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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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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桐阿默他们都善意地笑了,拉着他一人灌了他一杯酒。

灵儿则在一旁羞红了脸:“呆子!”

阿真却红了眼眶,真幸福,真好,也真的很羡慕啊……

她微微偏头,调整好情绪,然后继续对大家笑,“嗯,说得很好,这样我便放心了。不过,”她叮咛道,“皓羽,以后万一灵儿惹你生气了,你可一定要记得今天的这番话,不许让她伤心。”

皓羽疑惑地道:“我哪里会生她的气?”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灵儿也不害羞了,而是高高抬起下巴冲皓羽道:“哼,说得我像个小孩子一样。”

大家又是笑,紫桐道:“你可不就是小孩子!”

嘻嘻哈哈闹完了,夜也深了,阿真由小宫人扶着回到客房,一旁跟着苍梧和阿默。

这还是年后他们第一次正面接触。

阿真的本意是,反正她也不会下山出岛了,苍梧他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便和子行师父说了说,让他们趁着回家过年的当口,归家算了。

子行师父给他们安排的有三条路,一是直接回家,给予田产铺子或银两,算是遣散费;二是在各人家乡所在地就近安排合适的产业,权作太白门人;三是正式成为太白宫人,在太白修炼,这一点是针对他们优良的资质特别提出的。

苍梧灵儿和皓羽他们做了太白门人,各自回家在太白所掌握的各行各业里任了职,紫桐却不知为何选择成为太白宫人,拜在子章长老门下修行,阿默则应叔伯长辈的要求领了田产铺子,离开太白三岛,回了祖籍,算是延续他家族这一支的香火。

昔日的一群人,也算是各奔东西了,直到这次因为灵儿和皓羽成亲再次相聚。

到了房前,阿真回身微微一笑:“早些休息吧。”

阿默和苍梧看她半晌,默默敛衽施礼:“是。”

阿真回过头,房里空洞洞地只有冷色的月光,心里便有些突如其来的寂寥,她迈过门槛,慢慢踱进屋里。

身后的小宫人跟进,吱呀关了房门。

阿默和苍梧站在廊下,看着紧闭的房门,却是不约而同地在阶上坐下。

夜色深沉,一片静谧,如水的月华洒在庭院里,白天清晰的假山花木,此刻俱是朦朦胧胧的,形成片片的阴暗,偶尔微风吹过,会带来几缕春花的暗香,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苍梧忽地笑了:“我们有什么错?”

阿默正看着自己的手,他已经很久没有雕木簪了,指间的茧子正慢慢褪去。

听了苍梧的话,他低低一叹:“可阿真,又有何错?”

苍梧握剑的手紧了紧:“她为何要赶我们走?”

阿默笑了笑:“分开的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结果却发现,一直以来,我们说要护她爱她,却是她一直照顾我们。”

苍梧张了张嘴,明显有些愤愤。

阿默看他一眼:“别的不说,救她回来之后,我们哪有安慰过她,全是她在开解我们,替我们免去心里的愧疚与自责。”

苍梧愣了愣。

阿默苦笑:“难怪她不想见我们,我们只顾着自己,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要替她报仇,好解脱心里的愧疚,却不想,对她来说,这何尝不是一遍又一遍地勾起她的回忆,那如此不堪的,痛苦的回忆。”

他的声线微微有些不稳:“瞧瞧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她心里已难过至极,却……却还要一副平和的样子……你没注意到吗,即使点了安神香,她亦睡得不安稳……”

苍梧呆住了,神色复杂。

阿默仰头,看天上的明月:“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远离而已。”

苍梧咬了咬牙,起身大步离去。

阿默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雕花房门,亦起身举步。

阿真,我们之间,真的只有天真年少吗?

阿真,我们,真的不能让你放心依靠吗?

