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莲花狱-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布成了一个阔大的四方矩阵,几千步军纷纷退入阵中,阿德赫也拍马入阵。
修流拉住马,看了一下敌军阵势,正要指挥手下骑兵驰突进去,突然城楼上鸣金收兵。他长啸一声,百人骑兵队一下子冲出了敌营,向城里退去。修流断后,慢慢后退。
阿德赫拿出一面红色令旗,向前挥动一下,只见矩阵四面各驰出一名百夫长,挺着长矛,长枪,马刀,长戈,向修流扑来。这时修流的百人骑兵队已退入城中,那四名百夫长呜呜叫喊着,将修流围在中间,走马灯似绕着他奔驰。
阿德赫将红色令旗高举过头顶,清军骑兵阵中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喊声,众将士用满洲话叫道:“投降!投降!投降!”
阵中早有几十支硬弓一起挽满了,齐齐对着修流。
修流面无惧色,他瞧准一个机会,突然一个兔起鹘落,跳跃到一名百夫长的马背座上,夺过他的长枪,然后倒转枪头,对着后面奔过来的那个持矛的百夫长。那人骤然间来不及拉住马,身子便噗嗤一声撞上了枪头,一头栽下马去。另两人慌忙勒住了马,修流趁他们还没将马控制稳当,一枪投出,将执刀的百夫长重重扎死马下,然后拍马掠过执戈的百夫长身边,右手一伸,抓住他腰背兜带,擒过马来,拍马便向城里跑去。
阿德赫将令旗往下一挥,几十支箭一齐朝修流射来。修流把手上的百夫长放在马背上,挥剑挡箭。他要是用那百夫长做挡箭牌,那人早被射的象刺猬一般了。这时修流已经跑过了护城河,城上守军慌忙拉起了吊桥。
突然,只听得城楼上一直蹲坐着的黑旋风,此时冲天一声大吼,随即噌地一下从几丈高的城墙上飞跃下来,落在护城河外,腾身便象闪电似地朝阿德赫猛扑过去。
修流吃了一惊,慌忙将那百夫长掷进城中,随即搭起弓箭,对着敌阵。
那阿德赫还没反应过来,黑旋风已扑到他的马下。那马一见到黑旋风,咴地叫了一声,吓得软塌塌地便跪了下来。一边的十几个骑士都拿刀枪向黑旋风砍扎下来。黑旋风又是一声震天般的大吼,它面前的几十匹马登时吓得四处乱蹿,有的马把背上的骑士都给颠撞落了下来。
阿德赫趁着这瞬眼间的变乱,慌忙跳下马,拔腿跑入阵中。几十个步军挺枪围在他的面前。修流长啸一声,黑旋风弃了阿德赫,掉头便跑。马阵中的几个射手弯弓搭箭,正要射向黑旋风,修流的连环箭却早已迎面射到,几个射手还来不及哼一声,便都栽到马下,个个脸上血肉模糊。
黑旋风腾身跃过了护城河。这惊心动魄的虎威一幕,一气呵成,前后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不但清军被冲得昏头转向,就是城楼上的史可法和刘不取等人,也给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仗清军大败,军营被烧,甲喇额真以下死伤上千人。而扬州守军只有二十多人伤亡,大获全胜。清军锐气大挫。
众军士把擒来的那个百夫长带上城楼,史可法叫通译问了他一些清军布署的情况,那人横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后来趁旁边军士不备,夺刀自刭而死。
晚上史可法犒赏了修流和那八十多名勇士,军营中热闹了一番。
断桥告诉修流,城中已很难找到牛肉给黑旋风吃了,修流便让兵士们去弄些伤重的马的马肉喂给它吃。
晚上,他去馆驿中找断桥,只见她一人呆呆地坐在灯前垂泪。修流知道她是为了今天贞娘的死,在伤心生气,却故意笑着问道:“桥儿,怎么,想家啦?”
