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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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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心里一惊,目光正落到城西处的一座庙宇上。她顿时如醍醐灌顶,喜道,“小越说得可对,一样是神物,没道理只给神蛇设祭坛,书简是平常的东西,也不必高造了塔来供,这城里的另一座庙,当时供奉《天道八劲》的了!”
闻人越点头,“去看看罢。”
泥造的城到底没有真正的图兰国都一般大,两座庙宇之间的距离并不算长,两人走了一刻功夫就到了。
闻人越起先走到长柱拱顶的廊下,凝视了一会儿巨石打造的庙门。
苏濯站在他身侧,“怎样?进去?”
闻人越摇摇头,“此地可能无法从正门进入,这门……无缝。”
苏濯定睛一看,倒还真是如此。她上前去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都说天衣无缝,没想到门也如此。”
这门与门框浑然一体,不仅两边无隙,上下也无任何嵌口,可见它确确实实是一整块顽石,只是雕作了门的样子,掩人耳目。
苏濯寻思着这庙宇旁侧或有小门,便拉着闻人越四下里兜过一周。
但依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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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越道,“许此地只不过是聊托念想的,同高塔不一样。”
苏濯着了恼,嗔道,“高塔能用,为何偏偏这庙进不去?我就不信了!”
闻人越道,“高塔能用是因为神蛇子息还在,上头陷落,总不能让它的子息无所居处……等等,他们为何要造这城?难道图兰王早就知道图兰国会被风沙所吞噬?”
苏濯不想岔开话题,仍是执着不已,“管他事先知不知道,这事儿我也想过了,我们待会儿再说,先想想哪儿能有入口!”
闻人越道,“不对,苏濯你想想,因为神蛇子息还在,所以高塔可以用,可是《天道八劲》已经流落在外,造这个庙宇,有何用处?供奉什么?中空的和实在的又有什么区别?”
苏濯一时被问住了,想了半晌才道,“我现在饿得紧,没法子动脑筋。不管里头有没有,我总要进去看看才甘心。”
闻人越自管自推理道,“山中子的传说愈数百年,图兰国灭同样愈数百年,不知谁前谁后?若是山中子在前,即是他从图兰王手中得到了《天道八劲》,理当知道正确的修炼法门,不至于走火入魔;若是图兰国灭在前,《天道八劲》便必然会藏于此地,山中子乃是机缘巧合才得到了它,他能入这里……又是从何处出去的呢?”他扬起头,看着穹顶上细碎的沙砾,“上面碎一则全裂,崩之于一刻,断不可能。蛇穴是我们来处,也绝无出口……还有哪里呢……?”
苏濯指了指面前的庙宇,一本正经地回答,“都在里面。”
·
苏濯浑身乏力,口渴难耐,再不愿和闻人越搭话。她现在每一分呼吸,都像是在用炭火灼伤自己的舌头,每说出一个字来,便是在用手生生撕裂声道。
闻人越的情况比她更差,如今武功全失,他连冷热都无法调节,但他却不肯露出一丝怯来,只是谈笑风生,一切如常。
苏濯心里知道,换作平常,她定要含沙射影的讽刺一番他的道貌岸然,沦落到如今,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迟钝至此,要过十年,她才了然他为什么要逞强,该骂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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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越坐在地上缓了口气,他实在没多余的力气去做别的事情了,“神女留下《天道八劲》后即离开了图兰古国,这么说,她会是在哪里离开的?”
苏濯又戳了□边的庙宇,“在她离开之地造庙,理所当然。”
闻人越点了下头,“嗯,若你是子民,可否期盼她回来?”
苏濯略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闻人越道,“从何而来?”
苏濯倏地抬起头,“上面?上面!”