阿真……

阿真……

歇息一晚,阿真便回了瑶华。

看熟悉的屋里锦衾泛冷,香烬烟散,她坐在窗前,抚过那一溜儿质朴的木雕小玩意儿,忍不住默默淌泪。

年少时的美好,到如今,真的只能追忆,而不能拥抱了……

如今的她,只能这样坐在阴暗里,看花开花落,偶尔拣一片残香,祭奠自己逝去的美好和活力……

只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了百了……

子章长老恰来看她,心疼地将她揽入怀里,顺着她的背:“阿真,乖……不哭不哭……”

阿真却哭得更凶了:“子章师父……为什么要下山……我下山是为了什么……”

子章长老忍不住微微鼻酸:“傻孩子……”

子章轻拍怀里哭得无力的阿真:“阿真啊,听话,人生路上,谁没有些坎坎坷坷,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人呐,总是要向前看……迈过了这道坎,可还有很多美丽的日子等着我们呐,阿真……”

阿真一下一下抽噎着:“可是阿真觉得没意思……阿真不想看了……”

子章长老拍她的手停了:“胡说!”

阿真默不作声。

子章长老终于落下泪来:“阿真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还有师父们呢……你这么想,让师父们怎么办呢?”

阿真抬起头来,强笑了下,伸手替她抹泪:“子章师父,你这样,子休师父便要骂我了。”

子章长老没让她绕开话,只板着脸:“阿真,你再不许说那样的胡话了。”

阿真低下眉眼:“……阿真,不说便是……”

天气渐渐热起来,阿真一天一天地虚弱,到临产的时候,她已经无力下床。

子飨长老火急火燎地,嘴角都起了泡了,却想不出什么稳妥的法子,能保她平安生产。

七夕的那天,阿真开始阵痛。

一阵一阵的痛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激烈,间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躺在早已备好的产房里,阿真满头大汗,紧紧地咬着牙关,却还是无法压下那尖锐的痛楚。

虽然子飨长老一直为她施针提神,子章长老一直喂她喝着吊命生力的参汤,体力消失殆尽的阿真,意识还是渐渐模糊,她努力想扯起一个抱歉的笑容,可心里却有一丝丝隐秘的快乐。

对不起……大家……

八月中秋,秋风习习,玉蟾高悬。

苍白消瘦得不成人形的阿真倚坐在软椅上,看近处长老们饮酒赏月,不远处宫人们歌舞升平,心里溢出哀伤,这,便是天不从人愿吗?还是,只是不从她的愿?

阿真抿了口酸甜可口的果酒,只觉刹那间酸甜苦辣纷纷涌上心头,有泪自眼角无力地滑下,失了血色的唇角却微微漾起了笑。

身边精巧的双人摇篮里,躺着两个裹在襁褓里的娃娃,露着小小嫩嫩的脸蛋,像两粒小小的红彤彤的苹果,异常地惹人怜爱。

她伸手轻轻戳了戳孩子娇嫩的小脸。

宝宝……

除了一丝不苟地听从子飨长老的吩咐将养着身子,阿真还一点一点布置着瑶华水榭里的儿童房,小桌小椅小床,各种松松软软鼓鼓囊囊的小枕头,颜色明快的可爱图画,以及不可缺少的稀奇精巧的小儿玩具,单单拨浪鼓,她便准备了十几种。

她抛开了一切念头,只全心全意照顾着她的孩子,除了十月怀胎骨肉相连的情谊,她还需要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们。

虽然有时,看孩子娇嫩的脸上那似曾相识的眉眼,会让她有些突如其来的无措,但,不得不说,她将孩子照顾得很好,很好,称得上无微不至。

九月九,是阿真的生辰。

十八岁了,阿真感触良多。

前一世,十八岁的生日,迎来的是她的死亡。

那么这一世呢?

