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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天大老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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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雕跪在地上,只是哽咽,慌乱无措的样子,俨然还是以前的她。只是以前的花雕,哪里有这样的心思。聪明人要装起傻来,谁都能骗过的。

哽咽了半晌,她看看夏桑落,见她只是一脸冷淡,自知这下没了指望,也本来心中有愧,怀着赔罪的年头来的。哭了一阵,擦擦眼泪,才缓缓道:

“我在遇到大姑娘之前,就认识七尹少爷了。”

七尹少爷……夏桑落目光一闪,又安静下来,听着花雕断断续续的将自己从前的事。

“我以前是个孤儿,在街上讨饭,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澄霞斋每天都有剩菜剩饭可以吃,所以总守在赵家门外墙根下,等着好心人施舍……第一天施舍我的就是七尹少爷……”

“他给了你什么?”

花雕哭得肩膀一抖一抖,让人看着心怜。

“两、两个馒头……”

夏桑落无语,她在想象当时的情景,赵七尹一定是随手抓了两个馒头,跟喂狗似的扔在路边,于花雕而言,却成了救命的东西。

“所以,赵七尹对你有恩。”

花雕不断点头,满脸的眼泪。

“他对你有恩,你为了报恩,替他干了这么多的事,斗酒大会上搞鬼,晚上来偷酒方子——那我呢?和你好歹几年了,算什么呢?”

花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又怕外面有人听见,只能捂着嘴呜呜咽咽,听着凄切。夏桑落说什么她都不反驳,只是哭,也不懂得为自己辩解。

夏桑落叹口气,看着地上的花雕发呆。

光为报恩,哪里做得了这么多。她还记得当初花雕力劝自己嫁给别人,遭赵七尹调戏的时候她满脸激动地跑过来阻止。现在想来,倒像是吃醋的样子。

恩情恩情,到底是恩还是情呢?

若是为了情,傻人可以变聪明,聪明人可以变傻。可真是神奇。

说到情,她自己也是满心的糊涂,想了一阵,额头上磕伤的地方也隐隐疼起来。夏桑落重重叹口气,把胸腔里的郁闷都吐出来,然后蹲下身替花雕擦眼泪,湿漉漉沾了满手,花雕要来抓她的手,她挣脱开,出门了。

临出门前,夏桑落忽然又心里一动,没有回头,问:

“那天把我弄到水里去的人,是你么?”

花雕猛然一停,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眼里却惊恐万状,先摇头,张口要说什么,却还没有说出来,沉默了一下。不等她说,夏桑落就合上门出去了。

只余花雕在屋里,呜呜咽咽的哭声尤显得凄楚。夏桑落垂着头,叹口气,见惠泉菖蒲两个呆呆地窝在角落里,菖蒲的耳朵还贴在门上。

见夏桑落出来,菖蒲一惊,连忙跳开,和惠泉两人站好,看看屋里,又看看夏桑落,脸上还遗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失踪的花雕

真相大白,原来两次潜进夏桑落房里偷酒方子的人就是花雕。惠泉和菖蒲先是觉得难以置信,到最后不得不信了,一个惊痛,另一个愤慨,菖蒲横眉竖目,踢了一脚门板,怒道:

“大姑娘,这种吃里爬外的人,还不赶紧叫衙门里的人来抓回去问罪!”

衙门最近在放假。夏桑落懒得提醒他,只是菖蒲这样指桑骂槐的,花雕听见又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本来还想让她好好地走,这样一来,恐怕又难善了。

菖蒲愤怒,毕竟是相处几年的,总有些感情在,如今知道花雕就是内奸,自然心里不好受。夏桑落瞪着眼睛喝止他,菖蒲这才安静了一些,又不放心,问:

“大姑娘就这样让她走了?酒方子还没追回来。”

“不用了。”

“啊?!”

