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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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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马路边,朝西挥著手让他小心点开车回去。微笑著转过身走入黑夜中,走进他居住的小区,没有再回头。
东辰就是这样从车窗里凝视著那道越发清瘦的背影,淡淡的消失,心脏抽搐著,血液像是被冰寒住了一样,无法流动。他忽然用力的捶了一下车轮盘,他憎恨自己这样无能力的看著他痛苦。为什麽朝西爱的不是他?胸口冰冷的疼痛著,却束手无策。
关上门之後,仿佛用尽了力气一样。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笑容也凝固在空气里消失不见。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房间里,朝西跌坐在地面上,背靠著门,怔然的出神。
扯著惨白的唇瓣,终於忍耐不住眼睛里有滚烫灼热的液体流下,脸上冰冷冰冷的。朝西用手摸了摸,然後捂住嘴痛苦的呜咽哭泣起来。再不发泄,再不把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忍受不住而精神崩溃。
好痛,心脏真的好痛。
因为不想再让老友担心自己,所以他才会强硬的逼迫自己说出那种话来。
说自己没关系。但是爱了这麽多年,又怎麽可能真的没关系呢?
是他太愚蠢了,以为装作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说,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只要周承不说结束的话,他就可以欺骗著自己一直这样下去。
真是太悲哀了。 
於是,朝西像是终於明白了一样,张口开始大叫,却叫不出心脏里凄厉痛苦的悲伤。



☆、恶艳 4

这个地方,有太多两个人缠绵的回忆了。
本就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郁卒的心,看什麽都是仿佛没有了光。整个世界是黑色的感觉。
朝西在沙发里倦缩著身体抽烟。干净的地板上已经散落一地零散的烟头。他已经抽了整整一夜,犹如不知疲倦的机械,一支接著一支。失眠,头痛欲裂。最近失眠的情况特别厉害,即使是吃下一片有助於睡眠的安眠药也於事无补。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周承的脸,他对著自己坏坏的笑著,却一言不发就是这样淡淡的情景却让他心酸得想哭。可是已经干涸了的眼睛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泪来。在那天晚上,他身体内的眼泪就已经用尽了。
大部分的时间里,朝西是揣著那种欣幸的心理与周承维持著这样比朋友还不如的关系的。他认为,只要周承不说出断绝关系的话来,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只要他可以放开一点点,不去计较那麽多。其实,这样也很幸福。
可是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那麽若无其事,内心里的那一块阴影扩散得就越开,贪婪不甘愤怒绝望就像一只手掌,在黑色里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有时候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会死,死在这样窒息而无望的爱情里。
烟头明明灭灭,他把脸埋在膝盖之间,单手环抱著脚,形成一种孩子在母亲怀抱里拒绝外界接触的姿态。思绪很混乱,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一些其实已经遗忘了的画面,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犯贱,像个女人一样委屈求全的待在周承身边,什麽也不敢说,就怕一开口,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这样的恐惧已经深深的种植在他的内心里,一直都没有消散。
