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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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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反应是把头转开,不过好奇心很快又让我把脸转了回去。用尽量深沉的语气问他:“找我有何贵干?”
“醒醒昨晚担心了一夜。”他背着手,像个法官一样走到我面前,好像我就是导致莫醒醒一夜胡思乱想的凶手。
“关……关我什么事?”此时此刻,我实在不应该结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从气势上压倒了我,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总是在我面前占上风的米诺凡。
“我没说关你的事。”他说,“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来跟你点关于米砂的消息。”
“哈哈哈哈……”我很做作地笑了一阵,笑完以后我回答他:“我办不到!”(紫~雪~草~论~坛~欢~迎~您 。zxc。yznu。 )
“那你都能办到些什么?输钱?脱裤子?被人扁?”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小子到底都了解了些什么?谁告诉他这些的?
“想不想看看这封信?”他忽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我把信给你,你带我去你家看看米砂用的电脑,行不行?”
信!
难道这就是我曾经为之奋斗不已并搞得自己头破血流的那一封?
“米砂写给你的。”他说。
我伸出手就去抢,他却灵活地闪开了。奶奶的,我都快被打成残废了还没看到信的一角,他凭什么一夜之间把它弄到手的?再说了,这是我的信,他凭什么把它举在手里,像举着一枚闪烁着金光的徽章?!
小心我告他侵犯公民隐私权,别以为我不懂法律!
“你答应帮我,我就把信给你。”他说。
“把信给我!”我用比他高的嗓门威胁他。
“好。”他出乎我意料之外,爽快地把信递给了我。
我躺回病床看信,发现那真的是米砂写给我的,她的字我还是熟悉的。那封信写得很短。是这样的:
米砾: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我此行的目的很简单:找到么么,带她回家。
我之所以没告诉爸爸,是因为知道他一定会反对。我离开家的这些日子,你一定不要惹他生气,而且还要好好安慰他。其实这些年,爸爸真的很不容易。
你们不要找我,因为找也是白找,我的手机没带,放在我的抽屉里了,所以:)
替我照顾好爸爸,还有我阳台上的那盆花。两天浇一次水,从上往下浇。
谢谢你,米砾,等我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哦:)
PS: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个完美幸福的家,我会为之努力的,请支持我!
米砂
其实,这真的是一封很简单很简单的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脑袋被人打得实在是太疼了,我竟然,竟然当着路理的面,流下了我男儿绝不该轻弹的好几颗眼泪!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世上还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事么?
那天中午,来接我的人是李姨,米诺凡没来。
“你爸出门找米砂去了。”李姨看着我脸上的伤,生气地念叨说,“你爸真辛苦,你不惹事是不是全身都发痒?”
被她这么一骂,我真的觉得全身乱痒不对劲。我扭着身子跟着李姨走出医院。回到家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李姨到厨房里去替我下面条,我踢掉拖鞋,光脚歪到沙发上,发现腿那里被膏药贴过的地方不肿了,变得有些白白的。
我用手摸摸自己那块皮肤,跟变嫩了似的。奇了个怪了,蒙小妍去哪里了?怎么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搞得我好像对她还有点小惦记。我把电视打开,开到最大声,想掩饰一下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其实当然这种掩饰是没有必要的。像她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多了,动不动就对人乱崇拜,没劲!
我发誓,如果现在她就站在我面前,我绝对懒得看她一眼。
就在我走进餐厅呼啦呼啦吃面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还以为是米诺凡回来了,谁知道李姨放进来的是两个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人:路理和蒙小妍!
我震惊之余,重重地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吐出了嘴里的面,一抹嘴巴说:“你们来干什么?”
“找你。”蒙小妍显得很兴奋,她把小猪饭盒郑重摆在桌子上,说:“别吃面了,我做了胡萝卜烧肉!”
路理则直接问:“米砂的电脑在哪个房间?”
我看着蒙小妍,了如指掌地说:“你带他来的?”
“不是!”蒙小妍说,“我在门口遇到他。我被我妈关起来了,我是从二楼跳窗户才出来的哦。”
“别撒谎!”我说,“我最讨厌撒谎的女人!”
“真是跳的。”她说,“不信你到我家,我再跳一次给你看!”
她完全误会我的意思。
“我去医院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只好自己来。”路理对我说,“你答应带我看看米砂的电脑,不会这么快就忘掉了吧?”
“我忘了。”我眼皮一翻,决定学他的不要脸。居然以自己的男色收买一个女人找到我家里来了,简直皮厚至极。
“你不会希望我自己找吧?”
