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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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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声咽,鼓声急,巫觋六人踏足举手如绳在一线,宛如一人所发;击节啷啷,莫不中音;篝火明灭,更映衬得一张张狰狞可怖的傩面具栩栩如生,真若鬼怪现世。忽而居中一巫清嗓发声,婉转《九歌》:“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灵皇皇兮既降,飚远举兮云中……”
  一阕既毕,乃曰献祭。人流一阵摧涌,群人竞向篝火前进献备好的果蔬肴馔。群巫恍若不见,唱歌的巫女合掌一拍,一圈帷幔揭起:全场一阵惊呼;又一拍,又一圈帷幔揭起,全场又一阵惊呼,讶异更胜前者。
  在场最该惊讶的是小蒋:
  第一圈帷幔揭起时,凌空吊下三个死人,他们双眼都被蒙上黑布,后脑门则上各自插了一柄弯钩。
  他们是两男一女,男的一老一少正是发叔与小蒋的模样,女的是绣蓉的样子。插进脑门的弯钩也与发叔使用的如出一辙。
  第二圈帷幔揭起时,台场上凭空现出小蒋那艘雕饰华丽的行船,船儿被绑得像一只巨大的粽子,如捉拿归案的重逃犯。
  小蒋抬眼辨去,竟是三个仿照他三人缝制的布偶。布偶有真人一般大小,又在这夜色中来地极是突兀,现场时就大有以假乱真之效!至于搬移船只一节,真叫小蒋不得不感叹其人手段之利落。
  巫女突然上下起跃,如癫似狂,唇中飞快撮出一席话来,如诵诀念咒,最末叫道:“此船被受恶鬼诅咒,神灵降谕,留之不祥,焚船!此三人恶鬼所化,焚之以祭神灵!”
  群巫乃手掌火把,近前焚船。
  即时一道黑影横掠,两根火把坠地。坠地的两根火把离黑影却远,只见那条黑影朝向身旁的一觋直欺,两相缠斗起来。本来一巫一觋欲执火焚船,霎见幽光忽烁,火把顿然滑脱:已将仇家引至!
  
  第四章  巫之舞
  
  场上六名巫觋将一精瘦老人围在垓心。老人相与缠斗的觋人手执干盾,才刚老人闪出时一脚踹出,他忙挥起干盾格挡,一个趔趄未倒。这时他一手火把一手盾牌,理应攻防自如才是,谁料老人只赤手空拳来夺,竟迫得自己只有招架之功。
  于是,失掉火把的一巫一觋仰后翻身,牛尾、鸟羽凌空分拂而来;执帗女巫帗竿一点,五色锦帗张开,起身一跃反从老人的顶头罩下。
  台下早已哗然,小蒋也找不见了踪影。
  看客多半是江畔生民,最信江神水鬼,他们心向何方不言自喻,只是这激斗的场面前所未见,真教良人空有此心!于是果断退行其次,改在心中默祝——人潮非但没有涌近,反而避退丈许。但亦有逆流而动者,他们身怀武艺,欲为神巫助以实力;就中更有步履卓尔矫捷者,正是一路沿江上追至的暗点子。
  白衣凌风,自三丈高的帷幔顶端猛扑下一人来,或一脚踏上这些人脑门、或一踩进颈窝,既而一个个身体软软地瘫下去没在人群中;八*九十个过后,衣袂复举,重登帷幔。小蒋再行炮制,已有五六人杀上场来,他们再不逗留,身子一轻,脚尖借力微踮,也行至帷幔的顶端。
  这铺天盖地的帷幔是用竹竿架起的,最上也是一弯弯束起的竹茎,于是踩在上面拼斗起来竟大有表演杂耍的精彩效应。
