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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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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姬天钦从小练琴,如今已对琴曲有了些与众不同的见解:芷萧以为他之所以会弹得如此犀利,若不是误解了这支曲子,便必然是想要发泄心中的某些东西。慕容枫嚷着嫌这曲子太短,要他换个平时弹的,听上去大快人心的那种。于是姬天钦在众人的起哄下开始弹《流水》。这《流水》,听上去倒比《酒狂》要舒服多了,尽管依然有那么一点金属撞击之声,也依然有些浮躁,但毕竟感觉上没有与原意境相差太远。一曲终了,众人爆发出尖叫与欢呼。芷萧本能地轻轻一叹,说只是杀伐之气重了些个。
“芷萧你在说什么啊,”却是与她同一房间的许金莲,此女正两眼放光地瞄着姬天钦的方向,“你不会不懂琴的吧?在我们术士的琴界里,这个叫做‘姬门正宗’,是平国府嫡传下来的,玉衡可是地道的正牌传人——他那张琴,好像叫做绿绮,据说是当初平国公弹的……”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个伪琴迷——这姑娘关注的并不是琴,只是弹琴的英俊倜傥的姬天钦少爷而已。
对这样的女生,芷萧也只能报之莞尔一笑。而迟疑间楚寒秋已在众人的吵嚷中被推到了大厅中央。他低着头,垂着睫子,一时间男生们的吆喝声不绝入耳。“楚公子,来一个,”有的女孩子也跟着起哄。
“三哥,唱小尼姑——”王见宝的叫声如此不合时宜——
“思凡,思凡,”倒是那群男生看来个个都是梨园常客,这些戏名儿芷萧可真叫不出来——她能知道的,也仅仅是他们在让他唱戏而已——
“如果一定要国人的戏文,我还是唱《牡丹亭》罢,”楚寒秋静静地说,“或者我们自己的,《广陵郎》,《净瓶记》,《劝妫君》什么的……”
“思凡,思凡,”众人的喊声竟然更响了。
“月奴你就唱个呗,”姬天钦此时正坐在一旁往自己的嘴里灌酒,“每次都唱《牡丹亭》,大家都听够了——而且我们又不稀罕那姒青青和妫澨——别害羞,就给大家唱个么——”
“《思凡》我唱得不太好,”楚寒秋依然想推辞。
“给大家唱一个么,”罗祭酒笑得像外面的朱雀神君一样灿烂,“你唱吧,唱好了让慕容江湛喝一坛子酒——”
“为什么是我,”慕容枫惨叫着,而姬天钦连连朝楚寒秋使眼色。楚寒秋见拗大家不过,便说我唱好了,只是大哥的酒就免了罢。
众人倒没有对此过分纠结,姬天钦挥了挥他的扇子,后面的乐队会意,丝竹的音乐于是缓缓飘下。楚寒秋并不想搞得过分夸张,于是只和着音乐,唱起了开头一段虽撩人心弦唱词却还相对含蓄的【诵子】:
“昔日有个目连僧,救母亲临地狱门。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楚寒秋平时说话的声音是深沉的,是使人听了就会静下心来的那种,没想到他的小嗓竟然如此妩媚动人。那唱词念得芷萧的心都被软软地揪着——周围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他只得把后面的【山坡羊】什么的一并唱了下去,而芷萧全然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出戏,羞得连忙把头低了。在众人目光里的楚寒秋,那眼神,那身段,那一颦一笑,竟然是个活脱脱的怀春少女——秀英扯着芷萧的袖子,说这么精彩的表演你干嘛不看,人家是演戏呢,楚素商自己都不害羞你怕什么。
“月奴,我也是刚从祭司庙里逃出来的,我们一起私奔吧——”又是姬天钦在乱嚷嚷。
楚寒秋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径自坐到一边去了。
太阴段的女祭酒招呼着几个高段的学生端来了热腾腾的饺子,那很快就被人抢夺一空——慕容枫还是被灌了一坛子酒,竟然笑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又有几个高段的男生们表演了些节目——秀英悄悄对芷萧说朱雀道的男孩子喜欢表现,在道里往往也是自愿当猴耍的,这让芷萧不由得就把目光朝向了慕容枫。
