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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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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氏如今是真理智多了,从此日日笑呵呵地尽自己的本份前去招待自是不提。
沈雁也没怎么把沈思敏当成个威胁,这辈子能令她重视起来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华氏的死,二是华家的存亡。如今华氏保住了,华家这边也得早日解决。
如今算算日子,再过半个月的样子,舅舅就该进京了。问了下黄嬷嬷,据说华家位于梓树胡同的祖宅已经在开始打扫,生怕舅舅回来住冷炕,于是又从库房里挑了几床崭新的丝被送了过去。华家当然不缺这些,但这是她的心意呀。
这日早起。抬头望见窗外发白,还以为是睡过了头,等趿鞋下地推了窗。只见外头白茫茫一片世界都失了本来面目,原来一夜之间悄然下了场大雪,心情顿时激动起来。连忙唤丫鬟们打水进来穿衣梳洗,套上厚实的小棉袄,出门便要往荣国公府去。
荣国公府家里习武,不像沈家似的后园子里全是假山花木什么的,他们家后园子是片不小的树林。虽不说有兔子可逮,但这种时候逮几只飞鸟却是很容易的事!早在几天前顾颂就跟她商量好了。等到下雪的时候一起捕鸟去,没想到这雪悄没声儿地就下了来,她哪里忍得住?
“雁丫头慢着!”
华氏在廊下唤住了她,“这么大的雪你上哪儿去?”
沈雁表示要去寻顾颂。掉头又要跑。华氏一面拎住她的后领子,一面拖着她往房里走:“这么冷的天连个斗蓬都不披,你是成心想着凉还是怎么着?!”说着冲屋里道:“扶桑把那件白狐皮大氅拿过来给她裹上!”
有一种冷,绝对叫你娘觉得你冷!
沈宓春上在围场买来的那几件白狐皮果然被华氏制成了皮裘,她自己每到冬日便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于是也恨不得把沈雁裹成熊。扶桑很快把那白狐皮拿来了,沈雁望着这件皮毛外翻的厚实得足足顶得上一件被褥的皮裘,愣了半日才回神。
“能不能不穿?”这要穿身上,跟雪地里。还能有人认得出来她嘛。
华氏扬高下巴:“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手做的,你敢不穿就是不孝!”
母老虎惹不起。沈雁呲着牙,将它穿上了。对着铜镜一照。浑身上下全是毛,就连风帽都是毛皮一体的,就露出个脸来在外头,漂亮是漂亮,就是乍一看就是只大白熊。
丫鬟们看着噗哧笑出来,“姑娘这模样。真是可爱得紧。让人都忍不住想抱抱了。”
华氏得意地替她紧了紧带子,抬了下巴道:“我做的东西。哪里有不好看的?——对了,你刚才说要去哪儿来着?顾家?去吧!仔细别弄脏了衣裳。”说着把她推了出去。
沈雁打了个踉跄,在廊下幽怨地一回头,拨掉风帽,拔腿而去。
出了二房过了二门,琢磨着往日通向顾家的小角门兴许被大雪封了,便拐向平日里人客出入的东角门去,才走到拐弯处忽然一人抱着个大花盆急匆匆闯入,沈雁避之不及,花盆砰地撞在她身上,将她立时掀了个底朝天!
门口的积雪早因为人来人往而趟成了泥浆,沈雁摔在泥水里,身上的白狐裘立时成了花斑虎裘!
福娘连忙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姑娘您没事吧?”
沈雁一骨碌站稳,看了眼停在面前这人,只见十一二来岁模样,眉目间尽是狷狂之态,撞人后倒是也放了那盆苍松,但脸上却半点歉意也无,看着她满身泥水的模样先是傲慢地噗哧笑出了声,而后立时掉头去关心起那盆松树来,心下就怒了!
她三两下解下身上的狐裘,对准他身上便罩了上去!
