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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花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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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下了狠手,砍他的人手臂折了,肋骨断了两根;另一个被拽下来,腿也打折了。其他三个见势不妙,又听说他是当兵的,丢下那两人跑了。
说的人轻描淡写,听得项曼曼是心惊肉跳。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还那么镇定走回来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
袁昭把那两人交给巴士司机看着,已经和当地派出所联系,很快派人过来送他们去医院。
袁昭叙述经过时,刚打完消炎针,医生又加了一种输液,说是随时注意,如果持续低热要立刻到医院检查。
他半夜里发烧,没惊动项曼曼,自己去了医院。还好那天下午烧就退了。
项曼曼愧疚之余,再不敢大意,搬到疗养院来后,比护士还周到,早中晚量一次体温。
算算又到时间了,她把体温计拿出来,甩了甩,递给袁昭。
袁昭接过来,往胳膊下面一塞,舒舒服服躺下说:“可惜不是英雄救美,不然你态度也会好点,受伤也值得啊!”
项曼曼只当没听见。
记者闻讯曾要来面对面采访,袁昭借口自己在执行秘密任务,让公安局低调处理这件事,小报上登的也是化名。
这件事他向上级做了报告,很快就有人接他到疗养院静养,暂时什么人也不见。
不过那些军报记者也神通广大,不知找了什么关系,虽然没有采访到本人,却想办法搜集了一堆英雄的“英雄”事迹,从小学说起,只把他写成个侠义肝胆两肩挑,天生就是正义神君下凡除魔降妖,邪恶之克星。如果不用化名,知道他来历的人看了还不闪了下巴,跌碎一地眼镜。
项曼曼对他中学以前的事半信半疑,向他求证。
“……嗯,是去少林寺学过一年半。”袁昭靠在床上一脸深沉,“大概□岁吧……后来被赶出来了。”
“……”项曼曼还没来得及表示羡慕和钦佩呢,又把话咽回去了。
袁昭也不以为耻。他读书早,五岁时在幼儿园称王称霸,他爸就把他送进学校去,指望老师来管。当时一部电影《少林寺》已经火了好几年,他无意间听他爸说有个兄弟就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办了个武术班,放假跟着他妈回老家的时候就吵着要去,最后死活留在那里学功夫。他爸想想一般学校确实也快掐不住他了,留在这儿磨练一下,好过在外面混,就同意了。
他悟性不错,也不怕吃苦,第一年过得还行,第二年就耐不住性子,和学长比试,还私自跑到外面去,逮兔子,偷附近村子的鸡跟村里小孩烤了吃。他那位师伯都没有面子,最后他爸气急败坏把他接回去打断了一根皮带。
不过那一年多基本功的底子还在,他也一直没放弃练习,至于实战的本事,都是打架得来的。先开始是挨他爸打,后来胆子大了想反抗没本事,有本事打架了还打不过,先练成的是就抗打和躲闪。所以他打架,首先琢磨的就是不挨打,其次是打回去一定要更重才不吃亏。这一回若不是身手敏捷,那摩托车只怕把他的腿也撞断了,手臂就不只是皮肉伤了。
项曼曼一样样问下去,看着报上登载的“乐于助人见义勇为”斑斑事迹,听袁昭一解释,这些事情不是全胡编乱造,可总和事实有点距离,美化掩盖太多。比如有人欺负弱小,他逃学路过,出手相助,最后把别人打了个半死,家里出面道歉赔钱……记载的就只有前一半,后一半太监不说,“逃学”也成了“放学”。
这些真假参半也还罢了,看着“成绩优秀,和同学关系好”这几句,项曼曼真觉得那些记者也敢写,不如当作家算了。
袁昭看她目光所在,一扬手把报纸抓过去,嘴角带笑:“怎么,我就不能成绩好?就不能人缘好?”
被他当面戳穿想法,项曼曼有点讷讷:“……不是都说你一天到晚旷课打架么?”
