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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索-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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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310 16:27:19  字数:3049

 转眼已是初夏,坤宁宫里的垂丝海棠长势极茂,本是生机勃发的态势,却因着一连下了几日的阴雨,显得颇有些冷清。
空气中一缕淡淡佛香,王婉漪才将从蒲团上起身,一身明黄的衫子薄过轻纱,放下手中的佛珠,转身朝着旁侧的落葵平静道:“昨日德芳有些积食,今日可好些了?”
自德仪意外落水夭折后,王婉漪便不大对皇子照料,一则因赵匡胤有些心灰意冷,二则丧女之痛过重,不大再有心思顾及亲儿,倘若付出多少爱,就要承受多少痛,那些痛,让她宁愿选择什么都不做。
是以德芳就由几个嬷嬷宫娥带着,她做亲娘的,只想起了问一问,其余时间皆是留在佛堂里。
落葵从旁搀了王婉漪的胳膊边从佛堂里往外走,边回道:“托娘娘洪福,小殿下今晨已经好多了,官家昨日亲令不得耽误殿下的病情;嬷嬷们是不敢怠慢的。”
跨过门槛,王婉漪面上表情有一瞬的微怔,落葵却并未察觉,只撑了一把青色的油纸伞在王婉漪头顶,询问道:“娘娘去看看小殿下么?”
王婉漪摇头道:“不去了——”顿了顿:“听闻官家从玉津园回宫以后,便打算册封臻妃为贵妃,怎的都一月有余了,却仍未见得宫中举行册封大礼?”
落葵道:“娘娘有所不知,官家虽有此意,然那个臻妃却不晓得哪里不对劲,竟当面违抗圣意,道什么无功加封,有违宫规——”嗤了一声:“奴婢却呸她不识好歹,从前在赵府做小夫人的时候就自视甚高,没成想入了宫,竟变本加厉——诚然,诚然她不做贵妃,对娘娘来说还是好的。”
王婉漪淡漠扫了一眼落在落葵身上的细密雨珠,雨水浸湿了她翠绿的薄衫,印出深深浅浅的碧色,慢声慢气道:“既是臻妃再清高,也轮不到你一个宫婢背地里议论——比起她,你入宫以来却真正有些骄矜了。”
落葵面色一白,滞了步子惊吓道:“奴婢失言——奴婢,奴婢只是看不惯官家自有了臻妃就将娘娘冷落一旁,奴婢是替娘娘冤的慌啊。”
“我倒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身为皇后的贴身婢女,你也实当该对旁人端出些气势来——只是,数落臻妃的话,往后就不要再说了。”
落葵松了口气回道:“谢娘娘不罚之恩,奴婢定当谨遵教诲。”又道:“可奴婢不懂,娘娘当初不是恨臻妃害死了公主殿下么,怎的如今又这样帮衬着她说话?”
王婉漪叹了叹:“初始确是以为她害了德仪,却因当时悲恸太甚,没去细想个中缘由,加之刚刚得知了她的身世,便当她是为了报仇使然。后来平静许多,再问过德仪落水当时在场的宫人,就已知晓,是我错怪了她。”
落葵惊得睁大眼睛,禁不住道:“既是如此,娘娘怎的不对官家言明,官家一心以为娘娘诬陷臻妃——已是半年,都不曾来娘娘宫中看上一回,娘娘——”
王婉漪打断她:“告诉他又怎样,不告诉他又怎样,他的心,早就被那一个人填满,我说不说,都不会改变什么,倒不如这样与佛为伴,真正清静。”
“可娘娘对官家的情意——”
王婉漪苦苦笑了笑:“我对他的情意,放在心里便好。”
落葵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口。走上石阶,正收了伞,忽瞧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窝在房门旁,蹭上蹭下,走近了方将那东西拾在手上,是一只受了伤的山雀,细挑的腿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
落葵悉心抚了抚山雀的羽毛,对着王婉漪道:“这山雀落在娘娘的门口,又伤的这样重,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王婉漪瞧了瞧那躺在落葵掌心里奄奄一息的雏鸟,微微合掌念了句“我佛慈悲”,方道:“既是它选择了我,我又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顿了顿:“请个太医替它好好诊治诊治,给它找个笼子,好生养着罢。”
落葵连连笑着应了,王婉漪想了想,又道:“午后请臻妃来一趟,我同她——还有些话要说。”
落葵噘着嘴唇有些疑虑,可看着王婉漪又全然不是说笑,只得回道:“是。”
午后,耶律笙如约而至,如丝细雨落在她与王婉漪的凉薄夏衣上,二人都不大愿意待在潮湿阴闷的屋子里,反倒是这似断未断的雨,让人神思清明。
耶律笙着了件青色的对襟素软缎褙衣,衣服几乎没有花色,只领口和袖口有一些暗色的弦纹,头发用月白缎带束着,周身再无半点装饰,立在海棠的旁侧,清冷对着王婉漪说道:“娘娘今日召臣妾过来,却不是为与臣妾赏这雨中海棠的罢?”
