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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中-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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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不好着手办了。因此正渊盟虽然起先留意,但是後来知道这事被南宫家的控制住了,便不再紧跟了。
  他现在想的只是,这南宫家,到底是怎么控制住这事的,还是,这事就是他们所为?
  这群被架在台上的,又是甚么人?街头流浪的,还是平白无故被抓去的?
  皮鞭声,抽于肌肤之上皮开肉绽的声响。
  头部与重物撞击的声音。
  嘈杂人声,欢场鼎沸。
  隐约还可闻茭欢声混杂了水声与难耐的吟声。
  种种不同声响所铺垫,所混杂,甚至于其中,薛黎陷还可听闻一两丝狗吠。
  微弱的,嘶吼的,欢愉的,嬉笑的,痛苦的,各式各样的音色各种各样的形态,交织而出一场欲望的天堂,一种异样的世界。
  甚至连眼前远处偶尔亮起的灯芒也变得模糊,薛黎陷就在想,想这么多年,他究竟是贪图了多少虚妄时光。
  如果自己没那么没用,没在忙的累死累活稍微安稳点的时候就逃离了那个位置,如果一直兢兢业业,这个地方,是不是可以早点被摧毁?
  可是,可是听沉瑟那话的意思,这里的存在正渊盟是知道的,却,却放任了?
  沉瑟一开始还未觉得甚么,只是坐了会儿就远离了点薛黎陷,他都怕他那一身青筋爆出肌肉线条之外了,别倒时候溅自己一脸一身血的,多晦气。
  正当薛黎陷这里死活控制住自己出手欲望之时,就瞧见他们的隔屋里突然闯进了三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穿的衣衫不整的,怀里还抱了个约莫也就七八岁分辨不出性别的孩子,身侧跟了一个几乎未着寸缕的女人。
  那男人迷蒙着眼,一进来压根没瞧到一身黑的薛黎陷,一眼就瞧见那边翩翩公子的沉瑟了,笑了笑,那男人便向沉瑟走过去了,嗓音里还是未褪去的情欲,「公子,你这儿阿芙蓉还有吗,我这儿……」
  沉瑟从善如流的从桌子底下摸到了一个方盒,扔了过去。
  那男人伸手勾着了,随即塞给了身旁的女人,把那个小孩也一起塞过去了,接着就有点跌跌撞撞的向沉瑟这里走来。
  沉瑟一把扯过薛黎陷的手腕,指了指那个牌子。
  那男人如梦方醒一般的顿住了脚,呵呵笑了几声,说了句对不住,便停下反身回去了。
  薛黎陷起先并没看得清那孩子,他到底是个男人,第一视线还是被那浑身没穿的女人吸引过去了,等着那女人抱住了孩子,薛黎陷借着隐约的光,还是眼尖的发现那光溜溜的孩子身上,是遍布的……
  「草!」
  沉瑟眼疾手快的一脚踹在薛黎陷刚刚站起来而暴露出的膝窝上,那只扯住他腕子的手也毫不犹豫的往地上砸去。
  「你放手,那不是他孩子,你没看见那小孩身上……」
  「我他妈傻啊,来这地方能是抱孩子来看的?!」沉瑟反手就给了薛黎陷一巴掌,那一行人又顿住脚,往回看,沉瑟无奈,索性同薛黎陷一起跪了地,将他往地上压。
  薛黎陷起先想的太善良了,等听明白沉瑟这话就彻底爆发了,掀了沉瑟就准备过去救人。
  沉瑟哪能放他走,又不能放手打,只得先小范围把他逼到角落里,尽量借着暗色遮掩你来我往的往死里拆招。
  沉瑟到底是大伤初愈,相持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觉得有些吃力,加上薛黎陷身体力量实在太占优势,这跟内力倒没多大关系,沉瑟哪怕再老道,再如何的借力打力也能被薛黎陷逮着空子,终于将沉公子掀到了地上,薛黎陷拔腿就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一眼无意中扫到台上,就立马定住了。
  沉瑟揉着被撞痛的手腕也跟着站了起来,只瞧见台上遍布的残骸正被几只不知是狼还是狗的东西啃着,凄艳的红色花朵几乎遍布了整个台子,耳边还可闻最近的隔屋那男子转亮了灯芒,邪笑道,「让那些畜生把那两个还留点气的人全他妈给我上了!」
