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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中-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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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就只见着那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抱着他那个破包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缩在角落里,他坐在背光一侧,看不清楚神情。
  过了会儿,感受到马车又行驶起来,薛黎陷这才又开口闷闷道,「对不起,沉瑟。」
  沉瑟一愣,有些没反过乏儿来。
  其实表面上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是为了双赢罢了。
  修罗门这几年本就有些叛徒,沉瑟只不过懒得管罢了,因了苏提灯鬼市内鬼那事儿的提点,沉瑟也一直想找个机会除掉他们,因此,他虽是为了出诡域去给苏提灯取武器,但是先是装作了另外一个人,把修罗门给屠了的。
  那些精英早就叫他先打发走了,因此真正的战斗力并没有损耗,反而更凝聚了,毕竟把垃圾除掉了。
  尔后引发了这场暴乱,正道人士也做了阴险小人,竟然趁人之危,沉瑟趁他们大闹修罗门的时候,又悄悄去正渊盟了。
  毕竟十七已经可以很好的模仿他的身形了,十七在女子里身形又算的极为高挑,化鸿使出来,速度快如鬼魅之后便不怎么分辨的出来了。便是被拆穿也没关系,沉瑟可说自己是着急去寻护师姐了,毕竟门主找不见了,又不知安全与否,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更何况,压根没拆穿的。
  十七只支撑了半个下午,对付的全是些三流的高手,让她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沉瑟也是用那半个下午,去偷袭的正渊盟。
  最严重的伤也当属在正渊盟里落下来的。
  不经意的蹙了蹙眉,沉瑟像是想起甚么不好的回忆,便垂了眼继续安心驾车,不再多想了。
  薛黎陷爱怎样就怎样吧,个二愣子,果然只有被忽悠的份儿。
  想到这儿又不由寻思着,苏提灯会信几分呢?
  苏提灯是一分也不信。
  他从踏步中原来遇见了沉瑟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修罗门下了一些蛊。
  此刻感应了那些蛊虫还好好的生长着,如果寄主死了,蛊虫还能活个屁,又不是像自己这样的冥蛊,只有主人死了冥蛊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因此便只猜测到沉瑟估计是拿这个做幌子,来为自己分身去正渊盟取武器而做铺垫。
  因此他也没料到,日后沉瑟会因拿『寻师姐』这事多次离开,而多次有机会给自己下绊子。
  薛黎陷见沉瑟不回应自己,估计是还不肯原谅,於是又继续闷声道,「那个,在枕骨那里……估计是正渊盟的人说漏了嘴,知道你被蛊化了。不然,好像除了正渊盟之外,虽然可能有些江湖人也识得你这副尊荣,但可能感觉不到你被蛊化了。毕竟……毕竟传言你杀人杀红了眼甚么的是正常的……」
  沉瑟了然的在外面哦了一声,随后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这世上事儿还真是巧啊,没想算计薛黎陷这一点,这二愣子倒是自己急着往坑里跳。
  他和苏提灯都是正常心态的时候无非袖手旁观的看别人跳一跳,心情尤其不好或者尤其好的时候,便恶劣的要捧点土进去埋一埋。
  因此便含着笑意续道,「薛掌柜,可能分得清甚么是黑,甚么是白?又有甚么,是真正的黑江湖,或者白江湖?」
  薛黎陷一愣。
  他以前一直坚守正渊盟是对的,可近些年,他越来越发现正渊盟有事瞒着自己的时候,就有些恍惚了。
  又想起很小的时候就读过修罗门的部分资料,觉得,那个人活的真是随性啊。虽然有些做法叫人看不起,叫他不赞同罢了。
  「我是黑,是邪的存在。正道来杀邪道,本就没甚么不对是吧?」
  薛黎陷垂着头,不说话。
  有不对啊,杀生本就是不对,哪怕是个坏人,你把他关起来好好教育,许不定就改过了呢,为甚么非要以杀止杀呢。
  「正道趁人之危,好像也没甚么不对。」
  「但凡是正道的,做事就没有不对的。」
  沉瑟哈了一声,眸子闪现些嗜血的光芒,毫无起伏道,「薛黎陷,你不必替正渊盟向我道歉。你以为你是正渊盟的谁,你正渊盟一无名小卒罢了,你凭甚么替正渊盟向我道歉?」
  薛黎陷动了动嘴唇,却甚么话都说不出,只在心里道——我他娘就是正渊盟老大,我放个屁中原都得抖三抖,我说个道歉还不行了?那也怪你修罗门做事薄情寡义在先,才招惹那么多仇家的……虽然此次正道实在太趁人之危,而且薛黎陷深谙江湖群熊那副德行,此刻多少汲汲名利之人上前来分一杯羹,便是趁乱摔了修罗门一个碗,将来跟子孙辈吹嘘起来也可以说是——老子当年也是屠了江湖祸害修罗门那一战里的英雄!
