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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遗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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姞儿被他喜得笑起来,钗毓叮铃,簪珠轻颤,捧着他的脸:“你这孩子……”

恪望着她,恢复了往常的内敛,清冽的眸子变得深如古潭:“母亲,儿臣所说绝非戏言。”唯有耳根的桃色,久久不散。

姞儿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好,好,我知道恪儿的心意。”

闻言,恪眼中泛满喜色,少顷,又黯淡下来:“母亲,恐怕儿臣再也无法常伴母亲左右。父皇明日泰山祭天封顶之后,就要赐给儿臣封地……明日受了封地之后,若非圣谕,儿臣无法进京。”

姞儿早知会有今日,心尖儿仍是不禁一跳,酸涩难辨,拦他入怀中:“恪儿……”难怪他今晚连夜赶来。

恪眼中蒙上一层水雾,道:“母亲莫担忧,孩儿素日谨言慎行,但求远离是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儿臣此次离京,未尝不是好事。况且有老师随行,授儿臣武艺傍身,将来劫富济贫,快意江湖,做个逍遥闲王,岂非美事?”

“王逸甫肯随你离京?”姞儿睁大双眼。

恪不语,垂眸,唇角勾笑:“那人是母亲旧识,多次对儿臣有恩,儿臣当然会带上他。就算他不肯,儿臣也自有办法。”

姞儿身子一顿:恪儿已经知道王逸甫的身份?又不禁好奇,恪会用什么办法逼迫子期就范?

又听恪低声道:“母亲,儿臣已查明,那周才人私藏巫蛊布偶乃是受人指使,欲加害母亲。若非老师出手,那些恶人必会得逞。”

恪停住,环视四周,神色谨慎:“儿臣还得了消息,周才人曾污蔑母亲唆使她陷害皇后……可父皇亲自提审之后,周才人便畏罪自尽。可见,是父皇刻意维护母亲,硬是将此事压了下来……儿臣在宫中安插的耳目众多,他们都颇为忠心,想来,此事不会有假。”

姞儿惊诧,定定凝视恪,半晌无话。她的美玉般的少年,已然一脚踏入了血肉相争的泥潭。蓦地想起孩提时,她的哥哥齐王曾叹息:“生于皇宫的孩子,注定没有童年……除了你,姞儿,母后把你保护得太好。”

见她脸色不佳,恪不解:“母亲?可是身体不适?”

姞儿回过神,无奈道:“只是有些倦了。”她是真的倦了。

“都怪儿臣不好,夜深露重,儿臣还让母亲站在这儿说了许久的话,”恪自责起来,又道:“儿臣先送母亲回去……”

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小厮打断,他慌慌张张从树林里跑过来:“殿下,皇上召见。”

姞儿怕他为难,忙道:“吾儿先去复命便是。”

恪略作迟疑,看看那小厮,凑到姞儿耳畔道:“母亲,还有一事。父皇还问我‘恪儿想做皇太子吗’?”

“哦,吾儿作何回答?”姞儿神色无波,道。

恪儿慧黠一笑,又凑过去,低低道:“我问父皇‘做了皇太子,是否能护得了最珍爱之人’,父皇说他是一国之君尚且无法如愿。我告诉父皇,‘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皇太子,更不做皇帝’。”

少年又露齿而笑,便同那小厮一起消失在林间。

太庙的斋菜颇有名气。晚膳时世民不在,便由长孙皇后主持。

佛手三丝,兰花金针,如意豆腐卷等摆了满满一桌,桌上虽无荤腥菜看等特有的香味,却也清新淡雅,想来那太庙主持费了不少心思。姞儿只心心念念惦记着恪的事情,随意应付了几口,便以尚未沐浴为由请托离席。

以太庙规矩,焚香,沐浴,斋戒,晚颂。不少嫔妃嗤嗤笑起来,打趣她乱了规矩。姞儿只轻笑,并不搭话。

灵水池是一处天然的温泉,太庙初建之时便已存在,几百年来不曾枯竭。主持曾说,在此泉内沐浴,可除病祛晦,舒经活络,令心旷神怡。历代君王来泰山封顶,必来此泉沐浴。

姞儿除尽衣衫绣带,浸入水中。只见内里有各色石英、钟乳,白雾温热,蒸腾缭绕。铜鼎镂纹香炉青烟冉冉,内有二分龙涎香,三分檀香,三分佛手柑,一分乳木果,再添一分玫瑰果制成的香料。她闭眸,只觉四肢百骸乃至肌体内里,无一不舒展通畅,仿若她的灵,与宇宙洪荒通脉,更与天地玄黄相连。

