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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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广播体操比赛
“为了增强全校学生的身体素质，调动大家锻炼身体的积极性，学校决定在本周星期五下午举行广播体操比赛。比赛以班级为单位，四个年级的学生都必须参加。比赛分初赛和决赛。学校对获奖班级除了颁发相应奖品，还将加10分班分。重要的不是奖品，是那份班级荣誉！广播体操讲究的是整体效果。动作要整齐划一。这就要求全班同学齐心协力合作。还有一周的时间，你们要好好练习。每天的早操要认真做好。每一个动作都不能马虎。你们锻炼身体的时间本来就很少，这十几分钟你们要好好珍惜。这对你们学习有好处。只有身体健康，才能保证有好的学习状态。广播体操讲究整体美，所以你们要统一服装。学校在比赛之前会给你们发校服。85元钱。有好久没有放假了，你们身上可能没多少钱了，这85元钱就等下次放假之后再交。当下的任务是为广播体操作准备。学习当然也不能落下。”一大早，班主任就宣布了这件事情。

　　班主任很重视这次的比赛。不仅在早操时间监督他们的一举一动，还做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星期四的数学课取消，让大家到操场练习广播体操！要知道班主任可是“上课狂”，不仅常常拖堂，还总是占用自习课或者体育课。但这次为了广播体操比赛，班主任作出了很大“牺牲”和让步。同学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不认真吗？至少得装装样子对得起他啊。

　　中午，同学们更是是自发到操场练习。还特地请来体育老师指导指导。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收到的效果还不错。

　　星期五天气晴朗，广播体操比赛如期举行。几十个班的学生围坐在足球场四周。所谓的足球场，沙土裸露，依稀几根野草。风吹过，黄沙漫天。这阵势，让人有种战死沙场的感觉。

　　全校学生，包括高三和复读声，都出了教室。难得的放松机会啊。陈安华总算过了瘾。偷偷溜出去上网，班主任没有察觉。

　　首先是校长发言。一次普通的广播体操比赛，被李部俊演说得激情飞扬、大放异彩。这展现了三中学子的独特风采，这展先了三中素质教育又上了一个台阶，这是很有必要、很有意义的一次比赛！……讲了二是多分钟，校长终于因为口干而结束了发言。然后副校长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再就是十名裁判依次入席。

　　按照抽签的结果，风这班第九个入场。不是太晚。在前面班级比赛时候，大家议论纷纷。哪个班做得好，哪个班没有进决赛的机会，谁的动作很难看，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快轮到本班比赛时，班上的曾胖子拍拍胸脯对大家说：“你们放心，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我们一定能得奖。我们是重点班，学校总得给面子。再说了，我爸还是裁判呢！保管有高分，只要你们正常发挥就行了。”话不是空话。他的爸不是别人，正是学生科主任。班上有好几个教师子女。更何况，风的班主任比一起其他两个重点班的班主任，名气要大的多。学校没有理由不给面子。

　　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做的差不多的情况下，三个重点办有两个进了决赛。决赛取四个一等奖。风这班毫不例外地在高一年级中夺得头魁。奖品是一个篮球。而另一个进入决赛的班级只能拿羽毛球拍。得了奖，全班欢喜。班主任笑呵呵的。另外两个班当然眼红啦。

　　奖状被张贴在教室最显眼的地方。金光闪闪！二零零六年广播体操一等奖！班主任回到教室就开口说话：“今天大家表现得很好。这才是重点班的本色！凡事都要争第一。其他两个班就没能拿一等奖。你们为班级争了荣誉！值得肯定和表扬。我心里很高兴。我得到了什么啊？学校是奖励我一百元钱。那算什么啊。今天我们几个班主任说好了，谁的班级成绩好就要请客。我请客还不止花一百元。人争的就是一口气。要有进去心。但话又说回来，你们不要太自得。要在学习上把另外两个班甩在后面。而且你们也清楚，这次获奖，和班主任也是有关系的。话不要我说明，你们自己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学校给这个一等奖，是对我工作的肯定，也是对你们的期待。你们在学习上要务实，以此为鞭策，再接再厉。至于这个篮球，我拿去。难道你们还想打球不成？”

　　拿了个一等奖，球却被班主任没收。太扫兴了。好歹大家辛苦一场啊。看来，在班主任眼里，篮球是学习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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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高四生的日记
日记之一