  竹茎促狭,对方最多也是二人前后夹攻,若是第三人、第四人再行插手,则要难度倍增,且最多也不过偶作偷袭。小蒋艺高诸人倍蓰、脚下如履平地,对手虽不是沾衣即跌,但也不过三两下交手的功夫,就被他以重手法掷地。
  场中发叔前臂一交,手挽钢丝一紧,两条臂膀被生生勒了下来,牛尾、鸟羽堕地;交错的钢丝再一抬,与女巫手中的锦帗铰在一起。一铰未断,才知这锦帗极为坚韧,绝非寻常布匹裁制而成——两厢各自反旋数次,将缠势开解。
  旁侧执干盾者又至,发叔即左肘斜捣,右脚反勾,招呼上去。此觋与发叔交手之下,只觉此老儿似乎铜筋铁皮,完全不惮刀兵,一来二往下来,自己心里反怯得发紧了。也多亏他这干盾质料坚硬,远胜凡品,才多次护主转危为安。如今瞧见这来势,哪敢硬接,忙不迭就地一滚,窜出阵去。
  此时,台场上除去被小蒋掷下的和发叔自己打残的二人又新抢出几个人来。
  发叔低啸一声,弹指拨动钢丝,因弯钩尚连着火把,老人家干脆在场子里舞起流星锤来。流星锤一舞,对头顿时个个吃紧。
  小蒋上面又打发了数人,眼见潜在暗里的敌人都出得差不多了,头一低,撞上三道幽幽的冷光——
  原以为是暗器袭到,再看之下,原来是那三个人偶头顶插着的弯钩,只是发叔的弯钩是精钢与真金打造的,不知这三柄是何等材质;也是造者有心,还特特地在弯钩的进口染上红渍聊充血污。但亦有不肖者,譬如近察可见这三只人偶均比本人略大了一圈。
  他俯瞰战势,正思忖对方缘何不削断这帷幔的撑杆好解去自己的地利之优:只见一巫女忽地举臂过顶,双手拇指、食指掐成一圆盘形状,左右三遭折腰起跃——动作一气呵成,直若器械运转。
  运转甫毕,满场帷幔俱下,如瀑水飞泉齐齐堕地。围攻发叔的敌人烟消云散,有的仅剩几个被小蒋毒手重伤之人趴地呻吟。一时间让人有种错觉,这些四周挂起的帷幔似乎连头顶那块巴掌大的青天也遮蔽起来,一匹匹静谧高垂的幕布的后面处处隐藏着极大的凶险。
  小蒋奇怪发叔为何不纵跃上来,反在原地失神打转——是乐鼓声!群巫起舞伊始就未曾断绝过的乐鼓声!
  起初六巫觋台前歌舞,留二人幕后奏乐:一人吹箫,一人击鼓。不修内功之人辨不出这乐声有异;以发叔内功造诣之精,亦不为这乐声蛊惑。但他在台场中心全神应敌,缠斗一久,本无大害的乐声终于渐渐侵渗心神。
  而此时乐声又是一变:箫声绝,鼓声震。四面羯鼓齐敲,篝火堆中的火苗儿都追着鼓点急急地窜跃。放眼台下,前排的看客早已东倒西歪:上吐下泻、头晕目眩者已属幸然,晕厥倒地,口喷白沫者难于计数。
  群人尽皆惊怖,想是神灵过境,一时价纷纷辟易。
  场中的发叔亦觉出厉害,当下如松站定,收神运功;小蒋踩着竹竿的双脚也觉出些虚浮。
  至于趴地不起的伤员,他们本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喘延数日之命;闻此神乐,十有其九当场往生,免却了来日之苦,姑且算作一点慈悲。
  下垂的帷幔仿佛微有晃动,四个身影快如流星,分出四个方位袭击发叔。
  未料发叔敛神对抗鼓声之余,手底竟毫不松懈,刚猛凶狠更甚于前。
  四人一击不中,遂行避退,身影一闪转入帷幔。
  发叔欲行追击,又四人攻至。其人与发叔各拆几招、正待回退,只听鼓声中夹了“喀、喀、喀”几声闷响,撑杆断折,满场帷幔悉皆堕地。
  对头障蔽尽失,无所遁形。发叔蜷曲双臂,朝临近一人疾扑上去;那人只吃一拳,即身骨变形,倒地而亡。
  诸鼓手惊见此变,立知不妙,当下拼尽全力,擂鼓密如急雨。
  羯鼓发声响亮激越,两军交兵亦用作战鼓。擂鼓助战,鼓舞勇气。何况此这四面鼓声鼓惑心神之用,十倍百倍于常。