“一天到晚旷课是高二的事。高一的时候还凑合……”袁昭把那张报纸往茶几上一丢,“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打架也不找他们。说了你不信,高二开始换班干部,全班投票选我当班长,最后被班主任否决了。高一的时候,他被我打过一顿。”
打老师?项曼曼大张着眼看他。
袁昭也不意外,笑了一声说:“我当兵之前,还鼓动人把他告了,最后他卷了铺盖滚蛋。不然,还会有女生吃亏。”
项曼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教师也是一门职业,绝大部分老师不是这样,可只要一颗老鼠屎,就能搞坏一锅汤。她读书的学校在市里数一数二,也出过道貌岸然的老师,还是领导干部,女生都躲着他走。至今当年的同学见面说起都嗤之以鼻。
读书加工作,她对学校太了解。袁昭没说,她也想象得到,尤其是多年前他们受教育的传统环境,太有个性、敢顶撞老师的孩子多半都被视为异类。这样的孩子本来就容易出问题,又遇到那样的老师。他最后没走极端算不错了,他这样的人要走了歪路,那就是社会倒霉。
亏得他自己醒悟了没走邪路。项曼曼有些动容,忽然想到,这应该有罗容萱的功劳吧。为了她,他才这么努力。
项曼曼心底里生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还好,听着他那些事,笑上几次,也就慢慢没觉得了。
项曼曼对记者们的润色和颠倒本事是大为佩服。
照她来看,如果真实表现袁昭会更好。可她也清楚,怪不了记者,宣传好人好事就爱来这么一套,一样好就得样样好,不好也好,英雄就必须高大全。
这么闲聊几次,项曼曼对袁昭曾经的“英雄生涯”有了深入认识,对袁昭这个人多了了解,相处也自然多了。
就是很可惜,大热天为他的伤着想,他不能出门,也限制了项曼曼。别说一个人去玩,晚上吃了饭项曼曼自己去散散步,没得多久他就让人来找她。那服务员没说什么,眼神也好像她撇下自己受伤的男朋友不像话似的。
这还不说,项爸项妈知道了事情,反复叮嘱项曼曼好好照顾袁昭,每天电话查岗。有一次电话里听见萧伯伯的大嗓门:“也好,反正没出什么大事,咱们玩咱们的,让他们小两口多培养培养感情!”
怄得项曼曼真想吐血。
服务员端了餐盘出去了。
项曼曼对着光看看温度计,没有发热。回头再看袁昭又躺下了,长手长脚随意摊开,一点没有军人坐如钟卧如弓的仪态,偏偏身材还是好。
项曼曼想起西藏俗语,说顶尖好的要数“回鹘的马,康巴的汉”,康巴汉个个都是宽肩细腰长腿,是不是就是他这个样子?
视线上移,袁昭正眯着眼对着她笑呢,项曼曼倏地扭头走开去,空着手转了几步,去拿水果:“……刚吃了饭,还是起来走动一下吧。我给你削个梨?”