菖蒲惠泉两个都惊讶地叫起来。

夏桑落颔首,却并没有解释原因。惠泉菖蒲满脸不解,夏桑落只叮嘱他们不能去找花雕,然后自己就绕开两人往后院去了。身后还传来菖蒲叽叽咕咕又是抱怨又是疑惑的声音。

夏桑落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那张酒方子,早在那天晚上勾倒烛台的时候被烧毁了,匣子里说是放了东西,也不过掩人耳目而已。一个空匣子,把花雕引了来,如果真是赵七尹指示,恐怕不会这么莽撞就让她来偷方子。

赵七尹何其狡猾。

傻丫头花雕,一心一意想要讨好他,自己跌跌撞撞往陷阱里跳。这世上,终究是有人比她聪明太多。

夏桑落坐在栏杆前,外面天气阴沉,人的心情也抑郁起来。她沉沉叹口气,前所未有的觉得生活无趣。

无趣是无趣,日子依旧得过去下去的。

夏桑落心烦,从前院转到后院,后院又转到后街,听到外面笑声喧哗,都是年轻女人的娇声谑语。花草会到了,又是一个春心暗暗动,银子滚滚来的时节啊。

她心里一动,回房里去,翻箱倒柜,在墙角旮旯找到自己丢掉的面具,本来就是木头雕的,放久了,容易发潮,凑近了就闻到一股腐败的味道。眼睛的地方被虫子蛀了,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穿过去可以看到闺房一角。

夏桑落吹吹上面的灰,小心放在桌子上,找了笔来,蘸上彩墨,重新描画了一遍。她本来粗手大脚,不擅长做这些细活的,这一番功夫下来,画得倒也不坏,依旧是惨生生的绿,血拉拉的红,浓墨重彩,鬼面依旧惊人。

新鲜的油墨味道迎面而来,往日的记忆也扑过来。心里有些迷乱。

外面花雕在哭着哀求,又敲门,夏桑落只是装聋作哑。惠泉的声音低切温柔,似在劝她。只是听不到菖蒲的动静,许是躲在哪里生闷气。

夏桑落提起笔来,又重新描画了一遍,眼睛鼻子嘴巴,细细勾勒,画得多了,有了些经验,也尝到些乐趣。

等到一个傍晚过去,夜色降临的时候,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夏桑落点起灯,伸个懒腰,才发现自己把个面具涂得像夏西施的脸,一层层全是彩,五花十色看着可笑。

研究了一阵,笑了笑,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推门出去,外面已经没人了,惠泉和菖蒲在门口低声说话。见夏桑落来,菖蒲闷闷不乐道:

“大姑娘,花雕走了。”

夏桑落沉默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万分惊讶的样子,只问:

“什么时候走的?”

“刚才听房里没了动静,过去一看,她东西都收拾了,人也不见了。”菖蒲脸上仍有些愠色,“能让她好好地走,大姑娘够给情面了,搁别人,命都要她留下的。”

“我要她的命做什么?”夏桑落轻斥,“走了也好,以后我们酒肆就没这个人,你去多出几分力,把花雕的缺都补上。”

菖蒲苦着个脸,想抱怨,又不敢。眼睛巴巴地往外面大道的方向看去,空荡荡没有人影。干下了坏事,就这样一走了之。他们相处了几年的花雕。

他叹口气,跟小老头似的,垮着个肩膀回去了。惠泉还倚着门站着,手里攥着帕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相对无言,惠泉问:

“大姑娘,你说花雕会去哪呢?”

或者说,能去哪。

夏桑落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总有她的去处吧,就是回赵七尹那里也有可能的。”

惠泉闻言一怔,沉默下来,眼里黯然。对于花雕这件事,夏桑落表现得过于平静,甚至冷淡。同是做下人的,总有些兔死狐悲之类的哀恸,至于说赵七尹会如何,也不是自己能担心的了。

暗叹一声,惠泉站起身,要回去,夏桑落在背后叫她,声音竟有几分轻快的。

“过几天就是花草会了,一定有热闹看,明天跟我上集市去。”

惠泉一愣,见夏桑落这么快就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有些不太适应。随即她也笑了笑,答了一句知道,就慢慢回去了。

再过几天就是花草会了。

夏桑落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暮黑的大道。道上没有人,尽头在哪里也是未知数。她从心里生出一种隐隐约约不可说的期待,一直顺着这道路延伸出去,到一个自己也不明白的地方。