没想到断桥真的点了下头。修流不了解叶思任与贞娘的那段缠绵之事,只当断桥她在亲自经历了白天这场血腥的厮杀后,心生回家之念了。修流心想,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未到的女孩。于是便想过些天叫几个人送她回嘉定去。
而在断桥心里,她觉得自己在一天之间,似乎明白了很多做女人的事理,理解了父亲为什么在拥有了母亲的同时,还会去爱另外的一个女人。这时她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想念父亲和母亲了。但是她不愿意想跟修流深谈这些事。她此时最想的是父亲,她真想扑在他的怀里痛哭一顿。
第二天,断桥叫上两个军士,找了辆马车,载着贞娘的棺木,来到“瘦西湖”边上的一座小山丘上埋了。
那山丘正对着二十四桥,冢边几株枫树,落红如血。
【·上卷 江南行·】 第65章 火枪队
清兵在休整了几天后,又开始攻城,来势一次比一次凶猛。
自从上次被修流他们百人骑兵队冲了阵营之后,多铎亲王下了死命令,要阿德赫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攻下扬州城,否则斩首。
多铎另调派来一个甲喇的汉黄旗步军和一个甲喇的镶白旗马军归阿德赫统辖。清兵还在阵前装备了一个神机营,共有几十付弩机,每付弩机有十来石之力,架设在几百步之外,向城上发射,又准又猛,中者立仆。趁着城上守军躲藏之机,步兵迅速架起云梯便往上冲。有好几次清兵都已冲上了城头,守军抵挡不住,便一个人抱着一个清兵往城下跳。
那些汉军攻起城来比满洲人还拼命,他们攻城的经验更足,一越上城墙,便不让守军靠进。守军只好在一边埋伏些弓箭手,一见情势危急,便乱箭齐发,连城上守军一起射死。
城里守军减员越来越厉害。入冬之后,有些士兵因没有足够的冬衣,值夜的时候便生生冻死在城头上。城里的粮草储备也是日见紧张了,每天都有百姓饿冻而死。
这天,史可法在军帐之中召集诸将与扬州知府谢民育等人,商讨御敌之策。有人主张弃城南渡,到江南建立防御屏障,依长江天险,或可偏安一隅,待时机成熟,再事北伐。史可法道:“扬州一失,江北淮海大势即去,南京也失去屏障。清兵兵临长江,随时可以渡江攻击。因此弃城乃下下之策。诸位须知,目下淮海一带虽然还有友军在守着,但这扬州乃江北最后一道屏障,扬州一失,南京势如危卵矣!”
刘不取道:“不过,死守城池也不是好办法。如今敌军处于攻势,我军处于被动状态。如能反戈一击,则不难动摇敌军军心。不过这些都无非是权宜之计,只能缓解守城之窘境,却不能却敌。”
史可法道:“不知刘将军有何良策?”刘不取道:“十多年前,家父尚年轻时,他曾以辽东抚慰使主簿身份参加了我朝与女真人在辽东的大战。那一战女真人以五万之众,悍然击溃了我朝十万大军,从此辽东局势几不可收拾。家父总结那场大战,以为主要是我军在战场上使用火枪不当,致使敌军骑兵占尽优势。这是导致我军溃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史可法凝神听着,道:“愿闻其详。”
刘不取道:“盖火枪的射击有效准度,只在百步之内,一枪射出之后,须再填弹,颇费时间,弹未填好,而这时女真骁勇的骑兵队已冲到射手身前,火枪手只有束手引颈待毙。因此火枪的威力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不如女真骑兵威猛。后来家父琢磨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以火枪对付骑兵的方法。这办法操作起来其实也不难。大人,不知现下城中还有多少杆火枪?”
