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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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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怕他初次经历战阵,对付不住。
断桥从来没见过这等阵势,更是吓得呆了,一颗心暗中直为修流提着。
随着城楼上轰隆隆的鼓声,修流结束停当,带着百人骑兵队冲出城去,在距离敌阵两百步前,呈一字形摆开。修流全身盔甲,熠熠发光,腰挎弓箭,威风凛凛。史可法远远见了,暗暗喝彩。
敌军阵中,一个都统在十几个精壮骑士的簇拥下,骑马从阵中走了出来。那都统叫阿德赫,是这个固山的额真,在“一片石”大战时,他曾第一个杀入闯军阵中,力斩数员闯军名将,是多铎亲王手下的一名悍将。他一出现在阵前,全军数千将士都齐声嗷嗷欢呼起来,声振云霄,淹没了城上城下的鼓角声。城上将士,尽皆变色。
修流心想,此时若不给敌军一个下马威,在如此声势浩大的敌阵前,军心未免涣散。于是他叫过执掌正黄旗的那位军汉,要他高擎大旗,在敌阵前再驰突一周。那军汉拍马出阵,胯下白马,势如闪电,一百军士,齐声呐喊。
修流绰弓在手,那弓有四石之力,他依呀一声拉满了,搭上箭,瞄准那面黄旗,一箭射出,只听得喀嚓一声响,那面黄旗的旗杆被拦腰射断,黄旗哗啦啦地飘了起来,被风卷着,落到敌军阵前。敌军阵中,一下子寂然无声。
修流这边上百骑兵与城上的将士,都大声欢呼起来。
那阿德赫大怒,正要驰马出阵,他身边一员战将挺着一枝长戈,已然忽喇喇拍着高头大马,朝修流直冲了过来。修流凝神不动,那满洲战将直冲到他面前快一丈处,一戈便向他扎了过来。城上的断桥见了,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喊出声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修流右肩一动,剑已出鞘,他连招数都不用,直接一剑砍出,曦阳下一道长长的血光豁然一闪,已将敌将斩于马下。敌军阵中,开始耸动起来了。
那阿德赫从背上拔下一面小红旗,掷插于右手地上。于是右军中便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甲喇额真,他驱马来到阿德赫面前,右脚离鞍,俯下身去,拔起小旗,回到自己队列中。他那个甲喇的上千余军士都欢呼起来。那甲喇额真一声唿哨,约有三百骑兵前后列成三队在前,后面上千步军则以二百人为一队,列成五队跟着,向修流这边掩杀过来。
刘不取在城上看了,叹了口气,心道:“难怪区区十来万满洲军队从关外进入中原,所向披靡,他们指挥有度,纪律严明,兵强马壮,岂是明朝那些老爷兵与李自成的上百万乌合之众可比?!”
修流驱马迎了上去,那额真拔出刀来,高声喊道:“我是女真勇士巴尼喀,来将通名。”修流道:“我是戴云周修流。”
巴尼喀不再说话,拍马舞刀便冲杀了过来,后面的骑兵队也跟着冲了上来,在巴尔喀身后挥舞着刀枪呐喊。修流与巴尼喀斗了十几个回合,假装气力不加,掉转马头奔回阵中,对众军士道:“大家听我号令,拍马绕城而跑,我来断后。过会听到我的啸声,再迅速驰马杀将回来。”