“跟我来吧。”我无奈地推开椅子就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皮厚的我见过,如此皮厚的我还是平生第一次领教!我抱着彻底被他的脸皮所折服的思想以及看看他到底耍什么宝的心理,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进了书房,我指了指靠窗那台电脑。自我对电脑游戏厌倦之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它。所以,它差不多已经成为米砂的专属电脑。路理直接打开电脑。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他倒慷慨,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对我说:“坐。”
我偏不坐,我把那张椅子轻轻拿到一边,说:“随便把凳子拖来拖去,地上是会产生划痕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坐。”蒙小妍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她的爱心饭盒出现了,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着路理说,“是不是查电脑就知道米砂去了哪里呀?”
“我先看看她的历史记录再说。”路理说。
我再一看路理的双手,就像上了发条似的,一个劲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来回敲击,简直让人目不暇接;而鼠标,早已被他弃置不顾!他不去电视台参加“挑战极限”真是损失。
我敲着椅背,不满地说:“喂喂,键盘敲轻点好不好?”
“哦,”路理放轻了动作,一边看屏幕一边对我说:“那你平时也要轻点敲。数字键已经不怎么灵了。”
蒙小妍居然像只小母鸡一样咯咯地笑,我恨不得把她从座位上推下去!
我站累了,只好坐到米诺凡的神奇沙发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一坐到上面我就神奇地犯困了。我隐约听到蒙小妍在问:“发现了什么吗?”
路理说,“你要给我点时间,我先把资料全部调出来再慢慢分析。”
慢慢分析?好吧,等你分析出来的时候,我妹妹恐怕都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我早就知道他不靠谱,除了整一些花里胡哨自以为有用的东西,这个男花瓶还能干些什么呢?
米砂,我的妹妹。和她一起生活了17年的我都没法搞清的秘密,难道他用一台电脑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搞定?简直是笑话。
爱因斯坦不是说过吗——5岁时我以为我不了解女人,25岁时我觉得我有些了解女人,35岁时,我又觉得我实在太了解女人了,50岁时我常常觉得我其实不太了解女人,70岁时我发现,我这一辈子对女人都一无所知!不管是不是爱因斯坦说的,总之这句话是真理!昨天我在医院本来就没睡好,于是,我带着对路理的不屑一顾,在打印机“吱吱吱”开始工作时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路理已经消失。只有蒙小妍还在,她两手各拿着一张打印纸,一会看看左边那张,一会看看右边那张,又一会,她把头转过来,惊讶地说:“呀,你醒了?”
我无赖地说:“谁睡了?”
“你都睡了两个小时啦。”蒙小妍从椅子上跳下来,把她标志性的小猪饭盒放在我面前,说:“你饿了吧,我刚才让阿姨把我做的胡萝卜烧肉用微波炉热了热。我学了一个星期呢,你要不要尝一口?”她把饭盒送到我面前,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等待表扬。
奇怪的是,我的心里却忽然犯上来一股厌恶劲。能不厌恶吗?我面前的这位蒙小姐,第一次见到路理时就表现出来的那股子花痴劲,发展到后来居然带着这位我最大的敌人上门,而刚才,又趁机和人家卿卿我我坐在一起,她看他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挖出来捧在手上献给他才好!
什么狗屁爱心?我看恶心还差不多!
我一把接过饭盒,猛地朝里面吐了一口口水,又重重地送还给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上,很大声地说:“笑纳!”
蒙小妍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笑容僵在脸上。
我整个人都仰在沙发上,不怕与她对视。她缓缓站起来,把饭盒盖上,嘟嘟囔囔地说:“你要是不吃就算了,为什么要弄脏它呢?”
蒙小妍缓缓在我面前站起来的时候,身躯显得特别高大。她最终站起来那一刻,仿佛是一团黑影,盖住了我前方的光线。我不耐烦地对她挥挥手:“走吧,蒙花痴!”
我眼见着蒙小妍把自己那盒狗屁爱心饭紧紧护在胸前,像抱着一个骨灰盒一样把那饭盒慎重地抱了出去。我又气不过,操起地上一个垫子就朝门上打过去,没想到她正转过身来,垫子打到她的胖脸上,可是她居然对我微笑了一下,不过笑得很难看。她从桌子上拿起她的手机,给我看了一眼,对我说:“我忘记拿这个了。”
说完,她拿上手机就又走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她的鼻子确实有点红。不过,鼻子红就能代表哭了吗?而且,就算她哭了,又咋?我欺负她了吗?就算我欺负她了,又咋?她不该被教训一下吗?就算她不该被教训,她也该知道:身为女生最大的不该就是多嘴多舌和花花肠子!
