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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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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又下滑好一段,一直得不到对方回应,也就懒待理他,专心致志地向下滑行而去。
过了许久,闻人越追了上来,声音在铜柱内显得沉闷且带有波纹状的回响,“你毕竟欠我。”
苏濯笑了,“所以活该被你利用?”
闻人越再一次住了口。
滑至底部,苏濯从柱口跃下,掏出先前自闻人越处要回的伴玉匕,小心翼翼地按着印象中的路线向蛇身所在处摸去,丝毫没有等待闻人越一同前行的意思。
她心绪有些混乱,因此在走过一小段路之后便停下了。
说不得是怎么的心神不宁,就是有些隐隐约约的不高兴。闻人越利用她是应该的,两人间的情分本也只在十年前有,她如何伤害过他背叛过他,自己远比对方更了解其中的曲折与不可原谅。然而如今一听到他亲口承认是在利用她,心里却还是不快。
说到底,还是在乎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就当是补偿他吧,不必太过介怀的。
黑暗中有若隐若现的窸索声,时而擦过她的耳朵,时而越过她的脚踝。毫无疑问,神蛇的子息远不止一条。
苏濯心里的弦绷紧,时不时动一下伴玉匕,劈开近在眼前的危险。就连闻人越踉踉跄跄跟在身后也不自知。
如此一前一后行至目的地时,苏濯已经身心俱疲,恨不得立时软倒在地上,但见到巨蛇身躯,又好似久旱的人看到水源,即便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爬到它面前。
闻人越不敢走近她,心里始终愧疚得很。
他其实对于这是不是辟毒珠尚存疑虑,但此刻却又感觉没有开口的资格。倘若她一会儿真要豁出命去服食这毒物……他愿以身相代。这是种难以言喻且难以解释的感情,就似乎他早已认定眼前的女人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可他一直都只是想报复她,利用她。
闻人越想不明白,苏濯又何尝想得明白。
两人就此一前一后站在蛇身前,各怀心思,互不相知。
作者有话要说:慢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篇篇慢热……(忧愁貌)
、四十二折
命人在笼里燃上龙涎香后,他懒洋洋横躺在床上,衣衫半搭,神态倦怠。
舒朗坐在不远处,低垂着头,连睫毛也不敢抬起。
“所以说……”苏澈在床沿上打着拍子,“至今还是没有找到人?”他眼里深深浅浅,看不出喜怒。
舒朗淡淡道,“是,没有找到她的行踪。最后有人见她,是在图兰古城,据说是为流沙所吞,难寻尸首。”
苏澈拊掌,露出一个堪称真情实意的笑容,“好,好得很。你没做到的,老天替你做了——左手还好吗?槿儿给你上药了吗?当时实在是情急,你该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舒朗不由自主摸住在数日前被他拗断的左手手腕,低声答道,“夫人她给我上过药了,多谢大公子关心。”
苏澈的兴致好起来,不再关心苏濯的安危,转而想到了一些会教他更为快活的人和事,“槿儿好久没来,是心里还在恨我?”
舒朗皱了皱眉头,一声儿也不出。
苏澈伸手垂放下面前的帘子,温柔地对他说道,“她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该好好待她,有些地方……你不能让她再来找我。”
舒朗倏地站起来,声色冷了一半,“大公子,今日一叙就到这里吧,舒朗告退!”
苏澈顿时感到意兴阑珊,“这就走了?不送。对了,北边前两日送来的山巅香雾,我会着人给你送去……”
舒朗背过身,大步走到门口,又听到他说,“我记得你最是喜欢这茶。”
他的心思一沉,任由大门重重地在自己身后阖上。
一边是馥郁茶香,书里年岁;另一边是烙在自家夫人脖子上褪不掉的红晕。
他恨得咬牙切齿,哪一边都是。
·
闻人越眼睁睁看着苏濯把划拉出来的珠子送到嘴边,地上是一地的蛇尸。巨蛇体内除了宝物,更多的是正在吞食其躯体的小蛇,她一经破开蛇皮,就有无数粗细各异的蛇从中泉涌而出,但尽皆被她一一斩杀。
此时的她就如同修罗,自地狱中挣扎而出,无惧无畏,一身戾气。
在即将被她吞下的一刻,他张开了口,“苏濯?”
