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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御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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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此时竟不理会脖子上的伤,任血滑下,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计较小伤的时候了,因为剑再往里一点,就都结束了。
面对死亡,他仿佛一下子增了不少勇气,说话流畅了起来,虽然仍有微微的颤音:“绝对没有,清虚教的事情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何况那个案子很快就要结案了,明天明天一早我就结案。请教主明鉴,小的绝不敢违背大人的意思。如果现在把小的杀了,那小的一定是冤死的。”
至云为“清虚教”三个字所震慑,知道自己这一招已然收到成效,不敢再追问“大人”为何意,收了剑,缓缓离开:“教主说,蜀山这群人难搞的很,你要格外小心,要是漏了秘密,下一次我来时,你的头就要没了。”
知府瘫倒在床上,摸着颈边的血,有种做恶梦的不真实感,清虚教的人果然杀人不眨眼,他一想起刚才蒙面人的眼神,不寒而栗。
第二十五章殉道之血(2)
清晨鸡尚未鸣,唐至云御剑落了下来,本该寂静无人,却忽然间蹿出一抹明快的黄色,纯洁而无忧无虑的黄色,“唐大哥,阿淼哥哥他有消息吗?”
至云没有想到阿萱竟然一个人在淼常去的那棵楮树下静静的坐着,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山腰的家中睡觉才对。
“阿萱,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一晚上没睡吗?”至云流露出关切之色,可是现在的阿萱全不在意了,虽然那是她本来极其渴望的眼神。
阿萱低着头:“我睡不着,走着走着就到山顶上来了,我也没想到就到了这棵楮树下,我总觉得我只要一抬头阿淼哥哥他就会出现在楮树的梢头”,至云见她竟然眼中闪现泪光,心中升起一股怜意,不禁感叹现在最担心淼的竟然会是这个小姑娘,看来阿淼和她虽然不是亲生的兄妹,她一口一个“阿淼哥哥”,显然已经把淼看成和阿生一模一样的亲哥哥了。
阿萱紧张地抬头问他:“自从阿淼哥哥失踪,我一晚都没有睡着过,一开始还觉得会不会他在山下过得太逍遥了,所以不回来,可是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他,唐大哥,你告诉我,阿淼哥哥他是不是出事了?”
唐至云道:“没想到你这么担心阿淼,不过,你现在该好好回去睡一觉,不然让你哥知道了,他要责怪我的。如今蜀山上全部的师兄弟都在找阿淼,你不用担心,迟早能找到他。”
阿萱知道唐至云是在安慰她,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多听几句安慰也好,她心里会好受很多:“也就我会这么担心他,我也想睡,可是做不到啊;要是我失踪了,他一定照样睡到天亮,睡得香香的。”
唐至云觉得她说的不错,笑着逗她:“可是他睡醒了,也会去找他的妹妹,不是吗?”