慕容枫也跳到了中心区域,抛起一根小冲天索把自己悬浮在不高的半空,继而踩着云气打起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醉拳,没一会儿又换了招式,把一柄木剑舞得虎虎生风。这人倒真不愧是进学堂第一年就被破格收录朱雀道击鞠队的主儿,仿佛一踩到云上他就一改往日没头脑的形象变得英姿飒爽,直看得芷萧也禁不住为之喝彩。周围的音乐很激昂,而慕容枫就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招数,木剑的尖头上不时闪出五彩缤纷的光环——
“幸运从天降——”
只见那木剑中爆发出一团焰火般的东西,朝着他木剑指向的屋顶的方向,在梁间爆破开来,绽放起朵朵绚丽的花。而其间有光晕重重聚集,又在众人头顶上拼出几个耀眼的大字:郁芷萧我爱你——
全朱雀道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芷萧此时只恨地上没个缝,不能让她钻进去溜走了事。在众人不约而同的“从了他”的叫喊声中,她慌忙不迭地冲出人群奔回自己的院子,狠狠将房门一锁,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
仿佛是本能般地打开秀英的衣橱,从最里面把那个东西取出来——潋滟的铜色里,竟一反往日的静如止水:那其中正倒映着一张憔悴而消瘦的脸——
“芷萧,你终于……”
“阿残……”
一瞬间蹲在墙角泣不成声,对面的他眼睛里满是关切与疼惜。他不停地问着“怎么了”,她也不回答,就只是哭,哭到没有了声音。他苍白的手指触向冰冷的镜面,只恨触不穿那一道没有温度的铜。她的泪打在镜中他的脸庞,心痛在泪水的肆虐中逐渐蔓延。此刻的他只恨自己远在湖底的玄武道,不能将她拥入怀中安慰,一句冷冰冰的“不要哭”,却全然不能宽释她的心情。
“十九日霍先生的课后,你能来……哦那个……”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芷萧含着泪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提出的一切,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把镜子揣回怀中,擦干泪,无视众人的目光径自下楼。她找到慕容枫,说是要和他谈谈。
“在神君面前,我们都要讲实话,”她扯他去了朱雀神君庙,“你刚才究竟是说认真的,还是有意耍我?”
“我……我是认真的啊,”慕容枫说得一本正经,看样子是就差指天指地对朱雀神君发誓了。
“那么在神君面前,我也认真地对你说,”芷萧很严肃,“慕容公子,你人很好,我很喜欢和你做朋友,可是……”
“可是你不喜欢我?”此人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可是,现在谈这些还太早,”芷萧大抵还想说得再委婉些,“我们才念土段,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会变的,不是么?”
“哦,是的,我们会变的,”慕容枫听上去委实有那么一点想象中的扫兴,“那对不起唐突姑娘了。”
“唔,还有,”鉴于依然愿意把他当做朋友,芷萧想了想还是转过头来补上了这一句,“以后对女孩子做类似的事情,拜托换种方式。”
之后她转身离开,留下慕容枫有点苦涩地回味着她前面说的话。但不知为什么,慢慢地,他的嘴角泛起了笑意。

冬月十九日,又是一个旬假前的最后一天。
芷萧终于决定在药剂课散学后出现在霍先生的眼前了——当然她本身是别有目的的。
不出所料地,霍老头对她的出现报以极大的热情:“芷萧啊,”那满是褶子的脸笑起来有如鲜花盛开,“你今天可是有空了,格么这么久也不说说过来的啦——你可不知道咯,格么你不在哦,我让苍龙道那个曼吟在这里嘞——格么她和颙光两个咯,办事情倒是利落的嘞,就是每一次过来就躲在药房里么两个人啊一起呀搞啊搞的,把我药材都搞掉了嘞——格么还以为我不晓得……”
“哦,这样啊……”芷萧不知为什么就感觉自己像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胸口闷得发慌,头晕目眩的甚至有些想吐,“那……”
“啊呀芷萧还愣着干什么啦,过来过来,”倒是霍老头无比积极地推着她走向通往药房的密道,“芷萧啊,你来么正好咯。也帮我瞧瞧看,这两个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的呶——”
芷萧随意地答应着,事实上却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药房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一个背影,黑瀑布般的长发直直地堕到腰间——
——果然是个女孩子!