　　元旦节学校只给了我们半天的假期。暂时没有考试。一年又过去。唉，还要熬几个月啊。复的的日子比高三还痛苦啊。

　　上次月考的成绩总算有所提高，总分有五百多一点了。希望不是昙花一现。有时候也幻想，这是高考成绩就好了。就可以上二本的大学了。但这不是。我之前还有些高兴，对这次成绩比较满意，从中还可以找到一点自信。可班主任却一棒子打击我说，这是什么成绩，复读了大半个学期，分数才刚刚上五百分，真是……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我也能猜出“出息”。班主任说得太不留情了。我真的没有希望了吗？6月8号高考，现在是1月份。只有六个月的时间了，我还能再提高吗？最怕的是在高考中连五百分都考不出。高考的题目比月考的要难，而且我是第二次参加高考，未必有好的心态应考。考砸了怎么办啊？

　　题目做得太多了。烦。但没有办法啊，不得不做。

　　在下午的半天时间里，我什么也没做。回去要坐两小时的车，没时间。打球实在太累。QQ号不知道有没有消掉，几个月没登录了。很久没和家人见面了，甚至连电话联系都中断了近一个也。妈一定又会到学校来。她总是不放心我，怕我生病，怕我饿肚子，怕我在学校和男生打架、和女生谈恋爱。对她说了好多次，要她放心，别太挂念。可妈就是不听劝，隔上那么一个多月就要到学校来看望我。其实我也知道，她手头拿不出太多的钱给我做生活费，也买不起高级营养品。爸去广东也有近半年了，不知道身体还好不。我要是去年就考上大学，就不会让爸妈这么苦这么累了，我自己也会更好过。我真的对不起他们！可爸妈总说，这不是我的错。

　　知道成绩后我就想对他们说，我不想去复读。当初毕业之后就去打工。我讨厌做题目，也做不出几道题目。尤其那英语，让我头痛。如果我不复读，不来到这“培大”，就会让爸妈和自己都好过。爸妈总说，别在意结果，只要尽力复读就好了。这是安慰我的话。如果他们真的不在意结果，为什么又要让我来复读呢？大学啊大学，为什么考大学就比登天还难啊！

　　日记之二　

　　月考成绩稳中有升。不错，达到了六百五十！当然了，我自己也清楚，这只是一次月考，不能和高考相比。“革命尚未成功”，我还要多努力。咬牙坚持下去，并且掌握好学习方法，一定可以上清华！去年失误，差了十来分。今年一定可以实现梦想的。E　ON！不过说实在的，复读的日子可不好过。但要想考清华，不受苦能成功吗？付出是值得的。

　　下午有几个小时的自由时间。难得。我回去了。大补一顿！妈做的菜比食堂里好吃多了，虽然不是山珍海味。电脑放在书房有几个月了。只等明年到大学里上网了。中午我趁爸妈午休的时间偷偷玩了半个小时的游戏。下午回到学校不能放松自己。在自由的时间里，我可以学到好多东西。

　　元旦了。新的一年要有新的生活状态。相信明年元旦在那个大学会有很快乐的生活！现在要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其他同学大多去打球或者上网去了。他们真的是不会为未来着想。现在多多努力，以后还没有时间打球、上网吗？人啊，不要只看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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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元旦
零七年的元旦和往年没什么两样。温度依旧很低。太阳久久不曾露面。和重点班同学久违的还有节假日。班主任一拖再拖，硬是拖了一个半月，才在元旦节这天给了学生假日。但太阳并没有因此而出现。天空反而飘起了小雨。

　　“你有没有发现啊，几乎每次我们放假的时候老天都要下雨。”风在放学后对陈安华说。

　　“是啊。这应该不是巧合。”陈安华很有把握地说。

　　“这么肯定啊。那说说原因”

　　陈安华笑了笑，：“呵呵，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你想想看，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一许是老天也在和我们作对吧。管它是下雨还是天晴，只要放假就是好的。呵呵，又可以去玩游戏了。上了高中，我升级的速度都慢了好多。熟能生巧嘛。没有时间的保证，怎么能够提高技能呢。不和你说了，你没玩过，说了你也不懂。”

　　“不是我不懂，是你太入迷了。你以后还是少玩一点为好。你往那边走干吗啊……”风的话还没说完，陈安华已经走开了。

　　“还能去干吗啊。上网呗。这么早回去很无聊……”陈安华边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风想等等别的同学一起回去。四处张望，同学没看到，却看到了班主任！班主任老远地站在校门口。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又出了校门，往十字路口走去。可能班主任要去什么地方办事吧。风绕开走，以免和他碰头。但班主任并没有在候车亭停住，而是径直往前走。网吧就在前面。要是陈安华没头没脑地进了网吧，那不是正被班主任逮个正着？但现在已没法给他通风报信了，班主任走在前面。班主任站在了网吧的对面。也许陈安华早就已经进了网吧。时间不早了，还是快点回去吧。在冷风里站着实在是不好受。

