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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御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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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在一股凉水后直起身来,众人皆有惊诧之色,没想到药师会这样对她。
药师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恢复得很快。”药师望闻问切最是擅长,仅仅看人的脸色就知道适不适合要他的血。当然,他今天来不是为了取血。
药师望向淼,淼正魂不守舍中,思考着自己的事,完全没有察觉到药师的目光。药师隔空飞穴,淼什么都未意识到,只觉一样东西入了食道。淼这下急了,握着自己脖子叫道:“你喂我吃了什么怪东西!”
药师蹲下身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以前药师对他正眼都没有给过。
“你吃了什么,问问她就行了,她也吃过,所以你,不用怕!”
清羽听到一半,简直魂飞魄散,淼的眼睛盯着清羽,清羽却不敢看他。
清羽的眼睛如含秋水。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原来药师要她再在牢里呆一晚,是要她亲眼看着这个淼吃下和她一样的毒。
清羽冷冷对着药师,这已经是她尽全力做出的不在乎的神情:“你不需要这样,难道你觉得我会把一个陌生人的命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吗?”清羽看着这个外表端肃的人,她提醒自己,将来只要一有机会,她第一个杀的人一定是他。世上最可怕的人就是能看透人心的恶魔。
“是吗?”药师缓缓站起身来,“那么,走吧!”
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这次不逃避了,也轻柔地看着他。她从此背上了一条人命,什么都没做呢,已经记下了无辜的一条命。这个人说他要等他师兄来救他,可是万一他师兄真的来了,他却因为我的缘故死了,想到这儿,一口鲜血从清羽口中喷出。
淼神情间略有起伏,然而还是静默地看着清羽,清羽想不用自己说什么,他也能猜到吃下去的会是什么。所以,这个眼神不是为了相问,而全都是怨恨啊!清羽转过了头,再也没有给他一眼,就此出了这个昏暗的地牢,但她清楚地知道身后的那双眼睛会一直目送着她的每一步,会一直都盯着自己的背影了,多么悲哀!
转眼仿若来到一座华丽的宫殿,屋内熏香四溢,珠帘闪耀,让刚刚从黑暗的地牢里出来没多久的清羽闪痛了眼眸。婢女取下了她蒙眼的布,领着她进去。
清羽穿的是一身白色的曳地长裙,她平时一向喜欢窄袖的裙子,这一次却只能穿准备好的这件看似飘逸实则麻烦的裙子,除却领口上精心绣着淡黄色的几片叶子,腰间一条淡黄的束腰带以外,其他皆是纯白色。
清羽的手里还握着剑,药师让她在满屋的剑中选一把,她说还是要自己以前的那把剑吧,那是在南诏时用的一把普通的剑,用惯了,也不想再换,这世间除了像心水剑那样有灵性的剑外,其他的剑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持剑人身上。心水剑,这个她师父送她最珍贵的礼物,饮过她的血,也执着地寻过她,可是,世上,再没有一把叫心水的剑了。那把她用的最顺手的剑!
一身遗世而独立的白衫,握着一把沧桑的剑,使她看来有些像远古走来的一位隐秘剑客。
掀开过几层珠帘,好像到处都是炫目的宝物,瓷器、桌椅、茶盏,每一件小物什都价值不菲,丝毫不隐晦地展现自己的尊贵,终于见到了靠在雪白兽皮上一位闭目养神的公子。
“哦,来了,其他人出去吧。”看来公子没有睡着,身边两个婢女同领清羽来的那位一起出去了,珠帘叮叮地响了一阵。
清羽盯着他腰间那块色如凝脂的完美白玉,抚了抚自己的腰间,什么都没有,自己的那一块已经埋在了地牢的泥土之中,她昨夜昏迷前努的最后一把力。
“你叫什么名字?”公子没有睁开眼睛,他翻了个身,之前侧躺,现在正着,把手放到了头下,一副极为享受的慵懒样子。
清羽内心挣扎,那三个字她想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出来,可是徘徊了很久,却连口都未张,也是,要不然昨晚为什么要把佩玉取下呢?
