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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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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小白脸不大,是个不施妆天然样的漂亮汉家姑娘。”他的眼神略带责备,温柔无限,“我跟你们冯主任谈过了,上次学校的国庆演出并不成功,所以这次评委会有品位些。嗯,反正你乖乖的去报名,听我的没错,保证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我翻他一白眼:“上次你还怂恿我写作文呢,结果看完了送我一瓶儿恒顺陈醋。”
  他哈哈大笑:“谁知道你会写得那么酸。”
  我语塞了,扭扭捏捏地脸发烧。
  当时我预备跟从时下大流写个玄幻的本子,女的貌美如花善良如我,男的则是个邪恶牛逼的背叛者。由于大淫无疆,在文中,我还恬不知耻地把第一人称塑成了一位痴情的未成年小天使。
  第一章
  我迷路了。
  这是我两天以来走过的第二十七条马路。
  阳光生疏地照在街上,我蜷缩着疲惫的身体,瑟瑟发抖。
  有许多双漂亮的鞋子匆匆迈过我眼前,熟练地忽略着我这毫不起眼的意外。这个世界太美妙了,每个人都在赞叹中眼花缭乱,渐渐忘记自己远比世界重要。只有我匍匐在路边,灰旧得像一段阴影的蛇足。因为异于同类,所以不可理喻。他们只看得到我的狼狈,却看不到我的翅膀,所以连施舍都羞于启齿。
  人间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也许太阳的温度正在被空间稀释,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我已经快要彻底冻僵。
  这就是冬天了吧,他说会很寒冷。我奄奄一息地想。
  冷风缠吻着我裸露的手指,死神狰狞的脸在路人纷乱的脚步中若隐若现。
  他在你那里吗?在吗?
  死神只向我冷笑,将长长的镰刀挥到我身前。
  我闭起眼,以为自己会这样一边怀念一边死去,在某个陌生的街角继续踩着他的脚印走路,仰起头时看见他疼惜的眼神。但是三秒钟之后,我被人轻轻抱了起来。
  这个人的怀抱好温暖,让我迅速想起他,想起他只有面对我才绽放的笑容。
  他常常坐在天湖畔的圣石旁,忧郁,安静。他的眸子是银白色的,冰凌花一样冷酷,没有人能看得见他冻结在眼底的温情,依然在默默流动;他的唇角微微下拗,那是孤独的弧度,只有我知道他微笑起来会有一绺清晨的花香;他的头发刚硬而凌乱,拂过我脸庞时却柔逸得像情人的爱抚;他是我在天堂里见过的最美丽最善良的天使;他喜欢把我的头发揉乱,叫我傻孩子……
  你怎么了?有个声音温和地问我,满是关切。
  我收扰起散乱的视线,眼前的这张脸缓缓清晰起来,同样棱角分明的轮廓,而深邃的黑色瞳子里却没有灵气,原来只是人间一个平凡而和善的男人。细碎的阳光在他脸上调皮地打转,清清楚楚地照亮了我的失望。
  你还好么?温和的声音又问。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然后面颊被迟疑的潮湿一寸寸爬满。
  真的,我找不到他了。
  写完这一段我就急功近利地发给杨思冠,然后向全寝室姐妹殷勤推介,尤悠看得挺带劲儿的,通常小姑娘都喜欢这些个一边翻着《现代汉语词典》一边可劲儿堆砌词藻的东西,还打算把文稿打印出来带到广播室去向全校宣传,于是天天追着我要文:“下面呢?下面呢?”
  我刚收到老杨的陈醋,如遭雷击,奄奄一息地回答:“下面没有了。”
  “下面没有了……”苏涟捏着下巴咂摸,不怀好意,“这是太监的风格呀……”
  其实连我自己看起来都觉得好像是挺酸的,写的时候满腔热情,看的时候上吐下泻,我他妈此生唯一能跟天使沾上点儿关的就是在网络游戏里讨过一个老公叫什么“天使之吻”,后来这对儿野鸳鸯还被尹风生生拆散了……
  我越想越不好意思,迅速化悲愤为控诉:“杨思冠!你还敢说!我都恨死你了!老子当时还不是为了投你所好!下次我就写情色小说,看你送我一打杰士邦不!”
