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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瓷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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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父子定下对策,安心等待卢家的态度。不但董家、梁家翘首盼着卢维章回来,神垕镇的人谁不想知道这牵扯到董、梁、卢三个名门望族的风流官司,究竟会是个什么收场?一时间镇上街头巷尾,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在议论此事,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这件事的核心人物无疑就两个:一个是卢维章,想必正风尘仆仆地往神垕赶着;另一个却是谪居一隅,时刻准备待机而动的卢豫川了。

家里发生这样的大事,卢豫川自然是洞若观火。苏文娟离开钧兴堂回到家,一五一十地把关荷同卢豫海的事讲给了卢豫川,他只是冷笑了几声,道:“早晚要出的事,有什么可吃惊的?”苏文娟知道他对卢维章夫妇一肚子又悔又恨的牢骚,也只有苦笑几声,不再多说。可梁少宁叫门讨闺女,关荷的身世真相大白后,卢豫川的表现更加出人意料。他现在闭门不出,凡事都让苏文娟出面去打听。他详细地听了各家的态度,静默了良久,两行眼泪无声地涌出。苏文娟顿时慌了,忙道:“大少爷,你不要难过,你已经离开钧兴堂了,老爷还能再如何罚你?”卢豫川擦了眼泪,居然笑道:“妇人之见,何其愚也!叔叔不但不会罚我,他还要把我请进钧兴堂,让我出面主事呢!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当年灵机一动,居然埋下了如此精彩的伏笔!”

苏文娟不解道:“大少爷,老爷知道了关荷是你买进卢家的,难道不会罚你吗?”

卢豫川笑道:“按家法自然是要罚的,可真的按了家法,头一个受罚的是豫海!叔叔身子骨眼看着不行了,原本指望豫海能独当一面,可眼下豫海犯的是私通仇家女的大罪,少不得要被逐出家门!他这么一走,卢家的产业,除了我,还有谁能掌管?文娟,你放心,我虽然恨叔叔当初不对我明言,害得我一时糊涂泄露了秘法,但在我心里,我对叔叔的敬重从来没消减过。等我执掌了卢家,对叔叔,对婶子一定视若亲生父母,等叔叔撒手人寰,我还要把豫海接回来,我们一起把卢家的生意做得比天还大!”

苏文娟被他这一番深藏不露的雄心深深震住了。一年多来,她总是担心卢豫川就此颓废下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枕边人还对卢家的产业时时不忘,还对生意如此热心!她一时不知是福是祸,道:“大少爷,你还惦记着卢家的产业吗?”

卢豫川哂笑道:“为何不惦记?就算卢家的产业不是我一个人的,总有我的份儿吧?叔叔都承认我的五成股份!我跟董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董家逼死我爹娘,陷害我坐牢,逼我泄露秘法,害得我差点家破人亡!这大仇不报,我卢豫川枉为七尺男儿!”

“可你泄露了秘法,叔叔也没有把你逐出家门啊?难道他会因为关荷一个丫头,就把亲生儿子赶出去吗?”

“宽以待人,严于律己,这是叔叔的秉性。就算他舍不得儿子,下不了狠心,我跟豫海的罪过也是打了个平手,豫海一时半刻也没办法出面做生意了。这就是我的出头之日!”卢豫川兴奋地站了起来,在苏文娟面前来回踱步,忽地站住,惊道:“不成!豫海跟关荷的事眼下还瞒在钧兴堂里,别人都不知道!万一叔叔……文娟,你帮我做件事!”

苏文娟猜到了他的意思,坚决道:“万万不可!你要我把豫海跟关荷的事捅出去,这万万不可!老爷夫人对我们那么好,关荷对咱们也一向恭敬,更不用说豫海时刻都在想着你了。你这么做,不是把豫海逼到绝路上吗?”

