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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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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驿站要过一座九环桥,桥身宽广,两边摆有临时小铺,白日里生意阑珊,到了夜间反而人头攒动。
这本是大城里惯见的夜市,可今夜桥面上却又被彩灯点满了,苏濯心里生了疑窦,择了邻近的一家铺子询问。
“今天是个什么节日不成?”她问道。
摆铺的是的和气的大妈,闻声便答道:“姑娘家不是本地人吧?今夜是祭海神,可热闹咯!姑娘可以四处去逛逛!城西的海神殿夜里也开,姑娘……”她转眼瞧见闻人越,紧接着揶揄地一笑,“求姻缘也是可以的!”
闻人越有些局促,“白天里下雨,故而没见得铺排,反正也是难得到鹞津,不如四处去走走?”
苏濯看他一眼,“好,海神殿就不去了。”
闻人越一怔,“怎、怎么不去?”
苏濯笑眯眯反问,“去做什么?”
闻人越羞红了脸,借着夜色遮掩,嗫喏道,“这番航行顺利,总也该去谢海神啊!”
说罢,不等苏濯再争,一把拉过她的手便往城西方向小跑过去。
一路灯火辉煌,粉翠琳琅,吊着的灯,地上的影,光影汇聚成河,与她擦肩而过。苏濯只看到闻人越的一身青衫,他步履稳而快,一往无前。
五年前的杏花雨忽然在一须臾间全部掉落到身上,扑簌簌落了她一身。她抖动肩臂,妄图撇开去,却总是“拂了一身还满”。
苏濯扯着闻人越的手,骤然站定,拉得他一个趔趄。
闻人越有些惊讶,“怎么了?扭到脚了吗?”边说边退回来,蹲身下去帮她揉捏。
苏濯低头看着他,又去人群间睃视方才看到的熟悉身影,她不确定这人是谁,但无疑是顶着一张故人脸的。
闻人越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仰头道,“怎的不说话?看什么呢?”
苏濯思忖了一会儿,笑道,“没什么,好像看到熟人了。我们先去海神殿。”
·
海神殿里刚巧准备好了要出游行队伍,人潮汹涌着围绕住中间的一顶海神辇,当地的众人皆都口唱赞词,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苏濯同闻人越奋力反向挤进了殿门,发现里边反倒人少了许多,只站着三两个执事的教徒。
闻人越问过解签的地方,便携苏濯一起在大殿中海神像前跪下了。
期间闻人越偷眼看了看苏濯,见她双手合十,阖着双目,表情虔诚,心中便是喜不自禁。
闻人越先出了支签,苏濯持着签筒,却是半天不摇。
闻人越道,“苏濯?”
苏濯不应声,只将签筒放了回去。
闻人越心中腾然升起一股无名火,“苏濯,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濯跪坐在蒲团上,认真道,“阿越,我很抱歉。我才知道自己跟他的事还没了,旧姻缘未断,我不敢求新姻缘。”
她站起来,认真地看入他的双眸,一字一字道:“我要去池城!”
言罢她即刻翩身而出,闻人越追她不上,“苏濯!你给我回来!京城可怎么办?!”
苏濯站在高耸的海神殿围墙上,双目杳然地望住江宁的方向,“京城一行就交给你了。池城事了,我再去找你。还是老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人越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离开,手中的签子快要被他握断。


、五十二折

池城这两日热闹得紧,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喜悦的气氛。苏濯掐算了一番,觉得距年头还有些日子,当不是为了佳节而贺。这样一来,人人喜笑颜开的,就只有是为了池城的风雅名人宁竹修的女儿宁欢欢成亲一事了。
这宁竹修实有些本事,只是与其说他是个武人,倒不如说他是个文人,平时里从不见刀光剑影,仅一昧舞文弄墨,听说因得一手好字被贾从善看上了,在朝堂里挂了个不上不下的鸟官,专司起拟草书卷。
不过他又确实是有些武功傍身的,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名号。
因与庙堂有了牵连,池城宁家便算是在武林盟主管辖范围之外了。因此苏濯对他宁家的事情十分不熟,隐约记得是和夏子央家有些个什么堂表关系。
没想到他于当地竟如此得人心,同陈述真可算是大相径庭。
·
苏濯的马累死于郊外十里处,加上她这一路不眠不休,到得城边便已经十分疲累。随意捡了个客栈就去讨要房间。
伙计拨弄了半晌算盘,“上房满了,普通客房也都满了,就剩下通铺边的一个床位,和一些糙汉子住,姑娘要是不要?”