  我呸,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
  薛黎陷有些闷,他是最受不了江湖群熊的这幅德行的,这跟最初的侠义背道而驰了不止几个梯度啊……
  沉瑟明知道薛黎陷是正渊盟的领头人,但却故意这么说,而且不及薛黎陷反驳甚么,冷下了嗓音抛出了最后一击,「还有,此次事情兴许真不是你正渊盟说漏了嘴。是另有其人呐。」
  薛黎陷打了个激灵,当时在场的无非也就那么几个人……
  知道沉瑟蛊化的也就是雨夜里的那几个,毕竟当时在枕骨那一战里,就自己遇见沉瑟罢了。
  难道雨夜里有人是……
  「枕骨,他本来可是复姓南宫啊。」沉瑟悠悠的道了一句,便止了话音,专心驾车去了。逄荔的烈日雪在他腹部刺中的那一剑还时不时的阴阳作怪的疼法,搞得他心下有些不痛快。
  南宫家的人……
  薛黎陷彻底惊讶住,南宫家的人,做甚么非要抓着苏提灯不放?莫非……
  「你看小生做甚么?」苏提灯懒懒的抬了眼,单手戳着绿奴趴在床边一脸天真的面皮玩,一面淡淡道,「小生唯一能跟苏家扯上关系的,便是曾经在南疆得苏景慕前辈一救,拜为师傅,後来小生又弑师了,说起来还算半个苏家的仇人。」
  「那枕骨……」
  「小生开的是鬼市,做的是活死人的买卖,」苏提灯心平静气的扯谎,也不去埋怨沉瑟丢了这么个烂摊子给自己,恹声道,「南宫家练阴柔一途,常跟巫蛊之术有共同点,你难道就没发觉枕骨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吗?你也说过,他娘娘腔的不得了。」
  薛黎陷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难道原先的情报是真的,南宫家真的偷偷在地下做这点见不得人的实验……只不过,情报上说南宫家是想抢个东西,但是打不过人家,因此只能另辟蹊径……
  「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毕竟还是中原人,不太知晓南疆那边蛊术的奥妙,阴柔一路的东西也就女子练来更易上手。他不知不觉就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了。你当他求小生,是为了甚么事?」
  「噢……」薛黎陷从讶然中收回神思,自忖苏提灯说了这么多猛料,自己也不能吝啬甚么,便急忙补充道,「我曾经在正渊盟……嗯……旁听那些前辈说话的时候,听到过好像江湖四大世家原本是想藏甚么东西,又争甚么东西来着,反正暗地里有点闹得不可开交,而且有谣传说是公孙和苏家也是因了这个才退避江湖的。摆明自己不想参与这档子破事。只不过你不是苏家人,也应该不清楚,我也一知半解的,不太好说这事。」
  苏提灯点点头,没再发声。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从马车被颠起来的帘幕里不时射进来,耀耀的映在苏提灯那一张苍白的面容上,白到似乎能晃瞎人眼。
  可薛黎陷也不知怎么了,那一瞬他看到,那阳光好像全被苏提灯的眼瞳吸进去了似的,不是亮到了极致,反而出奇的暗到了极致。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4章 卷七 ,花枝碎骨(十二)

  马车又颠簸了一阵,苏提灯虽然身上困顿,却睡不着,只是戴好了面具,拥着被子和暖炉缩在角落里,目光有些失焦的望着绿奴那个方向。
  不知道又从抄了哪条僻静小路,沉瑟突然停了马,进来把薛黎陷揪出去了。
  揪出去只一件事——麻溜滚去猎食物去。
  薛黎陷也没多大异议,沉瑟刚才那一席话让他完全明白了这人身上就是带了伤的,且不算轻,就算这样也要手刃仇敌……呃,算仇敌吧……因此也不多说甚么,麻溜的就滚了。
  感受到薛黎陷彻底走远了之后,沉瑟才进了马车,瞬也不瞬的看起了苏提灯。
