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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歌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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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承乾向后毫无表情的摆了摆手,翠云翠缕垂手轻声退下了。
寝宫里一阵沉寂。
涵玉听的到自己越来越清晰的砰砰心跳声音,她的腿莫名的开始哆嗦了。
明承乾慢慢坐到了卧榻边的圆桌旁,捏起了一粒葡萄,却只在手中把玩着。
涵玉赶紧上前替他挽起了袖口,捧着银盘近身伺候着。
“今儿初几了?”明承乾竟幽幽问了这么一句。
涵玉越来越觉得事情怪异邪门,她几乎立起了全身的寒毛,像一只紧张备战的狸猫,“回殿下的话,今儿初九是重阳节呐。”她笑的很生硬。
明承乾做了个默然的表情,嘴角似笑非笑的翘了起来,“青松系马攒岩畔,黄菊留人籍道边”他将目光直直的转向了一侧的涵玉,做了个接着往下咏颂的示意。
涵玉一愣,太子怎么突然想起如此生僻的重阳诗句,她不敢怠慢,仔细回忆着低声接道,“自昔登临湮灭尽,独闻忠孝两能传”
明承乾无声的笑了,这笑看起来令人浑身直哆嗦。
“好好一个‘独闻忠孝两能传’啊”他轻轻的伸出了手——握住了涵玉冰凉的柔荑!
涵玉被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却真真没这个胆量。
她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那只手平静、再平静,银盘却在她另一只手上越来越颤晃
明承乾的手掌宽厚温热,这温度贴入涵玉冰冷的手指却让她冷汗冒的更加厉害。
“你在害怕?”他斜靠在椅背,闲握着涵玉的纤纤细手,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涵玉心里正是盼着太子开口,好借下跪回话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那明承乾早有准备,一抽一拉之间,涵玉哪能占到便宜;她一个踉跄,差点被拽到太子身上!
“殿下奴才”涵玉跪立不是,满脸通红。
“你知道”明承乾紧紧的钳握着涵玉的手,两人近的连呼吸都清晰可闻,“是谁”
他竟欲言又止。
涵玉一惊,还没等开始揣测意思,却感觉自己的手腕一松,他竟突然放开了!
她赶紧端正站好,心中却似敲鼓般乱个不停。
很长时间,太子都没有开口。场面寂静的难受。
“这两天你就不用来伺候了。”明承乾恢复了平常的神态,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涵玉瞪大了双眼,她惊愕的想从喉咙里挤出一节声音,却只是空空张着嘴。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太子脚下,眼泪都逼下来了。
“抄家迁坟,总要有人去吧。”太子的声音很是冷漠。
涵玉的头嗡嗡的大了,“殿下”她终于挤出了一点声音。
“你伯父昨夜病故了;你姐姐依律为奴;你弟弟永不录用;你们董家定案为从逆。虽无株连,但永不翻案。”他豪无感情的快速陈述着。
涵玉一阵晕厥,这结局竟如此之狠!来临的竟如此之快!她今天跟敏儿说的竟一语成谶!她强迫着自己镇静了下来,不对不对啊!不是他们手中还有那假的藏宝图吗?!难道她猛的望向了太子!
“本宫——什么也没说。”明承乾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嘴唇轻轻的张动着,“你该知道,他们的对面是谁,脾性如何”
涵玉顿觉天旋地转,坠入深渊。
“技不如人,败也油然。”明承乾慢慢的说着,“大理寺不日会给你回乡的传诏。本宫知道了,今日就算拜辞了吧。”
“谢谢太子殿下恩典。”涵玉强忍着眼泪,给主子叩了个头。
太子站起身来,竟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应属于你的恩典本宫记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微翘,“你现在还是那个希望吗?”
涵玉闻初句脸绯红,后句转惊愕,她想起了二人初次在石宫交锋的场面,瞬时心下惘然,空空如坠那个希望
她有些酸涩,那个做六尚的希望本是为了更好的嫁给陆重阳!太子竟然还记得他问她现在那她现在的希望是什么呢她心下一空,有些语塞。
“本宫日读唐史。”明承乾也平静了下来,声音低沉,“景龙四年,好热闹的年份”
涵玉心里一咯噔。景龙四年,正是临淄王率羽林将士诛杀韦后及其党羽
“你说,那李隆基对上官昭容也下的去手”他目光深邃的望向了涵玉。
涵玉一哆嗦,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
“册妃大典还有不到二十天,”明承乾似有些疲倦,“东宫既有了女主,有些事情本宫也不需操心过多了你还有时间,想好了再告诉本宫吧。”
涵玉呆住了。
他他竟然是她心下有些震动,可当下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只得晕乎乎的磕头跪安。
涵玉似游魂般走向了自己的瓴所。却见一个人影在她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
她定睛一望,“小通子?”那不是咳嗽她和扈江涛又被她救济过的“百事通”嘛!