苏濯想了想,还是觉得为难,道,“算了,我先打个尖。”
伙计嘿嘿一笑,“您还真别嫌弃!明天就是宁姑娘大婚的日子了,城里城外能有的空床位屈指可数,咱这还是临时有人腾出来的。您要一出门呐,指不定连这通铺也没了!劝您还是趁早要了吧!”
苏濯皱一皱眉,“通铺多少银子一宿?”
伙计又一番拨弄后抬声道,“三两一宿。”
苏濯晓得他们这是趁火打劫,心里再不乐意,也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便伸手进怀里摸荷包,可摸来摸去也不见,她心中一惊,“我……你等一下!”
伙计从旁看着,哼笑一声,“原来是个没钱的主……”
苏濯翻遍了衣裳口袋也找不着荷包,心道是在哪儿给丢了,只连带伴玉匕也不见了,倒是十分可惜。她这厢心里不快,看伙计的嘴脸便愈加不合意,“你先给记下,我回头再与你钱。”
伙计冷冷道,“对不住了,概不赊欠。”
苏濯气不打一处来,腰间鞭子一握就打算动粗,没料得旁边伸来玉雕般一只手腕,散下十来两碎银,“这姑娘同我住一处,子字。”
她扭头一看,见是个生人,眉眼间略有些熟悉,但确实不认得。
这姑娘微微一笑道,“三娘不认得我?我姓妙名音,原是跟在闻人公子身旁的。”
苏濯一怔,这才想起些微,“妙……妙音?妙神医?做寒毒的?”
妙音笑笑,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正是。三娘的寒毒……”她一挑眉,“去了?”
苏濯自得知她是闻人越身边人,便不再警惕,只半信半疑,道,“可能是入心脉了。”
妙音摇头道,“寒毒断不会入心脉,眼下三娘脉象平和,定然是有人帮你去了。”
苏濯心中大定,道,“太好了。”
妙音反而面色一凛,道,“可是司香瑜帮你解的?”话音未落,她又蹙眉道,“这边说话不便,我们去房里说。”
·
这客栈极大,也怨不得伙计能开眼看人低,没事便作威作福。苏濯跟着妙音走了很久,方到得子字上房门前。旁还有一间央字上房,门虚掩着。
妙音向旁瞟了一眼,推门进了子字上房。
巡过一盏茶后,妙音道,“司香瑜是用的什么法子解的?”
苏濯摇头,“这我并不知道,三娘不通医理,叫神医见笑了。”
妙音叹了口气,“他倒总能解这些我解不得之法。”
苏濯奇道,“既然是解不得之毒,当初又为何要制?”暗地里又加了一句,“难不成只是为了帮着闻人越欺负我?”
妙音璀然一笑,道,“我有冤家对头,非取他性命不可。既然是非取性命不可的,又何必研制解药?”
苏濯点头道,“言之有理。”
·
歇停一会儿,妙音就同苏濯谈起了闻人越的去向。她看来并不十分关心,仅是稍作惦念。
苏濯不知他俩交往深浅,便捡了紧要的一些事从略说了,又撇开了有关于沈判的一切,这样一叙,也说不得多久,只一会儿就说罢。
妙音不细问,知晓了一个大概,而后道,“你我住在一处是好,可因这儿是个单间,晚上怕是要同铺。若是觉得有什么不便,尽管向我提。”
苏濯谢道,“多有麻烦。”
妙音笑过,正要再做些叮嘱,房门已被人不请自来地推开了。
她面色一恼,“小公子还请敲门再入。”
来的是陈端韶,他笑嘻嘻道,“老酒说得没错!和欢斋的东西确实地道,我给你带了些绿豆糕来,你且尝一尝。”
妙音起身挡在苏濯面前,“我不爱吃绿豆糕,你拿走。”
陈端韶眼里本就没有别人,对他而言,拦不拦俱是一样,他只管朝着妙音撒娇,“妙姐姐,你倒是尝一尝啊,可甜了,又不腻,最该合你口味!”
