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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索-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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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仗着官家的宠幸,我就拿你一点办法也无么?还是,晋王的帝王梦让他迷失,不晓得自己早就是四面楚歌?”
她咬唇愣了愣,目光闪烁,那是杀念顿起的不确定。倘说她本有些于心不忍,但箭在弦上,她也必须先保了自己。叹了一口气,徐徐走近王婉漪的床榻,坐了下来,垂眼思想了一瞬,终是打开掖藏在袖子里竹筒,淡然道:“有朝一日,娘娘不能达成所愿,也不要怪臣妾狠心,终归那一天,是娘娘咎由自取。”
王婉漪未曾察觉有异,淡淡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臻妃,你也该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又拢紧袖口,才道:“臣妾会记得娘娘的教诲——”轻轻福了福身:“天色已晚,臣妾不打搅娘娘休息,娘娘好生将养罢。”
王婉漪微阖上眼,再未说话,她咬唇深深看了看床上闭目养神的淑惠女子,那样好的年华,那样好的模样,这般轻易,就葬送在了她的手里。
转身一步踉跄了一下,回神亦有些磕绊,只是不晓得,那只毒蛛被她放入王婉漪的锦被里时,门外一双眼睛,瞧得深刻。那是许久不见亲娘的德芳,听闻娘亲患病,特来偷偷看上一看,不想却看到了这么一出。可叹他当时年幼,不过四岁的稚龄,虽只是好奇蜘蛛的颜色怎的那般鲜艳,却不会知道,那是要人命的毒物。也因着王婉漪早前一直不愿同自己往来,便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待到他晓得一切,已是两年后,然那也不重要了,终归他要在一个多月后,永远的失去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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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留书
更新时间2013312 11:25:15 字数:2918
走出坤宁宫,耶律笙却并不着急回去,吩咐皎月与轿子在一旁候着,自己则踱去了玉清池。
幽幽月光凉凉洒落一地,池水潋滟轻荡,水中望月,虽是近,却犹远,经不住两只锦鲤轻快一跃,便化作泡影。
耶律笙在池边寻了个地方坐下来,一身青衣如烟缕缭绕,这样凉决的颜色,却与今夜清冷的夜溶为一色。
适才那一仗,她虽打的心不甘情不愿,可到底也是用自己这双手,亲自给了王婉漪致命的一击。只是如何除去了心患,自己却像被什么抽空一样,浑身都使不上力。
四围一片死寂,她渐渐回过神来,方从袖子里取出竹筒,那只雄蛛应心痒的厉害,她却不能再多害一人。执着竹筒顿了顿,手指一松,筒身顺势而落,沉入池中。
旁侧一个深沉声音兀自响起:“你在做什么?”
她心口猛缩了缩,转过身去,正看见赵匡胤负手而立,夜色里依是面若冠玉,形如青松,不禁一时哑语,有些愣愣的望着他。
“阿笙——朕在问你在做什么,你为何不回答?”
她始是有了反应,凉凉瞧了他一眼,站起来回道:“给鱼儿喂些吃的——”又道:“官家——怎么也在这里?”
赵匡胤笑了笑,正如天上明月轻淡,道:“朕未曾在你阁分里见到人,又听得宫人说你去了坤宁宫——便四处走走——你去,坤宁宫做什么?”
