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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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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在铺子外面,不用认,就一眼识得即墨公主了。人说孕妇都不好看,不想大着肚子,都可以那么美呢~~~果然是名不虚传。”杜微如小女子样唠唠叨叨的恭维即墨一点都听不进去。
她提及她的肚子,才让即墨背后一身虚汗。
不待任何犹豫,眼前别无选择:“我随你走,别伤我孩子。”
杜微的眼珠更亮,仿佛无害的女孩一般,一手从即墨腹部放了下来,越过她身体,对后面的伙计道:“刚才我即墨姐姐挑的所有胭脂水粉一并都给我包上,待会儿我家的下人会过来付钱取走。”
她又对即墨甜甜一笑:“即墨姐姐,我们走吧!路还很长呢,哥哥等得一定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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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杜若 。。。
夜凉如水,湖面上的波光被月色照得粼粼发亮。即墨立于水边,任湖光映在她白皙面颊,兀自出神。她不喜欢水,以前还好,最近看到水尤其发憷。两月多前被杜微劫持着塞进了秦淮河上停留的一艘游船,循着水路几经辗转、颠簸摇晃,被带到了这里。
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很清楚,应该是杜家在苏州城郊的某座别苑。宅子很大,却人迹罕至。
寻了这里来关她,真是再好也不过。
杜家不会把她放在显眼的位置,他们怕宁远找到即墨,因此,这个别苑该是个很隐秘的地方。
除了隐秘,更加不需要着人看守,因为这宅子是在湖中岛上,四周一座桥都没有,往来通行,只能靠船只运渡。
因此,照顾她的只有两个失聪的老仆妇,白天的时候,整个宅子就安静,到了夜里,那更像是鬼宅一间。若不是肚里的孩子还时不时地大闹天宫一番,即墨几乎怀疑自己可以独自待在这儿,不进丁点儿人间烟火。
劫她来的杜微果然是杜将军家的小姐,每隔几天杜微会来看她,带来一些消遣物什,时而是一些书册、时而是玩赏物件,有次甚至带了女红针线。即墨无奈摇头告诉杜微,自己对女红一窍不通。杜微瞬时大惊,她觉得像她这样的习武女子都会的女红,为何一个公主不会。即墨当即逗她说,怎么可能公主不会针线,其实她逮错人了。
杜微翻了翻白眼说,逮错了也得留在这里,直到大战结束为止。
即墨又笑,说她真的逮错人了,若没有逮错,宁远可汗哪会不急着来寻她。
杜微皱眉思索了半天道,宁远可汗果然是没有派人去寻谁,看来并不甚在意即墨死活。
即墨只是笑而不语,不知这话是杜微故意骗自己或者宁远真的未派人来寻。
只不过,心~~~向下重重地沉了下去,仿佛沉到了眼前碧波茵茵却看不到底的湖水中,咕噜咕噜了几声,不见一丝痕迹。
除却身份不同,杜微实则算是个很可人的丫头,若不在战时,即墨与她不处交战的两边,她们或许能成为朋友。现在的杜微和以前的即墨有点相似,那狡黠的表情与她行事劫持人的风格,透着顽劣调皮。
瞧,人总是不自觉地喜欢和自己相似的人,即墨亦是不能免俗。
相比杜微,有个人来这宅子来得更勤。
瞥见湖面上划过的小船,即墨知道他又来了。小舟、孤灯、只影——若在画中,是极美的场景。
船行水面,在后拖出逶迤水波皱皱,有点像即墨此刻的心情,本就凌乱,还被这一道小船再划一道。
船速说快不快,但也就是片刻便到眼前。
杜若随手一抛,将锚绳缠于岸边桩上,轻轻跃身,立到即墨面前。
“今天罗赞捉了蟹来,你陪我
56、杜若 。。。
吃蟹。”杜若将手中的一提鲜活青蟹举到即墨面前,还有一小罐酒。
即墨一边默默揣测他今日心情,一边对他淡然而笑。杜若其人,未见前总觉是勇猛武夫,毕竟将军之子,能留给人的想象余地很小,初初时一见,却是翩翩佳公子一名。
即墨抬手,去接他手中酒食,杜若便分了一提酒给她,动作捻熟异常。
“走,让安娘去把这蟹蒸了,不出一刻便可大快朵颐。”他口中所说安娘是这宅子里两名仆妇中的一人,平日就是她张罗每日餐食。
即墨点头,随着杜若向宅子去,她不言语,听杜若在旁缓缓道:“论起来,现在还不是吃蟹的季节,这时候的蟹少了膏腴,不够肥美。不过罗赞是个急性子,昨日偶尔一提,他就真去捉了些个来。不好辜负他一番好意,就带了来,想和你一起分食。今日且先尝着,等到秋后,菊黄蟹肥时再吃,你便能体会其中妙处了。”
秋后菊黄?即墨神情黯然,还要在这里驻留多久?