闻人越孱弱地笑了笑,“我不否认你说的《天道八劲》在里面,或者是出口在里面……任何一种说法……但我想,如果这个神女庙其实的作用并非供奉《天道八劲》,而是用来等候神女再度降临的的话,入口一定在正上方,且不会小。再者这也能解释图兰王造这遗迹的缘由——”
苏濯不等他说完,提起周身残余内力,电一样拔至屋顶,果然见到屋顶上一个巨大的豁口,造作拱门的样子,无数光线从这里涌入,把本当昏暗的庙宇照得通透彻亮。
她喜不自禁,转身朝下道,“果然!闻人越你当真是天才!快快上来啊!”
说罢她反应过来,有些喏喏道,“你等着,我下来!”
闻人越坐在底下,看着她纵身如燕,踩着一楞楞的瓦下来。和煦的燥热的光线投射在她踩过的每一处,真是像极了小时候。他好像落在旧时光里,一时不愿自拔。
于是他在苏濯落下来的时候,不由自主伸手去接住她,然后再度重复他曾说过无数次的句子,“你就不能慢一点?闻人家的媳妇从来没有像你这么能闹的……”
苏濯被他紧紧搂着,听着这句听腻了的话,没来由地羞红了脸。十年以来头一回,把景萧声忘在了爪哇国——不,这时还没有景萧声,她并没有忘记,只是还没有遇到。


、四十五折

苏濯当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背着闻人越上去了,她只能把身上所有能解下的布带子搓成一条长绳。幸而她带了许多暗器,天蚕丝多得很,量着从屋顶上垂下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再度攀上屋顶,然后找了个结识的柱子系好,接着把粗制滥造的麻绳丢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闻人越看得暗笑,晓得她是在乌兰岛偷跑习惯了才练就了歪本事。想当初他也不落人后,而今却因为少作梁上君子,技艺生疏多了。
两人费尽力气,总算在半个时辰后成功抵达了屋顶处。
闻人越低头看去,便知此地意义重大,远胜于高塔,便谓之此城真正的中心也不为过。因这庙宇内的每一处横梁上,都缀有蛇头大小的明珠,加上一地珠宝玉器,四散的兵胄铠甲,将这里照得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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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室内,闻人越更觉叹为观止。
若说陈家堡的蔽珍阁当是个地方王侯的所有物,这里便是所罗门的宝藏。
闻人越跟在苏濯身后,将地上的宝物一件件看过,他们非常尊重宝库规则——动眼不动手。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些宝物的主人生前是否十分吝啬,要将不能带走的财富都变作杀人工具。苏濯用袖子裹住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匣子道,“会不会在里面?”
闻人越道,“按我的推断,这里面已经不可能有《天道八劲》了,我的内力废了就废了,你不用劳神……不过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你找它……”
苏濯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涨红了脸斥道,“自作多情!”
闻人越低头一笑,不再言语。
苏濯别扭起来,“这种秘籍,天下难得再有第二本。怎么可能因为一两个人练得走火入魔了就销毁呢?何况山中子他只是找到了,又不是他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销毁它?他一定没毁掉,江湖上觅不到其踪迹肯定是因为他给它送回来了!”她自觉有理有据,得意道,“试想想看,还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呢?”
闻人越叹了口气,不与她争执,“嗯,我们找一找。”
苏濯这才心满意足,拉住他的手,“就知道小越和我是同心同德的。”
闻人越不置可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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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被设在庙宇内堂的靠前处,有着高高长长的阶梯,呈弧形,自右侧联住左侧,看来大而空旷。
早在下来时,苏濯已经注意到这祭坛上有一个人,她猜想是山中子,但看他身上衣着绚丽,似乎又不是。
她此刻向着祭坛走去,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疑虑,“假如这个人还活着,只是被困在这里,是要杀还是留?”
