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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1+1-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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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地就搞定了防卫系统,然后是主控系统,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我不能关闭计算机,唤醒人类。”
“为什么?”
“让我来问,你能把你的一只手取下来,让它独立存活吗?不能,人类现在的状态就好比是这样——通俗点说吧,连在一块儿时间长了,所有人长成了一体了。”
“人?和机器长住了?”
“不是人和机器,是人和人。其实计算机根本没有统治人类,到现在为止它也只不过是个管家和听差罢了,它起的做用就是在两个人或所有人之间跑跑腿,送送信,再有就是照顾一下这些上网成瘾的虫子们的生活而己。只不过它是直接把消息从大脑送到另一个大脑。”
“思维融合技术。”
“对,这就是我们想消灭的思维融合技术,只不过到了最后关头我才发现,人类不是被计算机害了而是被自己害了,按我的祖先——抱歉,按毛子的话来说,是人类太懒了,把动动指头的事儿都交给计算机去干,而自己只管沉浸在和所有人没有阻碍的交流之中,时间长了,所有人的脑子己经习惯了和别人一起思想,就像一片榕树会长成一整棵一样,你要是把他们强行分开,任何一个落单儿的都活不下来。”
“怎么会是这样?”头领问,“这是真的吗?”白牙点点头,转身走向工具大树:“跟我来,让你看点儿东西。”
“这是什么?”头领问。
“这就是现在的人类文明。”白牙推开一扇门,让光线射进来,“这儿没有灯,机器用不着灯,人类也用不着,他们终生就住在这么一个金属盒子里,像茧子里的虫子。通过各种管道维持生命。一个人死去了,机器会用他的干细胞复制一个重新放回盒子里,罪恶的克隆技术。”
头领抬起头打量这里。一排排高大的架子延伸进无边的黑暗之中,无数盒子整齐地码在架子上。
“这里有五百万人。一千年前,思维融合技术实用化以后,也就是反技术浪潮的年代,人们放弃了外面的世界陆续来到了这里,开始了这种生活,而少数反对派在政府和社会的排挤之下离开,成为今天的毛子和朋克。”
“五百万人……”
“地球上有数千座这样的城市——如果说这也叫城市的话——通过光缆和卫星保持着联系,总共一百亿人,组成这个巨大的共生体。”
“他们的一生都在干什么?”
“做梦,做一个庞大无比的,使全人类沉浸其中而忘却外面世界的梦。”
“用人的一生,和整个人类来做一个梦?天杀的。”头领轻声说。
“现在,你明白我无法做到的原因了吧?我把决定权交给你,由你来决定,你有一百种办法可以终止这个城市的运作,也就是说,你可以杀死五百万人;用同样的办法,你也可以杀死一百亿人,但是,你却没有一种办法,把整个人类,或是它的一个个体唤醒。”
“咱做不到。”
“没有人能做到。不过也许还有另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我决定和白牙,也就是我——抱歉,就是老妞决定和白牙进行思维融合,然后,就有了我,一个新人,或者说,两个人的思维和记忆的共生体。”
“那么,老妞呢?咱是说……”
“死了,就在那边,他的伤势很重,不过万幸扛到了做完思维融合,你可以带走他的尸体,替我好好怀念他吧。”
“怎么,你不跟咱一起走吗?”
白牙笑了:“说来话长。其实这么多年,为了把人类从文明和技术中解放出来,我,我是说老妞,看了很多书,不仅仅是有关技术的,还有哲学、历史、甚至文学政治等等,我一直在思考一些东西,而我进入这个新的身体之后,总算想明白了这一点:朋克拯救不了人类。”
“我不明白。”
“我是说,人类无法离开文明和技术生活,毛子就是例子。他们努力想抛弃技术和文明,结果导致了他们的衰落,而朋克呢?他们只是在利用原有的技术和文明,目的却是和毛子一样,是想毁灭文明。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今天咱们谈话之前,如果可以用你的生命换来文明和技术的灭亡,你会干吗?”
“咱会。”
“对,你会。所以可以看出,毛子和朋克的前途都是惨淡的,因为他们的生存目的有问题,他们是为了毁灭而生存。终有一天,这两条人类文明的支流会毁在自己手里,而人类文明的主流却己经失去了奔腾的动力,变成了波澜不兴的一潭死水。它虽庞大,迟早也有干涸的一天。别的不说,维持这座城市生存的热核电站再运转几千年就要到头了,到时候,五百万人会在冰川期里活活冻死。历史告诉我,所有的文明只要是走上自我封闭道路的,只有衰落和灭亡,只有以生存和拓展为目的的文明,才可能发展壮大,不幸的是,人类目前的三支文明走的都是前一条路。”
头领点点头:“咱明白了,你是说人类应当追求的不是自由和骄傲,而是像那些老鼠兔子一样——生存。”
白牙叹了口气:“自由和骄傲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东西啊,真可惜,这个世界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活下去。老鼠兔子是这样,人也是这样。人都没了,自由与骄傲又算什么呢?”