公子等了一会,见她不说话,嘴边露出一点笑,眼睛仍严严实实地闭着,窗外的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洒了一层金辉,他整个人沐浴在纯净的阳光里,清羽却觉得自己离那阳光隔得够远,温度怎么也到不了自己身上,尤其是因为地牢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在紧紧抓着自己。
“你不说呀,不要紧,我给你赐名!”
清羽心里一阵苦笑。
她世上的哥哥只有一个,那就是小风,那个第一次见到自己像箭一样飞快地朝竹林奔去打水的孩子。
这回公子慢慢睁开眼睛,不过完全没有常人睡醒时的惺忪之感,他的眼神清醒而有力。他斜睨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心道自己眼光果然不差,见她身材高挑,穿着束腰的曳地长裙,纤腰可握,转眼见窗外柳色青青,随风飘漾,心间一动:“叫阿绰!”
继而又轻声自言自语道:“好名字,对,就是阿绰。阿霰,阿绰,真配,好名字,好名字!”
公子一咕噜从榻上做起,朝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羽朗声道:“阿绰。”
公子心满意足地笑了,阿霰是空灵的细小雪珠,阿绰是绰约的柔和柳色,他只对美的事物感兴趣。
“你要一直都这么聪明,讨好了我,即使药师要你的命,我也有办法让你多活些日子。”阿绰猜想药师给她□□的事他应该了如指掌了。
阿绰道:“阿绰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
公子在阳光下笑:“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探听了吗?”公子狡黠地盯着阿绰水灵的眼睛。阿绰面若冰霜,丹唇未启。
“药师是不是进来时还蒙了你的眼睛,他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过我可跟他不一样,我是个大气的人,我说过,只要你伺候好我,我就会给你回报。”
公子开始展现他的大气:“这里你随便逛,虽然是那药师的地盘,不过你以我护法的名义可以走遍任何一处地方。护法护法,顾名思义,就是保护我,不过有阿霰了,你就不用了。”
阿绰只觉听他说话如雾里看花,不过她大概得到一个信息,就是:他和药师一样都不相信自己会忽然间想通而把桃花源的秘密说出来。
那么,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既不要她保护,又怀疑她的忠心,她的利用价值在哪里呢?他甚至比药师还要难以捉摸。阿霰?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殉道之血
(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
夜色如水,瓦砖屋顶之上有两人在轻跃飞腾,其中一人身材魁梧,体形略肥,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另一人则如蜻蜓点水,姿态优雅,束发长带随着身形轻轻带起,月色迷蒙间,两人仿佛在天际宇宙里纵情遨游。
一瞬,两人皆落在了一扇门前,胖者看了对方一眼,对方示意,胖者开始在门前鼓捣起来,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擦声,只一会,锁便轻松打开,两人走进屋内。
“胖大海,你这几年开锁的功力没有退化哪!”
胖大海燃起火种,“云兄弟,别说我,你的武功也越来越强了,刚才那几个看守的眨眼就被你敲晕了。”
火光照亮了一列列书卷资料,“找失踪人口的卷宗。”
胖大海颔首。“那狗官不管吗?”胖大海询问的是蜀地的地方官员。
唐至云道:“他派了人给我们找,可是我暗中觉得那些衙门里的人根本不愿意去找人,靠他们,还不如我们蜀山自己的弟子。”
胖大海无奈道:“这次我连以前黑道的朋友都打听过了,你师弟这个人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一般来说,从出事的时间、地点出发查找,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珠子灯会又是那么热闹的集市,所以,兄弟我实话和你讲”,胖大海在检索书中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唐至云,神色凝重起来,他拍了拍至云的肩,缓缓道:“做的这么滴水不漏,那么一定是个庞大的秘密组织,而且是连我那些黑道的弟兄都不了解的一个组织。”
唐至云心里也猜到了几分,倒是坦然地说:“知道了,我们继续找。”
唐至云反复翻着几页纸,来来回回,把刷刷翻着几十张纸页的胖大海叫到身边,胖大海道:“这里有你师弟的名字吗?”