闻人越借着苏濯的力气一路顺着阶梯攀沿上去,他也看到了祭坛上的人影,但他并未作多想,此处尽是迷眼的财物,来一两个替死鬼,十分合理。
至祭坛之上,苏濯才看到此庙宇的全景,同时看到了高坐在祭坛之上的人。
这人显然已经死了,不仅是死了,还死了很多个百年了,剩一身褴褛的衣衫披驳在身,一顶腐朽的王冠挂在头上,正对面是一座精心雕琢的神女像。
唯一出乎苏濯意料的是,这人所坐的地方并不是正对着这满室财宝的,而是背对着,他似乎想看的不是这些惹得凡尘人蠢蠢欲动的连城价值,他想看的是别的宝贝,是独一无二的,从天而降的,无法衡量的宝贝。
闻人越走到他面前,有心无心道,“他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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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往旁边的祭坛上一靠,“既然肯等,当初为什么放她走?哪有什么神女,说不定是胡女。”
闻人越刚想否认她,却听得她一声惊叫。
“你看!”她得意地从祭坛上抓起一本书,小心翼翼地拂去面上灰尘,而后高高举起来,“闻人越,是谁说的会被销毁的……诶?”也不等闻人越反应,她又立刻缩回手,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书封,“三丰……三丰……剑法?”
闻人越狐疑地偏过头,“三丰剑法?”
苏濯翻开书,一脸的不快,“这是什么鬼玩意儿?这都是什么啊!还有序言!”
闻人越走到她身侧,同她一起看起来,“‘……余修得虚影劲等……’嗯,确然是山中子无疑,‘……然世间百态成谜,人间善恶不分,其时年幼,决心毁此秘籍……’嗯,这一段,‘……为偿愧疚之心,与阿紫造此剑谱,归还图兰国主,时之荏苒,望有缘人得之。’”
苏濯顺着他所指处向下看,听着他的声音贴着耳垂钻进耳膜,嗡嗡地响,面颊又红起来。
闻人越浑然不察,又继续念道,“‘……此秘籍无须内力,重以静制动,四两拨千斤。有心人练至六层许,则已然松沉自然,劲力顺达,可万夫莫当。’”
他面上露出严肃神情,向苏濯道,“苏三娘,你这次可能是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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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越将剑谱塞进怀中,“好了,苏濯,现在我们有时间去找出口了吧?”
苏濯瞧了他两眼,“我正在琢磨这尊神女像呢!”
闻人越一笑,转头看向图兰王面前的神女像。这是一座周身通透的雕像,由水晶打造,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雕塑者的倾慕,更不用说她一对水灵灵的宝石雕成的眼珠子,看了以后就让人心旌动摇。她大约被人抚摸过无数次,表面光滑如胴体,甚至带有一点温热,单看她的容貌,不是人上人的模样,可她就像是活生生的温香软玉,教人神魂予之夺,动摇而不能自持。
苏濯戳了下愣了神的闻人越腰眼,默念道,“君子,好色如好德。”
闻人越闻声低头,浅笑道,“你吃的哪门子味?你看这神女像像谁?”
苏濯像被猫挠了一样跳起来,一掌打在他背上,震得他退了三步,嘴角殷红,她口边的话还没出来,便已经转成着急关心,“我……我……你怎么样啊!”
闻人越扶住祭坛,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望三娘下次下手前注意着些,小的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啦……”
苏濯被他逗得一笑,“你刚说这神女像像谁?我看着谁也不像啊……”她围着神女像走过一周,依然否认道,“这里光线乱糟糟的,面目也不明晰,像个女人?”
闻人越道,“神女,自然是女人。你可能跟她太熟,反而不记得了。”
苏濯笑眯眯道,“难不成你说的是陈端歆陈大小姐?”
闻人越跟着笑起来,“……苏濯,”他的笑容沉下来,变得刻板正经,“你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卡到这里好一些了,尽量日更……


、四十六折

苏濯见他正经,也收起一脸的调侃笑容,“你想说谁?”
闻人越反倒噗哧一声笑出来,“你当真看不出?”
苏濯又盯着看了一会儿,见她眉眼动人,形态端庄,三分妩媚,七分庄严,十分娇柔可亲。这已同她心中一个形象暗合,她略略有些吃惊,默念道:“图兰……乌兰……”
闻人越但笑不语。
苏濯心中大震,“难道师父她竟然……不过这样一来,我倒也总算是了解她为何要遍天遍地去找《天道八劲》了。”
闻人越讶然,“她在找《天道八劲》?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濯算了算,“恰是你们离开后不久就开始的,我推想大致与这图兰古国有关系。”
闻人越耻笑道,“她武功卓绝,何苦还要找什么《天道八劲》?若说是为了收复故国遗卷,早便该有所为了,拖到这时分又是什么道理?”