她暗暗责怪自己竟没有打算周全,让宫婢们走漏了风声,面上却堆了笑:“臣妾听闻皇后娘娘染了风寒,便去探一探,只不过见着今夜景致颇好,就没有急着回阁——”上前两步向他靠近些,眉目里有了些媚色:“官家既是来寻臣妾,那现下就与臣妾回阁罢。”
面前的人却似笑非笑,眼角挑起来朝着她徐徐道:“阿笙——这不像你,你今夜有些反常——但凡你有什么目的,就会反常。”
她怔了一怔,正思想着如何应对,不想腰上一紧,他的唇已是觅寻着靠了过来,带着些冷水的温度,凉凉的,撕磨上她的耳根:“可朕不想知道你的目的,朕今夜——只想要你。”
此时她方知玉津园内那一夜的意义,但凡她与赵匡胤有了第一次,便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她最后数也数不清。男女之间的情欲,本是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她终是晓得,自她毁了自己的完璧之身,就再不可能指望一个男人,整日与她同榻而眠,做的却是一对挂名夫妻。
腊月初,王婉漪的风寒终是惊动了阖宫,惊动了翰林院的一众太医们。往来坤宁宫诊治的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始终对王婉漪的风寒束手无策,眼看着一个正当盛年的帝后,就这样日复一日,香消玉殒。
入冬严寒,王婉漪的心却比之冬日更加寒凉,因着有为她卖命的太医冒死相告,她的风寒久治未愈,且渐现糜势,乃是中毒之兆。
可如何会中毒,中的又是什么毒,太医却答不上来。答不上来,便无法医治,自然她也就眼睁睁的得坐着等死,虽是不甘,可她这个人向来最大的优势,便是有自知之明。既是逃不过一死,那先前的谋划,也只能途中作罢。
只是,她死了,谁来替她保护自己的夫君,谁来替她保护自己的孩子?
辗转几日,终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趁着手上还有一些力气,她唤的落葵拿来些纸笔,勉强伏于案上,反复书写,终是写下她往常想说,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的那些话。
油尽灯枯,她反手覆上最后一页纸,差云萝将其叠好压在桌案的一侧桌角上,又交代几句,抬眼瞥了瞥明黄帐子下的那张床铺,床铺上叠装整齐,是她方才要求保持的模样。唇角终是蕴出一缕笑,阖上眼睛,倒在那一方桌案之上。
压在桌案上的那两张宣纸里,一张上面娟秀小楷写着: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坤宁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君去妾倚楼。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摧心肝,泅忘川,忘川不忘长相思,青冢幽魂别亦难。
已至此,妾之心意,君心可了?
叹一声此情可待成追忆,恨渺渺人生由命非由他,德芳稚幼,君临天下,盼,珍重。
婉漪绝笔壬戌年腊月二十三。”
另一张,潦潦几字:
“身中剧毒,无药可解,望官家三思而后行,莫让有心之人谋逞。”
王婉漪的崩逝,本是国殇,却因着赵匡胤下令不得下葬,棺椁暂时存放在东京城内的相国寺。
七日后,福宁宫内,一身素服的耶律笙与赵匡胤相对而立,二人面上皆是冷冻成冰。
宫人们在外候着,并不晓得里面出了什么事,只后来听几位打扫寝宫的侍婢提及到,青砖地上似有点点凝结的鲜血,因是赵匡胤看上去无碍,便不敢多言,只私下里小心猜度着可是臻妃当时出了些什么状况。
可世事总有它不为人知的一面,那日的真实情况是,赵匡胤当胸刺了自己一刀,正是耶律笙初始为了接近他刺在她心上那个位置相同的地方。他逼得她退到角落,一双冷透的眼眸正对着她:“你不过是要朕死,朕现在要死了,你可知足?”
她颤着一双肩膀目光惊惶的望着他,望着自他胸口里汩汩流出的血红,这本是她想要的结局,她想要的结局,却发现那一刻来时她已不能承受。
泪水自眼眶里滑出来,氤湿她脸庞,良久,才颤抖着手抚上他胸口,血水染红她那只莹白素手,鲜红配着玉白,格外好看,她却觉着自己心上那早就愈合的伤口此时也已裂开,同他一起,深刻的痛着。
她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就——你怎么就下的了手呢?
