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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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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彭边吃着泡面边打字:“痞子,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能吃吗?伤心的时候。”
  痞子说:“那我看你瘦了就骂你好不好?”
  “你骂不过我的,老娘是小白门下的记名弟子。”彭彭发了个很可爱的表情给他,狡黠地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电脑这端,她窃窃地笑。
  “小彭彭,不要跟她学说脏话,当心我揍你屁屁。”痞子威胁。
  彭彭心里暖暖的,不由问他:“痞子,我怕自己就习惯你的存在了,如果你以后又不常在线了,我该如何排遣你不在的时候?”
  痞子顿了顿,说:“你可以假装我在线,只是没空回复你。”
  彭彭于是开心地笑了,傻兮兮地心满意足。
  她知道痞子深埋心底的那个女子不容易被替代,他在放荡的表象之下,其实掩藏着一个害怕寂寞害怕失意的人。“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愈是陈旧的感情才愈能积淀成一厢情愿的香醇,一厢情愿地认为那不应该是过去式,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任何时候都会有下一个把握住幸福的机会。
  “小白,我做了很多愚蠢的事,但是我不在乎,我把它叫做经历。”彭彭说。
  于是小白喟息着自动消失。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彭彭有好几天没看见痞子,也没接到他的电话,正不安着,打开QQ发现有条留言:“对不起,小彭彭,我要离开杭州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想我的时候就给我留言吧,我都看得到,只是没空回复你。”
  彭彭好像听见了自己胸腔中心脏撕裂的声音。
  他离开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在并不遥远的回忆里,他酒醉之后还喃喃说着“离开杭州之前,我要见你一面”……
  这告别仪式,多么虚伪。
  他对她的信任在哪里?是一个敷衍还是一个笑话?他像个疯狂的收集者,用一把碎梦刀换取别人的梦想。“如果我不是当事人,那一切就太可笑了。”她在心中默默呐喊,“痞子,你不懂得这世上一种最起码的痛苦,是我病入膏肓的牵挂。”
  种种无望的挣扎之后,彭彭又恢复了独自的生活,上班,下班,熟练地煮开水,泡面,剥火腿肠……她开始觉得出奇迷茫,总有些东西觉得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不到。她苦恼了很久,终于告诉小白。小白说:“要么这东西不存在,要么你没有伸手。”
  彭彭问:“如果伸了手才发现真的不存在呢?”
  小白说:“那就把手举高点,假装在挠头。”
  “真羡慕你,我做不到这么洒脱。”
  “没有飞蛾扑火的精神,又想抓得很牢,难得很呢。”小白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扑过火?”彭彭反问,“也许我的翅膀都烧断了,所以要慎重地扑,再扑就是用命去换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再扑火?
  本来不是这样的,本来,她只想籍着这点温馨的暧昧,用来消遣眼前这一个寒冬。可后来总是越走越远,一直岔到这条拼命寻他的道路上去。