阿萱眼角还带着泪花,却因这话笑了起来,至云心想:阿萱阿萱,取名萱草,解忧之草,天真烂漫,笑容可掬,她简直就是这草的化身了。
至云不自觉地伸出手来,爱抚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微笑着说:“不哭了,天都快亮了,回去睡觉吧。”阿萱此时方才感受到至云对她这样亲密的动作,急忙转过身去,只觉两颊飞红。
唐至云没有回房休息,径直去了若尘师叔的卧房,若尘师叔是上一辈师叔师伯里唯一留在蜀山上的,性情耿直,淼师弟暗地里叫他“那个迂腐的小老头儿”。
若尘师叔还未醒来,至云在屋外静静地走着,这边的两棵枫树长得尤为茂盛,绿色的枝叶簇满了枝头,如两块精心镂雕的绿色水晶。
蜀山上三种植物种的最多,思道阁外的千年梧桐、蜀山后面的大片竹林、还有随处可见的红枫,可是至云最眷恋的还是红枫,尽管会勾起有关乘御术谱的不堪回忆,却也能使他惦念起师姐,想起这个不知道流落何处的女子。师父恨她,但至云不会。
“至云,你怎么在外面,什么时候来的?”若尘师叔推门而出,见至云发间染上了一层早霜。
唐至云正轻抚着一片枫叶,笑着回道:“师叔门前的这两株枫树长得真好,秋天一到,一定是蜀山上最红最好看的。”
师叔知道至云的心不在枫树上,将他邀进了屋:“是关于阿淼的事吗?你是不是有点线索了?”若尘师叔和阿淼最是不和,若尘师叔总是被阿淼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是其实若尘师叔这些天来却没少为淼操心。
“师叔,我想听听有关清虚教的事。”
若尘脸色一变:“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们来”。
清虚教和蜀山派都是道家的分流,另一支庄子的分流则隐灭行踪,鲜有所闻,由于清虚和蜀山教义的不同,两派均视自己为道家正宗,因此虽然并无瓜葛,却势同水火,蜀山弟子私下里是不敢谈论这一话题的,唐至云也仅在听道课上了解一些大概,内里却完全不甚清楚。
若尘知道至云提起清虚教绝不是空穴来风,于是将他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蜀山、清虚和庄子那一脉本是一家,在秦末创立,由一群热爱老庄思想的剑客创立,秦末天下大乱,派中一部分人在逃乱中从此失去音讯,但传闻他们并没有死,而只是隐逸起来,那便是庄子一脉,里面有庄子的后人。
蜀山和清虚则一直到隋末,都是一个门派,并无区分,但那时派中已有两种不同的思想,而且对立之势越发明显。而道家精妙武功全融在乘御术中,乘御术谱是由当时厉害的弟子一起编写的,因此清虚和蜀山两派当时的精英都参与了乘御术谱的编撰,两股力量争着达到最强,将自己的至高武功写进谱中。
唐至云惊讶道:“这么说,我们现在练的武功里也有清虚教的?”
“当然,不止如此,往远了说,隐逸的那一脉虽然没有参与乘御术的编写,不过都是由秦末的剑客发端,应该也都异曲同工。这些事情,蜀山弟子绝不会知道,不过如今你是掌门了,也就无妨。”
若尘继续讲述:“隋末,乘御术编写入尾声,两派斗争也到最为激烈处,最高的第十重该有哪方的人编写,这是大家最为关心的事。”
“当时的掌门呢?他难道控制不了这样的局面吗?”
“弟子的纷乱内里自然有上代的分化,掌门当时是支持现在蜀山的,但同辈的师伯师叔中也有支持清虚,认为炼丹修仙是正途的。”
“最后呢,第十重是我们蜀山写的吗?”
若尘静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不是。”
“清虚那边的师叔手下有一位豪杰青年,他打败了当时的掌门,所以最后的至高层次是他写的。”至云听得目瞪口呆,竟有弟子的武功超过掌门的!
“蜀山这边的人自然不服气,掌门为了实践诺言,让他写完了乘御术,可是后来局面失控,两派之间发生武力冲突,有了死伤。最后还是那位写第十重的青年制止了斗争,他要求他们那群人脱离蜀山自立门户,他也知道蜀山这边的人绝不会同意这样荒谬的提议,所以他也给出了一个极大的诱惑。”
“什么?”至云忍不住问道。
“当时乘御术刚写完,并没有副本,他说只要同意他们另立门户,乘御术谱就归蜀山所有。也就是他们空手离开蜀山,什么东西也不带走。”
“虽然这青年是有些气魄,不过乘御术的第十重都是他写的,他要教以后清虚的弟子也不成问题。乘御术谱的损失对他来说也不算太大。”
若尘摇了摇头:“不然,那乘御术是由两派人一起创的,他们放弃了谱子,就意味着把他们清虚的精妙武功拱手相让,而自己却无法了解蜀山的上乘武功了。”
至云恍然,道:“后来我们就同意了这一条件,他们下山创立了现在的清虚教,和我们再没什么瓜葛?”
