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是怎样炼成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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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知道，你刚才一脚踢到我的旧伤上了。啊哟。”地上的黑影痛的弯下了腰。
“给，”从前面空气里掉下来一个小绿瓶子，被地上的黑影接住了。
“龙丹！”地上的黑影惊叫一声。“桀桀，谢谢大哥，到底还是大哥对我好。”话语里充满恭维和喜悦。
“好不好别老放在嘴上。一会儿说我绝情，一会儿说我好，你什么时候有个长进。”老鸹声数落道。“你知道师傅为什么把龙丹给我没给你？”地上的黑影没回话。老鸹声接着说道，“还不是怕你把师傅辛辛苦苦炼成的龙丹当成壮阳药给吃光了。”
“大哥说笑了，”地上的黑影干笑了两声，“我再那个混，也不能把这么珍贵的龙丹给这么吃光了。桀桀。”
说话之间，地上的黑影吃了小绿瓶里面的药，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了。
眼前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子，个子不高，身材瘦削，脸型方正，眼睛白多黑少，眼神阴冷，特别之处就是鼻梁骨有点凹陷。全身包裹在一层黑色披风里面。
　
　
“臭小子看什么看，”他朝我一瞪眼。“桀桀。”　
顿时疼痛重新袭来，痛的我死去活来。　
“桀桀，大哥你说这小子怎么处理。”　
“这还要我说，咱们黑白双雄手下什么时候走过活口的，再说他知道咱们那么多秘密了，留不得活口。嘿嘿……”　
有时候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当你成为别人笼中鸟碗中肉的时候，已经是注定在劫难逃。这时候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除非你能说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要想不死，除非你能说出超越你生命价值的东西。　
母体。他们在寻找母体，却一直没有找到，刚才一直怀疑我就是母体，难道不男不女就是母体？我想到了老道士的叮嘱，这更证实了我的猜想。要真是这样，那我就是他们要寻找的目标。但是由于老道士的出现改变了我，使得我现在不是母体了，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如此。假如我仍旧是原来的不男不女，是否能躲过眼前的危机？假如我没有遇上老道士，我仍旧在为自己的身份困扰中，假如这时遇上了这两个怪人，他们会怎么对待我这个母体？活捉或者灭口取尸？事实上，生活中没有这么多的假如。你永远只能是站在一条路上，你不能同时站在两条或者更多条路上。也许你会在某个时段处于岔路口，但是你不能永远处于岔路口中。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你都必须不断地选择下一条路，前行着。　





第四十三章

我现在有个机会搏命。我只要说出我是母体，至少在眼前能够躲过及时毙命的危机。我想说出来，但是已经说不出口了，张开嘴吧却说不出声音。我使劲地朝站在我面前地上的公鸭嗓子转动眼球示意，我有话要说。
公鸭嗓子站在我面前，用得意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也许他把我的动作看成是垂死的挣扎。
我像是站在充气气球里面的玩具娃娃，这个气球在不断地收缩。现在我在疼痛之外，还要承受着内聚的压力，全身的骨骼都在嘎嘎作响。自行车也已经被绞成麻花。
完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就此破灭。我不禁万念俱灰，这时候禸体疼痛的折磨，嘎嘎作响的骨骼，已经不再成为我的注意焦点。随着意识的消散，脑海中闪过的是记忆的片段：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童年的老屋……某些莫名的歌声和音乐……老道士……透明的身体……刹那间脑海中白光闪动，瞬间急剧膨胀充斥整个身体，原本高压下内陷的身体像是被充气的玩具娃娃鼓起来了，而我最后的记忆是身体被光芒包围，炽热的光从身体内部涌现，无限地扩张出去，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不存在似的，身边传来惊叫声，然后我完全失去知觉和意识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以后的事情，也许是一万年以后的事情，我苏醒过来。但是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想挥动自己的四肢，没有反应，根本没有身体的感觉。
我死了吗？
为什么还有意识？
死了以后是什么样的状态？
也许只有死了的人才能知道。
但是你既然已经死了，又怎么能告诉活着的人你的状态？
死是什么？
　
　
死就是无，是空虚，是黑暗……　
既然已经死了，那我应该是无，是空虚，是黑暗……　
那么现在我怎么能够去思考？还有记忆存在？　
也许我现在变成了风，变成了空气，变成了虚无，但是仍旧在思考……风也会思考，也有记忆的片段……活着的时候，我们活人并不认为风会思考，有记忆。问题是我们不是风，所以我们不了解风的思考。我们并不认识虚无，所以认为虚无就是什么都没有，却不了解虚无也有记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因为我已经在原来的世界里死了。死，也可以说是远行，我离开了原来的世界，进入到另一个未知的世界。这样的交流是单向的：只有活人世界的人前往未知世界里，可从来没有未知世界的人来到活人的世界。所以我们把未知世界称之为死亡。　