  上班的时候,同事们不知被今日报纸的哪一版新闻激发,开始热烈讨论着当下黑社会的行情,有个男人手里捧着保温茶杯,站在人群中心,唾沫飞溅地卖弄着学问:“……听说今年的行情是一万六买一只手,打一架五百,摆POSE一天八十。我们那边的商户之间要是打架扯皮,就喊一群小混混过来摆POSE,一般情况下打不起来,但钱还得照付……”
  彭彭看着大家亢奋投入的表情,困惑地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冬天,很快就来了。
  春节放假前一晚公司聚会,彭彭尽显豪迈本色,灌翻三个不怀好意的男同事的同时,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一路连滚带爬地回到宿舍。

死于一场雪崩(番外)(7)
睡了两三个小时,强撑着起来洗了把脸,打开电脑,没一个人在线。
  趁着醺醺然的醉意,彭彭点开痞子的留言窗口,昏昏沉沉中,稀里哗啦地把埋了这么久的怨气全发泄了出去:
  “痞子,我怎么就想不通呢,你怎么敢这么拽,从前总是来了不打招呼,走了不吱声的,跟个小偷似的,难道这年月做贼反而有理了不成?我还得忍气吞声陪着笑脸,见你来就得说:‘来了啊,里边请,好久不见啊。’嘘寒问暖的。你可倒好,聊完几句后屁股一抬立马走人,我还得上赶着追出去喊:‘慢走啊,路上小心啊,有空常来坐啊。’现在更过分了,给你发的消息,全跟扔海里似的,连个回音都没有,你丫在这生装市容警察啊,全给我板着脸没收了,妈的我怎么还偏偏就无怨无悔呢?我真贱!跟你在这强颜欢笑的,我帮腾讯公司卖笑啊?他妈的卖笑的都比我强,丫卖完了还有钱收,我卖完了有什么?除了满腹失落还有什么?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天南海北的我也不能包个直升飞机过去大耳刮子抽你……”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少话,反正脏话也说了,怒气也渲泻了。第二天中午一醒来,懒洋洋地回忆酒醉之后的事,陡然想到了QQ留言,心里就凉了半截,披件衣服跳下床,疯了似的扑到电脑前去查看记录,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说的,可是确实发了出去,再也收不回了。
  满天神佛,保佑痞子最近不要上网吧,不要看到吧。她双手合什,默默地念。
  收拾好行李,彭彭最后一次检查了火车票上印的时间,准备往火车站赶。刚把硕大的登山包提到楼下,还没背上肩,手机悦耳的铃声响了,她累得半死,有心不接,可电话却固执地响个不停。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可能是打错了。
  “喂,您找谁?”彭彭小心地问。
  “彭彭吗?”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询问。
  “嗯。你是……”彭彭很奇怪,现实中的朋友们没人知道她的网名,而她的电话号码似乎也没有告诉过网上的朋友。
  只有一个网友例外。
  彭彭心跳加速,这一刹那几乎要因窒息而晕死过去。
  “我是痞子。”那男子果然这样回答,语气略带责备,像相处很久的朋友似的,“我不是说过了,不许你说脏话吗?你昨天怎么敢说‘他妈的’?不怕我打你屁屁么?”
  手中的登山包砰然坠地,她的心蹿向了嗓子眼。
  “过完了年,我就会回杭州,你要乖,不要再说脏话,知道吗?”痞子叮嘱。
  “知道了……”
  彭彭极力维持平静,电话一断,泪水便流下,笑容却浮上脸庞。
  在家里过年时,她亲手点燃的鞭炮,比往年哪一次都清脆喜庆,震响了整栋楼。
  春节过后,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情人节,云端漫步论坛开展了一个情书活动。彭彭酝酿良久,用了一晚的时间给痞子写了一篇情书,第一个发在论坛里。文章的名字叫《我不是你的桃花》:
  总要记住
  一些飞快起、飞快落的声响
  云顿涛起
  那是汹涌的桃花汛
  从天空中涨起