  绿奴很自觉的到一旁继续沏茶去了。
  「你师姐……」
  「暂未找到。我回去的时候,修罗门几乎空了。」
  苏提灯点点头。这一切事发展的太出乎意料,他本以为沉瑟是会取了月娘的尸体藏起来而让自己找不见的,那么他也就同沉瑟撕破脸皮好了,告诉他你们修罗的人几乎没几个是不让我当初下了蛊的,逃到天涯海角去我也能找到供我驱使。
  可现如今,沉瑟竟还是向着自己的。
  苏提灯强按下心中怀疑,是不是这么多年了,他太习惯算计了,於是便不敢去彻彻底底的相信一回呢。
  那么月娘以后醒过来呢,自己连对她也无法做到坦诚相待……又该如何?
  「很多名门侠士趁我这次被蛊化,去屠了修罗门,此刻还有些未来得及走的。」
  苏提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沉瑟讲这话是作何意思,又知道不能拆穿这个谎言,於是面上做出一派安慰之色,淡声道,「你要是想去杀了他们方解心头之恨,也不必同我说,我回鬼市了也有鸦敷和阿炎陪着,乌椤要是能赶回来便也来了,出不了甚么大差错的。」
  沉瑟深深的看了苏提灯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我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恨我。」
  苏提灯刚回了句,「怎么会……」就止住了音,然后空张了张嘴,「啊」了一声。
  冥蛊在体内冬眠了,沉瑟这是杀人的大好时机,若是那群人也在江南有没走的远的,自己若是接着不想离开沉瑟这个理由,甩脱薛黎陷,那么沉瑟杀人放火留下的尸体……有很大用啊!
  只可惜冥蛊冬眠了……那些尸体又断没有理由可留至开春……
  因了绿奴在场,苏提灯了然了这一番道理,倒也无法真拿出台面上埋怨沉瑟,因此只是再度愤愤的窝回了被子里,想了想,不解气,只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沉瑟,你呀你!」
  沉瑟又苦笑了一下,继续在苏提灯心窝子上戳针道,「更不巧的是,我还发现了一对双子,你要的那个兵器。」
  苏提灯眼睛一亮,又笑了开,「这么说,沉公子想要大开杀戒,一方面是想为了修罗门报仇,一方面,倒是想替我做了这靶子?」
  沉瑟没说话,有些失神的靠在壁上,冷声道,「只要我还在,我又重出江湖,反杀江湖正义之士,铁定有不少人看不下去来围剿我,到时候,许不定你所要的剩下那几把兵器的主人,全出现了。」
  苏提灯没答话,只是眸光深沉的盯着床尾灯笼。
  思索了半晌,刚想开口告诉沉瑟不必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的时候,就又见沉瑟冷漠道,「苏提灯,我这些时日……」
  「我懂,你要去杀人放火了,我便平平安安的藏回我的鬼市,也不再去叨扰薛掌柜,只等着安心听你凯旋的消息。」
  沉瑟一愣,也止了自己的话音。
  又沉默了半晌,寂静马车内只余茶水自茶壶中流滑之声作响时,又听苏提灯淡淡道,「沉瑟,你做这件事的目的,是更偏向于想让我最后留薛黎陷一命呢,还是只是出自本意罢了。」
  「本意。」
  「噢~」苏提灯挑了挑眉,「小生小时候听过一句话,叫做……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薛黎陷带着几只被打中的飞鸟和兔子回来的时候就恰巧听见这么一句,马车窗里伸出一只苍白如手骨般瘦削的手,苏提灯冲他笑了笑,接着自顾自的卷着窗帘,继续淡淡道,「可苦海都无涯了,回头还怎么有岸呢。」