　　风算是赶上了好时机。三路车在元旦节这天换成新的了。崭新的白色中巴。新的车，坐起来自然是更舒适。要是车里开起空调就更好了。

　　自然又想起了一路车。如果考上了一中，今天坐的就是破旧的一路车而不是崭新的三路车。从这个角度上说，考上三中不比考上一中差。但这是无聊的想法。没意义。风心想，在三中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升学的希望？如果自己在的是普通班，那就更没考大学的机会了。可是进了重点班也不是什么好事。压力太大，竞争激烈，更受不了班主任的变态式管制。学校的教育质量、教学设施很烂。老师看的只是成绩。学校乱收费问题很严重。在重点班找不到自信，找不到快乐，找不到升学的希望。来这重点班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元旦到了，期末考试不远了。期末考试如果还是没有考出好成绩，班主任一定会秋后大算帐。风这才记起，自己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呢！学习委员。但成绩却不拔尖。就因为这个，风在重点班找不到自己的闪光点，找不到原来拥有的那些价值。失望。对学校教育的失望，对自己的失望。

　　日记

　　07年1月1日

　　元旦节到了。物以稀为贵。假期对我们来说实在太珍贵了。天气很糟糕。好冷。为什么在元旦这天都不能有一个好的天气呢？比这天气更糟糕的是我的心情。在元旦节我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事情。想着想着发现自己一无所获。没有考上一中。以前的多次投稿多化为泡影，甚至连退稿信都没有收到。学会了打篮球，这倒是一件好事，但班主任一直反对他们打球。成绩不理想，因此在重点班得不到认可。校运会跑了个可怜的第九名，什么也没有得到。原以为高中的校园生活会比初中的要精彩得多，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地狱！图书馆是空的，电脑房不对学生开放，没有实验室……幸好作文还是一如既往地优秀。在重点班也就只有这作文为自己找回了一些自信。紧此而已。我真的不相信，我就没有别的优秀之处，没有别的可取之处。但处在重点班里，我真的找不出别的优秀之处。即便是作文写得很好又有什么用呢？名次下降了，在重点班里就什么也不是。我的确不是星光闪耀，但至少不应该这样黯然失落。在重点班里读书，只会让自己失去自信，失去热情，失去积极的态度。

　　最怕的就是失去别人的认可，失去体现自身价值的机会。我考不上清华北大，不是天才，没有特异才能。但应该拥有快乐自在的生活。我才十七岁啊，应该释放活力，而不是在晦暗之中冷却。我真的很怀疑现在的教育。现在的教育是一个悲剧。

　　元旦节之后，班主任就给了同学们一个别开生面的开场。走进教室之后，先是说元旦节快乐之类的话。听起来班主任的心情不错。但华又继续下去：“但我必须提醒一些同学，元旦节不要过得太逍遥了。昨天中午放学之后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发现了好多事情啊。你们心里都明白。在元旦刚刚过去这天，我不想说你们什么，别破坏了节日气氛。但帐记在我那里，你们总得去还。有件事我说一下。学校在这周将举行晚会。要求每个班组织一个节目。经过初选后，优秀的节目将在晚会上表演。好象在晚会之后还会评奖吧。但我知道你们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我也不要求你们能有什么好的节目。你们到时候只要安静地看晚会就好了。还有些时间，大家做一套试卷。这是雅礼中学的月考试卷。有许多知识你们还没有学，所以有些题目就可以不做。但绝对不能相互抄袭。……”

　　因为“没有艺术细胞”，班里报上去的节目在第一轮初选就被淘汰。班主任始终没有过问这事。但隔壁班同样作为重点班，一首英文歌曲《Take　me　to　your　heart》却被选入晚会节目。周六的晚会，正如晚会的结实语，“精彩纷呈，圆满落幕”。大部分的节目来自艺术班。教师组则由学生科主任领衔。最后，由学校两位专业音乐教师用美声演唱的《为了谁》作为压轴曲。第二天学校就公布了获奖名单。那首《Take　me　to　your　heart》获得了三等奖。想必197班的班主任也看到了结果。上面清楚地写着“198班”而不是“197班”。而教师组的一等奖则由学生科主任摘得。班主任始终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好象晚会从来就没有举行一样。

　　晚会不常有，考试却是天天见。期末考试之前总得有几次“小小的测试”（这是班主任的形容）。但小小的测试的题量和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