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月是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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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雁南渡点点头。　
“怪不得娘亲会吐血。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即使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里啊！”我像泄了气的皮球。　
雁南渡疼惜的看着我，抬手捋了捋我眼前的长发。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我？要救回娘亲就要牺牲你，不牺牲你就救不回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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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星空下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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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日“天下第一酒庄”大会的评选结果很难定夺，因为是非城的千聚酒庄、李府的飞鹤酒庄、胡州富商白栎树的栎树酒庄，不论在酒质、酒味、酒色方面都是旗鼓相当。因此戍月的皇帝——曲篁朔下令七天后到京都夕歌再比试一次，选举出真正的“天下第一酒庄”。
是非城的性质属于江湖，李府代表着朝廷，胡州富商白栎树间接的代表着戍月的天下百姓。看来这一次比试不仅仅只是酒水的较量，似乎还潜藏着什么？难道朝廷要瓦解是非城？是非城拥有整个戍月三分之二的财力，朝廷担忧倒是很正常。
可是令我想不通的是，那加为何一夜之间没了。风沉夜玦至今还没有消息，风沉乐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很难过的。唉！他还这么小，就要他承受这么多。
“夫人，你看这发髻和妆合不合意？”琦儿和莫柔笑意盈盈的问道。
我睁开眼睛不禁呆了一下，这是我吗？这本来就不是我，不过今天被琦儿和莫柔妆扮了一番，原本相貌姣好的宁馨上了淡妆更加美了。秋波染眸，黛眉青青，樱唇亲启，色若满月，面若桃花。简约的发髻，如瀑的长发順肩而下，托及纤腰。再配上我请师傅制做的这条天蓝色典雅的长袖贝领礼裙，简直绝美！我敢说这样的礼裙，在这个时代独一无二。
“夫人，是不是也爱上自己了？”琦儿打趣道。
“琦儿，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我故意唬弄她。
“夫人，真的很漂亮！”莫柔轻笑道。
“试验成功！等那天我给你们画几身适合你们的衣裙，让我们的琦儿、莫柔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边说边捏了捏琦儿那柔嫩的脸蛋。
“姐姐！”
“馨儿！”
一大一小的两个淘气鬼来了。自我醒来，两人把三冷轩的门槛都给踩坏了。
“五少和乐儿来了！”莫柔说道。我起身迎了出去。
“哇！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风沉乐突然眼前一亮，惊讶的叫道。
“馨儿哪天都漂亮！小屁孩！”此驳欣赏的看着我，嘴角朝上轻轻翘起。那样子真的很帅气！
“呵呵，谢谢！”两人皆是一愣，随即笑开。是呀，在古代，哪个女只会像我一样，在别人夸奖时，一点都不谦虚。
“莫柔（琦儿），见过五少！”此驳微微抬手，免了二人的礼。
“是不是该启程了？”
“是啊！我特意来接姐姐的。那个霸道的家伙硬是要跟着来，我没辙了。”风沉乐也学我耸肩了，那样子实在可爱。
“小屁孩，是城主命我来接馨儿的，真不知是谁要跟着谁！”
“‘馨儿’！”风沉乐故意拉长了声调，“霸道王，你可别得寸进尺，要让城主知道你这么叫姐姐，哼…哼，小命不保！”风沉乐斜睨着眼看向此驳。
此驳脸一红，吼道：“哼！我才不怕呢！”不过，那底气明显不足。琦儿和莫柔被逗得笑了起来。看来再不叫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我们是不是……”
“此驳！”雁南渡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此驳霎时像是跌进冰冷的湖里，机械的转过脑袋，扭过身体，颤巍巍的说：“呵呵，城主，你怎么来了？”忽又觉这话不对，忙说：“城主，你来的真是时候啊！”此驳都觉得自己怎么越描越黑，我还是第一次见一向潇洒的他如此窘迫。风沉乐幸灾乐祸的笑着，琦儿、莫柔低头不作声。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雁南渡的火气似乎有点大啊。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此驳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雁南渡又气又急。不过雁南渡的表情在他们几个眼里似乎与平时并无差异。“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起了名本就是给别人喊的，此驳你不用那么紧张。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雁南渡的冷气逼人哪，此驳的额头冷汗连连，风沉乐笑得快憋成内伤了。“是吧，雁南渡！”我拉起雁南渡的手往前走去。雁南渡回温了，此驳忙抹了一把汗，风沉乐终于在我们走出门大笑起来。
“木落，我不喜欢别人那么亲密的叫你！”雁南渡认真的说道。
“此驳不是别人啊！再说只有你会叫我‘木落’，不是吗？”雁南渡听后笑了，握紧我的手。
“木落，好美！”
“真的？呵呵！”被自己爱的人夸，原来是那么的甜美啊！
“嗯！”雁南渡满眼笑意的看着我。
“可是真正的我不及宁馨的一半。”我笑着说道。
“那又怎样？你还是我的木落啊！”听雁南渡这么说，我觉得好欣慰啊！
“城主，夫人！”宋宣、莫悲、影彻、尺愁、惊水、若水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叔还没到吗？”雁南渡的话音刚落，阿合买就嚷了起来。