众军士于是发一声喊,都绕城而逃。巴尼喀挥师赶了上来,修流在后面且战且逃,两军渐渐跑出了有两三里路。巴尼喀看看两边距离只有一百步不到了,便大叫放箭,清兵的箭象飞蝗一样射来。修流奋力挥剑抵挡,箭雨纷纷洒落在地。这时修流看看巴尼喀来得亲切了,突然拉住马,大吼一声。巴尼喀的坐骑吃了一惊,人立而起,把他颠落在地,后面的马队一下子来不及收住阵势,铁蹄碎乱,从巴尼喀身上践踏过去。可惜巴尼喀还没来得及喊叫出声,便被自己的马队踏做了肉泥。
修流此时长啸一声,那百余正在奔逃的骑兵,骤然都掉转马头,快速朝敌军骑兵阵冲杀回来。敌军骑兵阵登时大乱,骑兵们勒转马头便跑,却又踏进了步军阵中,步军阵也乱了起来,士卒们惊叫着四散奔逃。修流指挥骑兵队,象切瓜似的到处斩杀敌军。城上见了,鼓声震天价敲动起来。敌军退回阵前时,已经溃不成军,城下到处都是敌军尸体,约有四,五百具。其中有很多是他们自己的马队给踩死的。还有一些伤兵,哭喊着往回爬。
阿德赫命令左右军阵放箭,弹压住败军。修流清点一下自己的骑兵队,除了几个受了箭伤之外,竟无一人落马。众骑士齐声欢呼起来。
【·上卷 江南行·】 第63章 香魂祭战阵
这时,阿德赫在阵前重重击掌三声,他阵营后两个军士押了一个汉人出来。那两个军士将那汉人推到阵前,史可法看了,却正是昨晚他派去敌营中做说客,想用那被俘的额真换回房山的那个使者。阿德赫身边一个干瘦的老头用汉话跟那使者道:“你快告诉南军实话。”
那使者高声朝城楼上喊道:“史大人,房山那狗贼已经投降满洲鞑子了!”
他一连喊了三次。史可法和刘不取起初都不敢相信的耳朵,以为那使者是被满洲人给逼的,让他在阵前扰乱军心。那使者喊过之后,阿德赫身边一个满洲骑士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他的脑袋,掷于阵前。
史可法大怒,环顾左右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这些鞑子欺人太甚!”便叫军士押过那甲喇额真来。
军士将刀架在额真的脖子上,要他伏下身子。那额真挺着身子,死活不肯弯下腰。史可法正要下令将他斩首,刘不取道:“大人且慢,切莫中了敌人的反间计。满洲人最讨厌自己人做了俘虏,我们杀了俘虏,正中他们下怀。且看房山是否真的投降了敌军,再将他斩首不迟。”
阿德赫冷笑一声,又击掌三下,他身后阵营中缓缓走出一骑马来,马上一位满洲军官,全身披挂,盔缨耀眼,手里拿着一杆银白长钢枪,面色麻木。城上南军见了,顿时骚动起来。修流手下的骑兵们也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史可法跟刘不取见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满洲人打扮的军官,却不正是房山?!房山跟随史可法已有五年,他一直将他引为亲信,对他的重用,甚至超过了他的义子史德威。
史可法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重重挥了下手,刀斧手手起刀落,喀嚓一声斩断了额真的脖颈。然后抬腿将他那脑袋,呼地一声踢飞下城去。
满洲人军中耸动起来,一片喊杀声。阿德赫举起手来,将士们一下子又沉寂下来。
房山单人匹马走出军阵,朝城上抱了抱拳,道:“史大人对末将恩重如山,房某至今没齿难忘。无奈忠孝不能两全,满洲人到我淮南老家抓了我老父,致使末将不能不降。况大明大势已去,大清立国之后,为先帝举丧三日,谥号庄烈帝,甚得人心,与闯贼不可同日而语。如今江北的刘泽清,刘良佐二位将军,正逡巡着要弃暗投明,大人何不看清时务,举城投降,满洲人仰慕大人为人,必当加以重用,不强似与南朝那帮蝼蛄同列朝班受辱?!”