第四十四章

我们活人对死亡的恐惧来源于信息的隔绝。没有人、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透露出未知世界的一丝一毫的信息，所以我们恐惧。因此当你面对一个幽暗偏僻、不知深浅的山洞时，产生的恐惧和你面对死亡所产生的恐惧是相通的：它们都是你所不知晓得，阳光照不进的世界。
正因为对死亡的无知，所以给予活着的人以极大的想象力去填补死亡世界背后的空缺。十八层地狱，天使和魔鬼，天堂和地狱，人们描绘出了截然不同的死亡后世界。
如果我已经死了的话，那么我现在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按照活人的标准，我是被人杀死的，应该算是枉死，那就应该是下地狱喽。也许可以见识下地狱的风景，顺便写写地狱见闻，将来再投胎的时候，可以据此博取大众的眼球。我一定会投胎为人么？假如投胎为猪怎么办？不是有猪八戒么。一头会说话的猪，在这个网络时代已经不成新闻了，重要的是从地狱回来的二世为猪的家伙带给人们的那些惊世骇俗的故事。应该相信可以据此登上各大论坛的榜首，赚取亿万点击率。
“谁告诉你已经死了？”
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这是谁在说话？”
“除了我，这里还有谁？”那声音不满地说。
看来稍微有两把刷子的人都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开口就是训斥，好像我天生就应该是做孙子的命。我想到了几分钟以前，也许是几万年以前的那个杀死我的公鸭嗓子兄弟。我死了都不知道谁杀死我的呢，不过也不用这么费劲了，就算我知道他们是谁，难道我现在还能回去找他们算账？
“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中原地区的人，看他们用的功夫可能是西域之人。”沉闷的声音中夹杂着咳嗽，声音有些萎靡。
“那你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我是谁？”　
“对呀，你是谁？”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假如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凭什么来让我相信你说的话。假如你说的话都无法让我相信，那么请闭上你的大嘴，不用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来训斥本少爷。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那声音不满地说。“我是抱阳子。”　
“这不等于没说。谁知道抱阳子是谁？”　
“你不用担心怀疑。一言蔽之，我是你的守护使者。至于我是谁，你以后会慢慢地知道的。”　
“守护使者？什么意思？你守护我？你守护我什么，生命？禸体？为什么我现在被人杀了，你却无动于衷，没有表示？你还大言不惭地说是我的守护使者，你守护呀，为什么我遭难受罪的时候你不来守护我？”　
“你是不是老道士的师祖？”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头最大的疑问。　





第四十五章

“你说的老道士是不是给你种下修炼种子的人？”
“对，就是他。”我短暂的一生中好像没有遇到过第二个老道士。
“那应该是的。他是我的记名弟子玄真子，我就是他的师祖抱阳子。”
麻烦终于来了，现在我心里反倒是坦然了。因为我已经挂了，翘辫子了，现在这抱阳子老道士看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你并没有死。”抱阳子老道士坚定地说。
“那我现在是什么？我现在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有的只是散乱的想法、意念。在意念之外，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是什么状态。既然你说我没有死，那你说给我听听。”
“天地伊始，本为混沌，是以道生其中，方能混沌初开，阴阳相生，进而万物纷呈。”
这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了，我好歹也念了几天道德经，这基本的概念还是清楚的。
“正是如此，”抱阳子说。“天地伊始，本是无中生有，道乃根本，无道何以生万物？”
“道可道，非常道，说明这道偏偏又是说不得的，因此大家都猜谜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非也，道乃万物根本，无出其右者。万物俱都守道不仁，何来歧义？唯歧义生于心，心生异念，行走邪端，悖天逆常，天道谴之……”
“好了，好了，我头都晕了，”我赶紧叫停。“打住，打住。”
“怎么了？”
　
　
“你快把我绕晕了，拜托你用白话文说话。我看道德经上面的文字都比你说的直白。你们师祖徒孙说话都是一个调调，非得先把我弄头晕了，然后再下套子。”　
沉默了片刻，抱阳子说，“好吧，看来时代不同了，说话也的改进了。”　
“对，”我赞许地说，“你能知道时代这个词，说明你已经有进步了，欢迎你继续改进。”　
“时代是在变化，但是道是不会变化的，道是万物的根本。即便万物不存在了，道仍旧可以存在，蕴育出新的万事万物。我们从微小的原子进化到生物类型，到现在的高等智慧生物，以致产生人类。人类总以为自己是终极进化，没有比自己更聪敏具有智慧的生物了。这是井底之蛙的表现。茫茫宇宙，有无数的智慧生物存在，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样多。”　
“这么说你见识过外星智慧？”我好奇地打断他问道。　
“那是当然，”他说。　
“什么样子哟，说来听听。”　
“既然称之为智慧生物，和地球生物相差无几，同样都是道之产物，恪守天道伦常。”　