爱情其实很苦。会因为自己爱的人一句无心的话就欢天喜地,保持著一整天的好心情,也会因为爱的人一个眼神而在意揣摩半天。
朝西深呼吸了一口气,半提起精神把手指中夹著的香烟拧熄掉。赤脚走到落地玻璃窗,拉开了一直严密紧闭的窗帘。漆黑一片,空气闷热的大厅被悠忽吹进来的夜风清洗,他望著黑蓝的天空下城市的那一片灯红绿霓,慢慢地发笑。
笑自己不知像个什麽东西,为了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难过痛苦一个星期。时间过得很快,从在报纸上看到周承即将要结婚的消息开始,就走得很快。几乎是转瞬即逝的感觉,他有些恍惚的想,这一个礼拜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
工作,朝九晚五,规划的工作。即使到了下班的时间也还会坐在办公室里,不想离开。因为没有地方可去,坐在办公桌前望著那一堆文件发呆。就好象充满氧气的气球一样,时间一到就焉了下来。一天之中最少也会接到老友东辰的三两个电话,短短几句,话题有些无聊。却知道,他是在担心他,因为周承的事情。担心他会想不开……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有多爱周承。就好象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周承是那种可以轻易放手的感情,虽然是难受痛苦,却是可以放手的。直到要放开才知道,原谅自己对於周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刻骨铭心。即使是有心想要逃离,却无能为力。心脏的处的那一块肉已经被周承握在了手中,任凭他处置。
他们,或者就真的这样结束了吧。
一整整个星期。从报纸上登出这样的消息来,周承没有电话,没有露过面。就好象他的世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一样,人间蒸发。他想,或者是因为周承不知道要怎麽开口和他提出结束的关系,所以索性就以沈默来实行。
他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抚著额头,苍白的微笑。平凡的脸越发显得清瘦,下巴更是尖出了一个轮毂来,带著些须忧郁的阴影,像极漫画之中刻意被创造出存在的人物一样,看著感觉很可悲。
朝西在某些地方仍然是保持著孩童的心性。与年纪无关。他二十六岁,却仍是会像读书的时候对漫画有种无法拒绝的狂热,就好象周承给他的吸引力一样。他宅在家里,上网看搜查自己喜欢的作者及漫画来看。有时候也会看一看相当梦幻的同性恋漫画。感觉很美好,是符合永远也不会实现的那种幻想。仅仅只能满足於大脑上想象的需求。
现实毕竟与漫画是有差别的。漫画无论从那一个角度去看,都是美好的。 而现实生活里,却相当的残酷。就好象现在他的情况一样,同性恋这种隐匿的感情,永远带著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即使得到了幸福,也是惶恐不安的。
过了这个夜就到周六,不用去公司上班。朝西不知道要做什麽好,对什麽都失去了兴趣。他在空荡荡的房间内走来走去,终於下了一个决定。去找个人来陪一下自己吧……大脑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许东辰,然後他又沈默了。他要的,不是朋友这样的安慰。而是肉体上的,处於同一个世界里的同类的安慰。只有同类才能够彼此安慰。
空虚,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空虚。手指触摸得到的,眼睛看得到的,都似是幻象。没有半点真实,脚步浮虚。犹如飘忽的蒲公英。
微微的收拾了一下憔悴得惨不忍睹的自己,朝西挑了一件旧的衬衫和洗白的牛仔裤,修长的身躯让他看上去就如是模特儿一样,因为消瘦,整个人看上去比原来的身高还要高出几分。
在本市南北区的那一块地方都是比较出名的同性恋活动的世界,每一条街的连接纵横交错,就如盘旋在屋檐下的蛛蛛网一样。一入到里面去,就会发现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其实是两个同体却分割的空间。有种回到家乡的感觉。