  丢丢终于插得上嘴了:“我觉得杜蕾丝比较好。”
  “边儿去!是我用又不是你用!”
  丢丢淫笑:“那可说不定。”
  杨思冠马上往他脑后拍了一巴掌,隐晦而警惕地看着我。我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掰下一只高跟皮鞋追杀丢丢:“狗日的,你个瘪犊子竟敢占老娘便宜!有种别跑,看老子不把你皮撕了做成套套!站住!小淫贼……”
  丢丢没命地往楼上窜,比腿劲儿我就没服过谁,一鼓作气追上去把他脑袋敲成榴莲状,累得满头大汗,一瘸一拐走回房间把窗户打开通风,顺手开了手机,给辛浩然发条短信:“妈的,热死了。”
  耗子:“简单啊,脱!”
  伍小白:“你以为我现在穿着衣服?”
  耗子:“你够无耻……”
  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做了好几个梦,最后那个梦是去看尹风的篮球比赛,球员都穿着斑马似的病号服,中场休息时有个面目模糊的女孩子跑上前去给他擦汗,我怒火中烧想下场去抽她,不知怎么却飞了起来,越飞越高,飘过了一堵高墙,正惊慌失措间忽然看见那个女孩子的脸,居然是安吉丽娜朱莉,接着我被人拉了下去,尹风一边抱着我跑一边向我解释,说这次比赛其实是为了制造逃狱机会。我问那个大波妹呢?他说那是国际营救组织派来的劫狱人员,不能得罪。我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吼:“你简直就是个古代兵器——剑!说,你下贱!”尹风立马老老实实地说:“你下贱。”
  我“噗嗤”一声笑醒了,睁开眼睛,窗外已透微亮,清晨的寒风吹拂着薄薄的窗帘,起伏不定,一室凄凉。
  

青春的庙 32(1)
我不会骑自行车,只能步行到到华联广场赶校车。
  小时候我妈经常领我在院里头学骑车,俩月过去了,我练就了用一条右腿骑车的好本事。由于这么骑老有人怀疑我的左腿是个次品,我妈身为制造商深感羞愧,硬逼着我用两条腿蹬,可是不行,左脚只要沾上踏板,就听“我靠”一声,车倒人未亡。我妈冲着我直犯纳闷儿:这孩子,杂技都学会了,咋就学不会骑自行车呢?
  把整个身体托付给两片薄薄的车轮,我这心里乱慌乱慌的。
  拎着一杯豆浆四个水煎包上校车,环顾周围只有一人我认识,还认识得不很透彻——吕东。光阴似箭啊,连吕东的板寸儿头都有偏分的趋势了。
  满当当的车厢里,他身旁的空位置尤为刺眼。
  我赶紧冲他咧嘴笑笑,走过去坐定。他礼貌地往里让了让,坐得愈加憋屈,两条长腿已经尽力屈起,膝盖仍紧紧顶着前面的椅背。今天他穿的是套深蓝色比赛服,很显精神,不枉我们苏涟对他产生健壮的恋情。回想起来,我见过他这几次着装不是校服就是球衣,像是在搞制服诱惑。
  这样一条彪形大汉搞制服诱惑,怪不得一米之内没人敢接近。
  我狼吞虎咽地把早饭吃光,周围暧昧的男性目光立即变成一片惊诧,我这才想起车里全是校友,以后谁他妈还敢向我献媚啊?强自镇定,呵呵笑着跟吕东套近乎:“吕部长,您亲自来上学啊?”