第四十六章

“我是说外表呢？”
“表象的差异并不足以说明内在的差异，就好像地球上人类不同种族之间的外表存在差异，但是他们都属于同一种类型。”
“得了，我等于白问，你请继续说。”
“并且地球上也不是只有人类一个智慧类型，其他生物也都具有参道悟真的能力。”
“你是说，假如我是一只猪，只要有慧心，我也能参悟道义？”
“当然可以。尽管生命的形态不一样，只要心存道义，就是一棵树、一块石头也能参道悟真。”
“那么传说中的狐狸精也是存在的喽？”
“无论在地球，还是在寰宇之内，一切众生，皆含道性。虽然是不同类型智慧生物，但是同属于道之产物，同样都可以参悟道之真谛。”
抱阳子老滑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唯参悟之道，犹如逆水行舟，非得忍常人所难忍之苦痛，担常人所难担之重负，方能有所小成。大道熙熙，求道徐徐，唯真唯依。”抱阳子顺口溜似的念起了偈语。“修炼者就是一个参悟道之真谛的群体。一开始修炼悟道只是独立的个体之间的个人行为，后来因为彼此吸引聚集而成为群体。”
“只有你们一个群体？”
“不是。人以群聚，物以类分。参悟之道本无定法，只要心存大道，各种方法皆可证道见性。各种悟道之法相互交流，形成不同的风格流派，群体亦因各修炼者兴趣差异而有别。”
“你是属于什么门派？”
“我是属于逍遥派。”
“还有其他门派么？”
　
　
“主要有丹药派、玄真派。在各派下面又分为了无数的分支，一时也难以说清楚。”　
“哪个门派最厉害？”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修炼最根本性的目的不是炫耀武力，而是证道见性，求得道之真谛。以自己个体之悟性，见证大道不灭，此乃一大快事。何来厉害之说？修炼只有精进高深之分，断然没有厉害之分。”　
“你徒孙玄真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只要修炼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既能取人首节与千里之外万军之中，又能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还能任意穿堂入室，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抱不过来的美女珠宝。”我添油加醋地说。　
“无量天尊，”抱阳子几乎是喊出来的。　
听得出这老道士是真的生气了。　
“谬论之极！咳，咳……”抱阳子估计快气疯了。“你万万不可听此谬论，幸好我提前醒来，否则后果不堪……”　
“金钱美女，这都是稀松平常的事物呀。在我生存的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人们都追逐金钱权势以及美女。虽说不能像古人三妻四妾，可包个二奶三奶什么的，还是很平常的现象。权钱交易、财色交易、权色交易都有发生。要是有一天我真有本事了，来个左拥右抱，我是不会反对的，嘿嘿。”　
。




第四十七章

“金钱和美色只是事物的两种形态，用之得当于悟道之功增添助力，用之失当，则前功尽弃，亦或落于邪道，唯慎用之。”
“你是说金钱美女可以帮助修炼？”
“在道法之中本有丹药鼎炉之说，用之得当，互为补助。我逍遥派亦不排斥……”
“那你能不能教给我？”
“时机未到，欲速则不达。”
看来抱阳子和我打太极，等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要学这丹药鼎炉之法的。我怎么没遇上丹药派的修炼者呢？偏偏遇上了逍遥派的。光听听丹药派这名字就能知道他们肯定专攻丹药鼎炉。
“我逍遥派乃道之根本一脉。我派祖师乃天地初始，混沌中一滴甘露孕育而生，尔十万万八千年后为昆仑之巅一灵石，又十万万八千年后为海中巨龟，参道悟真，略有小成，得以周游寰宇，又十万万八千年后方得大成，后乃在昆仑之巅开创逍遥一派。丹药玄真诸派俱为逍遥之分支别脉，你切记切记，断不可妄自菲薄。”
“你是说我们的祖师是大海龟？”
“万物俱都从无中来，身为何物，与道并无妨碍。”
这也符合达尔文进化论，我自己倒显得弱智了。猴子大猩猩是我们的近亲，再往前推，那些动植物何尝不是我们的祖先？我们正是从它们演化而来。
“那你刚才说什么是邪道？”
　
　
“道分正邪，犹如天分阴阳，本无高下尊卑之分，唯修炼法门有所差异而已。后世以人伦德纲衡量之，形成尊正抑邪，长此以往渐成定势。你身为人身，当然要遵守人伦德纲，以正道为准，方能精进。”　
“你是说如果我不是人，是棵树是块石头是只狐狸精，我就可以不用遵守正道法门，采用其他的法门喽。”　
“正邪之分的根本，不在于孰对孰错，而在于是否违背修炼者的本性。假如你是头牛，你的本性就是吃草为生，你却偏偏要饮血吃肉，那就是违背你的本性；假如你是头狼，你的本性就是饮血吃肉，你偏偏要吃草，最终你是要饿死的。那种以为牛吃草是本分是善，而狼饮血吃肉是恶，偏偏要狼吃草的想法恰恰是逆天背道。假如狼都吃草饿死殆尽，结果是牛的泛滥成灾，草都吃光了，最后所有的生物都死尽灭绝。生物的死绝，并不是道的死绝，道将再次蕴育新的万物，直到取得新的平衡。”　
“我没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