苏濯停住手上的动作,带着满脸的肮脏的颜色,微微笑道,“怎么了?”
闻人越的心越收越紧,他艰难地开口问,“你为什么非要解这寒毒呢?”
苏濯的面容在一瞬间妖冶昳丽,“他还没娶我,我怎么不要解毒?”
闻人越上前一步,“景萧声?他有什么好重要?他要是在意你,早就从陈家堡赶过来找你了,你牵挂他做什么?比起我利用你,他难道就不是在利用你?”
苏濯捏紧珠子,没好气道,“他就是不在利用我!”
闻人越不怒反笑,“你以为他会这么恰好陪你到陈家堡?”
苏濯的表情凝住了,她静静地看着闻人越。
他一字一句地吐出自己的推断,“你听他说过退了婚约,可你在江湖上有听到他退婚的事情吗?有哪怕任何一个人提起过他和宁欢欢的事情不作数了?宁家的喜帖还在我手上,你何苦为他做到这地步?”
苏濯忽然一笑,冷淡凉薄,“你错了。他从来不曾为我去过陈家堡……何来利用?”
闻人越一愣,“什么意思?”
苏濯重新张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的珠子,声音有些低沉,“不是他。所以我才更难过。”
闻人越不再就此事纠缠,“……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争执你们俩的私事,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往。只有一件事要跟你确认,非做不可?”
苏濯认真地点点头,“希望闻人少主通融,不要再来画蛇添足,欠你的我自会奉还。”
闻人越道,“好。”
他径直走到苏濯身边,随意抓起地上的一颗蛇首,硬挤开蛇口,将其毒牙压到胳膊上。随后趁着她反应未及,半跪在她面前,贴着她的手掌将珠子取走。
苏濯惊讶极了,她本已处于力气耗尽的地步,饥渴都达到极限,只靠着一点信念支撑住,方才一番话也像是恍恍惚惚地在说,眼下闻人越做出这件事,便叫她一时回了魂,喊道:“你在做什么?”
闻人越勉强笑道,“我怎肯让你独占了好处?”
苏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把抓过他的胳膊查看,“你要是不愿让我独占好处,何必还要自残身体?要是惧其有毒,你直说不就好了?这下可怎么好?”
闻人越被她一迭声的问题问得头都痛了,他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最后一句落到耳朵里——“这下可怎么好?”——“只要你好。”
苏濯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瞧,便见他软软地趴在她肩膀上,双手垂着,呼吸微弱,嘴角殷红得吓人,还在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一声赛一声的温柔。
她的心里忽然被人打出一个窟窿,在无数个景萧声中间硬生生塞进了一个闻人越。
·
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闻人越居然还能醒过来,苏濯简直要激动得掉眼泪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到处找水。
没想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手抓住了她的衣角,也没开口要水,只是直愣愣瞧着苏濯,瞧不够似的贪婪。
苏濯有些莫名的脸红,“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闻人越半开玩笑,“浑身都不对劲。”
苏濯一拍他的肩膀,“认真点!”
闻人越这才抬了抬手,感觉了一下/体内的小周天,接着声音陡变,“怎么我的丹田内一丝内力也无?”
他撩起长袖,看了眼蛇牙印,发现瘀青已经褪了,但内里丹田仍是一片空旷,就好像随着瘀青一起消失了似的,再无法感知,这让他恐惧起来。
见他不像说笑,苏濯跟着心慌意乱,“再试试!”
闻人越闭上眼,一再探询,依然是毫无动静,他不觉失笑,“我的武功……就这么废了么?”
苏濯翻过手,贴上他的掌心,向他递去一股活泼泼的内力。
但犹如石沉大海,内力一经进入,尽皆消散。闻人越苦笑不止,“十年前因你无法持剑,现今连一身武功也赔了进去,苏濯,你是我的孽啊!”