狐裘本身并不轻,再加上泥水的重量,罩到头上很容易失了重心。少年被拖倒在地下,手忙脚乱将头上狐裘扯开,便也在泥水里打起了滚。一看身上也同样遍布的泥印,遂对着沈雁便斥骂起来:“你想干什么?!”
沈雁走上去,抱起那狐裘交给福娘,然后睨着面前的他:“不干什么。”
说完扭头往院里走。
少年冲上来将她拦住:“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
沈雁咧嘴冷笑了下,“但你却是故意没把撞了我当回事的!”
少年噎住,牙关紧了紧。
沈雁撇下他,回了房。
华氏听说沈雁居然才出门就把衣裳弄得不成样子,气得冲到碧水院要拧她耳朵,福娘从旁将原由一说,她便停下在那里:“这孩子必然是杜峻,你怎么会认不出他来?”
她觉得连他都能猜到的事情,沈雁没有道理猜不到。
沈雁捧着姜汤,淡淡道:“我管他是谁,他是杜峻就可以这么无礼了么?他就是王孙公子,今儿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换了改日也还是一定要找回场子来的。何况是个才进府来作客的表少爷!我沈家又不比他杜家低一等,他跑我们家来旁若无人的行事算怎么回事儿?”
华氏倒不是怪责沈雁惹事,这事换了她也不定有好脸子给人家,不过是疑心沈雁是故意为之的罢了。如今听她这么说,心里便跟明镜似的。也不再说什么,交代着丫头们好生照看,别让她着了凉,便就回了房。
沈思敏因为收到消息说杜峻今儿会到,早就与季氏在屋里等着了,这会儿听说表少爷到了,连忙迎出来,廊下见着杜峻浑身泥泞,好比才从泥潭里爬出来似的模样不由大惊,“你这是怎么回事?从马上摔下来了么?”
杜峻当着季氏在,并不好说什么,只简短地嗯了声。沈思敏要让他见过季氏,季氏忙道:“先去换了衣裳再说!什么礼数不礼数,也及不上孩子身子骨要紧!”
沈思敏遂让人带了下去。
没片刻换了衣裳出来重新见过,季氏让廖仲灵开了副祛寒汤给他,然后叮嘱了几句便就出了来。回房后杜峻支支吾吾的样子仍然浮现在眼前,自是让人暗中去打听不提。
这里沈思敏不免问起杜峻因由,杜峻把方才经过说了,他也不认识这些表姐妹,只得把沈雁的模样大略说了说。沈思敏一听十来岁的样子,脖子上还戴着个蛮贵气的项圈,顿时想起二房里华氏的女儿沈雁正是这副模样,那双柳叶眉便就倏地拧起来了。
刘氏死时杜家也接到了讣报,当时她就从来人口中略略耳闻了因由,沈夫人的病因虽说没有人能证明一定跟二房有关系,可是沈夫人跟二房的矛盾却是由来已久,这次事发得这么巧,刚好在二房借着刘氏的事大做文章的时候,难保跟二房没关系。
所以在进府时她故意冷淡着华氏。虽说这是娘家的事务,论不到她这个出嫁女来插手,但她是沈夫人的亲女,她爱待见谁不爱待见谁谁还管得了她么?她没有再拿这件事兴师问罪的意思,但也没打算跟二房多有接触。
可是杜峻才到府上就吃了沈雁的亏,这也太过份了些!难道当她不吭声,她这姑姐就是个窝囊废般好欺负么?沈雁是个姑娘家,居然如此嚣张彪悍,杜峻好歹也是府上的客人哪,她这点面子都不给!就算她不知道杜峻是谁,总也不能任谁碰了碰她就这么得理不饶人吧?