“如何下不了手?阿笙,朕将你视作至亲,可你如何待朕?你可知道,你杀的是朕的妻子,是这大宋的皇后,朕寻常将你看错了,以为你再恨,不会动朕的亲人,朕将你看错,给了你这样一个机会。”
她最后晓得赵匡胤那日将她把竹筒丢入池中的一幕看得真切,事后才会派人打捞竹筒,自然,也明白了一切。只是没有想到,他为了保全她,竟不做追究;更没有想到,他到头来,终将给了她想要的那一幕。
她想要的那一幕,如今,却令她悔不当初。
人们常常说一些事情上的分水岭,这便是她对赵匡胤情意的分水岭,这日之后,她再避不开,自己终于背弃赵光义转而爱上赵匡胤的事实。
幸运的是,赵匡胤经此一劫,却并没有死,但在后来的半年里,也未曾到过她的轻流阁一次。这半年间,原本住在赵光义府上的胡芮孜不知为何被突然诏进宫来,得享恩泽,初始被封为美人,后又被封为沈婕妤,连同替王婉漪抚养亲儿的梁美人,也一同被晋封为梁昭仪,大宋后苑,似不再是她耶律笙一人独宠的天下。
同样,这半年间,因着王婉漪的死,范质、王浦、魏仁浦均在正月里罢官,赵普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六月赵光义送走胡芮孜后,亦兼中书令,赵普与赵光义的势力更是强劲。
乾德二年初夏,赵匡胤始是下诏,葬王皇后于安陵之北,神主享于别庙,谥号孝明,取孝德明慧之意;上谥贺皇后为孝惠,取孝德淑惠,同葬安陵西北,神主享于别庙;眀宪太后更谥为昭宪太后,合附安陵。又于一个娇好的月夜,踏足轻流阁,终究他心中放她不下,不想抱憾。
秋日,蜀地送书寻衅,正中赵匡胤下怀。十一月,命王全斌、崔彦的兵法等人率兵伐蜀,不过六十六天,四十七岁的蜀主孟昶献表投降,至乾德三年夏,率亲族家小,抵至东京。
孟昶一行到达东京城郊之时,赵匡胤委派赵光义在玉津园设席款待,次日,亲率孟昶同登宫城门楼检阅三军,后在大明殿大摆筵席为其接风,并封孟昶为开封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秦国公,赐府邸。
又过两日,赵匡胤以家宴形式招待孟昶,孟昶携女眷费贵妃一同赴宴,酒宴后七日,孟昶在秦国公府悒郁而亡。
孟昶死的蹊跷,宫中却有一人心知肚明,于一日夜里在赵匡胤枕边,凉凉说了句:“那费贵妃举止倨傲,目中无人,留着却是个祸水,杀了又不得,便罚她去洗衣房做事罢。”
赵匡胤紧了紧怀中的人,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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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凌霄落
更新时间2013313 15:06:41 字数:2148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畅春园内的木槿与芍药开的正好,尤映衬着赏花的人一身竹青罗衫冷淡清幽,花还是娇艳争奇,人却已然没有了当时的心境。
随手捻断离得她最近的一朵芍药,妖冶的红,似鲜血染就的颜色,凉凉叹了叹,身后有男子的声音:“不过是死了个不相干的,你却在这里伤春悲秋,委实不大像你了些。”
耶律笙头也未回:“本位不过是赏花,哪里就伤感了?你容不下孟昶,本位管不上,也烦请本位的事,王爷不要管。”
“如何能不管?秦笙,何以这一年来你对我越来越冷淡?怪我手染太多鲜血么,可若不狠下心,又怎么能达成所愿?”
她冷冷笑了笑,未再说话。那日家宴上,赵光义暗自在孟昶的酒盏里下毒,不过是因着孟昶民心未失,声望仍在,恐其东山再起,才将他以毒酒迫害,名头却顶了她一句无心的话——蜀地虽平,民间起义却也不能小觑。他如今对这宋朝的皇位是势在必行,真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王婉漪当日论断的一丁点都没有错。只可叹她当时深陷其中,看不清楚这个中因由,如今冷眼旁观,方才晓得赵光义已不是当日的赵光义。
而她的亲仇,她也自觉没那个能力报了。从前就杀不了赵匡胤,现下她爱上了他,更加不可能下手。可如何她能同自己的仇人同眠共枕,又是整日整夜困扰她的事,是以她心中初初有了打算,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许是贤宁还记挂着她这个笙姐姐,许是大漠才是她这一生真正的归属。
她转过身来,正对着他,面上毫无表情:“赵光义,你狠的下心,不是因为形势所逼,而是你那一颗心肠,原本就是狠的。我从前稚幼,又从未真正喜欢一个人,才对你真心相付,可如何能想到我第一个爱上的人,竟是这般模样!如今你离自己的那个位子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累,是的,光义,我不想再杀人了,因那早已背离了我的初衷。皇后死了,我夜夜都睡不踏实,每每梦到她的冤魂索命,就觉得她死的很惨,那是我造成的——德芳从前与我很亲近,可现下我见着他,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我在这宫里每行一步,就觉得会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脚印,我何曾会变得如此嗜杀,你说,我怎么会变得如此嗜杀?
