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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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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那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就送给杨乐言了,而他却一直嫌弃这幅手套太老气。
我感觉凛冽的冷空气四面八方的涌过来,于是紧了紧大衣走进教学楼里。
路过四班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里面看看,分明知道莫昕是不会来的,可是习惯好像改不掉了呢。
当阳光砸下来的时候,毫不吝啬的撒到莫昕的课桌上和她身旁的空位上。
我摇了摇头,拼命把她其实是和林兮在一起的这种念头甩出去。
然后,让自己目不斜视的朝着属于自己的七班走去。
聂晨早就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和旁边的男生聊些什么,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让他像朵菊花,手舞足蹈的比猴子还像猴子。
我一声不响地坐到他身边去,坐在前座的老大转过头来,眼睛色迷迷的上下打量我几眼。
猥琐的说了句:“良子,你怎么还是这么细皮嫩肉啊。”
我囧了囧,之后露出极灿烂的笑容特别平静的对老大说:“你要是发春了,就脱掉你的毛衣,踢掉你的球鞋朝着我身边这丫的扑过去吧。”
聂晨在旁边听到了这句话,忿忿不平的反驳道:“凭什么压我啊?老大,我帮你把他身上的PRADA大衣扒下来,你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聂晨这样转过头对着老大一脸真诚的说着,我看了看他的神情,想象如果这是一部动漫的话我此刻一定会在头顶出现三条具现化的黑线。
可是老大回过头一脸不甘愿的看着聂晨说:“喂,你小子滚蛋。别跟我抢,这件大衣是我的。”我能说什么呢?什么都说不了。
这个时候上课铃打响,第一节是英语课,破天荒的开始听讲、记笔记。
聂晨在一旁看着,嘴里发出“嘶嘶”类似的声音表示感叹。
我什么都不解释,但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莫昕、林兮那些人之间的差距。
好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近在咫尺却无法企及。
上课的时候,有一个有着俏丽短发的女生走到这里。
我以为她是找聂晨的,没想到她却低着头冲着我来。
我看着她的脸,觉得熟悉,最终发觉 ,原来她就是莫昕的室友。
还好,我健忘的毛病并没有发展到太大。
她站在我面前,我疑惑着,却听见她突然说:“付良生,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老大听到这些话,从前座转过头来贼眉鼠眼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也不知道怎样拒绝才不会伤害她。
最后,还是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看到她转身走了,可是我却莫名的感觉她走的时候步履是轻松的。
老大在前面说:“付良生,行啊你,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找你你都不答应啊。”
我说:“那当然,咱早就有对象了。”
老大一连八卦的凑过来问:“谁啊?谁啊?”
聂晨凑过来一脸猥琐地说:“就是四班那个莫昕啊。
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大慎重的看了看我,然后一副任重而道远的神情。
而我为他这样的动作疑惑不解。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好心的解释了一下,说:“良子,你知道吗?就咱一层楼那八个寝室据悉已经有好几个看上你对象了。虽说你小子是个帅哥但也不能就这么摘掉这朵花啊。”
这回轮到我咋舌了,虽然早就知道莫昕早已不是当初的她了,现在的她的光芒再也掩盖不住了。
可是,我还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的让人喜欢。
我不再说什么。听课,记笔记,我想,如果我现在开始的话应该还算追赶上的吧。
……应该吧。
中午去食堂的时候路过四班,看到那还是空无一人的她的座,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我忘记看,当时我的表情是有多么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叶添姐,你要是比我小就告诉我
这篇文怎么说呢,去年倾注了我太多的心血
现在看到它被瞩目的目光这么少其实还是有哀切的
所以,很开心,还有咖啡和你这样一直支持着我的人
剩下的,只是说这里好多是现实,好多也不是
你什么时候来?我双更啊
、我是太多情还是太冷清
林兮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吧,所以才会在一回到家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直愣愣的把自己砸在柔软的床垫上。
分明许久不曾做梦了,可是这一次却在冗长的梦境里沉沦。
梦中的自己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大大的兜帽被戴上,一双眼睛无比的亮。
身边都飘荡着簇拥着一人高的芦苇,我说不清那种干枯而衰败的颜色,但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苍凉。
天空是艳丽而浓重的紫色,漂浮着的云彩是血一般的火红。
它们无比绚烂却在某一时刻像泰山压顶一样质押着心脏,就是因为太绚烂了,好像夏花的盛开,春蝉的鸣叫一样,都只是短暂的东西。
因为太艳丽才看得到其中的凄凉,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一个人穿着扎染着酒红色小雏菊的白色棉布裙站在靠近天边的一处悬崖上。
她如墨般的黑发飘洒着,柔软的像是最后一抹云霞。
忽然的,就想起一句话,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我着了魔般的向前走着,希望能抓住这美妙的场景,即使像烟火一样无法长久。
我在日月的轮换中走了上去,她在悬崖的尽头,我在悬崖的另一头。
我看到她赤着脚穿一双红色的漆皮高跟鞋,她的脚踝很瘦,皮肤如雪一般的白。
配合着最后一抹紫色天空上的血色晚霞,这场景美得妖冶,蛊惑人心。
她转过头来,我看到了一张太熟悉的脸。可惜的是莫昕的头发不是黑色而是与我一样的深棕色。
所以,理所当然的,下一秒我就看到她脸上的面具破裂。这丫的场景比他妈画皮还惊人。
可梦中的我很平静,甚至连句话都没说。
慢慢的莫昕那张总是让人心生怜惜的白净的小脸下露出了魏嘉庆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刚要走过去,就听见她站在那里大喊。
她好像拼尽全力大喊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林兮,你丫的别再过来。操你大爷的,你这个混蛋,当初说分手的是你,现在你凭什么再用一副怜悯的姿态对待我。我告诉你,老娘我不稀罕!”