她这里气血翻涌,但片刻后倒是又叹了口气忍了下来。见杜峻收拾停当了,便先带着他去三房四房见舅舅舅母,顺路也到二房略坐了坐,然后就回房等着沈观裕回府。
华氏这里本以为沈思敏借机有番闹腾,见他到来时却神色自若,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多生气,面子上自然也做得滴水不漏。
到得下晌估摸着沈宓将回府时,便使了葛荀去大门口等着。
沈宓日斜时分回了房,华氏将那件尚未洗过的狐裘拿出来,跟他说了始末,又带着他到了碧水院。
“倒不是跟爷告状的意思。这事过了就过了,杜峻是客人,又都是小孩子,只是给爷提个醒儿,省得姑奶奶提到这事的时候爷不知道。”
沈宓斜睨了她一眼,她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
不过他这护犊子的心情也是一样一样的,因而也就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合适。但杜峻到底是客人,又是头次来,他身为舅舅,这唯一的外甥多年未见,总还是要去关心关心的。不然也对不起跟杜如琛打小的情谊啊。(未完待续) 沈弋回到房里,心里也有些懊悔。
想起临走时沈雁看她那目光,必在是看出自己异样来了。长这么大她也没这么沉不住气过,早就知道沈雁是那水晶心肝一般剔透的人儿,看着浑不在意,实在没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她去跟她耍这些心眼儿做什么?
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任凭外头阳光灿烂,她这心情却是久久也明媚不起来。
雨馥看出姑娘的心思,遂说道:“二姑娘与姑娘姐妹情深,便是看出来也不打紧的。”
沈弋叹着气,摇头不曾说话。
雨馥笑了笑,从针线篮子里捡了那东洋木偶过来,又道:“姑娘瞧这小人儿,多欢实。别什么事都搁在心里,事情过了就过了,二姑娘并不是那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她不会怎么样的。鲁三爷今儿应该在府里,姑娘不如过府去寻他下下棋?”
沈弋接过那小木偶,眉间倒是不自觉地开阔起来。
她跟鲁振谦打从记事起就认识了,打小她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鲁振谦也很照顾她。
渐渐地这份情谊就从幼时发展到如今,她熟读女训女诫,知道她与他这样的年纪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相互赠物,可有时她就是忍不住,他那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却常常手足无措的像个傻子,要说她不动心,绝对是假的。
她望着那木偶的脸。脸上也微微发热,片刻后她抬起头,说道:“你先去看三爷在不在。”
雨馥答应着。出了门。
府里内外收拾停当,就到了腊八这日。
这日府上的人客少了,这样的日子若没什么要事,总不好上别人家过节去。
爷们儿早朝后就回了府,沈观裕发了话,府里几位食客也歇了假,——虽然沈家本身就书香传家。但如今沈观裕身居要位,有时候总难免兼顾不了全局。身边多两个人,总是好的,便从老太爷当年的门生里挑了两位留在府中。
早饭吃过腊八粥,各房开始串门。三房有丧。府里没挂红挂笼,但基于刘氏若不死便是下堂妇,别的方面也不须太过顾忌,因此家宴也还是有的,只沈莘不便出面,留在房里而已。
沈莘虽然丧母,但府里对于子弟们的培养甚为看重,沈观裕一面催促季氏替沈宦续弦之余,一面隔三差五地过问着他的功课。并吩咐了门客李怅任其先生,预备着明年的禀生试。再加之沈宓见沈宦自身不得闲,也都关照着。情况倒并不堪忧。
沈雁随华氏去到长房时,正好陈氏她们也都在,大家坐下说话不久,忽然就听季氏接任后升上的管事娘子刘贵家的进来禀道:“禀大奶奶二奶奶四奶奶,姑奶奶带着峻哥儿袖姐儿回府来了!方才派了人到府打前站,说是已经进了城门!”
“姑奶奶回来了?”
大家听得这话。俱都站起来,季氏忙问道:“派来的人呢?怎么不带进来?”