一双手沾了皂角,轻抚上她的头皮,仔细清洗她满头青丝,姞儿以为是素月,并不答话。

只听有个在耳后响起:“晚膳时我去迟了,没瞧见你……竟自己跑到这儿……也不怕饿坏了身子。”雾影斑驳,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又道:“这倒是像你的性子。”

“皇上?”姞儿的脸上沾染了海棠的花色,纵然雾气腾腾,她还是往水底缩了身子。

世民只静静为她洗发,时光停止,唯有丽水潺潺。

“见着恪儿了?”他轻揉她的发,起了细腻的泡沫。姞儿点头。世民掬水,专注的冲掉剩余的皂角,道:“恪儿并不像我这般执着于权位。我少年时代便横刀立马,沙场上从未有过惧色。但现在,我却不知道拿我的这些儿子怎么办。为了争夺东宫储君之位,他们早晚要重蹈覆辙……”

“千百年来,又有哪朝君王能避免得了此事?”姞儿垂眸,静静道。生于皇宫者,终生都逃不掉这个诅咒。

“姞儿,我太过贪婪,拥有太多……将来恐怕是要付出代价。我坐拥天下,还把你束在身边,如今又奢望子女和睦,不想看到他们为权位而骨肉残杀。承乾纵然顽劣不肖,但我不能废他。东宫位置一旦空下来,势必再起争端。”

“众皇子年幼,皇上却早早的封王赐地,以保太子。王道如此,无咎。”姞儿道,“可惜,只是权宜之计,缓一时而已。”这是世民的痛处。

征战,改制,革新,他样样雷厉风行,能收能放。唯独立储之事,令他无措。毕竟,他以那样的手段登上皇位。天下虽无有敢言者,人心却自有一面镜,史官亦不会遗漏。

这是自皇后病后,姞儿第一次和他独处,所谈却如此压抑。

“素闻太庙的斋菜好吃的紧,臣妾今晚可有口福了。”姞儿打趣道。

世民薄唇稍缓,沉沉道:“许多人鼠目寸光,可他们蒙蔽不了我。纵然艰难,可我始终向远处看,终有一天,幸福会降临于我们。”他手指轻饶她的发,又倏然抽出,海藻般的发铺散在水中。

世民嘴角旋出笑窝,解了衣衫玉冠,下到池中。他炙热的手臂挽住她的腰肢,透过蒙蒙水汽,姞儿看到他摄人心魄的乌眸情愫暗涌,面容尽是霞色。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焦渴,紊乱。他伏在她皎洁细滑的背上,掌心抚上她美丽的肩胛骨,自上而下,细细印上吻痕。手指,温柔而狂热的爱抚着她 
 36、莫笑龙袍裹痴骨 。。。 
 
 
,如同在沙漠中找水的男人。

他咬着她的耳垂,嗓音低沉而沙哑:“喜欢么?”

“嗯。”她点头。

门外一阵嘈杂,似是有人要进来沐浴。只听陆荣道:“皇后娘娘不可入内……皇上,皇上正在沐浴。”

“陆荣,你好大的胆。”长孙皇后的声音。

“奴才,奴才不敢。”叩头声随即传来。

姞儿神智已然沉沦;听到这些;压下喘息,窘道:“皇上。”

世民只笑不语,仍是闭着眸。他坚硬而肿胀,满是激流欲窜的欲望,却不急切,只是耐着性子反复折磨她最敏感的地方。直到她露出哀求的眼神,他才缓缓进入,齿间逸出的叹息也泄露了他的煎熬。她耐受不住,口中嘤咛如泣。

水波渐渐激荡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和浴汤只隔了一道屏风,这才听世民压下喘息,低喝道:“出去。”

