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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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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想法相悖,但跟小白聊天,的确是件有趣事。
不久后的某一晚,彭彭打开QQ时有咳嗽声,点开系统消息,好友验证信息赫然是两个字:痞子。
彭彭觉得头晕目眩,有点呼吸困难,心脏跳得太过激烈,使她不敢立时便接受好友请求,而是从显示器前站起身,走到一旁倒了半杯水,仰着头慢慢喝下去,等到狂喜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然后才又坐了回去,点击“通过验证”四个字,加为好友。
痞子的头像灰着,是离线状态。
彭彭稍微定了定神,发条消息问小白:“小白,痞子怎么会知道我?是你告诉他的吧?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
“做好事打小不留名。”小白发个龇牙咧嘴的笑脸过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死于一场雪崩(番外)(3)
这天夜里,彭彭思考了好几个小时,凌晨时分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说了两个字:
你好。
她想说的是:你好,痞子,或许你说得对,爱情并不可信,但这美好的幻想拯救过很多人的性命。这漫长的一辈子,总有些时日能让我们远远厮守吧。即使不能够走在一起,也至少给我们问候的权利,憧憬的勇气。你好,痞子,我想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般过了好久,彭彭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对着痞子灰暗的头像轻声道一句“你好”。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有一次,痞子的头像居然跳动起来。
“你好啊。小白说最近有个杭州的小女孩一直在找我,就是你吧?”
彭彭的心脏骤然加快跳动,小白说是个小女孩吗?可她早已不是十七八的小女孩了……害怕思考得久了痞子会等不及,手指在键盘上急促地敲动:“是的,我是杭州人。”
“杭州有我的母校,下个月50周年校庆,那边天气如何?”痞子悠然地跟她闲聊,早已忘记了双人床的事。
“今天是晴天,还算暖和,但是最近气温不太稳定,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我又加了件毛衣,到了下个月应该要穿厚外套了,当然最好再带上一件大衣之类的,要不然万一降温就惨了。来杭州旅游一般都要走好多路,所以不要穿皮鞋,走得久了脚会痛的。顶好再带上一副墨镜,虽然已经到秋天了,但是游湖的时候水面还是会反射阳光,很刺眼……”彭彭唠唠叨叨地给他提了好多建议,忽然想起他只不过是来参加校庆,并不是旅游,赧然停住了飞快打字的双手。
“谢谢。你比天气预报全面多了。”痞子说。
“不客气。”彭彭说。
然后二人良久无语,痞子不说话,彭彭不知道他喜欢怎样的交流。粉丝群中,痞子仍然淡定地发着言,谈吐幽默率直。彭彭默默地看着,直到群里有个人跳出来问痞子“请问是从哪看出年轮的”,她才发现,痞子的QQ签名刚刚改成了“我的年轮又增加了一圈。”
痞子回复了一个笑脸,群里迅速热闹地讲开了黄色笑话,讲了好久,没有人对他道一句祝福。
“生日快乐。”彭彭对他说。
痞子很快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顿了片刻,他忽然哈哈笑了两声发过来一句话:“彭彭,小白非要给咱俩作媒,让我跟你相好。”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彭彭觉得这两个字用蓝色字体写出来,出奇可爱,她喜欢看他用手念这个名字。无措片刻,她问:“你老婆能同意吗?”
