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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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垮掉的一代　

　　我看见　

　　一群群傻B，歇斯底里　

　　拖着疲惫、自私的心　

　　追逐丑陋的名利　

　　好比　

　　吸毒者，麻木的寻找狠命的一剂　

　　扎进自己*裸的肉体　

　　我发现　

　　香烟、啤酒、男人　

　　与　

　　女人、卫生巾、避孕套之间　

　　微妙的关系　

　　在放纵的暮霭里　

　　欲望　

　　抱成一团又一团　

　　数不清的睾丸与卵巢　

　　是迷茫、是空虚，更是作贱　

　　我明白　

　　这个年代的变态　

　　道德与信仰　

　　是*射出的精子　

　　在避孕套里，干涩、蒸发、死亡　

　　可是，是谁？　

　　是他们　是她们　是它们　

　　在那里　在那里　在那里　

　　抖动着性器官　

　　快活的大叫！快活的大叫！

18
愤慨的背后，是无奈与空虚。代表终于抽出空来找我了，说她晚上8点有演出，叫我一定要去。谁知在宿舍和兄弟们扎金花（扑克的一种玩法，俗称诈鸡），一时竟忘记了时间。　

　　当我赶来时，演出早散了场，只有代表一个人在门口来回踱着。走到她身边，她把头扭过去，背对着我，看样子这回她真生气了。我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开玩笑道：“哟，你还买了鲜花送给我呀！谢谢，谢谢！”，“才不是呢！这是别人送给我的”，她依旧板着脸。“谁送的呀，这是，不知道我们家代表喜欢的是百合么？再说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嘛，呵呵……，好啦！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代表笑了，“哼，下次不许这样了！”。　

　　“那你先前忙什么去了？　

　　“没什么，在宿舍打牌”　

　　“啊？你是在赌钱么？”　

　　“不是的，你看，天渐渐凉了，我是想多赢点钱给你买衣服穿啊”　

　　“贫嘴，谁要你买衣服穿呢……”　

　　……。　……　

　　突然间我又觉得，女人有时候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你多哄哄她多逗逗她，她便是你的。　

　　中午在食堂，看见一小子坐在代表对面献殷勤，就是送花给代表的那个，据说是什么艺术团的团长，常利用职务之便接近代表。我叼根烟过去，坐在代表身旁，一只手将她揽入怀里：“老婆，你来，给大爷点根烟！”。代表先略一惊，后会意，给我点上。我朝那小子吐了口烟，那小子立马用手不停的扇，生怕烟熏到了他那喉咙，影响他艺术发展的道路。估计他妈妈该后悔了，当初就该给她儿子生双像猪一样的耳朵，那么今天便可大派用场。　

　　“好啦，他走了，你也应该把我放了吧”，代表略挣扎着道。　

　　“我就不放”，说完另一只手也绕过来抱着她。想想，又补上一句，“你是我的”。我本以为代表会马上推开我说，别闹了这里是食堂。可我错了，她只是睁着湿润的眼睛对我说：“枫，你真好！”。　

　　黄昏，还是池塘边，我和她。　

　　“枫，知道我为何填这所学校么？”　

　　“缘分，你不填，我们怎可能在一起呢？”　

　　“你错了，我是看了你的志愿表才填的”　

　　我深情的看着她：“原来你早就喜欢上……”　

　　“重要的不是这个”她打断我的话。　

　　“我当时也看了杜冉冉的……，我知道她，可我并没有及时告诉你……，枫，你会不会怪我？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搂着她的肩膀，“傻孩子，一类本科的分数非要填这破学校”。　

　　和代表在一起后，心境豁达了许多，除了一如既往的厌恶学习之外，我似乎寻到了我一直所要寻的东西。她辞掉了学生会、艺术团的琐事，坐在草地上听我弹吉他。我牺牲看NBA球赛的时间，陪她去逛街。她会在一个好天气里，拉着我去爬山。我会在她想看书的晚上，陪她一起上自习……，虽说平淡了点，但是我想要过的日子。　

　　写东西的人，一是要有阅历，二是要有经历，三是要有思想，四是要有文笔。阅历可以看书，经历可以瞎诌，文笔则能模仿，但思想必须和你女人一样，只属于你一个人。反过来，有了一个女人之后，你便拥有了属于你自己的思想。和代表在一起，让我觉得，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于是，开始着手写小说。对此她很支持，她说，她不会苛求我将来成为什么大人物，但至少我得有我的人生追求。　

　　有一天她突然跑过来对我说以后不准再喊她代表了，我不解，她说因为我老是喊她代表代表，结果别人都误以为她姓代名表。我笑着说，那我要是喊你老婆呢，别人会不会也误以为你姓老名婆啊？