我在心里认定了这一条,就踏实多了。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打印纸捡起来,漫不经心地看,那确实是米砂的上网记录。翻到最后一张,上面这样写着:九华山,北临长江,南望黄山,山奇峰秀,层峦叠嶂,坐落安徽青阳县境内,方圆120平方公里。1600年前山上始建寺庙,其后经历历代增建扩建,庙宇遍布全山,兴盛时达300余座,僧众有四五千人之众。因佛寺众多、香火鼎盛,故有九华“香火甲天下”之说……
难道,米砂去了九华山?
她不是说去找么么吗?怎么会去那里?
难道,她想去圣境修行成仙?
我迅速打米诺凡的电话,准备给他报告这一惊人的发现。他很快接了:“米砾我在开车,你有事吗?”
“我想我知道米砂在哪里了。她……”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他粗鲁地打断我说,“听到没有?”
“可是……”
“你再惹麻烦我饶不了你!”说完,他粗鲁地挂了我的电话。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在他心目中,难道我这号人物属于没事爱插一腿的麻烦篓子之流吗?
我再也不能等了,趁着李姨在客厅里拖地的时候,我卷上了在酒吧蒙小妍赢回来的所有钱,背上了一个又大又土的旅行包,胡乱塞了点换洗衣服,做了和蒙小妍一样的事情。我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这是一件比我想象中要难许多的事情,因为我差不多是整个人趴到了地上,未痊愈的脚踝疼得要了命。我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一扭一扭地跑出小区,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要去火车站,我要去九华山,我要亲自去把米砂带回来,我要让米诺凡知道,我米砾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总是发生的那么不可思议;而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又往往总是发生在一些对这个世界来讲非常重要的人身上,比如——我。
当我灰头土脸爬上开往合肥的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
火车是慢车,站票。天热,车厢里有一股不良气味。我在两节车厢的接头处站着,希望可以喘口气,就在这时候,有人忽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路理!
“在车站我就看到你了。”他说,“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走过了好几节车厢,到达了卧铺,他指着一张床对我说:“你先躺会,我去看看还能不能补到一张卧铺票。”
“怎么你跟这里很熟吗?”我问他。
他很有经验地对我说:“其实这样的慢车往往是硬座车厢拥挤,卧铺车厢反而空,万一要是补不了票,而列车员要来查票的话,你就呆这里,我自有办法。”
“喂!”我嚷着,“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恩赐?”
他笑了笑说:“大家都是为了米砂,不是吗?”
这话说得,堵得我一句话都回不过去。
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我听到他接起来,跟对方说:“放心吧,我一定把她带回家,带到你面前。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吗?”
那么宠溺的语气,我当然知道是谁!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大费周折地去找米砂回来呢?真是可恶!
“你觉得米砂和莫醒醒到底谁漂亮?”等他放下电话,我恶作剧般问他。
他狡猾地答:“没想过。”
“那现在想!”我可不想让他轻松过关。
他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悠悠地答我:“我觉得你隔壁的蒙小妍比较漂亮哦。”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
我早该知道,聪明的总是败给不要脸的!
“那,”我只好换一个话题,“你是怎么搞到米砂那封信的呢?”
“信被蒋蓝捡到了。”路理说,“她送过来给我的。”
吹吧。吹吧吹吧吹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被吹大的。我懒得再理他,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脸,睡觉!可是被子的味道好像……我又猛地掀开了它,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他了然于胸地笑了笑,转身去补票了。但是,他没有补到票,十点钟查铺的时候,他把他的包一背说:“我找个地方看书去,你困了就在这里睡。”
“喂!”我说,“你去哪儿?”
他不答,笑了一下,走了。
走就走,他欠米砂的太多了,还点到我头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第二天一早,火车到了合肥天已经蒙蒙亮。我下车的时候他已经在站台上等我,看上去精神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在硬座车厢挺了一夜。我们搭车到了青阳。我真的没想到,传说中的九华山居然有这么多的尼姑庵以及寺庙。
她找么么找到山上来了,难道——我妈妈她老人家剃发为尼了?打死我也不会信的。我妈妈可是知道在沙漏上刻英文的人,好歹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新式人物。与其说她出家,不如说她躲到这青山绿水中过起了与世无争的生活,渴了饮山泉,饿了食野果,晚上睡山洞,白天写写歌,唱唱曲什么的,我还能勉强相信!
正想着,我们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是直通往山顶的石板阶梯,还有一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小路,蜿蜒着伸展向山的背面。路理转过头来对我说:“你累吗?要不我们歇会儿。”
能不累吗?已经跟着他爬过了半截山了。这会临近中午,刚下火车时匆匆啃下的大饼早消化了,我舔舔嘴唇,随意指着一家附近的小旅店说:“去那休息会。”
路理似乎默念了一下旅馆的名字,又停顿了一下,才对我说:“好,就到这家看看。”说完,他已经抢先走进了旅馆里!
也罢也罢,等我年事已高,怀念17岁那年一天内扫荡九华山无数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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