“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他笑答。
“淫贼!在国外,把床伴叫做老婆是犯法的。”彭彭这样的女子从不服输,但当你看到她刻意幽默时,应该知道她正在沮丧。
“哈哈哈,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你叫什么?”痞子问。
“雷锋。这是我应该做的。”彭彭答。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针锋相对,妙语连珠。他们灵魂碰撞时产生的绚烂光芒,照亮了苍白的现实。彭彭心中被极度的喜悦涨满,却未曾丝毫表露于指端,与他一样冷静而淡然。痞子是个优秀的网络狩爱者,她怕自己灰头土脸败下阵来。也许,只有和小白聊天时,她才敢放肆言及自己的喜欢。
痞子还是很少在夜里上网,彭彭开始给他写E…mail。
原创版里,痞子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写着新文章,有人跟帖问:痞子,你的梦想是不是当个很有名的职业作家?他回答说:错,我的梦想是当个很有钱的职业作家。彭彭在E…mail 里写:“痞子,和你的鸿鹄之志相比,我小小的愿望根本上不了档次。我只想挣够买套好音响的钱,因为用电视机喇叭听电影原声实在是种折磨。我希望不再在午夜上网,我想看好多好多电影,然后在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对着镜子给自己念几段经典台词,最后向对面那个泪眼婆娑的女人高声说:‘我……呸!’生活如此苦闷无聊,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种菜的,起码每到秋季还能抱着一筐喜获丰收的瓜果蔬菜,面对摄像机的镜头慷慨陈辞:我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痞子发表《感情充满悖论》:1、你对一个人好,她不一定会爱你;你对一个人坏,她也不一定不会爱你;2、在她爱你的时候,你为她做某一件事她会很高兴;在她不爱你的时候,你为她做同样的一件事她会很厌恶;3、你对一个人好,分开后她只是怀念你的好;你对一个人坏,分开后她却是刻骨铭心的思念。。 最好的txt下载网
死于一场雪崩(番外)(4)
彭彭在E…mail里写:“痞子,为什么你只用女字旁?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我们记得更深的,往往都是伤自己最重的人,而不是待自己最好的人。爱情可以让亚当和夏娃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分享一个苹果,却不能阻止他掰下一根又一根的肋骨,为什么?”
聊天记录里有痞子的发言“我把亮度都给了表情,所以思想晦暗”。彭彭在E…mail里写:“痞子,你是闪闪发光的,我喜欢看着你沿另一个极端行走,然后回到现实里,我继续静静地等待奇迹,等待寂寞来临,或者等死。也许终有一日,我能等到与你对饮的时候吧,翠袖殷勤捧玉钟,今宵拼却醉颜红。知君心似我,不负相思写情浓。秋雨淅淅拂愁琴,旷夜深深潜忧心。十五年割破缠绵指,三界不外痴情人。”
有个超级八卦的粉丝淘到了痞子的照片,发在群空间里供人瞻仰,痞子的样子比大家想象中的都要年轻好看,穿白色衬衫,淡淡地微笑,神情真诚内敛,清新腼腆毫无腐败颓废气息。端详了很久很久,彭彭在E…mail里面写:“痞子,你有一件雪白的衣,我只有一张苍凉的皮。你的故事那么颓旧,却怎么可以笑得如此从容,你可以笑着看伤心吗?你的微笑令我想起你,有时是一抹晚霞,有时是一段言辞,有时是一朵花开,我只能想得到你,因为你在远方,而我在远方的远方。”
……
整整三个星期,她写了一封又一封,或长或短,或者简单一句关于天气变化的问候,在每天的凌晨寄往那个几乎是石沉大海的邮件地址。她并不期待痞子会用心看或者回复,因为没有必要,倾诉本身便是幸福。
第二个月的一号,当她习惯性地打开邮箱时,发现有一封未阅读的新邮件,寄件人居然是“piziyuhe”。
打开了,只有短短一行字,仍旧是浅浅的蓝色。
“彭彭,我答应你,我会最先发现你,在别人抢走你之前带你走。”
猝不及防,彭彭的心狠狠一悸,像被只滚烫的小手拧了一把。
还能不能坚定地拒绝暧昧?