放眼望去,同性的对对情侣快乐开心肆无忌惮地手牵著手有说有笑的走著,又或者是旁若无人的接吻。这时候的夏峦有些羡慕,但对於已经一无所有的自己来说,这种幸福是不切实际的。自己有可能会像他们那样抛弃所有的一切得到幸福吗?自己爱的人也爱著自己……这样的几率微小到甚至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一次。美食,购物,酒吧,这些都是分开的区域。清一色都是以某一种主题作为支柱。就好象酒吧的区域,在这一条街里清一色的都是酒吧。每种风格不一的酒吧招牌闪烁著独特的光芒,引诱路人有想要窥探的欲望。
朝西慢慢的走著,目光掠过那些酒吧招牌,红与黑,黑昼,Night Angels,Dark Ages,深蓝,迷恋,Blue Demon,尽爱,隐性,57路。等等,名字都很有个性。他停下其中一间叫隐性的酒吧门口前,有些犹豫不定。随即推开了门,酒吧的装潢是以黑蓝为主题。两色纠缠错错落落,隐隐蔽蔽的感觉。装潢得很有品位,不会有庸俗的感觉。
而且无论是那一方面,第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很舒服很窝心的感觉。
朝西直直的走到了吧台前,坐在单脚高挑像莴叶一样的椅上,对著其中一个帅气的调酒师说,“给我一杯太阳的囚徒。”
以前也有跟著许东辰出去夜玩过一段日子,所以朝西并没有表现得像个生手一样不知所措,虽然有些紧张,不过心情已经放松了许多。至少,不会时刻都在想著关於周承的事了。
隐性是一间比较安静的酒吧,并没有像外面的世界那些吵闹,喧嚣,混乱的酒吧。也没有酒吧游戏,舞台表演,乐队等等,只是放著一些舒缓的老英文歌曲,来这里的人都很随意。在自己喜欢的位置上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话。当然,也有单身前来的人,他们会微微的那目光一一掠过酒吧内最吸引自己的人。看到喜欢的,会走上去搭讪。
朝西长相平庸,但给人感觉很洁净,再加上身躯体格也很优美,是那种让人眼前有一亮如涉世未深的温室花朵感觉的人。当他一脚踏进隐性的时候,就已经惹来了不少的注目,就连工作中的调酒师及服务生也忍不住望向他。
他穿著打扮就像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举手投足间都带著那麽一些惶恐及紧张的意味,是那麽的惹人怜爱。 
朝西绝对没有故意扮嫩,即使他已经出社会在职场打滚了许多年,但他平常在家里的穿著也不过就是这样单调朴素。虽然本身条件不是很醒目惹人注意,可他本人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就好象落入老虎,豺狼,豹子众多狩猎食物的危险动物里的小白兔一样,没有半点的危机意识。
像阳光一样金黄耀眼的酒轻轻的晃动在透明高贵削薄的玻璃杯里,朝西的目光有些迷蒙了,记忆又好象回到了在大学的那年,在教学楼的顶楼上,晴蓝的天空,纷飞如雨的樱花,还有,还有那个俊美如神的男生,对他微笑,轻轻的说,“学长,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那个时候,周承是刚和交往中的女生分手不久。
微微的饮了一口金黄色的酒,朝西笑了笑,悲伤,寂寞,疼痛交织著。没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注意他许久。
手机轻声吟唱……是阿桑的歌《受了点伤》……
朝西像是被镇醒了一样,摇摇头,伸手去接电话。自从他进入隐性以来,就忘了周遭的一切,只注重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难过。
“喂?”没有看来电显示,朝西喝著酒接起电话。
“朝西吗?”电话那头传来陌生而熟识的声音,他有些疑惑,还是回了一声,“是,请问你是谁?”
“我是夏梦……”清甜的声音带著些喜悦和紧张的说。
朝西有一瞬间的迷惑,突然想起了对方是谁般,嘴唇动了动问,“夏小姐,哦,你好。”单手摇晃著酒杯,朝西望著酒杯中的金黄色显得意气兴懒。这个女孩喜欢他的吧……就好象李雪,如果那个时候,他和周承就是现在这样的局面,或者他可能会答应李雪的告白。就好象现在的夏梦。他被母亲硬塞来了他联系方式,可他一直都没有主动去与她联系,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这样的代表著什麽意思,可这个女孩却还是打来了电话,那就表示,她很喜欢自己吧?
“朝西,别那麽叫我,有种很别扭的感觉呢!叫我小梦吧。明天不用上班吧?”