这湖心孤宅她有些待不下去,即便表面已能佯装平静,心情终究焦灼不堪。
行到宅子门口,安娘已迎了上来,不必杜若吩咐,她接过那提螃蟹,安静消失于门后。
杜若护着即墨跨过门槛,仿似无意地问一句:“最近还安好么?”
“还好。”她答得简单,不再言语。
“怎么?哪里不高兴?”他扶住即墨双肩,关切问道,口气一如丈夫安抚生气的妻子。
即墨摇头,推开杜若,那感觉让她讨厌。
宅子白日无人,亦无人看守于她,于是她便东游西荡,寻找书册典籍。
可惜因是别苑的关系吧,书房可阅书册有限,却让即墨无意中发现一些画卷。
画卷上是一幅美人图,特别之处在于,那是一个已经怀了身孕的年轻少妇。
从画风上看,并未有多细腻,不过少妇眉眼间的神韵很是到位。即墨会注目看这画,却是因为觉得那画中女子似曾相识,恍惚半晌,忽然意识这少妇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抬眼看画侧的题字落款却是六年多前的画作了,画画的人就是杜若。
那是他画予结发爱妻的美人像。
所以,杜若会时不时地来探看她这个质子,对她的态度如此温和中透着柔情。
发现那画后,即墨未对杜若直言什么,只悄无声息地命人将画像挂于厅堂醒目处。
当时,杜若附手看了看,微笑着对即墨说:“当年熙儿与你的确很像,也是怀着子言的时候画的了。”
惊于他的坦诚,即墨走到他身边,再次细看那画:“现在尊夫人呢?”
“生子言的时候难产~~~”
杜若没有再说下去,即墨也就不问了。
他把即墨当成他死去的妻,一并还利用了她如今的身份地位。
这样的
56、杜若 。。。
柔情似水里,夹杂了太多混乱的东西。即墨本能地不愿去趟那浑水,无视杜若所有也许善意的表示。
即便,她虽被软禁,看来日子过得还不怎么糟糕,不是么?
安娘像变戏法似的,在园内石桌上摆上了几个简单酒菜,并向杜若打了手语。
杜若微笑侧头“倾听”,待她手语打完才彬彬有礼地点头道谢。
安娘告退,转头对即墨说:“蟹已放上篦子蒸了,你且等一会儿,不消片刻就会好。”
即墨点头,安坐于石凳上,垂眸低头,双手附住腹部,默默等待。
注意到即墨今日异常静默,杜若不以为意,走过来蹲到即墨面前,看着他肚子问:“近日孩子好不好?”
又是点头,再望了杜若,微觉不妥,才答说:“嗯,孩子动得比前日少了些,估计是大了、懒了,有时一个时辰也没个动静。”
这问题问得奇怪,即墨自觉答得也不对味儿,原以为,只有孩子的父亲才会如此关切的问起,却换成眼前的杜若。
她只稍微多说了一点,眼前的那双丹凤眼眯了起来,眼角微现笑纹。
“我是即墨,不是仙逝的尊夫人!”即墨口气直直如刀。她左思右想,觉得再这么让杜若妄想下去总不是个事儿。不仅不是个事儿,也许会让一切变得更糟。
杜若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同样的笑脸、嘴角相同上扬的弧度。
唯一不同只是微挑了眉毛,“你就是即墨,我没有将你当熙儿。”
四目对视,半刻僵持。与即墨所料不同,杜若答得坦然,仿佛她之前所有的担心揣测全属多余。
眼前男子眼光流转,覆上双唇,亲吻即墨,一手放到她紧锁眉心,缓缓揉开那个纠结。杜若的气味淡淡地带着雨后青松的香气,纾缓地蛊惑着。
即墨没有后退,也未回应,只等他结束那一吻,依旧凝眉望着他。
眼前的男子没有半刻尴尬,只弯曲食指,轻抚过即墨侧颊道:“这么固执,什么时候才能熔化你?”