头领也叹了口气:“照你这么说,咱就不该打这一仗,那么多弟兄都白死了?”
“这一点你放心,计算机控制的防卫系统是不会伤害人类的,那些白光只是打昏了他们而己。你带着他们离开吧,我要去毛子那里,想办法把他们的文明引上正路。”
听到这个消息,头领很高兴,他想了想说:“你知道吗?咱并不完全相信你,天知道你是不是被技术和文明洗了脑,不过咱还是认为你说的话有道理,毕竟朋克的目标是把人类重新变成人类。好吧,我们分手吧。不过按你说的,为了自己的生存扩张,下次我们见面时,也许是在战场上呢?”
“有交流才会有冲突,如果我们开战,那说明人类文明的这两条支流,又要汇合了,不过也不要忘记这条主流,虽然它在沉睡,但谁能保证它不会醒来呢?”
白牙扔掉了手中的火枪,从地上拾起一支弩,跨出了高高的围墙。狗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跟着他走了;后面,头领正在召集失散的朋克们。而那雄伟的工具森林,依然无声地矗立在风雪中,它里面的那个超级文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睡梦中冒出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想法——
我是谁?
那是我到哥白尼站的第二个周末。作为欢迎程序的一部分,她驾车带我出去巡视占这个红色星球面积三分之一的“领地”,顺便去看奥林匹亚山。
如果火星开发完成,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挤在这里,可是现在,整个火星上还只有不到三百人。另两座基地都在至少两千公里外,而脚下这片大地,就是我们的。她跳下车,踢起地上的红色尘土,有意无意地背对着那座宏伟的山峰,将那高达二十五千米的山峰压成了陪衬。
可我们还要等待。很久很久。光是释放含氯氟烃、熔化冰冠,让火星达到适合植物生长的温度就要至少一个世纪。然后是引入微生物,将大气层的氮变成植物可以利用的硝酸盐,然后是大面积地种植草、树木、苔藓。或许还要十万年的时间可以直接呼吸的大气层才能形成,把这天空——她指了一下那火红的天空——变成蓝色的。
她的眸子是蓝色的,当她这样说时,几乎让人相信那一天已然来到,那天空就映在她眸子里。
我们脚下的土地就在那一瞬微微颤抖了一下。回到车上时,我扫了一眼表,那是地球时间2113年7月23日,上午9时。
回程中,我们看见大量的雾气从哥白尼站方向升起。开始,我们以为那是气体站在释放含氯氟烃。接着,我们看到了尸体。
那是一具男性的尸体,硬梆梆地横在路上,便装,显然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抛到了稀薄的大气中。
哥白尼站只剩下一片废墟。原本呈半圆形矗立在火红土地上的庞大建筑,已经由内向外爆散开来,四壁的钢筋如花瓣般向外扭曲伸展,而 天顶则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碎裂的科研仪器和生活设施飞散在半径二十公里的范围内。工作人员大部分在爆炸时就已经死去,剩下的则被“赤裸裸地”抛进了火星稀薄的大气和零下六十度的温度中。原先储备液氢和含氯氟烃的地下仓库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一些没有来得及升华的含氯氟烃又凝成了冰,在坑底闪烁着。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切。几乎无法想象这意味着什么。
“天哪。”她轻声说道,干涩的声音伴着沙沙的噪音在我耳边回响着。我猛醒过来,浑身颤抖,寒意自体内窜出,嘴里干得发苦——这里只剩下了我和她,两个人,在这片火红的大地上。
离开这里。她说。
不,那不可能,她也知道这一点。火星车上的燃料不足以让我们抵达另一座基地。我们会被抛在半路上,因寒冷和窒息而死。我们只能留下。伽利略站就在附近,那是人类最早在火星上建立的基地,自从哥白尼站建成后就被遗弃了,现在它成了我们最后的避难所。那里有独立的发电和氧气循环系统,我们可以在那里等待救援。
我们能活下去吗?她问我。
能。我回答道,转过脸,不让她看见我脸上的表情。
那就走吧。她转过身,不再去看那片废墟。
伽利略站到处是被遗弃的痕迹。墙上有谁莫名其妙的涂鸦,地上扔着没封好的箱子、书本、用途不明的瓶子和衣服。到处都是人的气息,但到处都空无一人。我们曾希望会有人逃过那场灾难,可是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打开发电机,我们又等了三个小时,让基地里充满空气。然后解开宇航服。没有水,循环系统无法调节湿度,空气异常干燥,让人想到沙漠。
我们相互搂抱一下,希冀从对方身上找到支持和热量,却发现彼此都冰冷不堪。
基地的顶端有一个观察站,打开移动式的护栅,便可以看见外面红色的荒野——一望无际的,单调得令人绝望的荒野。这里空间狭小,因而让 人觉得温暖。我们就待在这里,希望救援到来时能早几分钟看到。