修流在阵前听了,忍不住冷笑道:“好一个弃暗投明!”房山自觉语失,还好阿德赫等人对汉话还不甚了了,只有身边那个干瘦的老头皱了下眉头。
史可法气得浑身发抖,大骂逆贼。这时,旁边一个幕僚凑近来说道:“大人,这房山逆贼的新婚姨太太贞娘尚在城中,何不把她带将上来,当众羞辱于他。”
史可法想了想,看了眼刘不取,刘不取掉头看别处去了。史可法便派人下楼去了。
修流原以为那房山是个满洲军官,后来听了他的说辞,才知道原来是个叛将。想起自己在阵前生擒的敌酋差点要拿去换回这等鸟人,于是他怒气横生了,忽喇喇一下拍马挥剑便向房山冲杀过去。
房山以前在扬州城里从来没有见过修流,以为他只是南军中刚冒出来的一位无名小卒。后来在营中看到修流在阵前往来叱咤,方才刮目相看,心中留了些神。这时他不敢轻敌,又想在满洲人面前露上一手,让他们不敢小觑自己,便抖擞精神,挺起长枪迎战。
两人在阵前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房山心下暗暗吃惊,他原是扬州城里的头号悍将,刘不取武功虽高,但在临阵搏杀时,马上功夫毕竟不如他。而修流在北京时,却是自幼便跟着一批南征北战的老将,学得弓马娴熟,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高手。
阿德赫见房山斗修流不下,心下也自吃惊,前些时擒获房山时,他手下六员战将前后出阵迎战,方才将房山制住,修流还只是个少年,便有如此本事,看来南朝也并非没有人材。
修流又斗了几合,拨转马头便跑,房山以为他是年少力怯,这时又建功心切,哪里肯舍,便拍马赶了上去。修流在马上暗中搭上箭。那阿德赫身边那老头眼滑,突然大声喊道:“房将军,小心那厮弓箭!”
房山猛醒过来,勒转马头,但修流的箭却早已出弦,房山慌忙将头一低,修流一箭把他闪亮的头盔,嘭地一声射得飞落在地。房山吓得脸色大变,伏鞍而走。
修流正要赶上去,阿德赫将刀一挥,清军阵中左右两边,刺斜里各驰出五百马军,布成个“八”字阵形。房山拍马退入阵中,修流不再追赶,也退后数十步。
这时城上忽然喧哗起来,修流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军士正押着一个清丽的中年妇女来到女墙边上,不知要出什么名堂。那女人神情凄楚,眉眼低迷。
史可法对着敌阵喊道:“房山逆贼,你的新婚姨太太贞娘在此,你有何话对她说?”
那断桥在一边听到“贞娘”两字,愣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好象是在什么地方听人说过。她跟刘不取道:“刘先生,那房山叛敌,虽然罪不可赦,可这女子并无过错,身境可怜,为何还要如此虐待于她?”
刘不取私下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太光彩,但史可法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这时他又在火头上,他不好出言规劝,只好朝断桥轻轻点了点头。
房山远远地见了贞娘,心里好一阵酸楚。他与贞娘虽然相处只有两个来月,但贞娘给他带来的慰藉,却是他今生中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如果不是扬州被围,军情紧急,他倒是很想带贞娘回他淮南老家去,与老父一起,好好过上几年清静的日子。前几天清军劝他投降时,他最大的压力还不是被满洲人软禁的他父亲,而是一生命运凄苦,到头来想找他做为后半生依靠的贞娘。他知道,他一倒戈,城里的守军,尤其是史可法,肯定是放不过她的。
这时,他望着城上贞娘清瘦的身子,禁不住热泪盈眶,握着长枪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断桥忽然间想起贞娘来了。
两年前在家中时,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母亲规劝父亲把南京城里的一个叫贞娘的妓女,娶回家来做姨太太,免得父亲出入于那种是非场所,劳名伤财,却被她父亲拒绝了。当然那时她根本不知道他们谈到的“青楼”,“妓女”是什么意思,但对贞娘这名字却留了点神。没想到现在却在这里亲眼见到了她。乍见贞娘,她心里有一丝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她觉得父亲看人是对的,这贞娘虽是烟花阵中出身,但她身上却有一种脱俗的魅力,不象那时她在“望春院”里见到的那些用脂粉堆成的鲜艳的行尸走肉,俗不可耐。
贞娘朝城下望了一会,突然开口对史可法说道:“史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史可法板着脸,正眼不去瞧她,冷冷说道:“有话但说无妨。”贞娘道:“小女子有眼无珠,错把贼人当英雄,眼下痛心疾首,自分必死。但是,小女子却万万不能死在城内,尤其是我大明将士的刀下。”
史可法错愕道:“却是为何?你想找开脱之辞吗?”贞娘道:“大人,房山那逆贼既已投了满洲人,小女子此时若死于城内,他自此必然铁了心效忠满洲人,处处与我大明为敌,有害无益。而我今日若当着房山的面,死于满洲人之手,他心内必存芥蒂,或有愧疚,从此也许不至于死心踏地为贼作伥。”
史可法听了,微微点头。他与刘不取对视一眼,刘不取忙又别开了头。他知道史可法脾性固执,凡他想做的事,即便有上百个理由摆着,也仍然说服不了他。这种时候,沉默实际上就成了一种意见。刘不取的意思,是不要在房山的事情上去难为贞娘,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史可法断然对左右道:“开城门,送贞娘出城!”贞娘朝他躬了下身,道:“谢大人成全。”史可法愣了一下,只见贞娘捋了捋头发,整肃一下衣裙,缓缓走下楼去。
断桥这时突然喊了声道:“贞娘慢走!”她对史可法说道:“大人,贞娘何辜,难道她非死不可吗?”史可法道:“这是关乎家国节义的大事,你一个小女孩家懂得什么?!”断桥道:“大人所说的这个家国节义,如果连一个弱女子的生命都不能维护,还有什么可行之处?情理何在?!”