即墨苦笑,她自觉是个极易动心的人,多少因为这,几年前的安明就是吃得她死死的。如宁远、如杜若这样的男子,多少阅历一些,不论是宁远曾经的风流不羁,或者是杜若这样的阅人无数,只要他们有心勾引,那时的即墨免不了要动心。
如今呢?看着杜若,即墨竟能淡然。
安娘无声出现,手中捧着蒸好的毛蟹,立于院角,也不靠近。
杜若起身立直,召了安娘过来,哑口仆妇才迈了步,将一大盘蟹置于石桌正中,旁边放上调好的姜醋调料。
蟹微带河水腥味,伴着醋的酸气,充入人的鼻腔,很是诱人。
杜若在即墨对面坐下,取了一把剪子,剪开绑在蟹上的粗绳,问:“以前吃过河蟹么?”
即墨摇头,她虽是
56、杜若 。。。
公主,居于京中,竟是无缘这样的食物。
“那你今日试试,吃过便不会忘记。”言谈间,已熟练揭开蟹盖,一股热气从里面冒了出来,袅袅地消失于半空中。
“来,我教你。”杜若手势熟练,如庖丁解牛般一步步,将螃蟹大卸八块,即便在最角落的地方,也能顺利地挑出些鲜美细洁的肉来。
即墨有样学样,虽然动作偶有笨拙,但也拆解得不错。
一只蟹吃完,看似不多,腹中却也饱了七八分。
“第一次和人吃蟹,觉得还好么?”他抿了一口黄酒,眼神有些慵懒。
“我~~~极少与陌生人共食,尤其是~~~”即墨没有再说下去,她想说的是“敌人”,话未出口,却被误会。
“我是为数不多与你一起吃东西的男子么?”玩味的眼神注视即墨,等她答案。
即墨想了想,眼角瞟了桌上剩下的小菜,执起筷子,夹起一片蒜泥白肉,放入口中:“以前,有个男人让我陪他吃过肉。”
杜若放了酒杯,脸色微微变了变,冷然地问了一句:“宁远可汗么?”
即墨沉默,权当作答。
“他可以给你的我一样能给!温柔、孩子、天下~~~”终于,他不若表面那么淡然处之。
即墨点头:“是的,你都可以给,包括~~~天下。”
瞬间,即墨眼神变得犀利:“杜公子,你终于不再讳言对于天下的野心了么?”
杜若脸色微微僵滞,未得转圜,又听即墨道:“一个人住在这里,让我有许多时间去思考一些事情。想得多了,偶尔也会有些体悟,将那一点一滴的体悟串联起来,大约就能将过去的那些疑团串个大概。杜公子,您想听听么?”
这次,换成杜若拧了双眉,一手执起一个空空蟹盖,轻轻在石桌上转着。
“从哪里说起呢?大约也快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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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哪里敢相信? 。。。
一年前,是蒙古人入宫的时候,他对于皇室所做的事情,从那时就开始了。
即墨望着杜若,眼神前所未有的亮:“杜老将军现在还好么?”