“这么晚”她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小通子给上前捂住了。
“姐姐啊!”小通子挤眉弄眼的低声说着,“不得了了!这人幸亏让我给遇上了”
涵玉一愣,今天怎么竟遇到邪门的事啊,“到底怎么了!”她喝道,她都这分田地了,还怕什么洪水滔天吗?!
在小通子断断续续的嘟囔下,涵玉终于明白了。
陆重阳,那个陆重阳在东宫南门口拦人找小顺子,可小顺子被派到皇宫里帮忙去了,要等册妃大典后才能回来,他一时无奈,开始直接寻人给他进去找董司筵谁知正赶上当时张总管例行巡查,亏得小通子作陪一边,见状赶紧揽到了自己身上才给糊弄了过去
“姐姐啊,”小通子愁眉苦脸的诉苦着,“那人还在南门外呢!他非得见您”
涵玉听的心头火起,咬牙道了谢,急急向南门走去。
守门的侍卫见是尚寝局的女官,也没做太多刁难。涵玉顺利出了南门,转角一望,果然一袭白衣矗立在梧桐树下。
“陆大人。”涵玉感觉自己的心已没有丝毫的颤动了,她冰冷的开了口,“如此兴师动众,找内官何事?”
陆重阳一如既往的束发银冠,白衣无尘,只是面色有些尴尬。
“对不起”他轻声笑着,“我只是想见到你”
“好理由!”涵玉冷笑的更厉害了,“为达到你的目的,陷我如何就无所谓了?”
“我听说”他转了话题,“你们董家”
“没有株连啊!”涵玉较劲的故做轻松,还扯出一张笑脸,“多活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全家开心还来不及呢!”
“你”陆重阳的眼神全是心痛,“你别故意这样我知道你过的很是艰难”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涵玉昂着头轻笑,“你怎知我过的一定不好。”
“涵玉!”陆重阳心痛气急,他一把将涵玉拉了过来,“别和我这样了,好吗?”
涵玉狠狠的将手臂甩了出来,“怎么?陆大人又想出算计内官的新方法了?”
陆重阳语塞,他直直的凝视着涵玉,“那次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低声吼着。
“抱歉,”涵玉笑的很残忍,“恕内官不能奉陪了。”一想起那时枕下的线端,她就不可抑制的恶心、厌烦、浑身发冷。她拔腿向南门走去,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人身边停留下去。
“涵玉!”陆重阳在后面猛的将她抱入怀中,强制着她的挣扎,柔声在她耳边说道;“听我说,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那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什么也不会做”
“放开我!”涵玉从牙缝挤出三个字,她不能去想那日的事情,一想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信不信我喊人!”她低声威胁着。
陆重阳慢慢的将手臂松开了,“我发过誓,今后你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会做。”他的声音低沉悠长,压抑心痛。
涵玉却像听了一句特别好笑的戏文,她转过了头,“是吗?!”她说的很夸张,“陆大人的誓言不知信誉如何啊?”
陆重阳没有说话,平静的望着涵玉,“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已经太多了我不会再令你有任何难过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那好!”涵玉等的就是这一句,“你马上从我的视线消失,再也不要来找我!”
陆重阳似石化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你不是说你发誓了吗?”涵玉笑的很讽刺,“我不愿意的事情,你都不会做好,我不愿意再见到你!不愿意你再来给我添麻烦!不愿意让你四处宣扬弄的我身败名裂!快履行你的神圣的誓言啊!”
陆重阳的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幻,整个人似石蜡般矗立良久。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叶。涵玉紧了紧单薄的宫装,挑衅的直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多么可笑啊,他现在还拿这样的话语来糊弄于她!还当她是两年前望月亭中的傻丫头!还当她是那个头脑发昏不顾一切的蠢白痴!看你今天如何自圆其说!涵玉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很久,很久。陆重阳将双眸对上了涵玉挑衅的目光,眸子里是绝望是死寂还是万事皆空
“好”他的喉咙一动。
声音轻的像秋夜的飞叶。
涵玉没想到他竟能如此,愣愣的呆在当场。
“我说过,”他吐字很是艰难,“从今后你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我今天来,也没抱太大的幻想”
“只是,有些事情我想”
“真的,给我最后一点时间。”他抬眼望向了涵玉,“过了明天除非你找我我绝不会再来烦你。”
涵玉觉得喉头有些发紧,她还是倔强着昂着头,“陆大人的心机内官自知不是对手,终是相忘于江湖,这最后一次会面,不会也罢。”
“最后一次。”他出离的平静,“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终是,涵玉跟着陆重阳回到了他位于同心街的住所。
同心街?望着街道的石牌,涵玉觉得有些讽刺。
进得屋内,两人都有些拘束。
“我明日要出去办差了”陆重阳先开了口。
涵玉无语,心想,说这些做什么。
“我怕”他拉过了涵玉的手,“怕再见不到你”他的声音有些顿咽。
涵玉一惊,抬眼望向了他。
陆重阳很快恢复如常,他轻轻抚摩着涵玉纤细的小手,“今夜找你的方法,是唐突了。”
涵玉干笑,“没事,反正是最后一次。”她觉得自己需要时刻提醒陆重阳别忘了那个誓言。
陆重阳点头,很长时间,才又开了口,“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我毕竟欠你的,这一生,都欠你的”他的声音疲惫而绝望。
涵玉觉得自己的心沉重的厉害,像坠入了万斤巨石。
这感觉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赶紧引开了话题,
“别说这些了。”她扯了个大大的微笑,“最后一夜,我们怎么过?聊着还是”
月似当时人似否
陆重阳有些酸涩,良久,也展开了一个生硬的笑脸。
静,四周一片安静。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涵玉受不了这压抑的沉默,先开了口。
陆重阳有些恍惚,轻轻点了点头。
“化珈山化珈山”涵玉低声重复着,“你的那个她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别人吧?”