卢豫川气道:“你跟我究竟是不是一条心?你不也总盼着我振作吗?不也总说熬个出头之日吗?我告诉你,出头之日近在眼前!要是错过了,怕是一生再也没机会了!一旦豫海逃脱了罪罚,就算他将来主事了,重新起用我,我做到天上去也不过是个老相公。文娟,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我这几年吃亏就吃在不是掌门人上吗?要么终生寂寞碌碌无为,要么直捣黄龙唯我独尊!否则大权旁落,我的抱负就是再大又有何用……文娟,你忍心看着我死才痛快?”

35有人欢喜有人泣(4)

苏文娟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下了决心,叹道:“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为了你我不惜去死,还在乎什么名声吗?就是去害人遭天谴,我也为你去做……”

卢豫川心里一软,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文娟,你这不是害人,你这是帮我……你放心,等我重新回到钧兴堂,对叔叔一家人都按你的意思办,好好替你还了这笔债……”苏文娟再也说不出话,无力地倒在他怀里,串串泪珠儿洒落前襟。

卢维章回到神垕,正是吃中午饭的时候。神垕镇的人都端着碗,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赶饭场。最新的消息刚刚传到众人耳朵里,原来梁少宁跟董定云的私生女关荷,居然跟卢家二爷卢豫海私通,肚子都大了!真是风流代代传啊,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也怪不得这些日子没看见卢豫海在镇上露面了,想必已经用家法了吧?这个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眨眼间传遍全镇。

卢维章的马车在钧兴堂门口刚一停下,立刻引来了无数心态各异的目光。老平第一个跳下车,却没见卢维章的影子。工夫不大,老平从钧兴堂跑了出来,几个下人抬着个门板跟在后边,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车帘掀起,下人们七手八脚抬下来一个人,放在门板上抬进了钧兴堂,大门随之紧闭。

卢维章病倒了!卢维章是让人抬进家门的!

这两个消息立即不胫而走。全镇都被这两天一个接一个的新闻惊呆了。董振魁听说了卢维章的病情,不像董克温那么幸灾乐祸,反倒是愣了一阵,喟然一叹:“儿女不成器,最难过的,还是爹妈啊!”董克温不禁想起当年董定云事发之际,董振魁气得昏厥的场面,也是再笑不出来了。

钧兴堂上下没几个人见到卢维章。他一进家门就被抬到了后宅卢王氏房里,家里人谁都没召见,只是让老平通知苗文乡、杨建凡两人速来钧兴堂议事。下人们都知道府里出了大事,大东家一定是在跟两个老相公商量对策,旁人不许踏入后宅一步,连茶水都是卢王氏亲自进出伺候。这场谈话一直持续到天色落黑,老平的脸色跟黑黢黢的天幕一样,他从后宅奔了出来,显然是奉了急令。不多时,一年多没出现在钧兴堂的大少爷卢豫川跟着老平身后,急匆匆走进了后宅。这更是大出众人预料了。

卢豫川忐忑不安地推门进去,一眼看见卢维章躺在床上,立即快走几步跪倒:“叔叔,豫川来了。”

卢维章进京之前就病得不轻,再加上一路风餐露宿,此刻早已是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他在卢王氏搀扶下才勉强坐起,虚弱不堪道:“是豫川啊,快起来吧。”

卢豫川想起叔叔对自己的千万般好处,泪水夺眶而出:“叔叔怎么病成这个样子?没按时服药吗?”

苗文乡和杨建凡都是眼圈通红,见卢豫川长跪不起,上来扶起他道:“大少爷不要难过,大东家还有要事嘱托呢。”卢豫川心里咚咚直跳,他强压住心跳坐了下去。卢维章靠在床头,脸色病态地潮红着,道:“豫川,家里发生的事,你大约都知道了。关荷是你买进来的,你是一片救人的好心,我也不怪罪于你……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关荷真的是梁少宁跟董定云的私生女吗?”

卢豫川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不过只有豫川知道底细!叔叔若是想不认,豫川就一口咬定梁少宁是无中生有!”

