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月是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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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渡，我们该走了，是吗？”雁南渡点点头，牵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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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洛汀颐首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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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的场地在皇家花园洛汀颐，据说洛汀颐的得名是源于戍月国的五公主曲水洛汀。可见这位公主很得宠。
洛汀颐四周由湘妃竹环绕着，中间是一个大大的人工湖，湖中间有一个非常宽敞的琉璃亭，湖周围的陆地上种满了三角梅，偶尔会见一点玫瑰和几簇不知名的白花。洛汀颐气派而不失典雅大方，端庄而不是调皮，不知这位洛汀公主是否也如这洛汀颐一般？
雁南渡带着我踏向长廊，朝着琉璃亭走去。除了莫悲站着，其他人都跟着我和雁南渡落座而坐了下来。
我们对面是胡州富商白栎树等人，其中白鸥也来了。白鸥穿着粉红色的长裙，加之她的皮肤很白，看上去就如一朵粉嫩的绣球。见到我，她似乎有些不屑，很快移开了眼睛，看向雁南渡时，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不一会儿，李天忠带着李如飞、李梨禾及众家丁抬着几罐酒来了。经过我们面前，李天忠不禁错愕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李如飞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李梨禾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我们一眼。还从未见她穿过橘色衣衫，这样的她显得更平易近人。他们坐在了我们的左侧。
又过了一会儿，戍月的皇上曲篁朔来了，所有人都俯首称臣。同来的还有些皇室及大臣。曲篁朔乃一国之君，他身上特有的君王之气充斥着整个琉璃亭，他毕竟贵为天子，因此即使我有好奇心，也不敢直视他。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第二次目睹真龙天子的尊容，忽然想起风沉夜玦，那个紫发紫眸，妖冶而霸气凛然的男子，不知他现在还好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五十多岁的曲篁朔声如洪钟，这种气势让我想起张铁林饰演的乾隆帝。
“谢皇上！！”
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触碰到几道熟悉的目光。那个和九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流觞竟然也在此，昨天夜暮时分遇见的“她”和他也在，而且他们并行坐在李如飞的对面，那应该是皇室子弟特允之席，这么说他们是皇子、公主？雁南渡曾告诉我，戍月国有四位皇子，不过二皇子三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而公主只有一位，排行第五，那么这位着一袭艳如玫瑰长裙的女孩就应该是曲篁朔最宠爱的洛汀公主。坐在左边第一个位子的他应该是当今太子曲水回旋，那么流觞就应该是四皇子曲水流觞！呵，真是惊讶！
曲水回旋身着明黄的太子服，比起昨天更加有皇室的尊贵，人如其名，总感觉他有些举棋不定，看来他这个太子当的不易啊。一袭银衫，衬得流觞多了几分高贵，高贵中又不失才气，不知九哥穿成这样是不是也一样帅气？很少有人可以把紫罗兰色穿的那么高贵而不失纯洁，曲水洛汀就是一个！这让我想起颜飞，那个我在现代的好朋友，洒脱而倔强，阳光而阴郁。洛汀朝我投来赞赏的目光，我浅笑着回应她，我有预感，我和她会像和颜飞一样。