史可法问了军需官。军需官说可用的大约有三,四百杆,修理后能用的有两,三百杆。刘不取笑道:“这事便好办了。如果再将民间的鸟铳收集起来,估计应有六百多杆可用。这样我们可以编成三个火枪队。每个火枪队两百多杆火枪,分三队布置于敌营前,每队之间相隔五十步至一百步。敌军骑兵冲到百步之内时,第一队先行开火,然后迅速后撤到第三队的后面隐付下来,重新填弹。敌骑兵聚拢后再冲过来时,这时第二队开火,射击之后迅速撤到第一队的后面填弹。如此反复交替,不怕消灭不了敌骑兵。不过,火枪手们一定要弹无虚发。”
史可法听了大喜,忙叫军需官去准备火枪鸟铳。又在军中挑了七八百个善射者,花了几天时间训练火铳的使用方法。刘不取还要修流在军中挑选五百精壮骑兵,到时在火枪阵后列阵,只等敌骑兵阵溃散时,趁势掩杀过去。
这天天气干燥,正好适合火枪操作。刘不取在城上统军布阵。扬州守军在城上擂鼓三通,大开城门。第一队火枪手两百人,先进到离敌营前五百步处伏下,而后隔,一百步,两百步是第二,第三火枪队。其后是修流五百人马的骑兵营。最后是步兵队押阵。
阿德赫率军出战,依然是两队马军在前,约有一千余骑,其后是房山率领的汉军步兵一千来人,再后是满洲步兵营。清军中吹起胡笳牛角号,那些马军都准备停当了,虎视耽耽,只等阿德赫一声令下,便向南军冲击。
阿德赫见了火枪队的阵势,回顾左右笑道:“南蛮子的这套战法,当年我在辽东时就见识过了。火枪虽猛,却是死的,哪里及得上我军铁骑凶猛?!我军骑兵冲到他们阵前时,他们有的火折子还没点着便成了刀下之鬼。况且百步之外,火枪又奈何不了我们。今日大家须得戮力鼓勇向前,一举克敌,到时论功行赏,莫落人后。”
他举起红令旗,猛地向下一划,那骑兵队便卷起灰尘,隆隆向前冲去。待得快到一百步时,城上突然一声炮响,埋伏在阵地前的两百支火枪齐发,冲在前面的骑兵纷纷落马,坐骑受了惊,四处奔突。
这时第一火枪队趁着硝烟快速后退了下去,撤到第三骑兵队后。第二火枪队瞄准好了,预备发射。阿德赫亲自在后挥刀督战,要骑兵队趁着敌军装填火药时,赶紧冲上前去。他以为对方的火枪手填装弹药要花费时间,却不知道第二火枪队的众火枪早已正对着他们。
清军骑兵又冲了过来,第二火枪队依样齐射,骑兵队冲到一半时,又有上百人堕落马下。有的火枪射出的砂子击中了坐骑,马群四处奔突,队伍顿时大乱。
第三火枪队干脆靠上前去,主动向敌军射击。清兵后面的汉军步兵看到前面的马队往回涌,慌忙后撤。那第一火枪队正好填好火药,砂子,又赶上前来射击。阿德赫正在那里哇哇叫着督阵,突然一发乱枪射来,击中了他的坐骑,那马受了惊,一下把他掀落在地上,左右慌忙把他救进了军营。
修流见敌军阵势大乱,便指挥骑兵队冲了过去。清兵四散奔逃,后面的汉军撤进营中,放出箭来,方才将南军的骑兵队弹压住。
这一仗又打得清兵好几天时间没法组织起有效的兵力来攻城,南军也有数百人死伤。
可惜天不做美,自从进入初冬之后,天气时雨时晴,火枪也派不上用场了。清兵很快得到了补给。城中的粮草却得不到补给,局势日益恶化。
【·上卷 江南行·】 第66章 大明寺放生
断桥一个人呆在馆驿里,闷得发慌。原来她听说扬州城里如何如何的繁华好玩,没想到如今却是这么荒凉无趣。什么箫鼓画船,轻车骏马,斗鸡蹴鞠,劈阮弹筝,都不复见。她没事时就带着黑旋风在城里闲逛,一个多月下来,城中的十里长街,瘦西湖,平山堂,天宁寺,古渡桥等差不多都玩了。吃的更不用说了,不用说南珍北味,肩彘鲜鱼,就连炒饭吃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味道。
修流怕她一人孤寂,便托人请了个能说会道的女孩来陪她,可是没两天那女孩就呆不下去了,原因是那女孩跟她说的全都是扬州昔日的繁华风光,把她的心说得更加发痒,于是干脆就把那女孩打发走了。又因为清兵攻城来势凶猛,修流就不让她再上城楼去。
这天她突发奇想,打算一个人偷偷溜出城去玩。她想,城里如今死气沉沉的,而城外的初冬景致一定别有风趣,况且黑旋风也该出去捕猎些野味吃吃,打打牙祭了,总不能整天老让它吃着死马肉,眼神都有些发呆错乱了。