  淹没屋脊
  宝贝,我看到你的欢笑和悲泣了
  有个人
  她或能左右你
  但不是我
  我只有送不出的白围巾
  和磨破手指
  在雪地里凝固的一柱柱血色冰凌
  宝贝,你的爱情背后是无垠的沙漠,我紧紧跟着蹒跚而行。
  如果每天远远陪着你看日出也是有缘,那就请给我一点默契,让我奢侈的在你心里寂寞飞行。我不会说琐碎的语言,但我将不断地制造泪珠,直到它们可以自由坠落在你的肩膀。
  可是再敬业的戏子也需要喝彩。
  宝贝,你不要大笑,我知道你也曾经这样说过。
  总要记住
  一片随风来、随风去的叶子
  水淡风清
  那是温柔的无名指
  从眉宇间掠过
  沁凉额头
  宝贝,我听说幸福长了翅膀会飞
  飞得再远
  也不过是一杯酒的距离
  学他们埋醉
  等待被辛辣的液体逐渐冰冷这种热情
  想很快离开
  却踉跄不出你的视线之外
  宝贝,你的天真是我的,我的温柔是你的,你的笑容是我最眷恋的。
  我往你的方向走,你往别的方向走。宝贝,你不懂得,如果只把暧昧当成事业,就必然经不起郑重其事的爱情。就像一场舞后,我只是不小心松开了你的手。后来,一曲又一曲终了,我再也没能重新约到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死于一场雪崩(番外)(8)
宝贝,看来我只能让爱情成为我独自饮酒的心事。
  总要记住
  一段似悲泣、似笑语的旋律
  轻描淡写
  那是光脚的灰姑娘
  从尘埃里醒来
  歌颂颓废
  宝贝,你知道爱情只是一场花事
  有盛衰
  才有小小的期待
  时间是刀
  把掌纹纵横交错地切断
  淌着血
  还渴望完成最后一次纯洁的重生
  宝贝,你的语气总能保持湿润,让我感动。我知道,怅惘的你远不如表面丰富。我什么都知道。我时刻都听得到你徘徊的喟息,可是在你脚下游移的时间才是更寂寞的。现在,让我们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抱紧彼此,不要分开,不要孤独。
  总要记住
  记住所有关于你关于我的故事
  你的宿命
  我的不祥
  宝贝,别为我哭
  我早已经习惯了爱上你的犹豫
  这一刻
  你仍蜷在我掌心
  宝贝
  感谢你让我懂得
  疼痛,不是生命的全部
  宝贝,如果我执意选择不当人类,而是嘶嚎在原野里的红狼,那么我宁可面目狰狞,因为我要竭力保护你。所有阳光都是你的,我只在阴晦的午夜出没,默默看你收集着前生今世的冬季里,一切经过阿波罗的坟场的回忆。
  有人在号哭,你只是忙碌。
  总要记住
  你是我的宝贝,我不是你的桃花
  可是论坛里写给痞子的情书实在太多了,彭彭这一篇很快被淹没,她不知道痞子近期是否能够上网,是否可以看得到。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痞子竟然也发表了一篇情书,并没有点明是写给谁,标题叫《娘子》:
  我仍然在行走,前方是注定有你守候的尽头。
  抬眼时,阳光已经失去了艳丽的炽热,开始灰旧,开始教唆人把思念化作枯叶,一片片,都落进积压的尘土里。
  整个夏天,顽强地受伤,顽强地微笑,顽强地认为你在那儿。
  我有一颗怎样孤苦的心,在你小脚的徘徊之间周游,一边用热情的冷漠堆砌自己,一边听你忧柔地叹气,听你坚定地说秋天的时候,我们要在一起。
  娘子,秋天已经来了。
  我依然在赶来的路上匆匆行走。
  有时候我已经对一切失望了,唯独对你没有。
  当失望不存在,它就不再杀伤什么。
  你的一颦一笑,一抬眼一扬眉,一声或嗔或忧的轻呼,都是一场充满希望的惊喜。
  风起时,你柔美的发就在向我招手。
  可我望不见呵,我仍在独自行走,往你的方向赶路。
  没有纯洁的云,但有一路金灿无忧的麦朵。
  我曾有过一匹美丽的白马,它曾让我更加快速地接近你,可是后来它躲下了,它依偎在草地的胸膛爱上了蝴蝶飞舞的游戏。
  没有什么不可信任,没有什么能永远信任。
  我踏上狂奔的路,有荆棘也有尽头。我不害怕伤痛,但是当我浑身沾满了肮脏的血迹,我还能以英雄的姿态走近你么?