***

第二天的集市上,夏桑落遇到了近日桐香县炙手可热的前得意楼花魁蜜儿姑娘。

蜜儿姑娘的前半生,精彩纷呈。得意楼做花魁的时候,是无数男人日里夜里惦念的目标,嫁给赵七尹为妾,一个枝头飞到另一个枝头,风光更胜往日,于是又成了无数女人眼红和羡慕的对象。

夏桑落带着惠泉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时候,蜜儿正娇怯怯掩了脸在脂粉铺子里流连。夏桑落往里面看了一眼,脚步就挪不开了,接连几眼看过去,暗自摇头,喃喃道:

“夏西施比起她来何止差的一点两点。”

惠泉并不知道夏西施和蜜儿比美这一段,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却被夏桑落捉住手示意噤声,于是闭上嘴,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过去。

却见蜜儿看了脂粉,似乎有些不大满意,摇摇头出来了。外面经过一名老尼,皱巴巴的脸,瘦小身子,道袍随风飘飘荡荡,很有几分仙气。那老尼与蜜儿似乎熟识,两人一照面,双手合什行个礼,寒暄道:

“赵奶奶今天也出门了,难得。”

看起来是出家人,也不脱凡人的习气。夏桑落暗自笑笑,耳朵竖直了听两人说话。却再没了别的,只有老尼恭维了几句,蜜儿笑着道谢,又说过几日要到庵里烧香还愿做法事。

两人寒暄,夏桑落目光粘在蜜儿的背上,若有所思。忽然回头看了惠泉一眼,见她神情古怪,便笑了笑,问:

“怎么,你也被美貌的赵奶奶给迷住了?”

“当然不是,她哪有大姑娘美。”惠泉抿嘴一笑,“我只是觉得蜜儿姑娘居然也会烧香拜佛,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善男信女处处都是,佛祖又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只要给布施。”

惠泉莞尔,开玩笑道:

“可见佛祖一定很不待见大姑娘的。”

夏桑落却没有留意到她这句戏谑,只是盯着蜜儿和老尼两个看,口中不经意道:

“真看不出来,这位赵奶奶和老尼姑似乎很有情分呢。”

惠泉嗯了一声,看看夏桑落,有些不解。

“由此可见,得意楼一定是个很能赚钱的地方啊……”

夏桑落感慨,满脸的羡慕憧憬。

惠泉晃了一下,稳住身形。

看两个女人说话,没什么意思,夏桑落转移注意力,拉了惠泉去旁边摊子上看金银首饰。一大堆簪子镯子在眼前,亮闪闪的晃眼睛,她挑来挑去,没有特别中意的,正在踌躇时,听身后一个动听的声音道:

“夏大姑娘也喜欢这些玩意么?”

一转身,迎面就是蜜儿的笑颜,美色逼人,夏桑落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眨了眨眼睛,笑道:

“赵奶奶也出门了?难得。”

一不留神就说了和老尼姑一模一样的话。夏桑落简直想抽自己的嘴巴子。

蜜儿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她很不吝啬自己的美貌。

旁边的摊主还在不停地替夏桑落推荐簪子,金的银的拿了一堆,夏桑落还没说话,蜜儿先笑道:

“我看这些夏大姑娘不会喜欢的,要有好的玉器,该摆上几件才是。”

摊主听了,连忙搜罗出几件好的玉器,簪子镯子都有,倒有几件好的。给夏桑落看了,又给蜜儿看。蜜儿细心挑出一件白里镶绿的,看了半晌,满意一笑,递到夏桑落面前,柔声道:

“这个必定是大姑娘喜欢的,可是?”

夏桑落没有接,目光从她手上挪到那根簪子上,脸上笑笑的。

“赵奶奶可真明白我的心思。”

“哪里是我明白,不过曾经亲眼见过夏大姑娘有一件,和这个差不多的。”蜜儿掩嘴一笑,往夏桑落面前又递了一下,有些不容推拒的热情,“美玉配佳人,难得夏大姑娘喜欢。”

夏桑落眉头一扬,把蜜儿的手退回去,笑道:

“赵奶奶留着自己用吧,我不喜欢这个,玉的,容易碎,不禁用——看过我用这个么?是你记错了吧?”