“哎呀曼吟,早到啦?”霍老头笑容灿烂,“这个啦是芷萧,国人出身的,但是药剂上么她很天才的呶——格么这个是曼吟咯,江城路太医的掌珠,母亲是那个什么宗的琴师来着——”
“是文人们比较推崇的清流宗,”那曼吟转过身来,芷萧看到她白皙而清秀的瓜子脸,细挑的蛾眉与有些修长却灵秀澄明的眼睛。她淡淡地笑,从哪嘴角牵起的弧度就能看得出她读过很多书——玄底青边的苍龙道袍,腰间的铜钩上挂着翠色的玉佩——芷萧现在不用猜都知道这必然是苍龙道的第一才女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在她的眼中,竟然会有七八分的让人生厌。
“路修远久仰郁姑娘大名,”她像男孩子那样朝她作了个揖,十指修长得让人嫉妒,“今日得见芳容,入睹天人,幸甚至哉。”
“令尊大人倒是给姑娘取了个十足阳刚的名字,”这样的话不知为什么就会完全忽略礼节地脱口而出,芷萧说着,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该用怎样的方式向她还礼。
“是啊,我很喜欢这个名字,”那曼吟倒是丝毫不以为忤,“‘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所以我的表字就是‘曼吟’。”
“哦,幸会,在下郁兰芷萧,”芷萧总算是别别扭扭地答了礼,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进药房里去了。
“哎,郁姑娘——”谁知天下竟然有跟慕容枫一样不识趣的人,那曼吟倒是像尾巴一样地跟了进来,“你知道么?颙光经常说起你——你真美,怪不得颙光会那么喜欢你——”
“哦,他还跟你说这个啊,”芷萧像是着了魔。她只是讨厌她,只是不高兴——“你们两个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罢。”
“那是的啊,”这人还真是不识趣到了极点,“他配药的技术真是让人佩服呢——他现在就要我跟他合作,配……啊我错了我不该说的——”
“那你不说也罢,”芷萧悻悻地转过身去,“对了路姑娘,郁兰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着她便大步向门外走去,冷不防一头撞在一个黑色的身影胸前——
“啊芷萧,我刚才在讲堂里等你……”
“你还知道来啊,”芷萧此时极不开心,她甩开他便离去了,留下萧残一个人在门口发愣——
“哎颙光,你不是说今天把药给她的吗?”倒是曼吟从屋里转出来,手里托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琉璃瓶子,“我差点说溜嘴了,不过我觉得她今天好像不太开心——这药正好有用,你赶紧拿去哄哄她,她刚走——”
萧残这才意识到芷萧是真的生气了。匆忙地接过瓶子,他连谢谢也没说就快步追了出去,一直追到讲堂,才终于绕到她的面前——
“芷萧,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芷萧气愤地推了他一把,“我要走,让开。”
“这个叫沉香露,服过之后一天都会交好运,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他倒不由分说地将那瓶子递了上去,“很难配的,我做了两个月才弄出这一点,送给你……”
“我哪里配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芷萧却挡开了他的手,“你配了两个月才配出这一点,为什么不和那陪你一起配药的人共享了呢?”