“橙子。”袁昭又提要求。
服务员送来的水果,有龙眼荔枝就是芒果,这些是热性,对伤口不好,后来改送橙子和猕猴桃,都是要一点点剥了吃的。项曼曼出去买了梨和香蕉,去了皮让他自己啃。
“橙子含维C多,医生说有利于伤口愈合。”袁昭解释。
项曼曼只好给他剖橙子。
“哎,怎么从中间切?”袁昭起来,凑走到她身边坐下。
项曼曼还是前世就爱看一些生活小窍门,一听他不知道,有点得意:“头尾切每片中间有粗粗的白筋儿,口感不好。这么切就没有,而且一掰就是好多瓣儿,又好看又不会咬得乱流汁水……”
项曼曼一边说一边演示,掰开一片想递给他,一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袁昭不知什么时候又凑得这么近,手支着头,一动不动凝视着她。
这两天熟了,他就更爱开玩笑,项曼曼当没听到;凑得太近就走开,都不和他计较。
可这一回她顾着手上专注了一点,没注意他已经凑上来了。
这么近的距离,看得很清楚,高高的鼻梁,英挺的眉,深深的双眼皮褶,一根根粗黑的睫毛,到眼角微微翘起,那双眼睛,幽深得像能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项曼曼看着眼睛里面两个小小的自己,惊愕了半秒,然后那眼里两个小人和她一样往后退缩。
“橙子。”袁昭指她的手。
项曼曼脑子里一片乱,又为自己的念头而心虚羞愧,连忙乖乖把橙子递过去。
袁昭伸过来的手骨节上也结着黑红的痂,看着都疼。她还在心慌意乱,那双大手没有拿橙片,反把她一拉。项曼曼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栽进袁昭怀里。
“你……”项曼曼蒙头蒙脑抬起脸,眼前阴影压下来。
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但是压在她唇上的热度和力量让她浑身一僵,吓得用力一推,袁昭闷哼了一声,微微松开她。
项曼曼发现自己碰到了袁昭受伤的右手臂,一腔怒火化成一身冷汗。医生说那一刀很凶险,他的手臂筋腱也有损伤,恢复不好可能会落下残疾。
她就算不情愿也只好说:“对不……”
袁昭左手箍着她的腰一收,项曼曼说的最后一个字被柔软而炽热的唇含住了。
☆、强吻
饭厅里欢声笑语,大包间里足足坐了两桌,一群年过花甲的老兵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谈笑风生。
他们这时候正谈袁昭单人斗车匪路霸的事,萧伯伯毫不掩饰那得意劲儿,讲得绘声绘色,好像他亲眼所见。
项曼曼一个人埋头默默吃饭。项妈瞅了空低声问她:“你们两个,这几天还好?”
“好得很,我做了几天保姆!”项曼曼如今比上一世老练多了,就算心底恨死了袁昭,面子上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拿菜出气,半眼也不看坐在对面那个混蛋。
项妈了解自己女儿,看他们没有想象那么亲密,多少失望:“你这孩子,人家是为什么受的伤?你照顾他还不应该?”
幸好是在餐桌上,有人来敬酒,项妈也不好一直数落项曼曼。再等她得了空,项曼曼给爸爸的老战友敬酒去了。
项曼曼一向不爱敬酒这类应酬,不仅是以前胆子小不大方,还觉得没意思,你敬过来我敬过去的,好好的饭也吃不好。今天没办法,只能借这个躲避妈妈的唠叨。
至于明天,她已经请张干事帮她订好了明天早上的飞机票,借口要上班先回武汉去。学校七月初才正式放暑假,她们高三结束了短休,还要回去坐班呢。工作要紧,爸妈也没话说。
那些见过或者没见过的伯伯叔叔无一例外都是先对她感叹几句女大十八变,回顾一下和项爸的当年情,最后就开她和袁昭的玩笑。
项曼曼早有心理准备,站得笔直,保持微带羞涩的得体笑容,心里嘀咕,当兵的都是这么没计划,说风就是雨,中午和项妈通电话都没提起,傍晚他们就一阵风杀来了,弄得□点才吃晚饭,还这么精神十足,她的耳朵都快聋了。
不过他们来了也好,发生了中午的事,项曼曼一下午关在自己房间里,只着急还不到明天。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去理袁昭,管他是自己叫人喂饭还是饿死,绝对不心软。
他竟然做出强吻这样无耻的事。不知影视剧里怎么扇出又响亮又有劲的耳光的,项曼曼都恨不得学着给他来两下。可那时候太震惊了,别说打他,连骂他的话都想不出来,最后狼狈夺门而逃。受欺负的是自己,倒像自己欺负了他!
项曼曼越想越气,饶是表面镇静还是忍不住瞪向那个安静坐在位置上的混蛋。
这一瞪非同小可。
她看见袁昭正拿着筷子吃饭。拿筷子的手,是左手,稳稳当当夹了一筷子切得细碎的韭菜螺丝肉。她眨了眨眼,再看,那袁昭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对她微微一笑,慢条斯里把香喷喷的螺肉塞嘴里。
项曼曼气得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个混账王八蛋,这几天吃饭削水果甚至扣衬衣扣子,都非要她帮忙,他自己明明做得到!