  吕东转头看了看我,眼里突然涌起笑意,“嗯”了一声。
  我也发觉自己问得傻,索性不说话了,靠在椅背上猛瞪司机大叔的后脑勺。吕东还是老样子盯着窗外,不时含笑瞥我一眼,好像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我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会他。眼看要进校区了,吕东终于没忍住,咳嗽一声侧过身来:“喂。”他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你这里……那个……有脏的……”半天表达不清,索性伸出右手往我腮上一捏。
  “操!”我跳起来,一招“黑虎掏心”停滞在半空。
  他手掌里有一粒面渣子。
  我顾不得骂他,赶紧掏出小镜子和面纸,把嘴角收拾干净。镜子里的我依旧容光焕发,只是有一点脸红。
  妈的,像我这样的厚脸皮女人也会害羞,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过道那边有个女同学看见了吕东的举动,一声轻轻的尖叫,立即开始跟前后左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吕东一怔,方才省悟自己的鲁莽,烫手似的赶快把面渣子丢掉。
  经历过数年与男同学的武装搏斗,我对粗鲁的男人很没有好感,胸中翻江倒海至少预备了20多句能够让吕东羞愧得一头撞死在车窗上的话,可是他局促的样子像极了尹风第一次领我回家的神情,心里一软,把糙话都吞了回去,扭过头准备下车。
  我还记得,那是中秋节,本来是个happy的日子,可尹风妈妈并不喜欢我,嫌我腰长臀瘦不能生养,我当时就急了:“谁说我不能生?没试过怎么知道?别看我瘦,其实我的生育能力仅次于母猪……”尹风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我拖出门外。
  那天晚上我们执手相看泪眼,第二天他给我抱来一堆儿奶粉巧克力花生酱什么的,就差给我塞袋儿四月肥了。
  从那以后我就变得很能吃,可怎么也长不胖。当时吃化肥的心都有过。真的。
  尹风常常给我做好吃的,边给我喂饭边说:“等把你养到一百斤,就让你生崽!”言语中充满了破釜沉舟的魄力,听得我乱感动的,仔细一想才察觉不对:他妈的,要沉舟也该是我沉啊,你丫除了贡献小蝌蚪还能干啥?
  没有过多久,他在参与一场群殴时,用砖头砸破了一个男生的头,对方因失血过多,送到医院也没能抢救过来。
  那时候,我已经有98斤了。
  呵呵,你说,全国城市都在抓创卫工作,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到处是砖头呢?
  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
  可那些回忆怎么点也点不着
  你的眼睛让我终于知道
  你的怀抱让我在劫难逃
  ……
  周一全天有课,趁着老教授在上头自我陶醉,苏涟悄悄对我说:“昨晚你哥打我们寝室电话了,让我转告你,你要是再不跟他联系,他就来学校打你屁股。”
  “靠,丫是姓孙的还是姓辛的?”
  “不知道,反正口气横得跟村干部似的,我没敢问。”
  “哦,那我晓得了……哎,咱阿紫这两天有没有不正常的举动?还有,你跟吕东有啥发展没有?”

青春的庙 32(2)
苏涟马上扭捏起来:“阿紫还好啦……咱学校的篮球队不是打入四分之一决寒了嘛,我一直跟着拉拉队给东哥加油,还给他递过几瓶矿泉水,也不知道人家注意到我没有……”
  就猜到小苏没有留意紫伊的异常,两腿陷进泥潭的人哪有工夫替别人喊救命。要说吕东,丫的脑皮层就像硬塑料做的一样,估计除了打球就接收不到别的信息。递矿泉水管什么用?你直接往他手里递根1万伏的高压电线保证他一辈子都记住你!
  “唉,那娃是个好娃,就是反应慢了点。你继续努力啊,祖国人民准备好凉白开等着你凯旋归来!”
  “您老觉得我有希望么?”
  “还凑合吧,感情这码子事儿我也说不清,反正这死灰还能复燃啦。哦,对了,小苏,中午吃了饭陪我去文化部报个名。”怕她不答应,顺便加一句,“礼拜一下午学生会开例会,说不定吕东也在呢。”
  苏涟慨然应允:“那你先陪我回寝室换件衣服,补个唇彩。”
  打几时起,这个跟我一样用自来水泼个脸就敢去上课的女人,变得如此注重外形,真真应了那句“女为己悦者容”。不管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也有软肋,那就是你所爱的人。软肋运不上内功,它是人最致命的弱点。
  老教授还在台上口沫横飞:“……我们一定要把握最关键、最要害的一点……”
  我对苏涟对视一眼,同声唾弃:“流氓!”