四周终于静下来。

□交缠,灵肉都不再遮掩。她如一道纤柔的弦,在他的抚弄下走出迤逦凄婉的换歌。深邃的感动,随着男人有力的动作,慢慢从盘谷的混沌中苏醒。

他在她的身体里,美好而雄壮。

她轻吟着,只顾追随着他,忘却了凡尘。爱潮翻滚,他叹息般的低吟,眸光深沉,稳健而绵长,一波一波,伴随着她如泣如诉的呻吟,尽情坠入狂欢的深渊。







37

37、缘尽,尘事了 。。。 
 
 
贞观五年六月壬辰,太宗至太庙,幸温汤。

癸巳日,帝登泰山祭天。封子愔为梁王,贞汉王,恽郯王,治晋王,慎申王,嚣江王,简代王。封弟元裕为郐王,元名谯王,灵夔魏王,元祥许王,元晓密王。赐子恪封地秦州,赐子泰雍州。

自从泰山归来,姞儿总是夜里不能入寐,贴身的白衫常被冷汗湿透。好容易睡着了,却又梦到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她梦到自己在群山峻岭中游荡,山上长满了奇异的木石林草,人间少见。

山顶立着一方巨大的石壁,上面凿刻了几行字,又用朱砂染色,隔着很远就能看的清晰。她稍稍走近,只见石壁上刻着:

“一对鸳鸯水小游,鸳慵鸯懒几时休?晚来鸥鹭纷纷去,飞向白萍红蓼洲。”

她盯着这几句话竟有些怔愣,正要寻思其中深意,只听有个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山间:“痴儿!缘已尽,情已逝,你还要留恋他作甚?”

那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猛烈的敲击着她的耳朵,几令肝胆俱损。

惊骇之下,她猛地睁开眼,挺身坐起,大口喘息,久久不能平静。

自那夜之后,她就一直发烧,面色暗沉,提不起精神。御医开始只当她感染了普通风寒,对症开了几副方子,却丝毫未见好转。直到谢晏带了几副偏方草药,沁雪亲自水煎成汤,喂她服下,才好转一些。

世民见她总算有些起色,紧拧的眉也舒缓一些。

出了窈淑苑,他唤来谢晏问话:“你告诉朕,淑妃的身子,到底如何?”

“近年,娘娘心脉尤其虚弱,今日看来,竟是与当年箫夫人的症状如出一辙。看似只是风寒,实则药石难医。臣唯恐,娘娘她……不过,娘娘自有天相庇佑,福德厚重,若是好生调养,或可痊愈。”谢晏字斟句酌,神色迟疑。

世民胸腔起伏,下了白玉阶,竟然踉跄了一下。

旁边陆荣惊道:“皇上。”

世民不应,僵挺着身子,负手,遥望碧色苍穹。翌日在高台之上,云与天齐,凉意四面八方涌动。鼓楼上,铃声凄迷,不时惊起慌乱的雀鸟。

迎着风,世民沉默了很久,才问:“她会不会好?”

谢晏跪在地上,叹道:“皇上,这是上天的决断,臣……无从判断。”

姞儿生病,恪也暂时留在宫中,每日都来陪她说话。

如果她身体好些,恪的晶莹大眼就会盛着满满的喜悦的光彩,如果她精神不大好,恪第二天的神色都是灰暗的,好像一夜没有睡好。遇到天清气朗的日子,她就在御花园中走动。

今年的荷花早早就残了,叶干枯,残柄风游荡,不见清香,却添枯黄,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在秋江上。

世民一连几夜都不再看折子,姞儿颇为内疚,强打起精神劝诫他国事为重,都被他三言两句转开了话题。

“等你养好病,再看折子也不迟。江山,说到底,是我的。你病了。纵有万里江山如画,我还有什么趣味?”世民笑了,眸中的温柔是永不枯竭的天山之泉。

“对不起,”姞儿披着大氅斜斜靠在他胸怀,小声说。

世民喉咙涩得发苦,她苦了那么些年,一旦得病,就起了那么深的歉意。殊不知如此,他的悔意却越深。

世民紧紧抱着她,叹道:“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该想想音和恪。那两个孩子还那么小,你怎舍得。”

从那夜以后,姞儿好像开始就好转了。一个母亲的生命力是顽强的,为着孩子,她可以像竹子一样坚韧。过了几日,姞儿可以坐起来看书。被世民见了,总是一把将书夺走。

她无可奈何地恳求:“世民,皇上,把书还给我,这日子实在乏得紧。”