19
在一切似乎几近美好的时候，在江南学院的一个同学打来电话告诉我，杜冉冉在那边割腕自杀未遂，问我可否要过去看看她。这让我很挣扎，不去吧　，毕竟我曾经爱过的人是她。去吧，你叫我如何向苏静（我那时已不再呼她代表）交代，毕竟我现在爱的人是她。这问题很复杂，我决定坐下来抽完一包烟再定夺。可是抽完之后才发现，我还是不能定夺。于是又买了一包，当抽到最后一根的时候，我决定向苏静坦白，如果她让我去我就去，如果她不让我去，我还是得去。　

　　苏静听我叙述完杜冉冉的遭遇后，陷入了沉思。良久，她缓缓的说：“那你还是去看看她吧，但看完了要记得马上回来，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说完，扑向我的怀里哭个不停。我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会记得每天给你打三个电话，不让你为我担心的……”。　

　　前面就是南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杜冉冉就住在三楼的12号病房里，而我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我知道我是在怕着什么。　

　　初冬的阳光虽算温暖，可是照在着病房里仍然带着一股难闻的药水味，或许阳光本来就不该属于这里。当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熟睡，怕惊扰到她，我倚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蓬乱的头发，掩盖不住一张憔悴落寞的脸。那脸上，再也不残留孩时的调皮，早就隐褪了带梦的年纪，剩下的全是泪干的轨迹……，而这一切的变化，不过才七八个月的光景而已。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可是又何必改变的如此残忍。　

　　“枫，枫，是你，真的是你！你来看冉冉了！”，她醒了，若是从前，我肯定会上前去捏捏她的脸蛋，然后搂住她。然而此时，我无所适从，分外的伤感。　

　　“你醒啦，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吧，不，你不喜欢吃苹果，还是剥个橘子给你吃好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枫，来陪我聊聊天好么？”，我点点头，坐在床边。　

　　“不要坐起来，就这样躺着，小心着凉”，我帮她盖严被子。她还是那么倔强，非要坐起来。　

　　“枫，我想靠在你的肩膀上，……，就一会儿，好么？”，我又往床里面挪了一点。　

　　“你现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或者嫌弃我或者可怜我？”她问道。　

　　“不会的，你只是有时候太傻了而已”，看着她手腕上，那清晰的还没愈合的伤口，我说道。　

　　“那我们，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在一起……”，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我选择沉默着，她也沉默着。良久，她苦笑道：“开玩笑的呢，我知道你现在和苏静在一起，她是个好女孩，比我更适合你……”。我又陷入了沉默，想老天真的很爱捉弄人。　

　　要入夜了，我对她说明天再来看她，她紧紧的拉住我的手不放。夜半，一颗颗滚烫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一个抽噎的声音喃喃的说着：“枫，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其实，我不是要故意离开你的，高考前我本来只是想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我们两个都可以静下心来学习，谁知道，谁知道，会是那种结果！……，高考后虽然我们都算考上了，我也曾想和你填同一所学校，然而我又想万一我们在一起还是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或者耽于玩乐，对你我都不好，所以骗你填了江北学院……，可是，我又无法离你太远，于是填了江南学院，希望毕业后能继续在一起　……，上次你来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可是我已经做了那么多了，不想半途而废，所以故意对你态度好冷淡。枫，你知道么？那天早晨从宾馆离你而去，出了门我就一直在哭……，我好傻，我好蠢，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和苏静在一起……　……”，后面的言语，已分不清哪个是说话声哪个是哭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等她哭的累了、倦了、睡了，起身点根烟；那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陪着她，她心情似乎也好转了不少，然而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我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　

　　登上山顶，学着《泰坦尼克号》上的主人公摆那个十字架的姿势，接受山风的吹拂。　

　　我买个芋头给她，于是她一边吃着一边“哦，哦，哦……”的哼唱着　，我问她怎么了，她不假思索的答道：“好吃啊！”。　

　　……　……　

　　这些回忆让我产生了一个冲动，我决定去教训那个欺骗杜冉冉，闹出问题就撒手不管的家伙。　

　　江南学院的操场边，那家伙正和一女孩在*。我走过去，在他们身边不停的咳嗽，可他们对我的咳嗽声置若罔闻，于是我大声的咳嗽。终于，他们用诧异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换了个地方，继续。我跟着过去，也继续。那家伙恼了，朝我大吼道：“我说这位同学，没见过人家谈恋爱啊！”，我没做声，只是狠狠的砸出一拳。那家伙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旁边那女生惊愕的双手捂住嘴。然后我一只脚踩在那家伙的面门上，掏出一支烟点上。　

　　没过几天，杜冉冉伤愈出院，而我也该回去了。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的，也不知道是带着何种心情离开的。对于杜冉冉，如今的我再也给不了她什么，我只能祈祷，以后她要过的好好的。　。　想看书来

20
随着美国几大银行破产，金融危机爆发，沿海大批企业倒闭，无数农民工开始返乡，为生计发愁，而学校依旧如从前那般百无聊奈。这并不难理解，“百无聊奈是书生”，学校里头恰好全是书生。　