  哀嚎声似乎响了很久,很久很久了。
  久到薛黎陷觉得他一身沸腾的血全凉了。
  他甚至无法描述出,他看到了甚么样的景象。
  炼狱吗,不是吧,炼狱会比这让人舒服点。
  ……
  「薛掌柜,这世间的恶,你是消不完的。因为恶在人心里,是七大妄作的一种。人不死干净,恶就无法尽,你说,是吗?」
  直至被沉瑟带着走出去好远,薛黎陷脑海里还是一直回荡,很久之前,苏提灯曾跟他说过的这句话。
  那时候他们彼此初识,他只觉得,那人的观点太片面,太偏激。
  「薛黎陷,你懂人性吗。你懂欲望吗。你根本不懂。」
  又似乎是沉瑟,是沉瑟带着自己刚进这里来时说给自己听的话。
  胃里猛然一阵翻江倒海,脑海里又是最后一幅充斥了各种欲望的画面,薛黎陷突然一把甩开沉瑟,扶着身边的树就呕吐起来。
  沉瑟一个惊鸿使出来离了他好远,到底是因了伤刚愈合脚下有些虚浮步子,往后又连退了几步稳住身形,这才淡定的掏出扇子来摇了摇,掩饰刚才的失态一般道,「我说你兄弟俩也真有意思。一个是在里面热血沸腾的恨不得干上几架杀光那些人,出来了就直接吐。另一个是一直挂着那副悲悯的笑欣赏完了全场,一路上净跟我东拉西扯些甚么人性就是如此恶心,然后回去抱着我吐了三天三夜。」
  薛黎陷只觉得难受的不得了,甚至他觉得自己犯了罪,那两条鲜活的生命,他当时为甚么不能救?为甚么?
  听闻沉瑟所言也觉得脑里混混涨涨的,有些懵道,「你刚说甚么?甚,甚么兄弟?」
  沉瑟心下一惊,心说嗳呀,不小心说出来了,於是忙扯别的道,「你确定不再看看别的了,那里的展台是被下了蛊的人,还有些场面更为霪乿的展台,哦,那小厮嘴里所称的三爷是专擅虐杀的,同枕骨本是一脉,苏提灯十来年前时,有次出门给自己采药,因那身透白的肤色被他们盯上了,然后给掳去了。差点也被架台子上了,不过好在我那时候接了两个单,是去杀那里面的人,又恰巧见着了。虐杀台上的,都是不会下蛊,专下药的,将苦痛放大至十倍百倍的药材。」
  「他,他……?」
  「那时候他是随身带着银银的,却不放出来咬死那些人,反而装的真就跟吓傻了一样混在一起等着被虐杀的人里头。」
  「说来也巧,我那单子接的是一户江湖上的人家,他的女儿被抓去了,说出来名字你也该是知道的,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只不过搬不动南宫家这棵大树罢了。信上没多说甚么,只求我速战速决,抢在他们虐杀他女儿之前,先行给她做个了断。尸首能带出来最好,带不出来就当场化了。也比落在那群畜生手里头好。」
  「所以,我找到她的时候,苏提灯就笑嘻嘻的藏在那群人里头,若不是我觉得有人故意往人堆里藏好像在躲着我,我兴许并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
  「他混进去,就是想看看人性有多恶心。然后能衬得他干净一些。他总说,他起先觉得他拿他身体在养虫子,很恶心,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自己都嫌弃自己。可看了看那群心里头养着畜生的,他就觉得舒坦多了,至少他恶心的是他自己,他没恶心着别人,也没带着别人一起恶心。」
  「他,他拿身体在养虫子?为,为甚么要这么做……」
  「後来,我气的很,这家伙总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做种种胡闹的事,我当时瞧见他在那群人里头时都快吓死了,生怕他受了丁点伤害,把他带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林子把他全扒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检查一番确实没事之后,当初就给他好几巴掌。结果呢,他这时候想到放蛇魄咬我了,还嫌我打乱了他看戏的计划。」
  「我几乎是一路沉着脸压着脾气将他带回去的,他却一路有说有笑,净说他被扔在那里两天看到的事儿。」
  「等着真回了伫月楼,二话没说抱着我就开始吐。别这么看着我,他吐了我一身,然后我又揍了他一顿。」