项曼曼从学生那里修炼了十几年的好耐心好脾气这一刻都飞到了爪哇国。偏偏面前围着几个笑容满面的伯伯叔叔,项曼曼觉得自己为了压下愤怒脸都快扭曲了。
张干事亲自端着一盘热菜上来,萧伯伯少不了对她表示几句肯定,张干事是个人精,笑吟吟拉起项曼曼的手说:“在老首长面前我哪敢居功啊,这都是小项照顾得好,她比护士还细心,我们这儿人都说袁队长有福气呐。”
一个姓周的伯伯笑呵呵:“那还用说,老萧保的媒还有错的?哎呀,老袁这次跟他家的回老家去了,不然让他瞧瞧这儿媳妇,保准满意!”
萧伯伯听了更加得意,满面红光,人半醉了,摇摇晃晃说:“我这眼力还用说?哈,老项也精得很,一眼就挑中他了,还就是他,一抓一个准!这和我们当年亲自去捉舌头,那不是一样?哈哈哈哈……”
话题由此转开,又回到老生常谈。
项曼曼郁闷,打算跟项妈提出先回楼上去。
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耳中。
“……程哲,就是你专门派小袁去挖的那个小子,不也是咱们当兵的后代?”
项曼曼一愣,惊讶地望过去,他们谈的真是程哲。当过兵的都知道纪律,涉及军事机密内容的,从来都自觉不谈不问。萧伯伯只大致说无意间发现这么个人才,看中他的专业本事,动员他考军校研究生深造。袁昭两次跑武汉就是做他的思想工作。如果他不肯进军校,他们希望他进军事工程研究所。待遇福利条件他们可以负责替他谈。
程哲大一的时候,逢了节假日,项爸项妈还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家里玩,他一次也没来过。项妈想着这孩子大概不愿意来,后面就没再叫他了。这一回回F市,和大院里一群老朋友见面,想不到程哲专程来致谢,没有项爸项妈想象那么内向孤僻。
项妈说:“这个程哲,他小时候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哎呀,可真是懂事,长得也好。你说我们啥也没照顾他的,他还那么客气,给你爸和我敬酒,我这心里都不安。这孩子都大学毕业了,专业又好,前途不小,你萧伯伯一直说这是个人才,一心想动员他参军。要我说,当什么兵啊……咳,我也不是说当兵前途不好,可这要吃苦……”
项曼曼没心思听后面的,脑子里只萦绕着那几句话。他去给爸妈敬了酒的,这就是说如果她赶得及到N市,就能见到他的。为什么偏偏路上出了事错过了?总是阴差阳错,难道他们注定就见不上面?
项曼曼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坐下去,烦躁地抬头,正对上袁昭审视阴沉的目光。她无心理会,看了兴致勃勃聊天的项爸一眼,跟项妈说要先回去休息。
项妈一肚子话还没对她说呢,她和女儿都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可又不放心项爸,怕他喝多了酒。
项曼曼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项妈只得不情愿答应了,说:“我待会也早点回去,你没睡就等着我。”看见袁昭,心思一变,立刻提高声音说:“要不你先送小袁回去,这孩子伤还没好呢,喝不得酒,就别留在这儿了,都去休息。”又悄悄说:“你们也好好聊聊,你这一回去了,有好些时候见不到面……”
项曼曼只想离开,使劲点头,哪管妈妈说了什么。
萧伯伯他们听项妈一说,也觉得应该。一个老战友拍着袁昭的肩说:“好小子,去吧,伤养好了,多给你领导长脸!”
他们刚才喝酒,袁昭有伤本来不能喝,可还是很豪爽先敬了几位老军人一人一杯,话不多,一开口简洁明了,表达敬意诚恳实在,没那些稀里啰嗦曲曲折折的套路,一群人对他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项曼曼根本看也不看袁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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