雁南渡拉着我的手忽然一紧，我有些不解，对上他的眼时，我的心笑了，原来他是紧张流觞啊。他这样一个雷厉风霆的人也会这样？我回握着他，安静的听着曲篁朔的话。
“飞鹤酒庄、是非酒庄、栎树酒庄，三大酒庄在中秋举行的‘天下第一酒庄’大会上名列前茅，并驾齐驱。因此，朕特选今日在此比试，以评选出‘天下第一酒庄’，并赐名‘天下第一酒庄’的酒为‘酒魂’！希望三大酒庄，不要令朕失望。”曲篁朔的目光深邃难懂，他的目光所到之处皆让人生畏。不过是非城的人，心理素质可不是吹的，也许是长期受雁南渡的影响，有了免疫吧。我不是不紧张，是因为不能紧张，况且有雁南渡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臣（草民），必当竭尽全力！”三大酒庄的人行礼回应道。
曲篁朔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平身。
当朝宰相，蜀雨寒宣布规则：“下面开始比试，比试规则有三。第一轮比赛内容是：由三大酒庄拿出参赛的酒种，并作简介明了的解说。”蜀雨寒是雨烟唯一的弟弟，据说是雨烟的父亲蜀季在雨烟过世之后才另娶小妾生下的。蜀季已经过世，蜀雨寒才华出众，又有谋略，很受曲篁朔的器重，因此接替了蜀季的职位。雨烟那么柔美，蜀雨寒也不逊色。
飞鹤酒庄乃朝廷的象征，自然是第一个出场了。李如飞在得到李天忠的首肯后，起身很有风度的拿着一小瓶酒，走到琉璃亭中央。他边说边向曲篁朔及五位鉴酒官行礼，“臣，李如飞，今日代表飞鹤酒庄解说蔽庄的佳酿——白云雪酿。
白云雪酿：味清淡，酒气寒凉，幽香清冽，入口即化，似雪花落在掌中，有平步云端之感。取白云山雪花、颐泉之水、夏至玉荷、白鹤卧雪酿制而成。”李如飞话音刚落，三位鉴酒大人连连点头，脸上溢满赞许之色。太子曲水回旋、四皇子曲水流觞、五公主洛汀微微颔首。然后有宫廷侍女取白云雪酿一一为在场的人斟酒。李如飞很自信的看向四周，取一只酒杯自己斟倒起来。
白云山雪花，那么凌雪会被发现吗？怎么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木落。”雁南渡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不用担心。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悄悄的问。
“嗯。”雁南渡点点头，拿起宫女斟倒的白云雪酿，轻呡了一口，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优雅。看得我都想喝一口。
“你不要喝太多，尝尝看与我们的酒比起来，有何不同。”听完，我笑了，轻呡了一口。
“怎么样？”雁南渡问道。
我点点头，“很不错！如李如飞所说。”
阿合买扇着那把破团扇，漫不经心的说：“不过还是太过华贵，少了那一分随意。”此驳、尺愁、风沉乐、若水、惊水不言语。
一个奴才悄悄走到曲篁朔面前耳语了几句，一道怒光闪过曲篁朔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只怕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太子曲水回旋、四皇子曲水流觞甚是心中明了，不言语，举杯轻酌。洛汀公主似乎还未察觉到。
曲篁朔放下手中的玉杯，问道：“回旋、流觞、洛汀、三位爱卿，以及另两大酒庄，对飞鹤酒庄的白云雪酿有何评判？”
“父皇不如先听听千聚酒庄和栎树酒庄的说法？”曲水回旋起身请命。太子就是太子，把争端留给我们自己。真不知谁会敢说飞鹤酒庄的不是。
曲篁朔和众臣都支持曲水回旋，曲篁朔说：“也好。”他的目光从我们这边移到白栎树他们那边，“栎树酒庄先说。”
愣是已在商场叱咤多年的白栎树也不由的浓眉微微一紧，连起身，“是，皇上。”白栎树向诸位拱手道：“飞鹤酒庄的白云雪酿，不愧为宫廷玉宴至尊，色清如泉、香味清郁、味美回甜，乃佳酿。草民自愧不如。”白栎树这是明摆着谦让飞鹤吗？还只是谦虚之辞？
曲篁朔点点头，看向我们。
雁南渡起身道：“白鹤飞雪乃牡丹中的一种，牡丹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素有“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美称。而莲，出淤泥而不染，素有“君子”之说。两者混在一起，未免太过矛盾了吧？”我不禁一愣，雁南渡竟敢直言不讳，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在外人面前说这么多的话。他的言辞真知灼见，让人不觉信服。曲篁朔的目光更加深邃了，曲水回旋、曲水流觞似乎早已料到雁南渡会这么说，只是略一点头，而曲水洛汀似眼前一亮，看向雁南渡的目光有些灼热。三位鉴酒官不由有些惊讶和不屑。白鸥的目光很矛盾既爱又恨，更多的是不甘心，这样的眼神一闪即逝因为她不会让别人在这样的场合注意到她不太漂亮的表情的。