苏濯紧咬牙齿,“要不是你自作主张……!”
闻人越看着她,“我不自作主张,武功被废的就是你。”
苏濯愣了一愣,过了会儿才别开头,“我情愿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卡文……
、四十三折
闻人越倚靠在墙上,听她一句一句慢慢说。
“如果是我全身武功被废,也不至于欠你如此之多……太多了,你要我怎么还?”她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闻人越,你知道当初你刚走的时候,我有多后悔……多后悔……说什么师父教我的,或者是我不是故意的……又有什么用?割你手腕的是我,为你涂上膏药的还是我……到底是我做错了,害你至此……我以为一辈子不见你,就想不起我应该要愧疚……可为什么让我见了你?现在又……这样……你为什么总是为我着想?你一直这样……当时你就哪怕有一点责备我吗?你叫我如何自处?”她语无伦次地抱怨着,“你就这么走了……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丢下我一个人……没有责备,也不听我解释……我要怎么……我只能躲着你……你怎么能让我再欠你……”
闻人越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与平时没一点相似,倒和十年前的小女孩一样,还喜欢把自己抱成一团,软弱又爱哭,她的情感像名贵的瓷器一样,稍一碰就会出现裂缝。他慢慢拥住苏濯,从体温开始侵入她的想法,“以前不责备你,是因为我太恨你,恨极了,不知拿什么话才能让你知道我所受到的伤害的万一……如果不再遇到你,你教我怎么才能理解你的苦衷?你不欠我,苏濯……是我欠你的……让我用一辈子还……”
他的手打在她的肩背,温柔熟悉,苏濯哭得累了,伏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的呜咽。
·
相较前一次手筋被断,此番武功全失并没有让闻人越觉得太过伤怀,因这次是他心甘情愿。
苏濯在他肩头睡着了,他就像小时候无数次一样,抱着她就地坐着,任由她睡下去。一边肩膀麻了他也不敢动,只希望这里的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仿佛图兰城的一千年,会就这样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流过。
·
苏濯醒来时发现闻人越睡过去了,就半就着她的身形趴着,眉头皱得紧紧。
她有些不好意思,蹑手蹑脚地从他怀里钻出来。
此刻再去看他的相貌,随着塔内昏暗的光线,只觉得模模糊糊,既遥远又接近。她伸手顺着他的面颊轮廓抚摸了一周,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喜与忧。
踟蹰半晌,她还是站起来,从塔顶向下行。自之前负着闻人越爬回塔内后,她的体力就更为不济了,方才小睡片刻才好了一些,但不食不饮,三天已是极限,再在这古城遗址内虚耗下去,只怕两人谁都是个性命难保的结果。
苏濯慢吞吞走到塔门处,扫了眼空无一物的祭坛。
她不想为寒毒所杀,更不想为饥渴所杀。
哪怕现在要她以一万分的虔诚心去崇敬神蛇,她也一定肯做。
她有些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出口,这个城市太过完整,简直毫无破绽。
苏濯就近走到一处小铺前,这是家衣裳铺子,里面悬挂着各色的粗染布料,她甫一抬手碰,这些干硬的布制品就碎裂开了。再里边还有厨房炊具,每一样都精致逼真。她一样一样摸过去,妄图在这里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她想不通为什么图兰王要在地下造这么一个镜像王国,他是想留住什么,或者是想让谁回来继承什么?苏濯坐到塔前的广场上,冲着面前的泥人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这里,这么漫长无边的地方,她才头一次感觉到所谓的江湖,是如何的滑稽可笑。
看这些富人穷人、高官乞丐,他们生前或风光无限或穷困潦倒,沦落到时间的罅隙中,仅剩下的不过是一张逐渐被忘却的面孔。争得武林第一又怎样?讨了公主做驸马又怎样?往后一代代的第一一代代的驸马,谁会记得他们?盟主这种东西更是无稽之谈,连个实实在在的书录也没有,朝廷上不会有他的位子,百姓间不会有他的名字,过个一二十年,他还算是个什么东西?