卢维章苦笑,幽幽叹道:“这么说来,关荷还真是董家和梁家的种了。事实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关荷是个孽种不假,但她是在钧兴堂长大成人的,抛却出身,也算是个良家女子了。豫海他色胆包天,竟看上了一个丫头,还做了丑事,这才是让我痛心疾首的!我跟两位老相公商量过了,也问过你婶子的意思。我打算认下这门亲事,豫海既然祸害了人家闺女,要是翻脸不认账,这对不起人家闺女,也绝不是卢家的做派。亲事我认了,但家法不能改!豫海是不能再待在神垕了,我已决定把他们两口子逐出家门!什么时候有出息了,把丢的脸面争回来了,再让他回来。”

卢豫川惊道:“叔叔此言差矣!豫海毕竟还年轻,你这么赶他们出去,跟让他们去死有什么区别?再说,叔叔大病在身,我又是戴罪之人,豫海这一走,谁来主持大局?”

卢维章微微一笑:“你啊。”

“这……侄儿犯了大罪,蒙叔叔开恩没有被逐出家门,这一年来闭门思过,后悔不已。让我这么一个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卢家的人出面主持大局,谁心服口服?名不正则言不顺!何况豫川自出狱以来心灰意冷,诸事皆不如意,连儿子都夭折了……今天的豫川已经不是当初的豫川了,做生意的心思早已灰飞烟灭,请恕豫川不敢受命!”

卢维章摇摇头,一语中的道:“你说你后悔不已,我信你;你说你今非昔比,我也信你;可你说你无心再做生意,我根本不信!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撅撅屁股,我都知道你想拉什么屎……”这句话说得甚是诙谐,可在座的人谁都笑不起来。卢维章继续道:“你是卢家子孙,你犯了错,我也惩罚过了。你心里又悔又恨,我再清楚不过……去年你自请逐出家门,我没答应你,可你就是嘴上不说,心里对我的怨恨也少不了的……你莫要辩解,不过你想想,我要是真的容不下你,早就把这件事公开出去了,可眼下全镇谁知道你泄露秘法的事?没有吧?……我知道你一心都在生意上,就给你留了后路,一旦你真心悔改,我就重新起用你,你还是钧兴堂卢家老号的接班人!眼下卢家有难,是要你出面挽回局面的时刻。你若是还有卢家子孙的血气,就得挺身而出,替叔叔、替卢家执掌生意。你若执意不肯,莫非是要我这垂死之人亲自给你下跪,求你出手相助吗?”

35有人欢喜有人泣(5)

苗文乡最不愿看到卢豫川卷土重来,刚才他再三苦谏,卢维章只是摇头坚拒。眼看卢豫川入主钧兴堂大局已定,他就是再不愿意也无可奈何了。他听见卢维章这番话,抹了把老泪道:“大少爷,现在不是推托的时候!大东家是为了卢家的声誉才赶走二少爷的,这个关键时刻你不出头,还有谁能出头?”杨建凡闻言也是一阵劝导。卢豫川这才跪倒在地道:“叔叔,豫川再不答应,就是不孝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求叔叔务必应准,否则豫川甘愿一死也绝不出山!”

卢维章盯着他,道:“除了豫海的事,什么都答应你!”

卢豫川叩头道:“侄儿说的就是豫海!侄儿一时糊涂泄露了卢家秘法,这是天大的罪过,叔叔尚且没把我逐出家门。豫海私通仇家女,同样也是一时糊涂!同样的罪过,不一样的惩罚,卢家人怎么肯服?如果叔叔执意要赶豫海走,侄儿请叔叔就把他赶到汴号或是随便哪一家分号算了,豫海做生意是把好手,不能就这么把他赶走!”

杨建凡立刻道:“大少爷说得对!赶出神垕就足够了,何必非要逼得二爷走投无路呢?”苗文乡更是剑走偏锋道:“二爷毕竟是大东家亲生骨肉,就是大东家忍心,难道夫人就那么绝情吗?”

卢王氏手一哆嗦,眼巴巴看着卢维章,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卢维章虚弱地摆了摆手:“他要真是个人才,就没有走投无路这一说!要是个窝囊废,卢家留他又有何用?我心意已决,你们都别说了……夫人,后天就是梁少宁来要人的日子了吧?事情太急了,你现在去准备,明天就给豫海办亲事!后天,当着梁少宁的面,让豫海他们两口子离开神垕!”