蜜儿笑容微滞,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伸出去还是该缩回来,夏桑落拍拍她的手,满脸的笑容,朗声道:

“美玉配佳人,不错不错,赵奶奶最是该用这个的人,留着给自己就行了,用不着推来推去的。”

说完对她眨眨眼睛,道个别,拉了一把惠泉,转身走了。走出老远,惠泉还回头看,见蜜儿默默地站在原地,面色复杂,心知是因为赵七尹的缘故,于是心里也略有感触,对夏桑落笑道:

“大姑娘,刚才看你和蜜儿姑娘,好像有点争苗头的样子呢。”

“我和她有什么好争的?”

夏桑落嗤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领先走了。

晴天霹雳

从集市上回去,老远就听见院子里框框当当,像是在做木工活的声音。夏桑落怀疑菖蒲是在拆自己的桌椅,连忙赶回去,却见竹叶青抱一块木头在院子里敲打。她好奇,凑过去看,竹叶青连忙往身后一藏,笑道:

“大姑娘回来了。”

“你在干什么?”

他扭捏了一阵,把手里的活计拿出来,还没解释,夏桑落就明白了,竹叶青这是自己在捣鼓面具。她扑哧一笑,揶揄道:

“不就是这个么,还用的着藏着掖着——集市上到处都是,你也不说,我帮你带一个回来。”

竹叶青脸红,嗫嚅了半晌,大致意思是自己不想用集市上的,自己做的比较特别,也许就能博取夏西施的欢心。当然,最后一句是夏桑落自己推断出来的。

她很满意,拍拍竹叶青,赞道:

“很有心,祝你到时候马到成功。”

竹叶青憨笑,又抱着自己的面具缩在角落里继续敲打起来。

夏桑落走了一步,回头看,见竹叶青还满脸神秘地在捣鼓自己的面具,那个专注的样子,倒很吸引人。面具这种东西都能花上这么大的心思,竹叶青也有他的可取之处。不过夏西施到底哪里吸引人呢?

想到豆腐坊里那张胭脂涂得比墙厚的脸,夏桑落情不自禁撇撇嘴,心想,王八看绿豆,这种事,还真说不清楚。

可怜她如花似玉,绮年玉貌,竟然一直待字闺中,连个有心的人都没有。

夏桑落唉声叹气,装模作样感慨了半晌,回去了。

正要推门进去,冷不丁瞄见菖蒲在旁边晃来晃去,偶尔看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已经等了好半天,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夏桑落心里一动,对他招招手,问:

“你是不是又去打听花雕的下落了?”

菖蒲瞪大眼睛。

“大姑娘,你是不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

“你那点小动作,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夏桑落白了他一眼,“有没有打听到?”

菖蒲脸一皱,愁眉苦脸,完全忘了当时花雕走的时候自己怒气冲冲的样子。

“没有,我还偷偷去澄霞斋看了看,也不见她的影子,她一个人,又没去赵家,还能去哪呢?”

夏桑落沉吟不语。她也猜花雕不会再去赵七尹那里。她所做的这些,赵七尹知不知道都是未知数。这叫什么?默默奉献么?花雕可真是傻。

她狠心赶花雕走,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想来,总有几分忧虑。

菖蒲想了半天,悄悄问:

“大姑娘,你说……花雕会不会想不开,就……”脸上做了一个很惊悚的表情。

夏桑落呸了一声,骂道: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吹去!”

菖蒲苦着脸,无语问苍天。

“她到底跑哪去了呢?该不会是离开桐香县了吧?”

夏桑落和他一同无语对苍天。苍天也在沉默。

***

日盼夜盼,终于到了花草节的一天,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雨来。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街上雨声哗哗,在往年,这时候,姑娘们早就呼朋引伴往桐香山下去了。篝火一燃,热情迅速传染每个人。今年雨一下,热情全被浇熄了。

男女的情愫潜伏在暗处,等着寻找机会露头。大雨一隔,什么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竹叶青抱着自己的面具坐在廊上发愣。整整几个时辰,都是同一个姿势,都快坐木了。夏桑落没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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