对于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比不记得更有力的报复?
她冷笑了两声,又重新站起来。
看来对于苏辅之,毁掉他的名声,倒不如任由他的名声自己衰败下去。当初的她真是太蠢,才会选择这么个玉石俱焚的笨主意。
·
闻人越等着苏濯出去,才慢慢躺到地上,他实在是浑身酸痛,没法子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他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壁缓缓向下行去。壁画上的内容一如既往,讲述着陈旧的传说,他并没有细看,却依然发现其中出现了某些偏差。比如神女所留下的,似乎并非只是神兽——
还有些其他什么……
闻人越扒在墙上看了一会儿,隐约看出是卷竹简的样子。照理该是治国平天下的君王道,但往后的发展却有些出人意料,倒像是本邪书……
他摸了摸上面的图兰文,若有所思。
·
苏濯看到闻人越写在地上的六个图兰大字,心里一沉,“你从哪里看到的?”
闻人越毫不在意道,“壁画上,这是什么意思?”
苏濯沉吟道,“这是本武功秘籍,天下人趋之若鹜。”
闻人越一惊,“天道……”
苏濯点点头,“……八劲。”
《天道八劲》一书相传是天神所赠,内含无上妙法,以其性细分为八种劲道,游走体内周天,能破世上一切兵器武功,甚至传说只要能得其一部分,即是天下无敌。数百年前,有一名中原人意外得到了这本武功秘籍,在修炼至六七成时已经六七亲不认,后被家族阻拦取走。族中有人私练书上神功,至三四层时狂性大发,屠杀家族满门,仅有被扣押在密室中的罪人得以脱逃。他为防此书再祸害人家,携书远遁,归隐山林。后勤加修炼,得悟书中真谛,终至武学巅峰。
此人自号“山中子”,凭着一身武功行善惩恶,福泽江湖,为时人敬佩,名声万古流传。
苏濯知晓此事甚详,但从未想过,《天道八劲》一书,竟是来自于图兰古国,这回若是出去,恐怕要找回来是绝无可能,眼下离渴死还有一段时间,她心下拿了主意,要去找出这本《天道八劲》来!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卡……可能会修文……修文的话大约是小修,嗯?
、四十四折
闻人越显然并没有和苏濯同心同德,他丝毫不关心这武功秘籍在何处,反倒更在意出口的位置。他提起这桩也只是想从中推出些蛛丝马迹来,而不是勾起面前女子的欲望。
但见苏濯的表情,他心中就知晓一二了,又觉不宜与她正面冲突,便从旁侧击道,“秘籍都是身外之物,学了个绝顶也是无用。就算成就比肩山中子,想他一世孤寂,倒不如做个凡夫俗子来得逍遥自在。”
苏濯嗤之以鼻,“先前咄咄逼人怨我害他没法练剑的是谁?现下里怎么又不在意了?”
闻人越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看来还是保命要紧。”
两人俱是口干舌燥,声音也有些嘶哑了,说到这里便各自住了口。不过话已至此,闻人越也知道知道苏濯这番是狠了心要去找《天道八劲》来,看来是没得法子,只好舍命陪小人。
·
回到高塔内又研究过壁画,两人一无所获。这里确实是详尽地描述了书的来缘,但对其去向却一无所述,要想自一座沉寂的古城内找到这堆书简,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的。然而此地又无水源,想要活着找到书,除非他们有缩时的仙人本事。
苏濯有些气馁,但不打算放弃,她自高塔上向外看了看,企图在房屋林宇中再找出什么办法来。
闻人越兀自研究了一会儿塔内摆设,设想道,“神蛇被祭拜了,《天道八劲》不也该被祭拜吗?”
苏濯心里一惊,目光正落到城西处的一座庙宇上。她顿时如醍醐灌顶,喜道,“小越说得可对,一样是神物,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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