王婉漪亦悠然说道:“如何不能只为观景?我倒觉着——”微微侧身,抬手执起一条绿油油的枝叶,掸了掸枝桠上积落的雨水:“这树长的颇好。”
耶律笙凉凉一笑:“树长的再好,于人来说,终究也只是一方玩物。娘娘晓得臣妾的性子,却对这些玩物没甚兴趣的。”
“哦?那对臻妃来说,什么才是你的兴趣?”眼睛轻飘对上她:“复仇?还是同晋王再续前缘?”
耶律笙身子凛了一凛,何以王婉漪知晓她与赵光义的事?面上却颇为冷淡:“娘娘对臣妾诸多看法倒罢,为何将晋王牵扯进来?娘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王婉漪打断她:“不知道你同晋王那些谋划么?臻妃,你太小看一个皇后的权利了,既是我如今世事不闻,可只要我想,这天下便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顿了顿:“今次召你前来,只想同你问上一句,若我助你与晋王夺得这天下一力,你可否,能放过官家一命?”
她哼笑出来:“我本以为你是这宫中最聪明的人,可如何——你会这般糊涂,既是你有助我与光义夺取帝位的能力,又为何不助官家合攻我二人?你该知道,若官家晓得我二人的图谋,怎会善罢甘休?”
“枉你在他身边八年多,臻妃,你倒不知官家的为人么?他能对你们狠下心,我又何必与你说这些?”冷冷一笑:“赵普当年奉太后之命废了你的武功,你以为,他当时没有被官家一剑刺死,仅仅只是压了三年才封做宰相,为的是什么?那是太后以性命相胁,朝中不可失此能臣,官家才堪堪咽下这口气。赵普曾是他最信任的幕僚,是他待做宗亲的兄友,倘若他能将你看得再淡一些,又怎么会对赵普起了杀心?臻妃,若我是你,即便我的族亲是因这样的男人而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他,因他给你的爱,是我见过最深重的爱。没有一个男子,能这样爱一个女子,没有谁,能像他那般将你印在心上。”
她不可遏制的向后趔了趔,却不是因着才知晓赵普当年有那个胆量给她下毒,全是太后在背后指使,而是王婉漪的话,让她不得不惊心。自玉津园她与赵匡胤一夜云雨,那心上确然有了些不同样的反应,可她深刻清楚那反应要不得,是以回宫之后,断然拒绝他的册封,又断然同他扯开距离,虽是他日日还在她阁分里留宿,二人的情形,却又是回到了初始的时候。
回过神来,不想在王婉漪面前露出马脚,更加凉决的说了句:“娘娘的心意,臣妾心领了,但教往后一切按照娘娘说的办,确恕臣妾万不可能做得到。”
王婉漪终是忍不住,敛了庄持,面上一抹薄怒,沉声说道:“那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她轻笑一声,似是从心底发出,可只有她自己晓得,那是装腔作势:“娘娘言重了,对那些个虚名,臣妾自始至终都无甚兴趣,臣妾要的,从来不过只那一人的性命罢了。”
此番却是换做王婉漪的身形猛颤了颤,退后一步顺手扶住旁侧的海棠树干,却未曾留意翠生坚硬的树皮划破掌心,鲜血浸透出来,触目鲜红,却只当不知,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敢!”
她冷哼一声:“娘娘以为臣妾没有这个胆量?若没有这个胆量,臣妾又怎会孤身一人从大辽来你中原?若没有这个胆量,娘娘以为,臣妾今日还会同你说这些?”