李如飞的惊讶一闪即逝，笑道：“多谢是非城城主的评判。”雁南渡不做任何回应便坐下了，李天忠伪笑着，极度不满。
　
　
曲水洛汀笑道：“本公主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般评判被誉为‘宫廷玉宴’的白云雪酿，不过这酿酒之料与酒何关？”李天忠的脸上浮现的笑容更浓了。　
“酿酒原料乃酒之肉。”阿合买有些生气了，这对他这个爱酒、酿酒之人是一种蔑视，难怪他会这样。　
曲水洛汀似有些不满一个不起眼的糟老头顶撞，“本公主……”　
“五妹。”曲水回旋制止了她，道：“‘天下第一酿酒师傅’阿合买所言不假。”　
“父皇，不如尝过千聚酒庄和栎树酒庄的酒之后再品鉴。”曲水流觞道。　
“嗯，也好！不知栎树酒庄准备了哪一品？”好奇怪，曲篁朔为什么又叫栎树先来？　
白栎树恭敬的答道：“回皇上，是金凝冷香。此酒用甘菊花煎汁，用酒曲、大米酿制或加地黄、当归、枸杞诸药酿制而成。色泽呈金黄色，犹如日落时分的金灿。”　
“传说，菊花被赋予了吉祥、长寿的含义。白老爷好创意！”曲水回旋道。　
“菊花又称：黄花、九花、女华、日精、节华、朱嬴、延寿客、延龄客、阴威、寿客、更生、金蕊、周盈、黄蕊、金秋菊。”曲水洛汀欣然答道，眼神也变得向往了，似乎是个爱菊之人。　
“因菊花开于晚秋和具有浓香故有“晚艳”、“冷香”之雅称。名字取得不错！”李如飞笑道。其他人也跟着一一附和，恭维起来。真不知曲篁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大人说道：“花序大小和形状各有不同，有单瓣，有重瓣。”　
“有扁形，有球形，有长絮，有短絮，有平絮和卷絮。”刘大人也跟着附和？　
“有空心和实心；有挺直的和下垂的，式样繁多，品种复杂。”杨大人也不甘落后？　
这到底是要品酒还是论菊啊？　
“千聚有何看法？”曲篁朔又问道。　
雁南渡答道：“菊花酒有养肝、明目、健脑、延缓衰老等功效，可以明目、治头昏、降血压，有减肥、轻身、补肝气、安肠胃、利血之妙。而栎树酒庄的金凝冷香乃菊花酒的精华，其味清凉甜美，更是重阳必饮、祛灾祈福的吉祥酒。雁南渡以为不错。”　
曲篁朔微微一笑：“难得是非城城主会如此夸耀别人。”　
“这并非夸耀，不过是直言罢了。”　
“那贵庄今日准备了什么酒？”曲篁朔似笑非笑的说着，目光看向远方时，刚才的那种怒气又浮现出来。所有人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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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葡萄美酒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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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如烈火一样的红袍男子来了。明明是个烈焰般的英俊男子，热腾的气氛却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冷到极点，真是奇怪而矛盾。走近了，让我更惊讶的是他的眼瞳居然也如他的袍子一样焰烈，头发亦如火焰一样，他的那种桀骜不驯让人畏惧，满满的自信让人信服，嘴角上挂着似乎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这个世界也不过如此罢了。他的目光所到之处，皆有宫女怦怦心跳。白鸥的娇羞霎时也浮现了。不过，奇怪的是李梨禾居然没什么动静。看见他朝我邪邪的笑了一下，我礼貌的回以一笑。我承认，他确实很帅。如果说雁南渡的英俊在于如冰山般冷冽无语，风沉夜玦的英俊在于如夜般清澈神秘，那么曲水烈焰的英俊就在于如火焰般雄浑艳烈。
“你还知道来？”曲篁朔满是不悦。