她低头逗着身边摇篮里宝宝们的小下巴。

小宝宝们总是有其独特的感染力,看着他们咯咯地笑,你也会不自觉地展颜。

阿真淡淡一笑,抬头看着眼前无可挑剔的蛋糕,香气四溢的长寿面,以及蛋糕周围那一张张关切的笑脸,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这一世,十八岁的生日,她,希望能迎来新生。

希望吧。

惟愿时光静好,现世安稳。

第三十八章

阿真换上一身红叶对襟素绸长裙,坐在镜前,梳顺了她一头如瀑的墨发,并无雕饰,只任它垂至膝后,继而描了眉,抹了胭脂,染了红唇,想了想,又拿了双纤巧的红绳编制而成的花结耳饰品戴上,细长飘逸的两缕艳红流苏自玉嫩的耳边垂落于肩上,与衣裙上点缀的绯叶绣花很是搭调。

阿真冲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起身,震袖,衣袂裙角划出优美的弧度。

很好,她对自己说。

摆设雅致的花厅里,一着锦袍的英俊男子正微微俯身在精巧的摇篮前,逗弄着那一双如年画里的童子般可爱的娃娃。

许是察觉有人进来,那男子直起身来,一直侧着的脸庞转过来,英俊无匹的五官,宛若刀刻般深刻,棱角分明,浓密的剑眉,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那双点漆的眸子,深邃幽暗,锐利冰冷,让人胆寒,亦,卓尔不群。

阿真正迈过门槛的脚顿了顿,继而举步往前。

她暗暗地深呼吸,在离他三步远处停下,微微欠身,不亲不疏,淡雅平和:“有礼了,皇甫公子。”

西华皇帝皇甫渊自她现身便一直怔怔地看她,眼眸里复杂涌动,神情悲喜莫名,闻言,却是低低唤她:“阿真……”

阿真勾勾嘴角,有些讽刺,她看他一眼,转身,长袖一展,划过华丽的弧度,宛若翩飞的素蝶。

她在椅上坐下:“不知皇甫公子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皇甫渊看看她,暗叹一声,默默收起情绪,正了神色,在客座上坐下:“想必小宫主已有所耳闻,在下正为子嗣而来。”

阿真连眉毛都没抖一下,漫不经心道:“哦?如此,皇甫公子需去求见子飨师父才是。”

皇甫渊嘴边漾起了笑:“小宫主所言甚是,子飨长老已为在下开了药方。”

阿真淡淡一笑:“那想必很快便会药到病除。”

她端起茶盏:“阿真琐事繁多,恕不远送。”

皇甫渊眼里浮起笑意:“只这药方缺一味药引,恳请小宫主施援。

阿真看他:“非我不可?”

皇甫渊优哉游哉:“非你不可。

阿真放下茶盏:“……愿闻其详。”

皇甫渊注视了她一会儿,目光停留在摇篮里那双孩儿身上:“你,或者孩子。”

阿真起身:“来人,送客。”

她再不看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皇甫渊几步追上,一把拉住:“阿真。”

阿真反手甩开。

再拉,再甩。

“阿真……”

皇甫渊一把抱住她。

阿真瞬间全身僵硬。

皇甫渊锐利如墨的眼睛亦只余暗沉。

阿真挺直了腰杆,错开他的视线:“她已经被你害死了。”

“……她给我留了孩子。”

“那不是为你留的!”

“可却是真切存在的。”

“……”

“阿真,你知道,我从没曾迫你……”

“你想得到什么?”

“你。”

“不,是太白宫小宫主的名头。”

“阿真。”

“挑起北戈的内讧,与东胥联姻,若是得到太白的支持,即便只是一点点名头,便稳住了南歆,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侵略北戈。”

“阿真!”

“隐在孩子和我背后的,不过是两个字,太白。”

“……”

“……”

“阿真,我从未将你放在这样的位置上看待。”

皇甫渊盯了她一会儿,大步流星地离开。

阿真无力地坐在椅上,看冷去的茶水里茶叶沉淀成一团。

这样的位置,是哪样的位置呢?