她的眼圈现出一丝血红,原本站的笔直的身子说到最后也软了下来,靠在一旁的玉兰树上,被他紧紧扶住,手指抚上她脸颊,目光里盈满怜惜:“是因为皇后的死?那是我教你去做的,你何必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顿了顿:“可你因为她的死,就避忌你我之间的情意,却实在是不值。”
她对上他的眼睛,冷冷笑道:“你还听不明白么?赵光义,我如今刻意疏远你,是不想再同你谋划那些事,我疏远你,是因为对你已没了从前那些感觉。”
他面色一沉,手指禁不住捏紧她下颌:“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你对我没了感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你如今对谁有感觉?”
她仍是笑着,仿若感觉不到他捏的她骨头都痛:“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光义,今日之后,我再不会私自见你——倘你仍是想着篡位,那也是你一个人的筹谋了。”
他脸上的怒意涌起,眸子里亦是不可置信,她却未给的他多言一句的机会。抬手将他的手扳掉,身子绕过他直直走出了园子,那一袭青衣,是那年她留给他最后的一眼。
自畅春园与赵光义一别后,耶律笙便寻了个机会同赵匡胤提起,因他曾经说过,除了他的性命,他什么都能给他,如今她不想要他的性命,遂只求他能放了她,放她回大辽。
虽是隐隐觉得赵匡胤不会答应,到底他也说过曾后悔的话,可当他真正言明不可放她回去的时候,她才晓得,自己又失落又庆幸的心情,竟是对他上了多少心。
可毕竟他二人不是寻常夫妻,纵然她一颗心里现在满满的都是他,然一想到她当年是如何在她阿爹阿娘坟前立誓要手刃仇人的时候,就无法面对他。她现在终尝到了比那心如刀绞还要痛的,是个什么滋味。
她得想些其他办法离开。
只是她这一生,老天爷让她不如意的久了,这一次竟也没有让她如意。她买通守城侍卫预备趁夜潜出皇城的时候,不想晕在半路,再醒的时候,却是好端端的躺在轻流阁,身旁一众丫鬟各个是喜上眉梢的颜色,常太医正对绿湄交代着些什么,皎月情不自禁的伏上她床榻,恭喜她有了。
她有了?什么叫做她有了?她是怀了赵匡胤的孩子么?她怎么能怀上赵匡胤的孩子?
那是她仇人的孩子,她不能生下一个,自己的亲爹是杀了自己外祖父的孩子,她不能让孩子从一出生,就活在纠捩里。
那一刻,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乾德三年的隆冬,耶律笙已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因本是隆宠,现下又怀着龙裔,于那皇城后苑中的风头一时两无。
腊月初二,耶律笙穿上自己亲手缝制了两个多月的素白深衣,只领口和对襟处以橙红丝线绣了一些凌霄花案,乍看上去,这件衣服却更像是一件丧服。皎月在旁战战兢兢的提醒着:“娘娘好容易主动去一次福宁宫,却穿的这样素,不怕——不怕官家看着冷清么,奴婢想,娘娘可否换件喜庆的?”
耶律笙凉凉的反复摩挲着袖口上的花案,鲜艳颜色在这一片素白之上确有些显眼,未抬眼睛的:“你可晓得,这凌霄的花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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