  娘子,没有什么比你重要呵!也没有路上的伤口会痛。
  你的手指柔软么?像秋风么?轻易拂动我思念着抽搐着的心脏,让我痴狂地随风去,不再移开视线。
  当凝视成了习惯,眼神移动也会令我流血。
  我揣着怀想和憧憬独自赶路,那些短浅的甜蜜再也无法令我停留。你说过,秋天里我们要团圆。
  听说现在已经没有真的永远了,我多渴望能在这一刻拥抱你。
  你的样子像一座孤寂的城。
  我的样子就像一只敲开城门的手。
  城里没有别人,也没有分离和苦难。
  秋天到了,我仍然在行走。娘子,为你行走。即使倒下,我不闭的双眼也会望向有你的尽头。
  彭彭私下里悄悄问痞子:“痞子,你的娘子是谁?”
  “我娘子啊,她的声音特别好听,清柔如水,五分朗丽,两分淡漠,两分清冷,还有一分淡淡的倦意和疏离……”痞子说。
  “是吗?”彭彭由衷地羡慕。
  “是啊。”痞子说,“虽然她声音很好听,但我还是得打她屁屁,因为她说脏话了!”
  彭彭忙碌的小手刹那间滞在键盘上。
  “全论坛的女人问我,我都会这样回答。怎么样?是不是so so的浪漫?”痞子问。
  彭彭差点把鼠标砸到彩显上:“呸!我只觉得嗖嗖的冷!”
  “呵呵,开个玩笑。你的声音真的很悦耳。”痞子发了个歉意的笑脸,问她,“你喜欢唱歌么?”
  “不太喜欢。我喜欢听歌。”彭彭说。
  “喜欢听谁的呢?”痞子又问。
  彭彭查看一下播放列表,复制了正在播放的这首:“现在在听腾格尔的《天堂》。”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死于一场雪崩(番外)(9)
“没品味。”痞子批评她,“我不喜欢腾格尔那声音,忽然来一股子劲跟憋大便似的。许巍的歌多好听啊,来,接受邀请,我放给你听。”
  痞子发了个语音邀请过来。彭彭接受了。她关掉了音乐播放器,抚着耳麦,细心聍听着。她听见那端有轻微的脚步声,远远的似乎有正在调弦的声音,还有男子轻声的咳嗽。接着,痞子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听着。”
  没有人会留意,这个城市的秋天
  窗外阳光灿烂,我却没有温暖
  伴着我的歌声,是你心碎的幻想
  你用你的眼泪,抚摸我的寂寞
  那些无助的夜,我漫无目的地走
  那些无助的夜,你牵着我的手
  幸福如此遥远,我无法看见
  这秋天的夜晚,让我感到茫然
  总在每个深夜,听到你在哭泣
  你幻想的美丽,我从没能给你
  彭彭愣了愣,震动地脱口而出:“痞子,不是许巍,这是你的声音。”
  流畅的吉他声不曾被她打断,痞子也没有回答她,他只是低低地,反复地,在她耳边吟唱着几句歌:“那些无助的夜,我漫无目的地走;那些无助的夜,你牵着我的手。幸福如此遥远,我无法看见;这秋天的夜晚,让我感到茫然……”
  他的声线如此悲凉,如此落寞。这一刻,她想要拥抱这个男人。
  痞子下线之后,彭彭习惯性地打开邮箱,给他写信:“痞子,冬天这么快就过去了。整个去年,我躲在自己的影子里垂危挣扎,但是今年,我想活得快乐点。等你回了杭州,我要在楼下那间店里请你吃一碗牛肉面,我们可以大声说笑,大口吃面,碗是有花边的瓷碗,大得像脸盆一样,我经常咋咋呼呼地说店老板从前是喂猪的。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来这里发一会呆,幻想你坐在我面前。我说过想和你在一起,那时你答得那么爽快,是不是因为你知道这种依赖不需要负责任?你明白吗,我的节奏虽然太慢,但绝非说过就算的人。尽管时间像个疾速旋转的钻头,打穿誓言,但是我仍爱这个承诺。痞子,大多数时候你是大家的关注对象,但有时你也会苦恼。曾经你的苦恼我都能看得见,可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本该快乐无忧,却像个摆脱不了现实的孩子,但孩子总会长大,我的宝贝你总会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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