  中午我在食堂吃5块钱一份的盒饭,苏涟她们照例边吃边抱怨:“食堂明显不尊老啊,你看哪样菜不是上了年纪的!”
  我安慰她:“能咬动就不错了,早餐供应的辣糊汤里尽是海带头,跟狗咬胶似的。”
  “也不尽然,”尤悠端着7块钱一份的两荤三素,充满优越感,“我这肉丝儿嫩着呢。”
  “哪有什么肉丝?是大师傅手上的狗夹儿吧!狗夹粘在人皮肤上时间久了,肯定能沾点儿肉味嘛……知道我为啥不吃咸烧饼吗?有次我路过烧饼摊,看见那个老板正在和面,那时候天还热,只见他累得满头大汗,伸手往额头抹了一把汗珠子往面盆里一甩……还是人家经营有方啊,既省盐又省水……”
  苏涟之彪悍在于敢在饭桌上勇谈异物,说得满桌人都胃痉挛了她还面不改色。上次食堂做了顿咸肉烧大白菜,我们正在抢食,她忽然福至心灵跟我们说小时候奶奶告诉过她一件事,说老家那边有个人半夜饿得不行,偷偷上人家地里刨了一棵大白菜,回家随便洗洗就整个儿下盐水锅里煮,吃到中间,忽然口感变得软绵绵臭烘烘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坨农家肥,看来农民伯伯施肥没多久就叫大白菜卷进心里了。然后我们一齐把饭盒往她脸上泼。
  我以为尤悠要吐了,结果她镇定地看着筷子上的肉丝,感叹道:“想不到咱大师傅做的也是皮肉营生啊!”
  在这食堂里讨口粮,幽默感是我们仅剩的东西了。
  不像我们以前高中的食堂,除了成天举着锅铲追杀蟑螂的胖师傅外,还有个专门负责打面条水饺的小美女,人称“馄饨西施”,艳名远播。那段时间,隔一条街之外的六中的尹风也老往我们学校食堂跑,有天把我碗撞翻了,可爱的桔黄色皮卡丘瓷碗摔成了省略号,我抹着泪花儿去找姜哥替我报仇,结果他俩一见面就乐了,拍着肩膀称兄道弟的,于是我的小皮白白牺牲。
  就这样我跟尹风混熟,有次放学发现他在巷子里被人打,好几个人围住他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些什么“勾引谢小禾”之类。
  尹风双手护着头脸,一言不发蜷在墙角,看不见脸色。
  我迅速跑回学校去找孙姜,可他已经不在班里,等我再跑回去,那些人还在继续打他。我忍无可忍,说你们住手。我听出自己的声音很镇定,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来。有个男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斜觑着我。我木讷地把台词说完,我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赶快离开。所有人都怔怔而不屑地盯着我这个背着硕大书包穿着校服裙子的文弱少女。几秒种后,攥拳的男人对我冷笑一下,突然抬手、挥拳,又是一拳向尹风砸下。我勇猛地扑过去把他推开,他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那股大力把我也带得跌下去,我一个屁墩摔得浑身疼,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已经一翻身跪起来叉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掐得眼冒金星,耳鸣目眩,隐约听见尹风的怒吼声,心里又怕又急,两只手像鸭子划水一样乱扑腾,终于摸到一个汽水瓶,于是战况立刻发生了改变。
  定睛瞅准叉我脖子的男人,我一汽水瓶狠狠地磕在他脑门上,瓶子砰地裂碎开来,他大叫一声放开我,双手捂住额头,血流从指缝中渗出来。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扔掉半截汽水瓶号啕大哭。尹风红了眼,护着我跟他们几个拼命,势如虓虎,不可抵挡,这时巷子的另一端有人匆匆赶过来,为首的像是孙姜,这几个人一哄而散。
  孙姜他们怕我遭到报复,所以打那天起就开始教我防身术,教着教着,我就跟尹风看对了眼儿。
  那位馄饨西施不到一个学期就跳槽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她替我解决单身问题。
  204寝室的洗手间又挂上了“工事中”的牌子,这是我跟苏涟的创意,女生往脸上抹粉就跟往墙上刷涂料是同一原理。我坐在客厅里等苏涟,百无聊赖下顺手打开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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