王婉漪再退一步,待站定抚了抚胸口,方才稳定神思咬唇道:“你若一意孤行,我也无甚好说,虽你现下恩宠如日中天,官家也自当没将你的筹谋放在心上,但教我在这宫中只一天,都不会让你如愿。”
她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悉听尊便。”
话毕广袖一甩,端着一副形态自若的样子朝着宫门口走去。王婉漪独身站在原地,虽是拳头已经握的鲜血淋漓,可面上的神情,却分明是比从前更加坚定。臻妃,原本我们该是很好的姐妹,可如何今日要冷刃相向,我本不想伤你的,可你要杀的人,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儿的生身爹爹,我又怎会,任你恣意而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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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放毒
更新时间2013311 15:20:29  字数:3106

 乾德元年的盛夏至深秋,发生了三件大事。一件是工部尚书判大理寺窦仪原本在二月上奏详定的刑统终在七月成书,名《重定刑统》,由赵匡胤下诏刊版模印颁布天下,是为大宋开国第一部法典;一件是石汉卿与史硅因私怨诬告张琼擅乘官马,蓄养部曲百余人,在军中目无法纪,赵匡胤召张琼面讯,张琼不服至赵匡胤大怒,令石汉卿以铁击其头部,又令御使查案,张琼知死期将近,自杀身亡。而后清查其府邸时方知张琼家境甚贫,所有仆役加起不过三人,赵匡胤始知错杀好人,遂命忧恤张琼家属,又擢其兄张进为龙捷副指挥使。虽是如此,因张琼曾在寿州冒死救过赵匡胤一回,张琼之死,亦给匡胤带来不小悲痛,然再悲痛,却对曾诬陷张琼的石汉卿与史硅未曾重罚,让人颇是不解,只二人暂时敛了些风头。
最后一件事,与前两件众所周知的事有所不同,只两个人知晓,且是足可撼一撼大宋皇城里的大事——有人密谋要取王皇后的性命。
霜叶知秋,红衰翠减,这密谋的二人,正是赵光义与耶律笙。
风起如寒烟,云低似落波,轻流阁里的梅树下,是耶律笙一身浅青云锦深衣盈盈伫立。
旁人只觉她身姿美好,傲世独立,却不知她只是站的太久,周身没知觉罢了,倘若这时谁唤她一声,回应时定能看得她身形轻轻一颤。
在耶律笙的袖筒里,揣着一只竹筒,竹筒里是两只颜色艳丽的漠上五彩,才将是人工豢养好的毒物,杀人的利器。
昨天夜里,赵光义在紫宸殿外给了她这个东西,她方知这是用来取王婉漪性命的。
如赵光义所说,王婉漪如今正私下笼络朝中大臣,以及她爹爹当年的旧识,意图发展一个与他和赵普两厢抗衡的势力。因她素日人缘颇好,出身又盘根错节,乃名门之后,是以包括范质、魏仁浦、王溥等当朝宰相都有意朝她一方靠拢,禁军殿前都指挥使韩重赟更是早就为她所用,若不急早遏制,恐将有一天是他们夺位的最大党敌。
当然,单只这一方面发展,还可从长计议,不能等的是,王婉漪手里握着耶律笙身世的证据,无论她选择何时将这真相大白于天下,对耶律笙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她晓得赵光义是为顾全大局,甚至冒着性命之忧买通奉赵匡胤当年下令查出那漠上五彩来源的人,他曾经中过掺了漠上五彩原虫毒液的毒,固然晓得其中的厉害,是以昨日竟带来一双人工豢养的,那取王婉漪的性命,当真是势在必行了。
只不过向来豢养的漠上五彩雌雄同行,雌咬女子,雄咬男子。若其中一只放了毒,另一只势必要在半个时辰内放毒,否则,当以毒液反噬自身,身体化作毒水,可侵蚀任何一种人畜。而她要在雌蛛咬了王婉漪后立刻寻个地方将雄蛛丢弃,为免雄蛛死后化作的毒水伤了己身。
皎月在旁兀的提醒起她:“娘娘,您要去坤宁宫的轿子备好了,可是现在就走?”