我想我该停下了,可是梦中的自己却依旧木讷的向前行走。
而嘉庆抚摸着肚子,笑得一脸不屑好像我是有多无能,我走上前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捅了她一刀。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难道我现在已经想要杀掉嘉庆了吗?
我想不会的,即使我再混蛋也起码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少年,而不是个杀人犯。
很顺手的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抓过来,瞟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给老师打电话请假,然后继续在八点阳光明媚的清晨继续美好的跟周公你侬我侬。
这一次的睡眠格外的好,起码一觉无梦。
不过,好景不长,终究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分明是抱着如果是男生打来的就搞死他,女生打过来也一并搞死她的这一坚定目标接起电话的。
不过却在听到听筒那边虚弱的女声后就立即没骨气的应和着。
这通电话是嘉庆打来的,而她只跟我说了一句,“我要堕胎,来‘1934’找我。”
我看着挂断的手机一下子愣在那里,我不知道她何来的自信肯定我一定会答应。
不过事实上,我现在做的动作确实是梳洗和穿衣服,而下一个目标就是1934。
我觉得自己没骨气的像条狗。
妈的,我就是条狗。
半个小时后我站在1943的玻璃门窗外面,它们映出我傻傻的样子,白色的羽绒服和黑色的围巾把我捂得像一只臃肿的北极熊。
我推开门走进去,门口的风铃叮铃铃的作响。
嘉庆站在柜台后面露出机械化的笑容跟我说:“欢迎光临。”
我看着她露出戏谑的笑容对她说:“哎呦,我们嘉庆小姐怎么这个样子呢?”
她站在那里督我一下极平淡地说:“大少爷,这有什么惊奇的?我现在不过是个小开店的,如果我不摆出副卑微的姿态,像你一样大爷似的乱晃那我还活不活了。”
“你真要堕胎?”
“你说呢?”
“什么时候去?”
“现在。”
“现在?”
“对,现在。”
她走进里面的房间换衣服。
我站在店里乱转,很熟稔的在柜台上的玻璃罐子里摸到小颗的糖果。
晶莹剔透的果糖被包裹成蝴蝶结的样子,无比可爱。剥开糖纸放到嘴里却酸涩无比。
店里挂着的电视里播放着经典的电影的碟片,岩井俊二的《关于莉莉周的一切》。
以前就听说过岩井俊二,以前就听说过这部《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可是却是第一次的静下心来看它。
曾经听人说过它很美,可是没想到它这么美。
是的,绿色的麦田,灰色的铁塔,蓝色的海,红色的纸鸢。音乐。礼花。男孩子。女孩子。
现在我屏息,屏蔽掉其他的一切来看这部片子,看这些男男女女。
灰色调的片子里用的却都是太清爽的色彩,莉莉周飘渺的声音总穿插于其中。
她的声音里有种圣洁,无法形容。
从前的星野,白衬衫黑裤子,一副干净少年的样子,可是自从他的内心的开始扭曲后,他就穿暗色的衣服,戴大大的兜帽,把整个人隐匿在黑暗里。
同时,他是需要人倾听的,所以他在网络里,在黑暗的背光里将自己剖析却在阴暗中感觉安全。
莲见是一个游离正规的少年。
诚然,我却不因此讨厌这样的一个少年。
因为他总是一直的默默地跟在那些朋友身后,什么也不说。
这种沉默是惊人的,就在星野设计□他喜欢的久野的时候,莲见也依然保持沉默。
看到这的时候,我一瞬间感觉心酸。总有一些人以为能用冷漠来反抗这个社会。
可是事实呢?