并不是个愚蠢的女子,她早就知道,网络故事被太多人用同一堆旧土埋葬,好的和不好的结局都是殊途同归的翻版。会不会,他并不是真正动容,只是想掳走一颗还算完整的心?彭彭的悲观主义又在作祟,她是不敢向往美好的俗人,她只会不断地回过头,向来处寻找,甚至用后退表示妥协。在她的世界里,平静就是全部。如果平静坍塌,其灾难性不啻一场雪崩,信仰以及一切都将被仓皇掩埋。
“痞子,被你关注是件这么幸福的事情,可我不知道,怎样的甜蜜才不会衍生出彻骨的长痛。”
这封E…mail寄出之后,很久都没有回音。
直到又两周后,彭彭从群里看到,痞子说:我已经到了杭州,天气真冷。
“原来他已经来了,却没有告诉我。”彭彭想,她想起白天短暂的午休时间,在拎着切好的菠萝走回公司的路上,哪一个擦肩而过的白衣男子,会是他?
单恋是枝老掉牙的花了,却总不凋零。
从心里泛出一圈圈的失落,涟漪般四下里漾开,回荡在整个胸腔。突然,痞子的头像在她的好友名单里跳动起来。
“彭彭,在么?”
“在的。”她回答。
“地头蛇,你这里的空气不错。”痞子说。
“你来了?”彭彭明知故问,她也不知自己几时变得如此矫情。
“嗯,明天校庆,可能还有一些腐败活动。”痞子回答。
“那你怎么不早些休息?我知道有些老同学见面非得把自己灌得大小便失禁,你不养精蓄锐明天恐怕拼不过他们。”彭彭心情异常轻松,她居然会一直对着冰冷的显示器微笑,真是疯了。
“呵呵,放心,我刚烈得很,就算被灌醉了也一样守身如玉。”痞子说。
“明天我会留意附近有没有醉汉出没的。”彭彭说。
“我很好认,前几天喝高了摔了一跤,颧骨还有一块发青,人称青面虎。”痞子说。
“还疼吗?幸好不是印堂发青。”彭彭说。
“呵呵,不疼了。”痞子说。
两个人如此这般打了半天哈哈,不痛不痒。过了一会儿,痞子说:“彭彭,我收到你的E…mail了。其实每天都收得到,只是没有时间回复。”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也是闲得无聊。”
写信时彭彭很勇猛,可现在她却想退缩了,将虚幻的憧憬转化为现实,需要很大勇气。她没有把握,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起。 。 想看书来
死于一场雪崩(番外)(5)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像信里那样,好像是两个彭彭一样。现在的你很恬淡,不像其他人那样热衷于聊天。”痞子说。
“聊天是件浪费时间的事,除非想网恋。”彭彭说。
“你这么说,我误以为自己打扰了你。”痞子说。
“没有,你是例外。”彭彭说。
“那就好。”痞子说。
又是一阵沉默。彭彭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跟小白聊痞子时,可以聊得热火朝天,但面对痞子本人,却又过分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开口呢?
想了很久,彭彭问:“痞子,你什么时候回武汉?”
“不知道。”痞子说。
于是彭彭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难道还是继续这么干巴巴地一问一答吗?或者直接跳出来揪着他衣领子大喝一声:爬到老娘面前来,我要见你!可惜这是小白的风格,不是她的。
“彭彭,”痞子又说,“离开之前,我想见你一面。”
彭彭正抱着开水暖手,杯口热气蒸腾,水雾缭绕着袭上脸庞。“我并不好看。”她艰涩地打出这几个字,神情木然。
“我要看彭彭,不是看花瓶。”痞子说。
痞子,你是一条优秀的蛀虫,只需用只言片语就能一寸寸吞噬掉我。彭彭在心里轻声喊,泪水迅速盈入眼眶里。
第二天夜里,彭彭准备睡觉的时候,痞子的头像跳动起来。
“彭彭,在么?我头疼得厉害,可能真喝多了。”
彭彭想问“你在哪里”,然后像所有恋爱中的傻女人一样,煲上一锅醒酒的皮蛋鱼片粥,抱在怀中,用温暖的衣服好好焐着,送过去给他,或许还会红着脸一勺勺地喂给他吃。她发了好一会儿愣,最终仍是仅仅询问:“你还好吗?”