“你这小子，有没有一点孝心！大清早的就。。。。。。”说着，阿合买举着破团扇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就把我叫起来！困啊！”
“老头，舍不得羽溪啊！”我调侃道。
“去！他去哪就把你带到哪，你当然没怨言了！”阿合买瞪了我一眼，喝了一口酒，“还不上路？”
“不是在等你吗？”阿合买是怕羽溪有危险，才不敢带着走，再说羽溪那么美，皇帝要是看上了，还真是麻烦。
“哦，那我做哪一辆？”阿合买指着四辆马车问道。
“阿合买师傅，您请！”宋宣指着第二辆马车说道。
阿合买扇着扇子走向马车，正要上马车，忽然回过头说了这么一句：“丫头，今天很美！”我笑了，接着他又说：“不过，还是没我家羽溪漂亮！”
“师叔！！”雁南渡的寒彻之音响起，阿合买像火烧屁股似的钻进了马车，徒留宋宣空举着一双扶他的手。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启程！”雁南渡说完，将我抱上车，我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无意间，瞥见若水的失落。“城主的夫人只能是四姐！”记忆中此驳的话在耳边响起。若水，我只能说抱歉了。
原以为所有人都去，后来才知道，只有莫悲、尺愁、此驳、惊水、风沉乐与我们同行，宋宣、影彻、惊水要打理是非城的所有事物，况且是非城不可无人坐镇。
夜里，忽听车外一阵骚动，我出去只会给他们添乱，所以便静静地坐着。
“怕吗？”雁南渡将我拥入怀里。
我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有你保护我啊！”雁南渡身上的泉水之香，扑鼻而来。
“呵呵！”雁南渡笑了。
忽然听到尺愁和此驳的声音。
“惊水？”
“三姐？”
“惊水怎么来了？”
“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无视我的命令。”雁南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这是他要处罚人的前兆。
“也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妨先听听她说什么。”
　
　
“这是木落的意思？”　
“他们跟了你那么久，你应该体谅他们。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并非恃宠而骄。”　
雁南渡看了我一会儿说：“好！”牵着我下了车。　
“城主！”尺愁、此驳、惊水跪了下来。　
“说。”还是一贯的冰冷，不过，牵着我的手却很温暖。　
“请城主不要责罚惊水（三姐）！”尺愁和此驳抢道，他们的兄弟姐妹之情不浅，甚至让我感动。　
雁南渡不语，惊水扬起头愤恨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禁糊涂了，难道与我有关？　
“城主，请允许惊水去夕歌！”惊水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一点让我升起几分欣赏之意。　
“理由。”　
“我怕城主遭人暗算！”惊水说着，将厌恶的目光指向我。　
“惊水（三姐）！”尺愁和此驳急忙制止惊水，紧张的看着雁南渡。　
“我该说这是你的忠诚还是你的多心呢？”雁南渡眼中的冷意更浓了。　
“若水守了你十年，十年了！为什么你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而对这个卑贱的女人这么好？”雁南渡的掌一出，惊水便口吐鲜血。我不由得愣住了。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惊水！”若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过来扶惊水。尺愁的拳头越捏越紧，原本如霜的脸，此刻更加冷了。　
惊水抹了一把血，指着我说道：“今天，就是城主打死我我也要说！”　
“惊水！”若水蒙住惊水的嘴巴，惊水立马扯了开来，骂道：　
“她卑贱，她不配！！”　
“不要！！”我抓住雁南渡的手，转身挡在他前面，阻止他出掌。我用眼睛对他说：“让我来解决好吗？”雁南渡懂了，缓缓放下手。　
“惊水，你护着若水，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样说，对我真的很不公平。在爱的面前人人平等。我手无缚鸡之力，不但保护不了雁南渡，而且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可是这并不能说明我就不配啊。爱是不可以勉强的，爱也不是施舍。在你的眼里看来，你也许觉得若水比我更有资格爱雁南渡，雁南渡更应该回应若水，可是你有问过雁南渡、若水的心意吗？”惊水眼中的愤恨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尺愁、此驳、若水也惊讶的看着我。雁南渡的嘴角轻轻上扬。　
我看着若水说：“爱一个人，要勇敢的说出来，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也许等他明白，你们早已错过，那不是很可惜吗？但也不代表，爱就要穷追不舍，有时，放手也是一种爱。”　
“你的意思，就是让若水放手了？”惊水问道，语气里少了许多厌恶。　
我摇摇头，笑了：“这就要问若水了。爱与不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我们不过是旁观者。”　
“我要去夕歌！”惊水再一次申明。　
“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笑着看向雁南渡，雁南渡读懂了我的眼神，默许了惊水，牵着我走向马车。　
“多谢城主！”惊水的声音里多了丝惊喜。　
“我喜欢城主！”一向温柔的若水告白了，对于她来说，这的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要转身，雁南渡制止了我。我笑着看向雁南渡大声说道：“我爱雁南渡！”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正式的跟雁南渡告白。我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缀满繁星，悬挂月牙的夜空里。夜风袭来，衣袂飘飘，轻轻的撩起我和雁南渡的头发。我们甜蜜的笑着看向对方，彼此的眼里满满的是彼此的身影，那么清晰、透澈。　