越沉默就越难过,悲哀的看着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可悲的是莲见亲自带领久野走向那个仓库。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走向火坑,并且是自己推了一把。
可是出乎意料的,莲见并没有站出来阻止,只是站在仓库外痛苦的流泪。
这个孩子让人感到锥心之痛,这个疼痛感源于他的无能,懦弱。
我甚至惊讶,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一直喜欢的女孩。
而且就在久野走向仓库那头时曾回过头看着莲见。
可莲见仍然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而且这份沉默也在面对星野被多次欺凌与羞辱的时候也存在。
于是这种沉默让我感到窒息。
我把手砸在沙发上,软绵绵的垫子让我的拳头陷在里面。
看着这样的剧情,似曾相识,好像自己也是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紧闭的嘉庆关上的房门,耳边还回荡着莉莉周的音乐。
是清淡的,轻轻浅浅的声音中让人感觉心静了下来,也感觉心痛。
最后,在莉莉周的演唱会前,莲见杀了星野,杀了青猫。也杀了心灵里的另一个自己。
带血的尖刀插上青色的苹果。
146分钟的影片终于到了结尾,看完之后心里没着没落的痛。
影片里的一些冲击和感受让我不得不闭上双眼,静默我颤抖着的心。
身后的门被打开,嘉庆凶巴巴的看着我说:“看完了吧。可以走了吧。“
我看了看她,然后径自走出门去。而嘉庆站在那里,好像还不适应我一瞬间在她面前展示出的冷漠。
是的,她诧异,她惊愕。我亦如此。
她在我身后把所有的电器都关了,厚重的帘子放下来,遮挡住了一切照下来的阳光。
我站在街道上,看着她闭店关门。
拿起手机,莫昕和我在一起时的笑脸还明晃晃地嘲笑我。
我和嘉庆坐上TAXI,手指一动,屏幕就变成了一片悠远的天空。
而我却不知怎么的,突然的就感觉难过。
一个人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开脱,而总有人会相信他。
这并不是因为那个人的骗术有多高超,谎言有多高明。而是我们就这么傻的不想拆穿一个谎言。
我如此,莫昕如此,而嘉庆不同。
她总是直白的不知道掩饰,大部分时间和她说话,感觉像是一刀捅进一个橙子流出酸涩而辛辣的汁水,把刀拿出来还剩下一个丑陋的伤口。
所以当嘉庆不在意的跟我说:“你手机上那个女的是你女朋友吧。好好待人家。”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我却在这个时候气到手指发抖。
而此刻,嘉庆站在我身边,我陪着她在妇产科挂号。
拿到了一张写着16号的单子。
我回头看她,她脸色惨白,是那种病态的不正常的白,看起来像恐慌着什么。
她的眼睛直愣愣看着某一个地方,着了魔似的。
过了一会,她僵硬的转过头问我:“林兮,你说我把孩子打掉是对的吗?”
我什么话也不好说,只能看着她,缄默不语。
她好像也不需要我的回答,只是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我不经意的间看到那个人的名字,LGBL40的屏幕上明晃晃的写着“叶子辰”三个字。
我不笨,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的记忆的碎片串联起来,想起那个与我见面为数不多却让我印象深刻的让我感觉危险的男人。
嘉庆在她的LG手机的键盘上按了一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筒将所有的声音放大出来,嘟嘟嘟的忙音令人感觉烦心,一声声如鼓,入骨。
嘉庆好似轻巧无比的按下挂断两个字,我却在侧面的角度清晰地看到她手指的颤抖。
她一脸嘲讽而恍惚的看着我。
我甚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悔不当初?
No,那她就不是魏嘉庆。
她只是在想这个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到底好在哪里。
所以她的脸上才会透露出一种懊恼而迷茫的神情。
她化了很浓很浓的妆,为的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
浓重的眼线,松绿色的眼影,酒红色的唇膏搭配起来如此出挑。
长的黑色羽绒服和白色围巾下面只穿了一条糖果绿色裙子,毛线的长筒袜,过膝靴,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个久经风尘的女人。
不过,她也差不了多少。
我和她并排坐在冰冷的塑料长椅上,医院的空气中总是漂浮着终年不散的消毒水气味。
我们等待护士叫到她,不经意间回头看她,发现她孱弱的仿若栀子花般易碎的样子,让我觉得她像个小孩子。是渴望人安慰的。
而我呢?只不过是把身上的白色羽绒服紧了紧。然后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从手术里走出来的摇摇晃晃脸色苍白的女孩。
记得很久之前堕胎这种事情是要刮宫的,所以一般电视剧里的女人每到这个情节都叫得跟杀猪的似的。
我想,有情可原。
而现在?
一是无痛人流这种东西普度了茫茫众生,二可能就是未婚先孕的小妈妈越来越多,而那些人是不敢叫出来的。
“16号,魏嘉庆。”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士从里面把房门打开,LED屏幕上也尽忠职守显示着我身边人的名字和编号。
嘉庆愣了愣,然后下意识的抓起了她身边的我的手。
她的手冰冷而柔软,这样的触觉让我联想到一条蛇。
在我还没来得及把她的手甩出去的时候她先放开,表面上镇定自若地走进去。
当然如果能忽略她抚摸着肚子的双手我想这个神情会更可信些。
我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等候了,思考半晌终于还是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是当风声响起的一霎那我就后悔了,迅速的按下了挂断键,手机屏幕上湛蓝的天空甚至都让我感觉难过。
我真JB不是东西,直到刚才一刻想的还是要问一问莫昕叶子辰的电话号码。
我无助的把自己的脸埋在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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