她跟驿卒说了一下,告诉他说自己要到城里的天宁寺去进香,天黑之前回来。驿卒见她身上什么也没带,不象是去进香的样子,心下蹊跷,却也不敢拦她,只好看着她去了。
她到了西城门,那里的城外没什么清兵把守。守城门的南军头目依稀认得她,随口问了几句,听说她要出城去进香,也不看碟牌什么的,便放她出去了。
断桥到了远处的郊外时,遇到了一小队清军巡逻的骑兵,她近来见的清兵多了,也不为惧,便谎说自己是附近村落里的人家,上山进香时迷了路。清兵见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也不大理会,互相间说了几句荤笑话,逗乐一番便离开了。倒是那些马见了黑旋风,都躁动不安,啸啸鸣叫。
断桥又走了一段路,渐渐地进入山中,看那枫叶早已萧瑟,草色枯黄,天阴云低。断桥想起杜牧诗中说的什么“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再看眼前枯败肃杀的景色,心下大不以为然。但城外的景色总算要比城内活泼多了,于是便一路赏玩着。
那黑旋风好些日子没见到山林草木了,眼下就象回到了家一样,一路上兴致勃勃,上蹦下跳。突然它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了一只野狸猫,便发足追逐起来,断桥在后面跟跑着,不觉进入到深山老林之中。
黑旋风没追上野狸猫,倒是带着断桥来到一处大寺院。那寺院缘山而盖,寺的旁边有个大水塘。那水塘看起来象是个放生池,各种鱼在水中上下游动着。
塘边有一座亭子,亭子里有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双手正捧着一只小水鳖,小心翼翼地放入池中。断桥心想,这人的父母一定替他许过什么愿,如今他正是来还愿的。
于是她隔着池塘大声喊道:“喂,你是在放生吗?”那人听到断桥喊话,忙转头四处看了一下,见四周没有其他的人,便问道:“你是问我吗,女施主?”
断桥道:“我问的就是你。喂,你又不是和尚,为何叫我女施主?”那人道:“我是在放生,我每个月都要放一次生,从六岁到现在,十五年来,从不间断。”
断桥心想,听他这话,他该有二十一岁了。她来到亭边,只见那人长得目秀眉长,容貌清隽,见了她,憨憨地笑着,面目和善。断桥便问道:“这么说,你六岁时就放生了?”那人笑道:“正是。迄今已放了一百八十二回生。”
断桥好奇地问道:“你父母给你许的什么愿?是讨媳妇吗?”那人红了下脸,道:“女施主这话差矣。只因我幼时多病,父母便将我送到京都郊外的‘半凉寺’中,跟着道行极深的半月禅师修习内功,后来身体慢慢就健壮了。因此每个月都要放一次生。”
断桥问道:“这寺便是半凉寺吗?你说的那半月禅师就在这寺中吗?”那人笑道:“他现在在很远的地方,不过他年轻时在这寺里呆过。”
断桥道:“这么说,你也是从那很远的地方来的?那地方在什么地方?”那人道:“那地方在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你们汉人书上称做扶桑,也有叫东瀛的。”断桥道:“这么说,你不是汉人。我知道了,听我爷爷说,以前你们经常在我们海边抢劫杀人,我们叫你们倭寇。可是你个子并不矮,也不象是强盗。”
那人有点尴尬,便羞赧地笑了一笑。他看到黑旋风,笑道:“原来女施主也是来放生的。放虎归山,在佛家看来应该算是很高的境界了。”断桥道:“咦,这就怪了,别人都以为这黑旋风是条大狗,你怎么一眼就看出它是只老虎?”
那人正色道:“女施主有所不知,但凡是野兽,它跟家畜总归是有区别的。野兽无论如何驯服,那看人的眼神总有种扑咬攫食的野性。这黑厮虽然驯良了,那野性却还在。”
断桥心下不以为然,也不跟他争辩,她说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