“可我是为你配的呀……”萧残听得大惑不解,“曼吟只是帮了个忙,配这药很困难,我一个人不太能控制得住……”
“那你就找你的药剂天才一起研究去呗,”芷萧仍然没能消气,“我可担当不起,你拿回去——”
“哎削皮精,你这算是干什么?”竟然是慕容枫和姬天钦,这俩人出现还真会挑时候。慕容枫向来路见不平一声吼,事涉芷萧更是没得商量——“欺负姑娘家么?你给我闪开——”
说着他便不由分辨地一掌拍上去,萧残本能地一闪,手中相互推却着的药瓶就跌落在地上,发出一记清脆的响声。
“芷萧,别理他,我们走,”慕容枫一把抓住芷萧的手腕就将她往外拖,萧残本想说什么,却一瞬间哽在了喉咙里。
“慕容江湛,你放手!”更像是一种本能,芷萧的全部精神就在这一刻全线崩溃,这几句话她喊得声嘶力竭,“这里没有你们的事——还有你,姬玉衡!”
慕容枫仿佛很想不通,但他还是缓缓地把手松开了。在芷萧愤怒的注视中他扯着姬天钦一步步退开,留下药剂讲堂里泪痕满面的芷萧和满脸绝望的萧残。
“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那两人离开之后他终于幽幽开口,“明天是我圆锁的日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你一天都开心,所以……”
“别说了,阿残……”芷萧终于泣不成声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又是我不好,我不该乱生气的,我……”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你开心……”萧残不自然地触到她的发线,“不哭了好吗?你哭得我好难受……”
“好的,郁兰不哭了,”芷萧从他的怀里脱开,胡乱地抹了把眼泪,之后就蹲□去,开始收拾那些碎片——
“不要了罢,别割到手……”
“不,我要留一辈子的,”芷萧兀自用一种任性的语气说着,从怀里掏出手帕将那些细小的碎片包好,“我要记得我有多坏,我以后不会再这样的……”
“不,你不坏……”
“阿残,”芷萧将那小包装进袖袋,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扯了他的袍子,“那明天行吗?明天我来陪阿残——”
“对不起,芷萧……”萧残眼中有一闪即逝的失望,“我的生辰是在二十日,正好赶上旬假。圆锁又是大日子,道里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
“那好罢,”芷萧委屈屈地转过了身去,“你那些人总是比我重要的。”
“没……”萧残此刻真是有苦说不出。
“那么阿残,”她说得依然有点委屈与不甘,“我圆锁那天是逢三日,不放旬假,那你……能来么……”
“呃,这……”他支吾着,“和你的朱雀道朋友们一起祭灶……”
“祭灶归祭灶嘛,”芷萧娇嗔地摇着他的袖子,“再说了,大家都去祭灶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了呀——我们去北孤峰上那座阁楼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
萧残生硬地笑了一下,说好的,不过等到过小年要等好久呢。
“可那之后我就不是小孩子了啊,”芷萧泪迹斑驳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
“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小孩子,”萧残静静地说。

一个月说快也快,转眼间嘉佑十七年已走到了尽头。学堂里还没圆锁的,只剩下芷萧等几个生日极小的孩子。一般说来,祭灶神的小年还是在学堂里过的。术士们讲究年假从腊月二十七开始放,因为在术士的传说里,七是一个极有魔力的数字。诸神于七月初七日正是创立四方教,江都政权则是七月廿七日建立的。所以连学堂里都是七年学制,逢七日斋戒参拜神祗。七月初七不仅是女孩子们的乞巧节,更是四方教的大日子。廿七日放年假,二月初二回返学堂,这已成了紫微山术士学堂自创立以来不变的规矩。
赶在小年当天过生日,芷萧已经习惯了每次做寿都吃一成不变的饺子,但是这次她想要弄出点新意来。在这之前腊月中旬的年终科考,发榜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名字被写在本段的头甲——是探花,榜眼是苍龙道的路修远,而段状元,不出所料地,是阿残。
那么这一次,就索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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