“当然，这么热闹的地方怎么会少了我曲水烈焰呢？”曲水烈焰边说边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很随意而又熟练的搂过随身而来的一个一袭梅红裙衫的娇娥，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拿起一盏酒杯，眯着桃杏眼，轻酌起来。曲篁朔甚是不悦，但还是压制下来。而曲水回旋、曲水流觞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洛汀朝着曲水烈焰淡淡一笑。
曲水烈焰举着杯中的酒问道：“这是什么？也能称之为‘酒’？”白栎树的脸色霎时白了。
“回三皇子，这是栎树酒庄的金凝冷香。”蜀季恭敬的答道。
曲水烈焰拿起另一只酒杯，看向李天忠。“李大人，我觉得这宫廷玉宴该改改口味了，你说呢？”曲水烈焰将杯中的酒毫不在意的倒了。
李天忠等人忙跪下，李天忠颤颤巍巍的说：“三皇子息怒，这比试还未结束，可否先品完？”好你个李天忠，竟敢把矛头指向是非城。
曲篁朔的怒气渐渐升腾起来，但又碍于面子忍了下来。曲水回旋、曲水流觞不动声色。这毕竟是皇家的御赐之酒，如今被曲水烈焰说成这样，曲水洛汀微微有些不满，瞪了曲水烈焰一眼。
曲水洛汀说道：“是呀，三皇兄。千聚酒庄不是还没上酒吗？”
曲水烈焰邪邪的笑着看向我们，看向我时他的目光停住了，“不如就由宁姑娘来解说，如何？”虽是询问，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拒绝。雁南渡猛地握住我的手，但面上却并无变化。白鸥愤恨之意更深了。
“三皇子是看不上是非城了？”雁南渡反问道，语气里满满的是拒绝。
“错！”曲水烈焰竖起一根手指头轻摇道。“据说是非城的葡萄酒是因宁姑娘酿制而成，那么她才是最有资格解说的人。”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电石火花四溅。
没想到曲水烈焰的消息那么灵通，居然笃定我们还会用上次作为参赛的酒来比试。我回握着雁南渡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雁南渡担忧的看向我，我回以一笑，认真的看着雁南渡，雁南渡才很不舍的松开手。
“宁姑娘和雁大城主还真是千丝万缕剪不断啊！”曲水烈焰薄唇亲启，饮下一口酒，一手不住的抚摸着怀里的暖玉。难道你要剪断我和雁南渡的情丝？你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我起身深情的看了雁南渡一眼，笑道：“三皇子过奖了！”曲水烈焰先是一惊，继而大笑起来。
“野生葡萄成熟后掉到山沟里，自然酿成了酒。宁馨便借此方请阿合买师傅酿制了这葡萄酒。”说完，我立在一旁等待大家喝完葡萄酒后的评论，而惊水不免有些着急，若水、此驳风沉乐不解的看着我，唯独雁南渡、阿合买、尺愁坐的那么淡定。
“这酒也太涩了吧？”曲水洛汀的月牙眉皱在一块儿。
“这酒度恐怕不适合我们吧？”王大人和杨大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颜色太过妖艳！”刘大人说道。
三位皇子似乎不愿开口，其他官员亦是指指点点，看来今天的危机可是不小啊！回头看见此驳一脸的怒容，惊水眼中的火光，我有些无奈。
“若水，给我一只酒杯。”若水立刻取出一只玻璃杯给我，琉璃亭内瞬间安静下来。中秋之日的“天下第一酒庄”会上，因为我不在，宋宣并未使用玻璃酒杯，这倒反而给今天的比试创造了机会。只见束束诧异的目光聚来。
我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道：“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酒也是需要杯装的。这是是非城瓷园刚刚制作出的杯子，名叫红葡萄玻璃酒杯，简称红酒杯。”说完若水往我的杯子里到了三分之一的葡萄酒，葡萄酒的颜色立时全显现出来。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我又是一笑，“葡萄酒的特点之一在于品，而非饮。品时，要从色、香、味来品。”说完我很享受的喝了一口，再看向大家时，发现很多人都想品尝一番。“若水、惊水取出酒杯，此驳、尺愁、莫悲，抬出冰镇的葡萄酒，倒好。”酒倒好以后，我有说道：“请各位侍女献酒时，勿将手放在杯底，以免影响了葡萄酒的酒温、酒味及酒香。正确的握杯姿势是这样……”说着我将正确的握杯姿势做了一遍。
　
　
见大家都有了酒之后，我边说边摇杯：“首先，摇动酒杯，观察葡萄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