“还好~~~”杜若答:“只是大约很久没有能下床。父亲不良于行已经有两、三年了。”
是了,如今的杜将军已无法再控制杜家的一切军队势力了,即墨在卷宗簿册中钻研穆将军的时候,也看了与他齐名的杜老将军。一个战功赫赫、忠心家国的老将军竟在暮年还能对皇室伸出手爪,不是他变了,便是他已经不行了。
期间,杜若将父亲卧病的消息一直封锁得很严,未有一点消息传出,必勒格这里也只能随着手头不多的蛛丝马迹推理揣测。当然,即墨存了私心,从情感上讲,她也无法接受杜将军在这样的年龄,将自己一世英名定格为一个晚节不保,甚至是窃国大盗的形象。
“那时,蒙古人破宫,弟弟却不见了。”纤长手指细细摩挲着裙侧丝绦,回忆着当时情境:“后来,听活下来的老宫人说,当时是有一队人马护着皇上在宫内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的。”
杜若面朝即墨,微微地笑了,轻浅道:“你与熙儿是不同的,你终究比她聪明很多。”
微扯嘴角,聪明么?即墨不觉得。
“我问了母后,那些死士不是她派的。如果说,后宫争宠母后还捻熟,朝中厉害争斗,她却并不擅长。而当日破宫时,朝臣无一上朝的情形看,让她断定,救皇上不是京中官场或将门所为。”那时的情形,是让人寒心的。只是若要责怪起来,也怪无可怪了。有时候,选择放弃怨愤,人会轻松一点。
“我也问了宁远~~~”抬眉看了杜若一眼,即墨很少与他提及宁远的事情。“蒙古人也在查皇上的去处,多方努力我也是见了的。想来,他~~~没有要骗我的必要。弟弟的确不在蒙古人手中。而那些保护弟弟离宫的死士与他们背后的势力始终没有现身。对于他们的目的,也就没了个合理的解释。自此~~皇上去向成谜,似乎陷入死胡同,再也找不着了。”
杜若将蟹盖往桌上一扣,开口道:“直到你到了这里,才开始发现,只有杜家有理由保护皇上离开?”
“不!”即墨摇头:“不是杜家,是你杜若杜公子。杜老将军如今无法号令江南大军,只有你,有这样的能力,还有这样的野心。此外,杜家并非保护皇上离开,而是有了年幼的皇上,你们在合适的时机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若一切顺利,你便能一步步靠向国家权力的中心。后面的,我不说了,你能走到哪里,便只看你的谋算、运气与野心的大小了!”
望着眼前的杜若脸上的表情,笑中带着审视,那意思讳莫如深。
即墨无奈叹
57、我哪里敢相信? 。。。
息:“杜公子在我面前,依旧表现得如此柔情脉脉,却常让我想起,今年新春,我仍在京中之时,某日回宫,差点被刺客杀死于车马之上。若不是当时因为有事未归,现在已经如那车夫一般,不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了。我铺子里的常客,布日顾德的爱妾舒同该是您杜家的细作,只她熟悉我去店里的时刻,只因那日她在店中见过我,知道当夜我必返回禁宫,于是,便给你杜家通风报信了吧?”
“别误会,当时并非想要杀你。”杜若起身,走到即墨面前,一手执起她侧脸垂落发丝,固定至耳后:“只想将你带至江南,不过刺客在马车上发现你并不在,只有车夫一人,于是为了不露破绽,才杀车夫灭口。”
杀人灭口?这解释看来也不是没有缘由。
“带至江南,看来杜公子你想掳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是我前些日子不小心,将自己送入虎口。只是,虏我为何?一个皇上就足够你用了。”
杜若沉默不再说话,即墨帮他来讲:“让我想想~~~一则,一个小皇帝,到时候若说起来,他终究是不是真正的天子,无从考证,你需要一个皇室证人,这样,便让天下所有人都可以信你,任你驱策。再来,我与宁远可汗的关系竟如此不同,你若有了我,自以为还能对他有所掣肘,这样一举两得,于是,我便成了你一定要囚居于此的质子。也是江南杜若除了军力之外最大的谋算。”
眼前的杜若释然叹息一声,却又仿似不甘心地摇了摇头:“即墨,刚才所言确是事实,只我对你,并非刚才你所讲那么无情。如你这般聪慧识趣,我又怎能不喜欢你?你这样的女子,不论是他还是我,都是会想纳入怀中,仔细呵护的。”他眼光盈盈、语气诚挚,眼角眉梢的那点深情依旧是会让三、四年前的即墨心动,可是,这些年,变故颇多,她不再信了。
即墨挥了挥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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