　　学习的一如既往的自虐，在严冬里还悬梁刺股，坚信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其实，说真的，就是见到了又能怎样呢？要知道，那彩虹不过是自然物理所造成的一个假象而已——人生的悲剧就在这里。穷其一生去追求，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因为追求的过程中我们失去的远比我得到的要多的多。好比，我们总是向往着窗外的花园，而忽视了放在窗台上的花。一个近在咫尺，一个远在天涯，如何抉择？——人生的痛苦就在这里。　

　　恋爱的依旧打情骂俏，盼着快点下雪，因为圣诞节将至。张爱玲女士在《倾城之恋》中说过这么一句话：“对于女人来说，结婚等于长期卖淫”。读之甚爽，在后面接了一句：“在大学，对于有些男人来说，谈恋爱就等于免费嫖娼”。我承认这话说的很荒唐，然而这世界本来就够荒唐的了，我至多算是添些点缀。有的人恋爱并非为了美好的爱情，他们自认为自己没那么俗。相反，是为了充满肉的诱惑的情爱，并振振有词：“*是爱情的三要素之一”。对此，谁都无从辩驳，因为那话摘自《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亏难他们！倒也算活学活用。　

　　颓废的继续颓废着。除了吃饭、睡觉、拉屎，和打牌、上网、*，其它的，什么都漠不关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惜他们不才，只能领悟上半句。　

　　在西方，圣诞本是耶稣他老人家的生日，再推一层，那一天更是他老人家母亲玛利亚作为女人最苦难的日子。到了中国，商家利用年轻人爱浪漫的心理，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圣诞反而成了情侣亲热的好日子。有些人在谈论这一问题时，往往会扯上文化、民族之类的大概念，然后拼命的呼吁：抵制西方节日！对于那些人，我不甚理解。圣诞也好，情人节也罢，甚至是七夕，都不过是一年365天中的普通一天。我们有教师节表示重视教育，结果关于教育改革的问题引来了颇多争议。我们有劳动节表示保护劳动者权益，结果电视里老是播拖欠农民工工资和矿工死于非命的新闻。我们有端午节表示要铭记屈原的忠贞爱国，结果每年都有一大批贪污犯被揪出来示众。相对来讲，圣诞就比较合理，甚至原本准备在那天跳楼的人也决定缓期再执行。可见，节日不过是一种外在形式和符号而已。　

　　今年的圣诞差一点就有了雪。说简单一点，过程是这样的：上午天阴阴的，有下雪的可能。中午不出所料，下起了冰雹。下午大失所望，太阳在空中伸着懒腰。　

　　尽管没有雪，但圣诞的气氛丝毫不减。超市的苹果、巧克力，花店的玫瑰、百合，宾馆的单人间、双人间，药店的安全套、避孕药，均被学生抢购一空。　

　　平安夜，校园里到处是一对一对的。　

　　老地方，苏静靠着我的肩膀，我弹英文老歌《Rhythm　of　the　rain》给她听，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是什么意思，但觉得这歌旋律很美。　

　　Rhythm　of　the　Rain　

　　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I　wish　that　it　would　go　and　let　me　cry　in　vai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The　only　girl　I　care　about　has　gone　away。　

　　Looking　for　a　brand　new　start！　

　　But　little　does　she　know　that　when　she　left　that　day。　

　　Along　with　her　she　took　my　heart　

　　………　……　

　　苏静听完说：“嗯，这歌好听是好听，只是未免伤感了点。”。　

　　“啊？”　

　　“不信我把歌词翻译给你听”　

　　雨中旋律　

　　听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它好像在说；我是个傻瓜。　

　　我真希望雨停下来。　让我无望地哭泣，　让我再次孤身单影。我唯一在乎的姑娘已经离去，　去寻找她的新生活。　

　　然而，她不知道，　当她离去的那天，　也将我的心带走。　

　　……　……　

　　听她说完，想，人生遇此事，赧甚！　

　　还好不远处一对情侣发生状况，冲淡了我在这圣诞的好日子里弹奏悲伤的尴尬。　

　　那女生大发雷霆道：“你看看人家，会弹吉他给女朋友听。你呢？只会年年送玫瑰花，今年还……”。　

　　原来那哥们囊中羞涩，没钱买花，于是拣别人丢弃的来充数。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蒙混过关，谁知百密一疏，竟忘了把署名的卡片摘掉。　

　　渐渐的，校园里人烟稀少起来，八成是跑去开房了。我和苏静驻足于一棵梧桐树下，她望着我。　

　　“枫，还记得上次在校门口……”　

　　“什么？”　

　　“就是那个，就是我被绊了下，然后你……”　

　　“嗯……，好像记得，后来你还好多天不搭理我呢”　

　　“我喜欢你手放上去的感觉……”，说完低头不语，我捧起她的脸吻她。　

　　……　……　

　　半柱香后，我的手在她的上半身游走，当逗留在胸部时，我问：“这里是哪里？”。　

　　“嗯，你讨厌！自己知道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