妙音不耐烦道,“好好好,放下了赶紧出去!”
陈端韶径直走来桌边放下东西,期间瞥了一眼苏濯,竟也视若无物,又朝妙音道,“我可走了?”话里十分委屈,嘴角微瘪。
妙音道,“走。”
看他一步一回头,她心里又有些不忍心,“等等,明天的贺礼备好了吗?”
陈端韶大为喜悦,眉眼弯弯道,“我就知道妙姐姐还是在意我的!我这就去备!要不……要不妙姐姐同我一道去?我也不知该备些什么才好,珊瑚珠宝,怕他们也看腻了,万一买错了,可是大大的不妙……”语气间又是万分可怜,目光闪烁不定,偷眼儿地瞧着妙音。
妙音捏了捏虎口,向苏濯道,“陈家堡的蔽珍楼一事,你也是知道的。这次宁家大婚,着实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贺礼来,陈堡主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公子路上拣好的置备,可他又哪里肯放在心上?小孩子心性!”
苏濯知晓了她的弦外之音,接话道:“神医去吧。我自在客栈里待着等你。”
妙音得了她的话,点头起身,道,“好了,小公子,我们去备礼。”
陈端韶喜上眉梢,跟着妙音往房外去。然而至门槛边,他忽然一个回头,向着苏濯意味深长地一笑,默声道,“你等着。”


、五十三折

宁景两家的姻亲这次结得匆忙,连三媒六聘的步骤也省去,直接便定了婚期。不知的当是小儿女情投意合、迫不及待;知道的才明白内有关节、联姻做戏。
苏濯的一双眼,看来亮铮铮,火眼金睛也似,其实却被猪油糊满了,哪里看得透这等道理,只恨景萧声移情别恋,心猿意马。
因此她在宁家门口甚是徘徊了许久,才有勇气随着妙音同陈端韶一齐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御笔亲书的匾额,上敕“宁府”二字,字体虬劲有力,尾扫如芒。传闻是圣人南游池城时龙心大悦,亲赐下来的。
匾额上悬了上好的赤红色江南贡丝,垂垂袅袅,好不动人。
高槛朱门旁蹲了两尊狮像,一护幼狮,一衔彩球,俱是面目庄严,不怒自威,倒与脖子上绑着的红绸缎相谐成趣。
进得大门后,左手侧便有登记处,有两名妙龄姑娘站立相待,邀来客一一写下姓名。妙音同苏濯均是借了陈家堡的名号,各都不用书写。
苏濯为防生扰,抹了许多胭脂,端看不出是她自己,只能勉强识得性别,引得旁人好一阵笑。
她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地随着陈端韶和妙音走入场内。

于商家还未彻底归隐,与宁家尚有来往时,宁修竹曾去过一次商家位于隐香山的小筑,为其亭台楼阁之宏伟之精妙所震慑。自归来后他便起意要将宁府格局一再改建,建到如今,已得了霁菱山筑七分真谛,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胜境了。
便连圣人南游,落脚处也是此地。
如今逢得喜事,宁府于幽雅别致中更添了流光溢彩,再加上难得冬晴,日头暖洋洋地映照在庭院中遍开的仙客来上,既是应景,又是喜气。
苏濯一路向大堂行去,心里酸溜溜只是不得意。
她也曾同景萧声商量过大婚之日的许多细节之处,眼见现在一一在他人婚宴上摆出来了,不仅教她生情,更教她生气。
因得人潮涌动,有人不慎踩到了她的脚,她愈加不高兴,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没想到反叫他哈哈大笑起来。她一时恼怒,竟有了动武的意思。
幸而妙音瞧得她不高兴,走近了拉住她的手道,“圣人待宁家亲厚,说是今日还遣了国师来替他祝贺两家结亲,不晓得能不能见到。”
苏濯听她说话,并不往心里去,敷衍道,“国师?”
妙音解释道,“是了,国师本就少有人知,你又在海外久了,大抵是不知道的。听说是个年逾五旬的老人,道名宫羽,仙风道骨,得了真传,擅奇门道法,又擅仙法,很得圣人器重呢!”