“我只爱你，木落！”雁南渡将我揽进怀里，那股泉水之香沁人心脾。他说爱的是木落。　
喜欢不一定爱，爱却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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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过客”中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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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夕歌时，天已经黑了。我们便在一家叫做“过客”的客栈住了下来。
“看什么？”雁南渡从我身后拥住我问道，雁南渡似乎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店名。”我们所在的房间正对着客栈的店名。
“‘过客’？”
“在我的家乡一个叫郑愁予的诗人写了一首名叫《过客》的诗，我背给你听。”雁南渡轻轻地点点头。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好美的诗啊！”雁南渡还未来得及评价，已有人先赞叹了。抬头一看是对面的屋子里一个身穿白衫，眉目清秀的“男子”，一手执纸扇的柄，一首执纸扇的头。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一袭淡黄色长衫的瘦高的男子。男子的眉眼我似乎在哪见过。我笑着点点头。
“可以请夫人到楼下一聚吗？”她问道。
“多谢公子美意，今日夫君和我都累了，日后再聚如何？”
“走吧。”男子看了我和雁南渡一眼，开口对她说道。
“好吧。”她笑着抱拳，跟着男子离开。
“抱歉。”我关上窗户，和雁南渡转身回到屋里。“怎么了？”我挽着雁南渡的手问道。
“我觉得那两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你的目光一向都很敏锐。”
“那首诗，有些凄美啊！”
“是啊，女子一直盼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回来，等到的却只有失望。比起她，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雁南渡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木落，等这次的比试结束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好！”我抱住他那健硕的腰。
幸好琦儿教的那个发式不是很难，我一下子就梳好了。惊水来帮我时，我已经梳洗完毕。自那日之后她和我倒是更谈得来了。若水还是和以往一样，毕竟刚刚失恋，心情不会有多好。
“我这样，好看吗？”惊水小心翼翼的问我。
“没人告诉过你——”我故意拖长调子皱着眉逗她。惊水的脸溢满惊慌。“你很美吗？”
“哼！宁馨，你逗我！”惊水的笑意马上浮现，嘟着薄薄的红唇嗔怪道。
“原来江湖上传言的冷情双风阁阁主惊水，也会有少女情怀的一面啊！”
“宁馨，你取笑我。。。。。。”惊水说着张牙舞爪的要扑向我。
“夫人，可以走了吗？”尺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惊水的行动。
　
　
“尺愁，你来的真是时候。”要不然也不知道要被她“折磨”成什么样。惊水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门外走去。“尺愁，刚才你都看到了？”尺愁迟疑的看看惊水点点头，惊水霎时磨拳擦掌，不知她是要对付我还是尺愁。“尺愁，挡着，我先走了！”说完，我提起裙子，一溜烟的往外冲去，还不时地回头看看惊水追上来了没。　
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我竟没看见自己已经跑到楼梯口，一脚踩空。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失声的疾呼道：“啊！！”　
突然两道白影闪过，我跌入了有泉水之香的怀抱，悬着的心，刹那间回到原位。　
“吓到了？”　
“嗯。”我点点头，“不过，幸好有你！”　
“馨儿，你没事吧？”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急忙问道。奇怪，我明明不认识他，怎么会有熟悉感？还叫我“馨儿”，比起此驳的叫声，我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怎么听都觉得太虚伪了。我不自觉的往雁南渡的怀里一缩。　
“李如飞，不想死的话，给我滚！”雁南渡冷冷的说道。　
李如飞？他就是李如飞！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是从断浪的口中听到的。那时，断浪夜闯是非城好像就是为了告诉我李如飞没死。李如飞对我，哦，不是，是宁馨很重要吗？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别忘了这是夕歌不是是非城。而且，馨儿爱的人是我！”李如飞得意的看向雁南渡，看向我时眼里多了几分柔情，看得我一个激灵。　
“你有什么资格说馨儿爱的人是你，你什么时候让她幸福过？”断浪出现了，声音里透着责备。　
我惊讶的叫道：“断大哥？！”断浪笑如和煦春风。　
“断浪，你……”李如飞不解的看向他。　
“我今天不想跟你辩解什么，我只知道馨儿现在很幸福。我不准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断浪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严肃，甚至有点冰冷，怪不得雁南渡和他会是师兄弟。实话说，我很感动。我得找个机会告诉他我不是宁馨，看得出他对宁馨的爱很深，我不可以伤害他。　
“城主！”尺愁和惊水来了。　
“馨儿……”　
李如飞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抱歉，我不记得你了，我也不想再记起。”说完，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看向雁南渡：“雁南渡，我们该走了，是吗？”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