史可法脸色不悦。断桥不去理他,顾自赶上几步,伏在贞娘耳边说了几句话。贞娘回过头来,泪流满面。她笑了一笑,轻声对断桥道:“你叫他多保重,就说贞娘这辈子对不住他,只好来生相见了!”
贞娘慢慢走出了城,此时两军上万双的眼睛,都在默默注视着她。
贞娘经过修流马下时,抬眼看了他一下,微微笑了笑。修流心头一震,他突然间明白,贞娘她要去干什么了,于是眼睛便有些模糊。他望了眼城楼上,只见史可法朝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史可法是在暗示他,只要贞娘在到敌军阵时有所闪失,他就要迅速出手取她的性命。两军对阵,原就不讲什么情面,但是,他还是觉得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他在心里臭骂了一声房山畜生,如果房山他不投降,而是在脖子上挨上一刀,贞娘也不至于为了他去送死了。
他捏着剑柄,眼睛冒火似地看着房山。
贞娘慢慢走进敌阵,阵前的清兵纷纷闪开。房山忙跳下马来,迎了过去,贞娘却不理会他,竟直来到阿德赫马前,朝他冷笑一下,随即突然从怀中拔出一把利刃,朝他腰部刺去。
阿德赫本能地快速拔刀一击,那锋利的刀口正好切入了贞娘的脖颈。
房山见状,大叫一声,正要冲过去抱住贞娘,却见修流驰马闪电一般冲了进来,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修流已经跃身下马,抱起贞娘,随后又翻上马去,驰出了敌阵。这一切只是瞬间的功夫。
【·上卷 江南行·】 第64章 角声漫天秋色里
房山一下子愣在当场,回不过神来。战阵两边无数鄙视的目光,象箭一样射向他。
修流将贞娘尸身交与适才掌旗的那一位兵士,要他赶紧入城。随即他自己长啸一声,拍马挥剑直向阿德赫冲去。他高喊道:“弟兄们,擒贼先擒王!”
那百人骑兵队随后也象猛虎般冲入了敌阵,一齐高声喊道:“擒贼先擒王!擒贼先擒王!”
满洲人军阵被冲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向两边散开。阿德赫见势不妙,拍马便向军营中逃去。修流在他后面紧追不放。此时军营中已经没有什么兵力,阿德赫不敢在里面兜跑,便又从左边侧门跑了出去。南军的百人骑兵队在营帐中左冲右突,四处放火烧营。清军阵脚登时大乱。
阿德赫跑到营外的开阔处,嘬口打了个唿哨,他的骑兵军阵马上又开始朝他这边集结起来。阿德赫拿起背上小令旗向左一挥,便有五百多骑兵迅速在他左面布开阵势。他把令旗向右一挥,另有五百骑兵在右边布开阵势。野地上只见尘土飞扬,马蹄声乱,速度之快,令人瞠目。剩下的两千多骑兵,随即在四周布成了一个阔大的四方矩阵,几千步军纷纷退入阵中,阿德赫也拍马入阵。
修流拉住马,看了一下敌军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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