她憔悴的面容还带着病态的潮红。好像清晨的花瓣,反射着诡异的红霞。

世民心头空了一块,她终于说了“这日子实在乏得紧”,黯然别过头,轻声道:“不行,看书要费神的。你把病养好了,一切随便你。”

她不说话了,乖乖的躺着,消瘦的脸庞上,温柔的黑眼睛静静的捕捉着世民的身影。他依旧高伟,她却已经凋零了。

恪儿时常搀扶着她在御花园走动。明艳的少年挺拔如青翠修竹,已比姞儿高出一截,他用瘦弱的肩膀支撑起着自己的母亲。

音多年来一直寡言少语,被认为是个内敛忧郁的孩子,近来却常常跑到姞儿身边,不停地说话。姞儿抚摸着他的额角,笑道:“以前怎不知你是个话匣子。”

音羞得耳根红热,却还是找些趣事说给姞儿听。姞儿虽然虚弱,但脑子并不迟钝。很快悟出是音这孩子是怕让病人多说话费神。她心中宽慰,就顺水推舟乐得听他去讲。

世民在的时候,音仍旧口若悬河地说着。就算在帝王面前,他依然不卑不亢,谈笑自然,丝毫不像其他皇子那样在父皇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姞儿蓦地一阵心疼,不由自责起来,自己往日是否对音的关注太少?他素日那样沉默、低调,她都没有尝试与孩子谈心……

世民侧耳倾听,嘴角带着淡笑,他第一次仔细听音说话,发现这些日子的政事、趣闻、轶事,音每每都经过选择。他就算不是伶牙俐齿,至少也有一颗玲珑心,知道选姞儿爱听的。

如果让世民这个皇帝来说,选材剪裁也不一定有那么精到。

恪儿正眉飞色舞地讲到他养那的十盆昙花,昨夜里忽然齐齐开放,可惜只开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落败了。他正要感叹“芳魂易逝”,却忽然被音打断,只听音含笑问:“母妃,最爱什么花?”

姞儿想了一瞬,道:“少年时最喜牡丹,只觉牡丹最美。如今却最喜莲花了。”

音又转头望着世民,道:“父皇最喜哪种花?”

世民正要说“莲花”,恰在此时,一个锦衣侍卫跑进来,恪抬眼,竟是长风。他神色悲戚,犹疑不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

恪心中有些隐隐不安,朝父皇母妃行礼之后,起身离席,朝长风使个眼色,径自负手走出去,身后长风紧紧跟上。

“什么事?”走的远了,恪才出口问。

长风在青石路上跪下,道:“少主,阁主他……方才去世了。临终前,阁主让少主接任望海阁。”

师父死了?恪只觉胸口一阵闷锤砸来,差点站不稳:“什么?你再说一遍!”自从知道师父是望海阁主,恪对他愈发敬重,他只知师父因身体不好,却没料到……

长风道:“阁主刚刚去世。”

恪脑子转的飞快,不经意侧目,恰见一个御医脚步匆匆地走到父皇面前跪下,说了些什么。

父皇拧着眉,神情阴晴不定,母妃却圆睁双眸,面色煞白如雪,僵直着身子站起来朝外跑,出了窈淑苑,踉踉跄跄朝着那条竹林幽径走去。

恪蓦地意识到:母妃想去洗砚斋。

还不等恪奔过去,姞儿已经颓然的栽倒。世民长身跃出直如墨龙腾空,稳当当接住她,和她一起倒在地上。那一霎那,世民的手臂撞击在地,发出很响的骨头碎裂声。

顾不得胳膊的剧痛,他用另一手肘挣扎起身,推一推姞儿:“姞儿,姞儿?”

世民抱着她枯瘦绵软的身子,一时觉得天昏地暗。在极度的眩晕之间,听到她小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比我先走……”

在他的怀里,姞儿昏迷过去了。猩红的鲜血从他口角淌了下来。那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俯□,用自己的龙袍反复擦她的血,却总也擦不干净。他唤着她,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之后几天,姞儿都水米不进。有时候,她也睁开眼,神情迷惘,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又怎么躺在床上。但很快,就倦怠的睡着了。

王逸甫的丧事,恪说要亲自办理,世民答应了,他注意到一些异样,只是没有心力再去纠缠。

最后,白发苍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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