36虽千万里吾往矣(1)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卢维章回家的第二天,钧兴堂里不但没有鸡飞狗跳,反而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地办起了喜事!一打听才知道,卢家不但承认了关荷的身份,还要娶她进门做媳妇,连梁家、董家都接了卢家的帖子,要他们来赴婚宴!

众人开始还不信,直到一辆辆彩礼车队从卢家出来,浩浩荡荡朝禹州方向去了,这才明白卢大东家这回又玩儿了个绝的。事情明摆着,卢家二爷是不该招惹人家闺女,可梁家、董家的脸面又何在?不来赴宴,显得做贼心虚,来了无异于确认了当年的家丑,更是名声扫地。如果卢维章翻脸不认关荷,董家正好新账老账一块儿算,告卢豫海强奸民女,卢家岂不是雪上加霜?卢维章这一招不但化解了这个危机,维护了钧兴堂诚信为本的声誉,还顺势给了董家一记耳光。卢维章为人做事从来不张扬,但每次出手全是惊人之举,可仔细想想,又无不稳当周全,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来,这才是大商之手笔!

卢家彩礼车队停在新娘呢?快出来接红包呀!”众人都开怀大笑,纷纷附和起来。老平朝四下拱手道:“各位别着急呀,小的还有几句话没说呢!老爷夫人吩咐了,新郎新娘这段姻缘,不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理法规矩上多有亏欠之处。因此,在新人出来给诸位亲朋好友行礼之前,要先对两家的长辈忏悔告罪,圆了欠下的礼数!不知各位以为然否?”

老平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众人虽没料到会有这么个插曲,细细思量之后也都觉得无可厚非。本来是一出丢人的丑事,经这么“忏悔告罪”之后,跟正经八百的婚事又有什么区别?也就是卢维章能想出这些花招来。老平见众人点头称是,便笑着走到首席前,对董振魁道:“董老太爷,您就请上座吧?”梁少宁攒了半天的劲头,就等着露这个脸,却见老平丝毫没有请自己的意思,当下急得脱口而出道:“我,那我呢?”

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大,好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董振魁早站了起来,不无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昂首走到上座,朝卢维章夫妇一抱拳,撩袍坐下了。老平不慌不忙地对梁少宁道:“对不住,老爷请的是董老太爷,至于梁大——东家,好像没提您的名字哟?要不您上去问问?”

上座只摆了三把太师椅,眼下都坐了人,哪儿还有梁少宁的份儿?而梁大脓包的名声实在是响亮,老平刚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差点把这个名号也喊出来了。众人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梁少宁就是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样的侮辱和不屑,怒道:“我是新娘子的亲爹!你们卢家就这么欺负人吗?”老平依旧是笑容满面道:“不给您行礼,是我们二少奶奶、您亲闺女说的!您要是有心看热闹就坐着,要是觉得没趣,外边戏班子还没开场,您现在出去,还能抢个好位置呢!”

36虽千万里吾往矣(2)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卢家这分明是有意刻薄梁少宁了。老平不过是一个管家,若不是卢维章的意思,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讥讽!旁边的雷生雨哼了一声道:“梁大脓包,别忘了给我也占个位置!”梁少宁气得笑了,赌气道:“我闺女成亲,我连看看都不许吗?我偏不走,就坐在这儿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谁也不忍心再取笑他了。老平见梁少宁服软了,笑了一声,转身回到上座边,朗声道:“两厢肃静!新郎新娘见过两家长辈!”

两个下人从一侧上来,在上座前放下两个蒲团,铿然有声。原来这蒲团也不寻常,并不是常见的草编裹棉,而是硬生生两块铁板!等两位新人出来,更是满座皆惊:卢豫海和关荷都没穿大红礼服,关荷头上顶着一块红布,穿的却是一身村妇的粗布衣服,而卢豫海则是袒露了脊梁,背上横七竖八全是鞭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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