陆重阳一个激灵,“我”
涵玉止住了他的解释,笑了,“我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只是,败在人家手中,想死个明白我们好好说说话吧,不要有任何的保留”
陆重阳将头转了过去,有些难过。
“所以”涵玉慢慢回忆着,记忆的最初那溪水弯延处出现的白衣书生,“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那么奇怪”
陆重阳尴尬的接了话,“世子来奉安,原我是不去的只是听孙云骅说住在化珈山下,我才”
涵玉笑了,“你那时对我是怎样的感觉?”
陆重阳有些局促,半晌才说出一句,“我我觉得你很大胆。”
涵玉有些自惭的笑了。
陆重阳赶紧补充上去,“但是,后来发现你不是”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涵玉觉得自己心酸的利害,“谢谢,你没有隐瞒”
“我后来——”陆重阳紧张的辩解着。
涵玉止住了他,很认真的望向了他漆黑的双眸,“一开始,你只是觉得好玩,是吗?”
陆重阳刚要张口,“说实话!”涵玉喊了起来。
陆重阳沉默。
涵玉点头,笑了。“没什么,若是我,也是如此”她的喉咙有些发紧。
“我就像要死的人在拼命寻着救命的稻草”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夏夜,“完全顾不上姿势有多么难看,举动有多么狼狈”
陆重阳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你也许不知道,”涵玉笑了,“一开始,我很反感你。”
陆重阳有些发愣,他莫明的望向了涵玉。
“最后怎么变成了那样”涵玉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因为我找到了一段签文”
她将自己和敏儿暴雨登山求签的事缓慢的陈述了开来。“只道六郎是真君你的陆,不正是六吗”
陆重阳有些兴奋,“是啊!你看签文上都这么说的”
涵玉不住的苦笑,“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当初有多么的可笑”她闭上了眼睛,“那么奇怪的行为遇上谁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对不起”陆重阳心里堵的利害,他紧紧的将涵玉抱入了怀中,“我好后悔”他轻声呢喃着,“若是时光能重新回到那时该多好该多好”
涵玉的眼泪无声的滑了下来,“当时,我却把这个当成了最重要的事什么都为它让路现在想想真是幼稚的可笑”
陆重阳的手臂加紧了拥抱的力度,涵玉能感觉他的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
“你的那个她”她坐直了身体,不想再诉苦了,“现在如何了”
陆重阳身体一僵,缓缓的答道,“不算好”
涵玉在心里笑,丛显都死了,她能好吗
“说说你们的当初吧”涵玉将眼泪抹干,“我想听她是如何赐给我一个冷漠无情的陆郎的”
陆重阳万般无奈,“她都是过去的了你才是——”
涵玉笑着打断了他,“我知道。”她轻轻的点着头,“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现在终于强过了她”
“可是”她坚定而不容置疑的继续说着,“我就是想知道那时的事情,俗话说,死也想死个明白”
陆重阳拗不过她,只得叹了口气,垂着眼帘,低沉的诉说起了往事。
涵玉木然听着,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在自虐向自己身心狰狞的添加刑具
她强忍着。
强忍着。
他似供神仙般的宠爱着那个女人怕她冷怕她热怕她苦怕她饿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做了我们姑娘爱吃的膳食天天给送了过来!”倚红楼丽姬那两张鲜红的嘴唇自涵玉脑海冒了出来。这同样的意思,让陆重阳自己来表达,更是让人五内具焚,心似油煎
“够了!!”涵玉终于受不下去了,有些事情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听当事人亲自说又是另一回事!这每一个字都像凌迟的刀片,一片一片的切割着自己的心房她闭上了眼,不行,话语似魔咒一般蛊惑刺激着自己!!她能感觉自己的心在裂成一瓣一瓣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好奇了,也痛恨这陆重阳的诚实!!
有些话,你非要说吗!不能隐瞒吗!————————她感觉自己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陆重阳不明就里,只当她是伤心。
“后来呢”她端正了心态,言语冰冷,“你对她这么好,就换来夺命追杀吗?”
陆重阳面色一惭,“她”他说不下去了。
“她那么对你,你还念念不忘”涵玉僵笑着,“这个女人好本事”
“技不如人,败也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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