘一千多万吧。’当时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一千多万!说在她嘴里像是一千多块似的。而且,她居然就那样把一千多万挂在脖子上,真是难以想像。”
我也怔住,觉得匪夷所思。不禁感叹,“看来,有钱人还真是多啊。或许对人家而言,一千多万也就跟我们的一千块差不多吧。”
天晨无奈地摇头。
“对了,那人是男是女啊?”我问。
“女的,男人哪会戴什么玉佩?还很年轻呢,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哦,漂亮吗?”
“一般吧,不算难看,也不是多么漂亮。”
“那应该是个富家女,如果特别漂亮,倒还有可能是大款的外室。”
“谁知道呢,反正是个有钱人。”
“那她也没买几张画?”
天晨也懊恼,“就是说嘛,一张也没买,看了半天,然后抬脚就走。你说,有钱人怎么都不舍得买画呢?”
她那样子可爱至极,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有钱人。”
就这样边聊边吃,直到午后一点,我们俩才结账出门。
在门口天晨遇到个熟人,说了几句话,我便在一旁等着。
和她说话的是个矮矮的胖女孩,人长得很普通,穿着倒是华贵,一身黑色精品休闲裙,剪裁做工极其讲究。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开的那辆车,虽然我认不出牌子,却也一眼能看出绝非等闲。
女孩进了潭州,天晨则向我走来。
“谁啊?”我闲闲问道。
“咦,你不认识啊?刘达呀,她以前也在我们那儿住过一阵的。”
“刘达?不认识,看着倒挺面熟的。”
“你肯定见过,那会我们在美院进修时她也在的,不过是摄影系的。”
“是吗?我没印象了。”
天晨羡慕地说:“她运气特好,早就出来了。”
“难怪她看起来像是有钱人。”
“岂止是有钱,简直名利双收。”
“哦,怎么讲?”
“她原先是河南某个师范院校毕业,学摄影的,后来又到美院进修了半年,反正跟我们的经历也差不多。就是去年吧,她跟几个同学一起在798办了个摄影展,结果就被德国一家收藏机构看中了,专门给她在欧洲办个展,然后又签约。从此大红大紫起来,上电视,上杂志,出国展览,画廊争抢……唉,别提了,总之就是一步登天,进入另一个阶层了。”
“真让人羡慕,幸运的孩子。”我感叹。
“可不是,总有些人是幸运的。”天晨也感慨,“你不知道,其实她的作品也不是好得出奇,她甚至连一台像样的相机都没有,就用一个小傻瓜机拍照,然后在电脑上处理一下,打印出来完事。可是,人家还是混出来了。”
“出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我说,“咱们这行能够获得的成功机会太不均等,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不知道有多少一生默默无闻的同行。”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已经上了这条船,很难再重新靠岸了。”天晨的面上不由得现出几许抑郁之情。
我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到此为止。再感慨下去,就该觉得万念俱灰,连活着都毫无意义了。”
天晨却忽然拉住我的手,掌心清凉无汗,“尤加,不知为何,我心中总觉得不安。”
“好好的,有什么不安?”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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