  对头个个势如疯虎,好似入了魔障,奔了朝发叔狂扑。一人被发叔卸了臂膀、武器坠地竟也毫无知觉,他攻势不改、嘴一张居然用牙来咬!只是发叔没有一拳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而是手肘前翻掰断了他的脑袋。
  小蒋空中踏断撑杆,落地后便径向鼓手而去。当他欲转向第四面羯鼓时,鼓手终于由前三位鼓破人亡于顷刻的恐怖经验中得出教训——小蒋脑袋快要转过来的那一霎他差点尖叫出喉,还好他忍住了、并于此千钧一发之际弃鼓而逃。
  鼓声断绝的瞬间,对头们的身形都是一滞,像是突然回神。他们此行复仇高手出动三十三名,除扮作巫觋的八人在明,余人皆阴伏暗中——现今场上仅剩了五人,其一是跳人舞的女巫与手执雉尾之巫。“咯”的一声怪响,一个脑袋瘫撇下来,再少一人。
  发叔一击毙命,更不回手便直擒那跳舞女巫的颈项,那巫啪的一翻,身子折成两段——险险躲过发叔的钢爪。发叔猱身再上,两相缠斗起来。她跳舞娱神之时两手空空,而今下交手亦然;她与发叔相抗,妙在周身的每一处骨节竟似可以随心扭转,当发叔手、足、弯钩击到每朝向绝无可能的方位避开——这亦是势比人强,她只要失误一次便要毙命当场。
  发叔也不轻松:她手中无兵刃却是使暗器的,她既有诡谲惊艳的闪避身法,暗器自然也打得大大出人意表。
  其实她不是这席人中武功最强的,虽然她一直站在舞台中央发号施令;最强的是那个一直站在侧位、手执雉尾的女巫——她似是对周围四散纷飞的暗器毫不在意,修长的指尖在雉尾的羽梢一弹,奇轻、又奇快地来拂发叔头顶的百会穴。
  这种安排本是一种不甚高明却也不易识破的伪装。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意义不大了:三十三人虽算不得多,却是倾帮中精锐而出;此战之后,帮中再也找不出这样的、哪怕仅只五六个人来。胜了又能如何?一时快意恩仇可抵得多年的惨淡经营?何况,胜算安在?
  ——太多虑念已经没意义了。
  因为她失手了:雉尾没有拂到指定的穴位;她真的“失手”了。那只自降生以来就与自己连成一体的手臂而今却独自躺在地上,手指还依旧捏住那条光泽靓丽的雉尾。
  如此利落地一斩,利落到她都没能看清。
  但她看清了凶器:一柄造型特异的剑,细且薄、短且狭,长不到二尺,形如一片韭叶。她似乎是瞧得痴了,以致于它指向她时她都没有动一动。
  “我的人呢?”小蒋问。他知道他让发叔去看着绣蓉,如果绣蓉尚在客栈里的话,发叔断不会一个人来此的。
  发问的青年人并没有凶神恶煞一般的面孔,可她再无怀疑他有凶神恶煞一般的手段。她强忍剧痛,逼出一声冷笑。
  冷笑声恰被另一声音掩盖了——鼓声。
  缘何又来了鼓声?
  这次擂鼓之人却不在台上,鼓声从台下传来。虽是从台下传来,却绝不亚于方才台上四鼓齐鸣:声声清越,端的透空碎远。
  她看了一眼这擂鼓之人,她未见过。可她清醒地知道,他和自己并不同路;而以她的功力、特别是现下的身体状况,不出片刻便要为这羯鼓声所制、为其所役。
  士可杀,不可辱。她忽的倒转身体,砰地一声响——脑浆迸裂,触地而亡!
  惨象触目惊心,擂鼓之人却混若不见。他衣冠楚楚,儒者装束,正是荆璟轩中与绣蓉口角的彭老板。他不反不侧,用志不分,每一锤都灌注了十成的内力,每一响都透穿听众的脑髓:咚、咚、咚、咚……念昔玄宗皇帝内庭击羯鼓,制一曲《春光好》而催发御苑柳杏,“羯鼓催花”之典遂传于世;乃是何等的风流蕴藉?