我用火星车上的通讯仪器和其他基地联络,可什么回答都没有收到。我不知道通讯卫星什么时候会经过我们上空,就只能让通讯仪持续发信息。
然后我听见她叫我,便爬上观察站,她指给我看远处的奥林匹亚山。太阳慢慢向山巅落下,有一瞬像是被扎在上面,滴着血,慢慢沉了下去。我们看着那一幕,觉得那美丽中暗含着绝望。正是这绝望抓住了我们,让我们无法移开眼睛。黑暗从山脚下一直向我们压过来,并最终笼罩了我们。
我们无法入睡,又疲倦得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说话,就那样在黑暗里背靠背坐着,把能找到的一切衣物都裹在身上,并慢慢温暖起来。我可以感到她的呼吸。她的胸腔慢慢扩大,然后收缩,瘦削的肩胛骨轻触着我,一次又一次。让我忘记了恐惧。
白天来了,微薄的晨光慢慢穿过调节栅,穿过窗户,照亮了房间。我决定去废墟寻找可用的东西:食物,水,电池,一切的一切。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或者是不愿意醒来。我将她轻轻放下。想了想,还是推醒她,告诉她我要干什么。
你去吧,她揉着眼睛说道,然后趴下继续睡,安适得仿佛在家里一样。
一个人驾车在火红色的荒漠上穿行让我渐生恐惧。我不由得开始想她,想着她会不会觉得冷,想着她能否入睡。我找到了一些食物和电池,但是没有水。蓄水池里的水在低压下气化了。
那爆炸毁了一切。我们曾以为自己能侥幸逃脱,但现在看来希望不大。人在没有水的状况下能活多少天?七天?八天?我不知该怎样告诉她这个事实,以至于绝望得几乎想在这里死去。但她在等着我。是的,一个人或许撑不过这样的绝望,但是两个人,两个人就不一样。
我用可以找到的材料在地上拚字,告诉可能来救援的人我们在伽利略站。看着那暗红的,铁锈色地面上的字母,我突然觉得无可奈何。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人看到这些。也许有人能看到,但是要过很多年。可这些粗糙可笑的字母便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一种无力感让我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在那些字母旁,颤抖着,流着眼泪。泪水滴在了面罩的玻璃上,我站起身,它们便沿着玻璃一直滑下来,我伸出舌头去舔,却舔不到,就让它留在了那里。
我无法自制地想着她,想着她柔软的躯体,瘦削的肩胛。想着她的声音和面容,蓝色的眸子,因绝望而麻木的表情。那一切将绝望驱赶开来。
见到我,她很高兴。她说她冷得牙齿都在打战,她说她一个人无聊死了。她要我抱住她。她在我的怀里颤抖。我们就那样相互搂抱着。她展开腿,纠缠住我,我可以感到她小巧而光滑的脚轻轻摩擦着我的小腿。
她给我看一个水壶,说那是她的储备,那是她的小小奇迹,我们可以靠这一点水坚持下去直到获救。她点着头,强调着这几个字眼,狡猾而又甜蜜地笑着,仿佛正抱着偷来的生命。
她的嘴唇鲜红而湿润,我亲吻她,吮吸着那嘴唇上些许的湿意,并闻到了水的味道。她的头发仿佛得到雨水浇灌的植物散发着鲜美的气息。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我们醒来。寒冷把夜晚拉长了。她说地上热,就坐在我腿上。纤细的手臂揽着我的脖子。我说腿会麻,她说不要我去找水了。她要我留在她身边,就这样抱着她,亲吻她,把脸埋在她的头发中。她喜欢听我的呼吸声在耳边响着。喜欢我呼吸时发间微微的酥痒。等待救援就好了,她说,太冷了,心里也冷。我喜欢她的声音。那种沙哑的,仿如这血色大地般干渴、暗哑的声音。带着一点风吹过时,沙沙的声音。
我吃了点食物,可是没有水,食物难以下咽,只有丢下。胃便一直呻吟不休。
我让她喝点水。她说不用。她说我狡猾,想喝水了就叫别人先喝。她说那水是要留到最后的。现在才只是刚刚开始。她的脸上浮现出小小的邪恶的笑容,然后轻轻地亲吻我。她的嘴唇干裂而破碎,血还没有来得及流出来就已经干涸。她说要咬破我的嘴唇要喝我的血。我说你喝吧,她呵呵笑着,很久没有说话,扭过头去看着窗外。伸手到阳光里,看着那只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许久,她说她累了,她要睡一会。她要我给她唱歌。然后又笑了,说她忘记了我不唱歌。她闭上眼睛,说如果救援到来不要忘了叫醒她,她要尖叫,要哭泣,要在地上打滚。然后她的声音逐渐变小,渐渐消失。我俯下身去看她,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胸腔缓缓膨胀,然后收缩,一次又一次。
她的手肘不时滑落,顶在我的胃上。我埋下头亲吻她的脖颈,她扭动着,模糊地嘟哝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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