若尘点头。
至云心想:难怪这些历史在听道课上师叔们不会说了,大家要是知道蜀山上武功大宗乘御术的最高心法竟是由清虚创的,难免要动摇人心。不过那位武功超越师祖的青年竟有这样敢于割舍的气魄着实令人钦佩,蜀山弟子因为听道课上的片面误导而鄙夷清虚教,自己也同样是这样,可是今日一听,却觉得清虚教未必不比我们厉害。
至云正遐想间,若尘师叔已经喊了他好几声了:“至云,清虚教到底有什么事?”
至云站起身来朗声道:“师弟应该在他们手里,明日要上清虚教去问问清楚。”
为了营救小师弟,蜀山上近一半的弟子去了清虚,包括浩轩、秋泽和若尘师叔。清虚教也在一座山中,可是那山比蜀山要矮的多,没有蜀山那样高渺孤绝,所以上清虚的山路平坦得多,两边没有荆棘,远远可以看到山中烟雾缭绕,应该是从早到晚都焚着香,山中空气清新,满眼翠碧,因为地势低矮,这里的植被比蜀山要多得多。
进清虚不算难事,看门的清虚弟子一色的暗灰色衣袍,和蜀山弟子的白衣恰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虽然颜色暗淡,但精神风貌却不比蜀山弟子差。他们客气地引着至云一行人朝大殿而去,清虚的大殿竟造得金碧辉煌,和“清虚”这个名字完全不搭。
一位青衣男子坐在正中央,神色肃穆,双眼微闭,好像正在等着至云他们来。青衣男子身边站着两位女子,一位身着红衣,红的让人炫目,一位则是白衣,在红衣女子的衬托下,白的纯净无比,两人皆蒙着纱。武功稍高的人都察觉出青衣男子后面的屏风应该还坐着一位,听那人呼吸平常,不会隐藏踪迹,应该没什么武功。
待相引的弟子说道:“教主,蜀山的掌门来了。”青衣男子丝毫没有惊讶,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阿绰便是那位白衣女子,现在她知道原来药师也就是清虚教的教主了。
她望着下面的唐至云,见他和当年全没有两样,只是换上了他们蜀山的白衣而已,他手里握的还是那把逍遥剑,剑端的雪花吊坠闪着晶莹的光,是完完整整的一块。
啊,不过他现在已经是蜀山的掌门了,他一个人立在最前面,可那些变化都不足挂齿,清晨的阳光照进大殿,他的脸上光华跃动,还是那种第一次在客栈相见时的淡然,竹林君子般的谦和。
阿绰迷怔了:好像这清虚的大殿之上所有人都隐去了,只剩他们两人,隔得不远不近,在朝阳初生的时刻,踏着殿内的万千阳光,似乎没有岁月阻隔,那么亲近,那么容易地再次相见了。
人们常说再深的情感敌不过时间,她在自己哥哥身上深深体会到那种感觉,那样陌生,那样害怕。可是现在她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三年没见,她心里一点犹豫都没有,即使知道他和紫凝在一起了,如果她不是阿绰的话,她一定会踩着美丽的阳光过去拥抱他,真的,她一点犹疑都没有,就是这么深深地相信——他没有变。
唯一可惜的是,至云的眼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啊,任阿绰心里一遍遍地喊着“唐大哥,唐大哥”,至云也不会给阿绰一点点顾盼的。
第二十五章殉道之血(3)
蜀山的掌门什么时候换成你这个黄毛小子了?药师心里有些不乐意,你这样的还真不配我亲自动手。不过他表面上却很客气地说道:“清虚和蜀山多少年没见了,掌门怎么忽然来我们这样的鄙陋之地?”语气里是嘲讽,蜀山的弟子都不愉快,暂时只能忍着。
至云倒不觉得什么,“蜀山上的一位弟子如果在清虚教里的话,请教主放他跟我们回去。”
药师笑了:“掌门这话说的奇怪,你怎么就断定你们的弟子在我们清虚教呢?”