苏濯笑笑,不知该说什么。
妙音看她对这话题并无兴致,便又道,“不说这些,我们是随客,不用送礼,一会儿定然也轮不到同陈小公子一起坐。不如先随便拣个边远的桌子落座吧。”
苏濯顺从地自人堆中挤过,由着妙音挑选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了。
很快,她的右手边又来了一位半老徐娘,样貌匀停,穿着高贵显眼,许是江湖上哪个小门小派的掌门夫人。苏濯看着眼生,便仅颔首应了她的招呼。
随着唱贺礼的次数逐渐稀疏,来客都陆陆续续落座了。掌门夫人身侧坐下了一位看来气质脱俗的少妇,苏濯扫了一眼,见依然是个生人,且并未同自己打招呼,便也视若无睹,只觉她同掌门夫人之间似乎不大合气。
过了须臾,少妇向旁的掌门夫人道,“楚窈窕,你也来了?怎么没带着你相公来?你们当年不是你侬我侬得很吗?”
名唤楚窈窕的掌门夫人闻若未闻,反而朝着苏濯问道,“姑娘有些眼熟,是哪家闺秀?”
苏濯不想答,楚窈窕同她僵持了半晌,也只得讪讪地收回话头,转身答了少妇,“我同他的事情,与你何关?”
少妇笑得花枝乱颤,“哟,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挂在心?难不成你不肯带他来,就是因为晓得我也会在,所以担惊受怕得不得了——你说万一他又被我这狐狸精勾走了魂魄,想必你这张老脸上也是十分挂不住的啊!”
楚窈窕气恼地按住桌子,“你也不过是明日黄花,还当自己是什么千金玉体呢?人尽可夫!这些年多少男人睡过?只怕是数也数不过来了吧!”
少妇冷笑一声,“至少我还有人肯睡。想当年,也不知是谁,好容易爬上了人家苏辅之的床,人家苏盟主却懒待理会……哈哈,姐姐你说,是不是当真好笑?”
听到苏辅之的名字,苏濯的目光才有所驻留,直勾勾望向少妇。
楚窈窕不怒反笑,堵道,“看来你被他睡过了,倒是件十分值得夸耀的事?啧,有趣有趣!明明是睡过了,怎么就不见你飞上枝头做凤凰?反而沦落到要来抢一个破落小门派的入赘女婿?”
少妇面色陡变,龇牙道,“这负心汉!”
苏濯心里愈发堵得慌,她原以为苏辅之千错万错,总待娘亲还是不错,既未有新欢,也不曾纳妾,不想他竟是人前君子,背后荒淫。
再一想到景萧声心猿意马,她心中更是苦楚一片,恨不能大闹这场婚宴,搅得他这对狗男女鸡犬不宁!正待动手,她肩上忽然落下一只手掌,将她紧紧按住。
苏濯抬头看去,见是久未谋面的苏洵。
她的恼怒登时全作了东流水,淳淳地向眼眶涌去,话未出先带了哭腔,“二哥……”
苏洵笑一笑,俯身拉住她的手,同她耳语道,“到西厢说话。”
苏濯看了看妙音,见她微微点头,便起身随着苏洵往后花园走去。

前厅热闹至斯,后花园便更显得幽而静。
一到得无人处,苏濯便扑进苏洵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起来,直可谓银河落天,酣畅淋漓。
苏洵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缘分便譬如镜花水月,得时楼台景,去时雾里花,强求不得。你又哭又闹,他只会更觉出宁欢欢的好处来,哪里会心疼你?”
苏濯听着觉得很有些道理,可又止不住要掉眼泪,“二哥……你可还记得他当初来我苏府,是跟你怎么说的?要照管我一辈子,他就是这么照管的吗?”
苏洵叹了口气,搂她越紧一些,柔声道:“你只能管得自己当断则断,可管不得他半途而废。”
苏濯复又呜咽两声,“我只是……五年了,二哥……说放下就放下,谈何容易?你纵是同你的这些个莺莺燕燕,又有哪个放得下了?”
苏洵拉开她,正儿八经地回答:“所以你二哥正在悔改。”
苏濯破涕为笑,道,“二哥都这么说了,我也自当悔改。”
苏洵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再不可意气用事,为他再闹出祸端来,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万般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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