刘贵家的连忙将人唤了进来。季氏听得对方说的详细,连忙让人带着下去安排茶饭,然后又派人去了告诉沈观裕等,然后安排刘贵带着人前去路上迎接。这里华氏陈氏等人也俱都忙了开来,安排厨下的安排厨下,安排往下榻的菱洲苑烧熏笼的烧熏笼,再就是不时派人前去打听着进程。
沈思敏是姑奶奶,是娇客,原先有沈夫人掌家倒也罢了,礼数周不周全都是没问题的,如今换了嫂子当家,那可就错不得半点了,总不能让多年不曾回娘家来的唯一的小姑回到府来,连口温暖气儿都感受不到。
沈观裕正与沈宓兄弟三人围炉说话,听说女儿突然回府,顿时高兴地击掌:“这下倒是全了!宣儿还不快去迎迎你姐姐!”
沈宣笑道:“孩儿敢不从命?”
这里沈宓与沈宦笑道:“老四跟姐姐讨压岁钱那股劲儿又回来了!”
沈宦知道哥哥是指沈宣年少时每每见着出嫁的沈思敏回府便跟她讨钱的事儿,不由也笑起来:“老姐疼幺弟,也就只有姐姐才这么惯着他!咱们俩个每次都替他掩护,却是什么好处也没捞到过!这次咱们可再不要那么傻了!”
沈观裕捋须大笑:“敏儿最是贤淑,怎会厚此薄彼?”
沈宦笑道:“父亲说的是!”
沈宓听闻却是微微笑了笑,望着炉火并不曾说话。
沈思敏的车驾在午前刚好到达沈府,沈宓兄弟在曜日堂陪着沈观裕,府里女眷们则都在二门下迎接。
门房才卸了门槛,从大门便进来第一辆乌蓬油布大马车,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到第四辆进来,最先进来的大马车里已经跳下两名四旬左右的婆子,一色的藕合色夹袄上罩绛紫色妆花褙子,然后掉转头走向后头第二辆车驾。
车门打开,婆子们从车下接住从内伸出来的一只套着大红色蜀锦小袄袖的小手,然后里头的人钻出来,却是个六七岁大的粉妆玉琢的女娃儿,女娃儿站在车头往四下看了看,然后欢快地回头冲车里道:“母亲快来!这院子好大!梅树开的好盛!”
季氏见状,连忙与华氏等人踏下石阶,快步迎到这车下。
“这当是袖姐儿了,几年不见,不想就出落得这么标致了!”
随着女娃儿步下车,只见车厢里也随后微勾着腰站出来个三旬上下的年轻贵妇人,高挑而傲人的身段,头上堆着乌云似的堕马髻,八翅镶红宝的赤金展尾大凤钗,耳上两滴指头大的水滴南珠大耳坠,身上一身蔷薇紫底的妆花锦缎袄,外罩一袭厚度适中的黑貂绒大披风。
她站在车头略略看了眼车上的季氏等,先伸手给婆子们,下了车,才望着季氏道:“突然回府来,只怕惊着嫂子了。”
“哪里话?我可是早盼着你们回来看看了!”季氏拉起她的手来,一面掏绢子印了印眼眶。
华氏因为得过沈宓的嘱咐,礼数上不能有失,于是上前来道:“姐姐一路辛苦,外面风大,快屋里请吧。”
沈思敏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
季氏忙道:“二弟妹说的是,先进屋吧。”
沈思敏便牵着杜云袖的手,在季氏的指引下上了石阶。
姑娘们都在内院等着,见着她们这一行出现在穿堂内,沈弋立即领着沈雁沈璎迎上去。这一轮礼见过,便进去正院见沈观裕。沈观裕只有这一个女儿,沈家素来又有疼女儿的传统,沈思敏进门拜倒,沈观裕这里便也不免热泪盈眶。众人陪着叹喟一阵,又欢喜一阵,终于消停下来。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也就免去了平日那些避讳,大家都坐一堂说话,倒也亲近。
沈观裕看了几圈不见杜峻,忙说道:“如何不见峻哥儿?”
沈思敏含笑道:“峻哥儿知道父亲甚爱松柏,临来时特地从黄山脚下弄了几盆盆栽的黄山松献给外公。谁知道昨日半路下雨,有一盆跌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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