  而今斯乐,透心穿肺,“羯鼓催命”也!每敲响一声,心脏就猛地跳一下,直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心不由己,随鼓而动。
  ——这在寻常也非甚奇事,但发生小蒋身上就稀罕去了。他内功修为对于江湖上林林总总的迷惑心神之术几乎是百毒不侵,遇见了亦不曾费神相抗。实也该当如是,面对惑心之术,不趋不避、无受无着,乃为最上,是所谓善行者不避兕虎而兕虎无所投其角爪者也;抱神以御,已落下乘;至于刻意回避而不终能得者,斯辱矣!彭老板擂鼓现身时,小蒋便转往他的方位去,想先将此大敌打发了。不料才走了几步就迫于此羯鼓声而放缓了步子。
  更奇的是,倒在地上人偶竟然开始复活了:先活过来的是“绣蓉”,它摇摇晃晃地爬地而起,连蒙眼的黑布都忘了揭;接着是“小蒋”,它爬起来好歹将蒙住眼的黑布拿了……
  
  第五章  羯之鼓
  
  呵,原来这些人偶是实心的,缝制布偶的匠人可也真个实在到家了!果然敌人是做足了准备,还藏下这等别致的底牌,留待做出其不意地最后一袭。可惜人算不若天算,不期冒一大老板出来,原本听着自家人奏乐尚好的它们再也经受不起,自己将自己亮了来。
  鼓声转如飘风骤雨——彭老板下杀手了。
  发叔身形一动未动,显见他敛神相抗,不敢丝毫怠慢:额上的汗珠滚落眼角也未交一睫。
  对头的四人一人自戕,余下三人仆倒在地,身不自主地跌跃翻腾,口吐血沫,有若离水之鱼,狼狈之至。
  “绣蓉”和“小蒋”因为一直未下场参战,更比别个神气完足,状态便略好一些:可以艰难爬行。“绣蓉”的眼罩终于摘了,她爬向发叔;“小蒋”则爬向他自己!
  小蒋倏地拔地而起,右臂翻转,韭叶剑的幽光在空中化成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小蒋”的脑袋正正切入了这道圆弧的结点:自己斩自己的脑袋,此遇经世难逢。——左手则捉住了“绣蓉”的背心,它的裹在布帛中的胳臂一抬,小蒋肩窝上一袭冰凉的触感隔衣而至,即时了然布偶四肢端处缝入了弹刀,至于该弹刀有无喂毒,小蒋足够幸运地不得而知了:因为护体真气于此隙引发,衣衫鼓风而起消抵了尖刀的来势;而此同时,他手腕发力,“绣蓉”飞掷而出。
  彭老板看得变色,但手底丝毫不乱。抬眼见“绣蓉”顶头忽至,彭老板真也好生了得,急以两膝夹鼓,身不略动即贴地面滑行半丈,险险地避开了这一重击。
  而“绣蓉”的遭遇,可想而知。
  小蒋斩首、避险、掷人,只在一跃之中完成,而落地时人已在台场边缘——可彭老板尚在场外丈许之地。——可小蒋似乎经此一动再难持定,鼓点上他身子一摇,险乎栽下。
  鼓声依旧,小蒋竟然沿着台场的边缘走起了圈子,他摇摇不稳,每行一步都似要摔下高台;又或前合后仰,惛惛似醉,酩酊欲倒。突然,他双唇微张,唱将起来:“神之来兮风飘飘,神之去兮风亦静,香火灭兮杯盘冷。”他歌声不高,不合舞台之用,甚至大有浅斟低唱的意味。怪哉的是,只这低浅的几句,彭老板强于此数百千倍的鼓声却被此唱调拖住了,生生慢了下来,到得第三句已是鼓点逐歌拍而落:待小蒋唱完最后一个“冷”字,彭老板极吃力地敲响了最后一个鼓点。若是近看,定能发现他神情萎顿不堪,更于这冬夜的寒风中汗如雨下,宽舒飘逸的衣裳都被汗水粘上了脊背。
  小蒋也喘着粗气,洁白的额头上汗珠涔涔。他没有乘胜追击彭老板,绝不是他善念陡发,而是时机不许——一个身影手足并用、来势捷比猿猱,乐声才歇之时,已抢至跟前。竟是日间落荒而逃的玲童子!
  不得不说他来的还真是时候,小蒋才刚为对抗彭老板的鼓乐,用上乘内功将曲辞引出,看似没有什么,实则极耗费内力。而况彭老板其时声势已起,又有乐器可假,小蒋仅遽以人声后发制人完全是仗了他的内力高出彭老板数倍之故。
  玲童子白天挨了小蒋两脚,小腿虽未骨折,脱臼却是不免的;而他这一径奔来的速度非但不减反见激增。小蒋突然有种感觉:他面上生气沉寂,色同死人;最显眼的,是玲童子的额头两侧此时各多出一块金红的印记来。
  玲童子眼冒凶光,一声怪叫,一双小手爪直扑小蒋。这一抓的手段与向前无异,劲力竟不可同日而语——至少长了三倍!小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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