“皇上。”

一身管家打扮的喜公公端了杯精心冲泡的参茶给皇甫渊。

皇甫渊睁开闭着的眼睛,接过参茶,看热气袅袅,淡淡道:“回吧。”

“皇上?”喜公公显然有些诧异。

皇甫渊看他一眼。

喜公公微微低头:“是。”

“小宫主,子休长老有请。”

温暖如春的室内,阿真正忙着将洗完澡的小宝宝们用柔软保暖的棉巾裹起来,却听小宫人进来回禀道。

“哦?知道了。”

阿真将咿咿哇哇的宝宝们抱上床,嘱咐有空过来照顾的小宫人仔细看顾,方举步去了。

“子休师父安。”

阿真来到子休日常办公处,行礼问安。

“阿真来啦,坐。”

埋头写着什么的子休搁下手中的笔,招呼阿真坐下。

阿真见他手边搁着的茶盏已见底,便给他添了茶,方才坐下。

子休一贯严肃的脸上浮现微笑,然后又正了脸色,拣起案上的一份文书,递给阿真:“看看这个。”

阿真有些疑惑地接过,一目十行地扫完,神情变幻莫测。

子休喝了口茶,道:“阿真可见廊下那些箱笼?”

阿真点点头,她进门时见到数十个红木箱笼,将走廊堆得满满的。

“那便是定礼。”

子休瞧着她的神色,道:“不知阿真意下如何?”

阿真苦笑一声,将手里的文书放在几案上:“堂堂北戈六王爷,知己佳人无数,定能寻得良配,觅得良缘。”

子休沉吟着放下茶盏:“阿真,这六王爷素有贤名,算是人中龙凤,听子飨讲,你与他是旧识,他对你亦不乏爱慕,若是……也不失为一段佳缘。”

阿真不自觉地手抚胸口,那里,戴着配了药材的火凤锦囊……

她摇摇头:“若是当初……”

她顿了顿,改口:“就算是当初,也是不成的,我与他之间,隔着太多。”

子休闻言皱了眉,眉间褶皱起刀刻般的沟壑,颇有严厉姿态:“阿真总是如此顾忌,世事哪有两全法?!”

阿真微微低了头:“喏。”

子休无奈叹道:“也罢,人生要总是自己走,子休亦无权多言,你先去吧。”

阿真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深深施礼,回转。

阿真走后,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从内室转出,却赫然便是阿提拉。

子休看他在阿真先前坐过的椅上坐下,默默地看着几案上那半杯清茶出神,不由道:“阿提拉……”

阿提拉回过神来,截住他的话,“子休前辈,您助我良多,阿提拉铭感于心,”阿提拉笑笑,笑容极淡,仿佛微微的风便可吹去,“……她……她瘦了很多,可也神态平和,虽不若初见时那样笑若银铃,却也比那时……比那时好,”他顿了顿,略显丰厚的唇抿了抿,似乎有些艰难地吐出话语,“如此,便也够了,目前时局如此动荡,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时时念着红粉,”阿提拉咬了咬牙,“她,她既无意,我便休!”

他嚯地起身对子休施礼:“告辞!”

即便大步匆匆离去。

子休看他离去,无奈低叹:“何苦……”

子微长老寻阿真下棋。

只半柱香时间,厮杀便已见分晓。

子微喝着茶,看阿真一本正经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将摇摇摆摆好不容易端坐好的小小婴儿戳倒,然后好整以暇地等小宝宝摇摇摆摆坐好,再戳倒再再戳倒……直到小宝宝哇哇大哭……然后另一个宝宝也心有灵犀地大哭……

“咳,”子微抽了抽嘴角,“阿真啊……”

“嗯?什么,子微师父?”阿真手忙脚乱地拍抚着大哭的宝宝们,嘴边却浮着抹不去的笑,小孩子果然很好玩啊……

“孩子总是需要一个父亲的。”子微若有所思地道。

若是有父亲在,总不会这样,咳,调戏孩子,也能更好地照顾她……【】

阿真拍抚孩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恢复如常:“子微师父……”

子微端详着她,面目慈祥:“本以为,有个太白宫小宫主的身份能让你不受欺负,却不料反让你因此而顾忌。”

他微微笑道:“我们太白,出离尘世,哪管那么多诸事烦扰,诸多顾忌,只讲随心随缘,阿真,你断不必如此的。”

阿真点点头:“喏。”

子微饮尽杯中的茶,缓缓道:“阿真,皇甫渊那孩子,虽然寡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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