她身子微微颤了一颤,拢了拢袖口,点点头。
皎月受意,连连搀着她往阁分外头踱去,待她上了轿,方退至一侧示意轿夫起轿,自己则跟在一旁。
轿子里的人,一张面孔似天山上的雪水凝结,冷的化不开。
行至坤宁宫,待云萝前去通传,等到再来知会耶律笙的时候,已有一盏茶的功夫。
云萝对着耶律笙恭顺道:“皇后娘娘近日感染风寒,不便见客,娘娘还是改日再来罢。”
耶律笙唇角淡淡一抹笑意:“既是染了风寒,你方才不说,跑进去知会皇后一声再同本位说,不是很奇怪么?”眼角微微挑了挑,看着云萝一幅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皇后娘娘不想见本位,想是有些许误会,你再去通传一次,问她可还记得当日承诺,若她还是不肯相见,本位便不再叨扰。”
云萝哆嗦着一张嘴,嗫嚅道:“娘娘真的错怪皇后了,是奴婢该死,前些日子梁美人腰背不适,奴婢因懂得些推拿,便被调去紫笕阁里侍奉,这才回来,还未曾见上皇后娘娘一面,方才听落葵姐姐说,娘娘病着已有两三日了。”
“既是如此,本位便更该探望皇后,你且进去传话罢。”
云萝见得耶律笙面上毫无商议的余地,一幅冷清决然。思想着这位在皇宫后苑里行事向来无所顾忌的臻妃,不敢得罪,连连鞠了一躬便又去通传,半晌,腆着一张笑脸匆匆走来对着耶律笙做了个相迎的手势:“娘娘请。”
因是病着,王婉漪自然是睡在厢房里养病,冬月里天凉,房内早早搁了炭盆取暖,加之案台上的烛火燃的盛,屋内倒没有些颓败之气,除了王婉漪面色稍稍有些苍白外,却是四处都映着暖人的红光。
耶律笙行至王婉漪榻前,颇端正的朝她福了一礼,方才道:“臣妾不知娘娘染疾,本该早些前来探视,娘娘病着,可是请了太医诊治?”
落葵搀扶着王婉漪徐徐靠在榻上,王婉漪始是笑了一笑,道:“左不过是受了些凉,睡上几日便好,自是不用请什么太医——”身子微微斜了斜,靠的更稳妥些:“也烦请臻妃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为免劳师动众。”
耶律笙淡淡一笑:“是。”
王婉漪道:“今日天凉,臻妃不在阁分里取暖,怎的有兴致来我这坤宁宫里一趟?”
耶律笙却未说话,似漫不经心扫了扫四下,王婉漪当是晓得她的用意,摆了摆手,包括落葵在内,列在屋子里的一众宫婢便都退下了。
王婉漪笑道:“臻妃却不是想来告诉我,终是想通了么?”
耶律笙怔了一瞬,方道:“若臣妾说想不通,娘娘可还会一意孤行?”
“怎么是一意孤行呢,如何是一意孤行?臻妃,你可有想过,你要杀的那个人,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爹爹。我作为妻子,作为娘亲,又岂可容你乱来?你因的恨去杀人,我却是因的爱,因着想要保全一切。而你有曾想过,倘你终将有一日取了他的性命,那他对你的意义,与你往后对德芳的意义,又有什么不同?臻妃,你没有过孩子,不晓得一个娘亲的用心,我不想让德芳日后活在对你的怨恨之中,不想他不快乐,倘若他不快乐,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她神情中有一丝隐晦的触动,其实当赵光义教她去害人的时候,她便有抗拒。她的那颗心再恨,也终归晓得王婉漪是无辜的。假使她心肠够硬,杀人有如草芥,那她不会等到今天,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想让赵匡胤生不如死,不只是夺了他的天下,随便杀几个他的儿子或女儿,便能让他痛彻心肺。可她终究不是那样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她自始至终,都只那一个目标罢了。
心中沉了沉,口气软了下来:“既是如此,娘娘赔了性命,只余德芳一人孤苦伶仃,又有何用?”
王婉漪凉凉笑了笑,抬眼看着她,竟是笃定的:“我既敢入这个局,没有十分的把握,也断然不能少了八分,臻妃,你以为你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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