“嗯?小梦……明天啊?不用。有什麽事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会鼓起勇气来约自己的吧?朝西淡淡的想著,如果她真的约了自己,那麽和她出去也好,总比自己一个人想著周承的事而痛苦来得好的吧?这样想著的朝西准备在对方邀约时就答应下来。却是没有想到手机就这样被人从背後拎走了。
朝西惊愕的回过头去,明净的双眸倒影著一张俊帅的脸庞,他望著这张狂野而又冷峻的脸庞,疑惑而不解地看著男人对自己的手机轻扯嘴角,说了一句话就挂上了电话。
朝西不知道他说了什麽话,因为他的声音很小,在这并不算安静的酒吧内,声音很快便被其他嘈杂的声音遮盖过去。
男人蓝得深邃的眼闪烁著淡淡的异色,把手机放到他的面前,动作轻柔。接著堂而皇之的拉开旁边空的蓝色高脚椅径直坐下,跟酒保要了一杯和他一样的混合酒。
朝西忍不住轻轻的皱眉,望著这个打破自己计划的男人,迟疑的开口问,“你对她说了什麽?”
同时也注意到了他的手,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指,是那种有骨感美的修长线条的手。
男人摇晃著杯中金黄色的液体,眼梢却是睨向他,看著那张苍白尖瘦的脸,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冷淡的说,“如果不想接,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朝西眼神黯淡的把手机收好,沈默。并没有否认他一针见血的话。
男人说得倒是容易……这个世界是不喜欢就可以毁掉的吗?
他是一个懦弱的人。无论是对家人,对自己,还是对周承的感情。想到他胸口就阵阵冰冷,来这个地方明明是要忘记他的,但是大脑却总是与自己做出来的决定背道而驰。淡白无血色的唇瓣露出自嘲的笑容来,仰头把酒一口饮尽。
“不开心吗?”男人望著他沈黯痛苦的表情,淡淡的询问。
又要了一杯酒,朝西稳了稳心情,坦白的承认,“对,就是不开心才要来借酒消愁的,不是吗?”
“我记得中国好像有一句古话叫做借酒消愁愁更愁,对吗?”男人声音低沈的说。
“听你这麽说话,好像你不是中国人一样!”朝西笑了,眯著澄清的眼睛,有点像在午後懒洋洋晒阳光的猫。
“我是混血儿,一直待在外国,最近才回来。”
真是被自己猜中了?朝西惊讶的转过头去看他,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男人蓄著一头黑色的短发,斜飞的浓眉,细长蕴藏著锐利的水蓝眼睛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刀刃,削薄的唇微微抿著,棱角分明的轮廓如雕刻般立体,修长高大不粗犷的身材穿著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整个人让他联想到沙漠中穿行的孤鹰,冷傲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刚才并没有认真的注意他的长相,现在仔细的观察他,发现他真的是一个英俊而有魅力的男人。
和老友和周承不同的是,他是那种邪气的俊美的长相。这种造物主特别偏爱的生物为什麽会频繁出现在自己的周围呢?朝西不明白。“你的中国话说得很好。”朝西露出苍白的笑容说,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觉得周承就是他戒不掉的毒品,已经无药可救了。
“因为我的母亲是中国人。”男人说著举起手来轻轻抚摸著他的侧脸。
朝西一惊,全身僵硬了起来。他不习惯与人过於亲密的接触,更别说对方是一个刚刚才认识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男人。微微的把身体往旁边移了一下,躲开那只像是带著火一样灼热的手掌。
男人见吓到他了,默默的收回手,语气很温柔的说,“你不要这样笑,不适合你。”
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麽?他露出了怎样的笑容?痛苦的?绝望的?悲哀的?朝西盯著酒杯中金黄色的液体,恍惚起来。是什麽时候开始这样笑的?好像是从喜欢上周承之後,不知不觉就常常这样笑了,就好像是一种习惯,一种周承带给他的致命习惯。
周承仰头把酒喝完,觉得自己又点醉了,眼睛闪烁著像易碎的玻璃一样脆弱的光芒,提起勇气对著男人轻轻的说,“你对我有兴趣吗?”听别人说,失恋的时候想要忘记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来做替补,安慰受伤的心。
而这个男人找他搭灿,应该是对他有兴趣的,自己这样问,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这本来就是来酒吧的目的……而他也不讨厌他。
男人讶异的挑眉,想不到他这麽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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