  沉瑟冷笑了一声,掀帘子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也压低了嗓音道,「我没听过你那句谬论,但我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马车里轰然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绿奴都怕他家先生从榻上笑下去了,忙过去扶住了他,苏提灯索性圈住了绿奴,继续笑的一抽一颤的,末了抓着绿奴问个不停,「你刚可是听见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东西说了些甚么?快重复与我听听,简直要笑死我了!」
  「先生……你,你快别笑了吧。」绿奴有些尴尬,他很少见着他家先生这么大笑的样子了,但莫名觉得,先生笑的有些太过诡异了。
  马车外沉瑟只一言不发的弄着柴火,薛黎陷在旁侧看了看那公子范儿太足的架势,实在受不了了,上前去软声道,「不然,放着我来吧。」
  「你来你来。」沉瑟烦躁的将手中枯枝甩给了薛黎陷,就自顾自挑了个远地方坐着了。
  要不是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调息充足的话,也不至于露宿在这种破地方。沉瑟单手抚了抚腹部,薛黎陷抬头觑了一眼,只当他也是肚子饿了,便没多留意,却没看到沉瑟突然像是冻得发白了一样的嘴唇,又转瞬红润了一些。
  这就是烈日雪的威力么……沉瑟眯了眯眼,将那穿了一身极其招摇的红衣却长着极其冷峻面容的男子出招动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苏提灯劝过自己最好别取正渊盟里面的人命,但,手误了也算不得甚么吧。
  沉瑟垂下头来,想着过几天要怎么趁着薛黎陷还没回正渊盟的时候,把那个男人解决了,再把他的武器带走。
  而且自己带着一身杀伐最好也别老出现在苏提灯面前,万一提前把他体内冥蛊激醒了该怎么办。
  他倒是从来不害怕苏提灯招了甚么杀祸,毕竟,能杀的了苏提灯的,这世上寥寥。
  全看他想不想用蛊对付了。
  他真动了蛊术,谁都别想跑,这是真的。
  沉瑟又细细在内心思量了一把,得想个办法,把薛黎陷和苏提灯一起困在这个城镇里,他走的是诡域的另一个反方向,也就是说得绕一个大圈才能回得了祈安镇去。
  甚么办法好呢……
  薛黎陷一开始想问问沉瑟想先吃甚么,他就好先烤甚么,谁知一抬头就又抓到沉瑟在发愣了。
  薛掌柜有些抓狂,包括刚才那袭话就让他很抓狂的,再怎么熟也知道我是正渊盟的人好不好!好不好!你们去杀人放火还特意跟我说一下,虽然明知道错不在你们,不,也不能说不在你们,只是在你们错的成分少些,但,但那也……不妥……
  嗳呀,怎么讲好呢,就是我们虽然是共患难过,但也……但也好像不能真做得了朋友,毕竟还是处在对立位置上的。
  想到这儿薛黎陷一愣,是啊,他和苏提灯注定了一开始就不能做成朋友,跟沉瑟也是同样。
  自己以前怎么没去想过这个问题呢……还是说,不愿想通过?
  内心正有些小哀伤之时,他就和沉瑟同时站了起来,二人皆听到了不远处那几匹骏马奔驰的踏蹄声响。
  来者大约只有三人,内力都不错,当先那个尤甚。
  会是谁呢?
  当先一骑白马最先而至,马上那人一袭山水色天晴袍子,生的虽然很是儒雅,但也不乏硬朗之气,看年纪大概也同沉瑟相近,但脾气显然比沉瑟好上许多。勒住马后就先冲沉瑟和薛黎陷二人抱了抱拳,这才朗声道,「敢问,苏公子可也是在此?在下公孙坤清。」
  呀,公孙家大公子。
  薛黎陷其实早就识出来了,只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可能外面的人不知,他可是知道,公孙坤清是下一任,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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