  「他这人就是皮痒,揍得他近半个月没下床,就老实了,也不想着胡闹了,到哪儿去之前都记得跟我汇报一声,要是我忙的时候不能陪同,就不准他走。暗地里不知扎过我多少个小人了。」
  「他……你还没说他为甚么要拿身体养……呕……」
  沉瑟又淡定的退了几步,摇着扇子看着薛黎陷一边吐一边咳。
  「我起先会怕你沉不住气,真的上去救了人或怎样。还好,你让我刮目相看了。成大事的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你今晚要是有闹将起来,那才是让许多人的心血功亏一篑。」
  眼瞅着薛黎陷缓过来点了,沉瑟这才把最想说的话倒出来,「苏提灯起先并不是未曾想过毁了这里,他的蛊虫食物又不是缺这一点,可越查越发现后头的鬼越大,那只鬼他并不是动不起,只是他玩性上来了,觉得有个地方比他更恶心,他心里能舒坦点,加之又有饲料可得,又不结怨,何乐而不为呢。」
  「依我看,这些都是废话。你记好了,苏提灯这个人啊,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小孩子心性一上来就孩子气的不得了,这么多年他兴许早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地方了,毕竟上贡给鬼市饲料的又不止这一家。」
  「反正他本来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他留不留这个地方且不说该不该,他是压根就不该管这事的呀。」
  「倒是你们正渊盟,」沉瑟背着手拿着扇子悠悠的走远了,淡定道,「据我所知,你们正渊盟是两年前就知道这事了,怎么,没毁了这里不说,相反还藏着掖着的不告诉你这一把手?」
  薛黎陷在后面捂着肚子慢腾腾跟着,脑子里一时乱的很,很多案子和讯息过去又回来,倒影一样的放个不停,可他现在也不知怎了,统统想不进去这些事,满脑子只剩一个——苏提灯在拿他身体养着虫子。
  是养了一只,还是很多只,要多恶心?
  「苏提灯他……」
  「回去别告诉他我跟你说了这件事。」沉瑟回过头来笑了笑,神色有些狡黠,「有些事自己去发现,不是更有意思吗?」
  又走了几步,薛黎陷盯着沉瑟那没事人一样晃悠悠的闲散身形突然开了口,「沉公子,看到这些事,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我?我没长心那个玩意儿,肺应该也没长。」
  「就算没心没肺,再冷血再冷清的人……就像是苏提灯他看到亦会表面上装作嬉笑,其实……」
  「我并非中原人,我是个杂种。听人说是那里面厮混的女子同欢客的孩子。生下来了,就在那里帮着做事。南疆的奴隶场虽然比这能好点,实际上也好不了哪儿去。至少没中原人这么恶心罢了,顶多刑罚是刑罚,妓院是妓院的。我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学的也尽是些行刑的法子,八岁那时候,场里面一个年龄大点的姐姐似乎要被逼着去接客,忍不了了,伙同了我们一帮小孩子,趁着对方松懈的时候把那里的大人全杀干净了,然后一路逃到了中原。嗯,那姑娘就是我师姐,後来也是八岁起,我来中原开始了我的杀手生涯。」
  似乎是从来未曾想到会是这样,薛黎陷听着那人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些,只觉听得他自己心惊肉跳。
  怎么可能是随意的事情呢……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会是一辈子的阴影吧……那小时候的苦痛也自是不用多言……
  「沉,沉瑟……」
  「别没大没小的,苏提灯这么称呼我那是我乐意宠着他,你这么叫我,我可是要揍你的。」
  薛黎陷又揉了揉胸口,只是莫名觉得眼眶有点发酸。
  这世间上,究竟哪一个人好过了呢。
  有些人看起来外表光鲜亮丽,又经过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痛。
  沉瑟他又是站在巅峰之上的人,巅峰又有多孤寂?