至云料到他会这么说,“教主只需告诉至云,如何才肯放我们蜀山的弟子出来。”即使把蜀地知府的事说出来,他依然可以抵赖,还要害了知府性命,至云不忍心。
药师没想到至云竟这样爽快,说话一点不拖泥带水,也好,省去许多转弯抹角,瞅了红衣女子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异常,于是道:“先和我们的护法过过招吧。”药师边说边运了力,力行至红衣女子身后,红衣女子身子被推着往前靠了一点,继而自觉走下殿去。
蜀山弟子皆有不忿,掌门和教主对打才对,那清虚的教主却派了个护法下来,根本就是挑衅。至云如果没有听若尘师叔的那番话,恐怕也会这样想,不过现在他一点都不再以蜀山为傲,反而对清虚有隐隐的敬意,尤其是对创立清虚的那个青年豪杰的敬意。
红衣女子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拔剑,不过没有出招,恭敬地等至云拔剑才开始动手。很快,红衣女子败下阵来,至云却感到那人武功虽肯定不如自己,但不至于这么快就输掉,难道她是有意相让于自己?
红衣女子转身往殿上走去,药师见状,没想到阿霰表面故作镇定,实际上对唐至云却手下留情,心中有怒意,突然高声叫道:“阿霰,把你的面纱拿下来。”
这一叫,至云心中猛然一击,再定睛朝那红衣女子看去,红衣女子手放在面纱上,却迟迟不动,一时也既不往殿上走,也不转身朝殿下的人揭开面纱。
阿绰站在上面,毫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至云脸上莫名的激动神色,药师脸上隐隐的痛快笑意,阿霰面纱之上痛苦的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间,阿绰见到一个闪电般的白色身影掠到阿霰面前,拉住她的手使她身形顿转,继而一把将面纱扯下,阿霰再也没有反抗。
“师姐”至云轻轻地艰难地叫着。
师姐?!
至云看她穿着红衣,像枫叶一般的红,像血一样的艳,他记得师姐最喜欢蜀山的枫叶了。
药师惊讶:“你怎么还叫她师姐呢?难道高若於没有告诉你阿霰是我们清虚的人吗?”
至云难以置信地望着药师,几个蜀山弟子也都震惊,阿霰这个人不是所有蜀山弟子都认识的,毕竟是九年前的事情了,或者说根本没有几个弟子认得她,但若尘、浩轩和秋泽对这个人却仍有很深的印象。她偷了师父思道阁内的乘御术谱后,从此被师父逐出师门。但他们从来不晓得阿霰竟是清虚的人。
阿霰朝至云点了点头,是啊,我确实是清虚的弟子,九年前就是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蜀山?”至云其实心里已经猜到那个可怕的答案了,可是他还是希望亲口得到验证。
阿霰苦笑着道:“为了乘御术谱。”阿霰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她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像以前一样在他伤心时把他抱进怀里。可是现在他长大了,成熟了,不再需要她了。
她宁愿至云九年里厌她、恨她,可是原来九年里至云什么都不知道啊,至云还是把她当成最亲爱的师姐,阿霰心上痛的紧。
高若於明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至云忽然间痛苦地嘶吼起来,从来没有过的,蜀山弟子只见过他温润如玉的一面、刚毅勇敢的一面,云淡风轻的一面,这样痛苦绝望地嘶喊,像是要吼出灵魂,他们无法理解,但他们怎么知道呢?
是高若於把这一切全都埋藏起来了:
至云刚成为蜀山弟子不久,一次高若於找他到思道阁谈话,他走进门边时,从掩着的门缝里见到师父把一本薄薄的书夹入一本普通的山水画册里,当时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是蜀山的乘御术谱,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那么肯定,也许是因为自己对乘御术谱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缘故。
那时他是蜀山武功最差的弟子,师父师叔也不教他厉害的功夫,只让他先练好基本功。可是他心太急了,他想早日去练乘御术,因为他不想大师兄浩轩再用鄙夷的眼光看他了,那种眼光的意思是:一个官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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