唐至云道:“没有,我猜应该在你手上的这本。”说着,几下找到了淼的名字,胖大海羞愧了“啊”一下,他抱着卷宗刷刷乱翻,把“淼”的名字漏掉了,唐至云拿的是另外一册,反而在他的那册上找到了淼的名字。
胖大海看上面的记录,都是最近一个月内蜀地的失踪人口,胖大海惊讶地“咦”了一声,“兄弟,你看,给你师弟派出的搜寻人手比其他人要少了近一半。是府衙里最近缺人手了吗?”
唐至云叫胖大海看他手上的这册,胖大海心里奇怪他怎么抱着一册几年前的旧档案看呢?唐至云手点了几个名字,记录里都是红笔的“搜寻无获,未归”,每个人相隔得时间也较远,这是正常现象,一年里的失踪人口总有几个是找不回来的。
胖大海挠头道:“这些没找回来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唐至云道:“你看搜寻的派出人手。”
搜寻无获的红笔记录里派出数乍一看挺正常,可是里面夹杂着几个人的搜寻派出人数却和淼一样明显少于其他失踪人口的派出数。
胖大海心里有点想法,看着唐至云,等他开口验证心里的想法。
“我看过了,只要是找回的人搜寻派出的人数都是正常的,只有在未找回的记录里才会有几个人的派出人数明显少了。”
胖大海心忽然间往下一沉,他凝视着唐至云,声音有点颤抖地道:“这有点可怕!”这两个字把胖大海自己吓到了。
唐至云继续道:“不止这些,刚才我反反复复看这几个人的资料,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年龄都集中在十五到三十岁之间。是不是偶然我不知道,因为人数太少了!但不能排除这里也许有规律性的存在。”
两人出了府衙的档案屋,重新将门锁上,坐在了屋顶上。竟然沉默了许久,连月光都清冷极了。
胖大海挠着头笑道:“听说蜀山上的厨师烧的菜独具一格,他叫阿生对吧,我都有些想把他挖到得月楼了!”
唐至云知道他是故左而言他,顺着他说下去:“你把他挖了,让我们蜀山的师兄弟饿死啊!”
“不过你倒是可以派几个厨子去和他学手艺,他一定愿意教你。”
“这么肯定?也许他不愿意倾囊相授咧!”
唐至云正色说道,语气间有些感伤:“阿生的弟弟,是淼。”言下之意是,你帮他找弟弟,他怎么可能不愿意教你得月楼的厨子手艺。
胖大海震惊,绕开的话题总要回来,正如躲开的人事终会再现。
“兄弟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吧,为什么派出的人数会忽然减少,因为也许他们根本不想把那些人找回来,他们在包庇着罪犯,如此狂傲的举动,后面一定有人在撑着,这件事极有可能和朝廷有关。”
“嗯。”
“那你还要去吗?一旦掀开,一定是一张大网。”胖大海话刚出口,又觉得自己肯定徒劳了。
唐至云沉默着,双手交握成拳,在月光下冷静得如一个玉雕的塑像,胖大海觉得这一次见他,与上次在得月楼里相见时有了很大差别,以前像阳光,现在觉得流水般的月光好像更称他。
唐至云倏地站起,叹了口气,笑着说:“胖大海,你记得今天你一直呆在吴县的得月楼里,生意好的团团转,从来没出过得月楼。”
胖大海看他笑着这么说,反而脸色变了:“兄弟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吗?当初我想从黑道出来金盆洗手,如果不是兄弟帮我,我现在一定还在里面痛苦挣扎,哪会有什么得月楼呢?”