  两人又寂寂无言的行了会儿路,薛黎陷又问,「你领我来这里,见识这些,是想我……」
  「于公自然是想让你暗地里查查你们的正渊盟到底放任这里是何意了。」沉瑟突然顿住身,回首认真道,「更多的,还是于私。」
  「苏提灯他纵使有千般万般恶,心底里未曾不是端过一二分清明善意的。时至今日,很多事他都是被迫、是身不由己、是无可奈何。我只希望,有一天若我死后,没人再护得了他胡闹的时候,万请薛公子慈悲为怀,留他一条活路。」
  语毕,沉瑟收了扇子,一抱拳便要躬身。
  薛黎陷忙上前阻了沉瑟这一拜,不解道,「自那日我看脉象,沉公子你再有个十年八年的活头未曾不可,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来了……」
  沉瑟忽又神情哀伤的一叹,月光下瞧着似乎眼底都泛了泪,语气也是哀戚的,「因为,想杀我的,是苏提灯呀。」
  「啊?!」
  沉瑟又负了手,一步三叹的摇着步子继续迈开了,淡定道,「他现在一定把鬼市外的所有高端阵法全开了,要是不见着我的血,他铁定是不会收了的。怕是要连累薛公子你同我一起躺尸个两三回,才能被放行通入鬼市了。」
  「啊,啊?!」
  沉瑟忽又笑了起来,「逗你玩的,心情别那么沉重了,你等着回去了再好好盘查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兴许是顺道在周边逛上几逛,晚点回去,等苏提灯消了气再说。」
  「啊啊啊?」
  「是这么回事,」沉瑟清了清嗓子,「苏提灯现在人单势孤的,你当南宫家真想给他留活路,於是,我拎着我的小情人来这边恩爱了,他们岂不是趁这个时候杀个回马枪,解决苏提灯去了。所以,小情人儿,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好呢?」
  薛黎陷叫沉瑟那调子恶狠狠的给恶心了一把,抹了把脸,端的四平八稳回道,「情哥哥,我想的是……卧槽你还真放心苏提灯一个人啊?!」
  语毕便当先惊禅一使往回路上赶了。
  沉瑟在后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倒觉得薛黎陷那惊禅又快了几分,不知是叫自己恶心跑的,还真就是那么归『家』心切。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下个周开始。
  更新时间换为 :
  周五晚一更。
  周六周日都双更。

☆、第127章 卷九,浮世劫(四)

  真等到薛黎陷赶回去的时候,鸦敷却像是提前候着了甚么似的,将他往一处石室里领。
  沉瑟笑眯眯的看着薛黎陷被领走了,自己回了房间里睡觉。
  估计是这次来的鬼太多了,苏提灯没剖尸完,没空整自己了。
  得了,这样也好,他也不自掘坟墓了。哪一次苏提灯整了自己,不是让自己加倍要回来的?小兔崽子就是揍得轻了。
  薛黎陷现在都对石室快有阴影了,等着鸦敷在门口停下了,示意他自己往里走的时候,他莫名站住了要喝酒。
  鸦敷哭笑不得的去给他拿酒,还一边道,「先生是叫你进去参观下,又不是叫你躺解剖台上,你怕甚么。」
  「我没怕,我就是……等等,他要请我参观甚么?」
  「嗯,风干的尸体,和鲜血淋漓的尸体。」
  「……」
  「我能吃了饭再去吗。」
  「去看了你这饭不是白吃了吗,虽然先生下手的场面一点也不恶心。」
  「……」
  「薛掌柜,快去吧,我们都不忍心先生在里面那么劳累,你也是医师,能帮着解剖下更好了。」
  「沉瑟不也懂……咦,沉瑟呢?」
  知道是自己非去不可了,薛掌柜闷干了这壶酒,就大步往里头走了。
  等着绕过那一拐角,就瞧见满室乱飞的花枝碎骨,微弱的淡红光芒在空中飘来飘去,苏提灯那一身白衬得他周边一圈尸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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