苏濯冷眼看他,“闻人越,你不是自作多情到这地步,觉得她是为了要毁去你闻人家才找的吧?”
闻人越闭上嘴,服软道,“我的错,她究竟是你师父。不过,当年手筋的事,是她要你做的吧?”
苏濯撇撇嘴,“是我自己想的。”
闻人越对她的临时翻案毫无异议,“我想……你虽心狠,但不至如此。你敬她,我也敬她,这事我们不提便是。这些年,我倒是自说自话地恨错了人……”他话虽如此,心里却淌过这十数年来的煎熬痛苦,不由暗道,“冤有头债有主,若是苏濯做的,我不原谅也得原谅,然而既然是乌兰岛主……这些个事情,终有一日还是要秋后算账的!”
原以为报复无门的仇恨,在得知其罪魁祸首之后,喷薄得往往更为炽烈。
苏濯哪里晓得他这点心思,还当他愿意不计前嫌,和睦相处,脸上便带了一丝笑意,“算了,知道师父跟这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济于事,她总不能天降神兵来救我们出生天。”
闻人越迅速收敛心绪,微微点头道,“是了,我们四处去找一找,看看出口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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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苏濯就在王座下底下发现了一条暗道。
说来也是凑巧,她实在累得紧,便趴着王座靠了一靠,这一靠,便把暗道靠出来了。
闻人越笑不迭,同她一齐下了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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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内并没有苏濯想象的九曲十八弯,也无设置任何机关暗器,反倒是一马平川,很快就通达至地面之上。
林间隐约有些瘴气。
他两人不知去沙漠多远了,这里已经不再是漫天黄沙的苦楚地,便连沙漠的边缘也是瞧不见。
苏濯先行爬出暗道,拨开道口的杂草腐叶,而后反身拉住闻人越,将他也拽出了洞口。
看到眼前景象,闻人越暗暗有些吃惊,“我本也不觉得底下有多大,如此看来,倒是大得超乎想象啊!”
苏濯点头道,“不过也不知此地是哪里……附近连个行人也无……不若你在这里稍候,我去近处打探打探,看看有无人烟?”
闻人越不想教她离开,但眼下能出去探路的也只有她一个了,忍了忍,道,“一会儿你可别迷路,找不回来了。这林间瘴气重,你先找个近水处,水边往往生一种褐色草,与水仙相近,食之可避瘴。”
苏濯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晓得,你跟着妙神医倒学了很多啊!”
闻人越一笑,“你知道她是谁?”
苏濯回头道,“天底下,除了司香瑜和妙音,难道还有第三个人能入闻人世家的眼?”
她愈去愈远,声音在林中渐渐悄然,很快便听不到了。无数瘴气趁虚而入,很快把闻人越团团围拢,模糊间,他仿佛看到她又折回来了。
·
苏濯依照闻人越的话,在一处浅水泊处寻到一株褐色水仙,刚俯身要去摘,便听到身后有人道,“小师妹?”
周围的景色在她毫无察觉时全然变幻,依稀是回到了乌兰岛上,眼所能见的海棠林中站满了赏花的师弟师妹。而最远处的一个人,着了芽黄色春衫,如瀑的青丝被一握扎垂于玉背之后,偕同旁的一位仙子也似的人物在晏晏交谈些什么。
苏濯有些疑惑,凭印象掐下水仙花,返身抬步走过去。
他们在交谈,声音熟悉,姿容如初。
“七师妹,快过来闻闻这花儿香是不香!”
“三师兄,你回头可帮我同八师姐说一说罢,我……我仰慕她……”
“师妹,有师兄在,你甚也不用害怕,总不会教你吃半点委屈,我们将要过着的可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大师兄,他可知道我的心意……他同十六师妹这般好……一定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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