“可是你现在已经有得月楼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得月楼的一切都将付之一炬,你本来的平静生活瞬息转变,你就又要回到当初拼命想要逃离的腥风血雨里去了。
胖大海没有再说话。
“就此别过吧!”至云真挚地看着胖大海,眼神间的意思胖大海能领悟的到。
唐至云送走胖大海后并未离开府衙,他继续坐在屋瓦之上握着逍遥剑,一时间踌躇不定。
府衙院墙外的河水在月色里粼粼闪着波光,映在柳树之上,蝉鸣得厉害,好一个明快的夏夜。鬼使神差般的,至云摸出了笛子,熟悉柔婉的旋律响了几声,立刻止息。
唐至云自惊道:这可是蜀地的府衙,你可真够大胆,是要把府里所有的人都引过来吗?
虽然笛子已经离了唇边,旋律也不过响了几下,可是在至云的心里那曲子却仍在继续演奏着,以前没有发现,原来《雨碎江南》是这么哀伤的一首曲子,越是空灵美丽,就越有淡淡的忧伤。
哀而不伤,哀仍是存在的。极致的美犹如生命,因为终有尽头,所以有悲观垫底,明白这一点或许就是超脱。清羽啊清羽,你要和死亡一起成为我生命里挥之不去、更改不了的阴影了。
清羽、紫凝、重煜、将军,这些人好像离生命很远了,远的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下山遇见过他们一样,可是一回忆起来,这些人却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又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他想起清羽的点点滴滴,客栈里的泼酒,月夜下的对饮,城郊茅草棚下的共处,渔夫堤岸处的交心,洛阳街头的重逢,江枫渔火下的情动,世间找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真的不容易,虽然三年多过去了,可这些回忆永远都这么新鲜,这么使人愉悦。
至云抽出逍遥剑,轻轻在剑刃上缓缓抚过,带着丝丝的凉意,如同抚摸月亮一般,寒气跃动——这都是因为心水剑的缘故啊,逍遥剑本身是性阳的,只会有热流,唯有心水剑,才会有这般的寒气。如今两剑交融,压抑了热流的同时,也减弱了寒气,才会有这恰到好处的温度。
紫凝她,为什么把剑交还给我?如果淼失踪的事和南诏无关,那么你究竟是不是错怪紫凝了?至云忽然脑海中映出一幅他们三人一起在吴县吃臭豆腐的情景,紫凝那样纯真可爱的样子会是假的吗?她会为了拿回他们南诏的剑来杀我吗?
此刻,至云忽然动摇了,或者其实他很早就动摇了,在珠子灯会上就开始动摇了,只不过他现在更渴望真相。救阿淼,意味着很多事情。至云已经做出了决定,哪怕铤而走险也要一试!
唐至云对府衙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即使在暗夜里他也很快找到了知府的卧房。他蒙了面,尽量把走路的声音压到最低,直直地进了卧室。他心里一点胜算都没有,觉得自己从现在开始,是要把命给赌上了。
寒光一闪,剑抵在知府的脖子上,可是他还睡得香沉,至云拍了拍他的脸。知府睡意朦胧的醒来,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一阵凉意,再定睛一看,眼前有一双暗沉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他的一声“啊”还没起声,只听蒙面人低沉的一句:“你要是敢喊出声来,你和你老婆都要没命。”知府的汗从头上一直滴到脖子上,夏天本来就热,他现在心里被烤炽得昏天黑地,望了眼身边的女人,倒是睡得很熟。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什么要杀我!”知府定了定神,无比轻声的说。
蒙面人冷冷回道:“这几日听说有一群蜀山的人来找你。”
“你说那个叫‘淼’的人。”
蒙面人隔了许久,凑上前来,同时将剑往里送了几分,知府的脖子上开始流下血来,“你是不是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知府此时竟不理会脖子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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