“放心,死不掉。有空吗?陪我说会话吧。”
痞子忽而依赖的语气让彭彭心中一软,继尔一痛。
“好。”彭彭说。
“我们刚才去的酒店,是我当年请第一任女友吃饭的地方,我还记得那天她过生日,我揣着攒了很久的钱准备帮她庆祝,可她却抢先结了账,只让我给她买了个二十七块钱的水钻发卡当作生日礼物,当时我就发誓要一生一世珍惜这个女孩子……可惜毕业后没过多久我和她就因一个误会分了手,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也许嫁人了,也许出国了,谁知道呢……刚才从酒店回来,无限失落无限感慨,本来想写些东西,可大脑里空落落的,所有字词全都散了,难以组织,我现在像是个空空的漂流瓶,内容已经被人读光……”痞子今天说话很快,一句接一句抛进聊天窗口,几乎没有计较措词,完全失常。
“她今天没来吗?”彭彭平静地问。心如刀割。
“我也以为她会来,但是没有。”痞子答。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的朋友那么多,我并不是最熟悉的一个吧。小白今天不在吗?”彭彭问。电脑前的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嗓子深处有些干涩的感觉,酸楚情绪泛滥成灾。
“我不想一次倾吐沦为谈资。彭彭,我竟然莫名地信任你。”
谢谢你的信任,痞子。彭彭微笑。闭了闭眼,手指拂过键盘,“现在问问你的近况是否有些冒失?痞子,你写的故事是真的吗?”
“没有百分百真实的故事。但也并非虚构。我的心上有一道伤口,渴望愈合。”
“痞子,伤口愈合时,至少留出一个缝隙吧,否则等到你痊愈之后,就再没有人能走得进去了。”彭彭的这句话刚发出去,痞子紧接着就问:“你想走进来吗?”
彭彭没有回答。她知道,他只是因为寂寞,所以口不择言。
浑然不觉这个女子已经伤痕累累,害怕轻易的触碰。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痞子发过来一个歉意的笑脸,再一次说:“彭彭,离开杭州前,我想见你一面。”
她能想象到这白衣男子微笑呢喃的样子,深深呼吸,心神往之。
从此,彭彭的手机24小时开着,只为等待一个人。
小白悻悻地说:“等着瞧吧,小妮子,你肯定会在网络的情事里万劫不复!”彭彭哈哈笑着回答她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之后的一个月,痞子都没有离开杭州,也一直没有见彭彭。
在杭州的日子里,痞子会经常上线,有时候他会和彭彭聊天,有时候他只是隐着身写一篇新的文章。大多时候是清醒睿智的,偶尔昏沉颓废。彭彭逐渐爱上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越暧昧就越沉迷,就像有个水壶始终在咕嘟嘟冒着热气,可是等啊等啊,却永远没有一个沸点能让水彻底翻腾起来。
死于一场雪崩(番外)(6)
有很多次彭彭感觉得到痞子在网络的那一端被悲怆击溃,却束手无策。只好装出一副无厘头的嬉皮模样,然后打给他一句话:我有个男同事整天希望变成女人,因为变成女人之后,他就可以想什么时候摸就可以什么时候摸了……
痞子大笑,然后发过来一个吐血的表情,说他在吐,已经吐光了今晚的红烧鱼,昨晚的蛋炒饭,前早的酸奶,还有去年的蛔虫。彭彭说不要麻烦了,把胃也吐出来吧。
是的,他们能够相互理解,但彼此的本质却不同:一个害怕灵魂轻得完全失重,另一个则害怕被沉重的灵魂压垮。完全相同的是:他们都经不起诱惑。错觉一旦蔓延,就会成为堂皇的借口。
彭彭边吃着泡面边打字:“痞子,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能吃吗?伤心的时候。”
痞子说:“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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