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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全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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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膻,羊肉?腥,海鱼?还有胡萝卜,西芹、甘蓝……”
  “恩,我就是个粗人。嫌弃了吧?”他闭着眼,靠着浴缸壁就要沉沉睡去。
  我顺着泡沫的痕迹给他按摩。可是最后,都沦为了浅浅的爱抚。
  “你干吗?”他有时会半睁着眼捉住我水中的手。
  “你好看呗。”我同他说。
  他迷糊看我,良久目光一松,叹口气,便放开我的手,随我去。
  他太累了,什么都不想了,只想随波逐流。可是胸口是否还有一层紧绷的块垒?哪一天他彻底松了,我便彻底拥有他。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彻底放松的人还是不是我爱着的人——一个看着血性锋棱本质上却温厚谦卑的人。
  “恩,可以起来了。”我拽他。
  他在起身前总会把自己完全地没进水里,直至将近窒息,才呼噜一下钻出来,用手抹着水汤汤的脸面,神志也在瞬间清醒。他在美国,不是南方那条运河。他越走越远,终于再见不到她。
  “要不要换份工作。”我自然不明所以,只觉得他疲惫。
  “又要求你哥施舍或者姚谦?”他语气轻佻,可是神色淡然,我难以分清他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要我帮忙。
  正好那次回国后不久,顾盼来北京看我。
  顾盼一直与我保持着密切联系,只要到北京,她必会邀我出来小坐,给我带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平时,三天两头也会有一通电话。关切、问候,聊些闺房话题。她很聪明,知道农村包围城市,知道分散歼敌,各个击破的战术。我虽然从小就不喜欢她的心计与手腕,但是面对她曲意奉承和过分的热络,也不好摆出脸色去拒绝。
  那天,顾盼同我讲前些天去英国某家跨国企业考察的事,她一个朋友在那做高管,如何招待她云云。我一时脱口,能不能引荐一个朋友?
  顾盼眼睛亮了下,“说说条件?”
  我说,以前在通讯和电子行业都做过,很有才华,初到美国,没有任何社会资源,现在不得不大材小用,做些杂事。
  “让妹妹如此费心,何方神圣?”
  我脸一烫,“只是朋友。”
  我哪里知道陈勉与顾盼早就认识呢。对顾盼来说,陈勉是一个关键的棋子,她将其牢牢镌刻在记忆的备忘录上。此刻,在哥哥与锦年两情缱绻而她情场失意的时候,正好需要这样一枚定时炸弹。
  “妹妹的朋友,说什么都要帮啊。给我传份简历。”顾盼巧笑倩兮。
  我给陈勉做了简历,交给顾盼。大约两个月后,如我所愿,陈勉去了英国。(我一直不希望陈勉在美,被哥哥的走狗姚谦虎势眈眈监视,每次去美,都要瞒着家里,偷偷摸摸。)好像同顾盼达成了某项协议,他在那边读MBA,并在一家小公司做兼职,住处宽敞明亮,搞不好是顾盼的馈赠。总之,生活比之美国期间余裕从容。闲暇,他有大把时间去欧洲各地旅行。
  顾盼安排利索后,也问我邀功请赏。我虽然对她的好心有些怀疑,但是她也算帮了我大忙,言语间我不免客气,偶尔也会在哥哥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然而此后不久,哥哥那边开始变故叠出。先是锦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离开哥哥,远赴英国。
  然后车祸。再然后与哥哥准备离婚。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跟顾盼有关,却也不敢跟哥哥提。
  有一日,我在陈勉那里,无意接到顾盼的电话,很是惊诧。他们怎么还保持联络?回想顾盼为人,疑窦丛生。待陈勉从浴室出来,我逼问:“你们到底什么交易?”
  陈勉淡淡:“她给我机会和平台,我也愿意放手一搏。”
  “可,你能给她什么好处?”我说。
  “什么好处?”陈勉略笑了下,“女人的欲求不就是男人吗?越有资本越疯狂。”他托起我的下巴,调侃,“你不也很疯狂?”
  他的不正经让我的脸灼灼烫起来。我想说我跟顾盼是不一样的。可哪不一样呢?我不也曾为了自己的私心做过有损家业的事?
  “陈勉,”我徒劳哀求,“跟我哥有关吗?你不要对付我哥。”
  “对付你哥?”他皱皱眉,忽然哂笑,“我倒很乐意跟你哥较量下。其实,每次你提到你哥,都会令我不太舒服。我知道我是靠着你哥走上一个平台的,当年,是你和锦年为我说情,在你们眼里,我是被怜悯而不是被尊重的。只要想起当年的情况,我就愤慨。有些人可以捍卫尊严,可我不能。我恨你哥。恨他高高在上,恨他一出生就可以拥有太多,恨他可以光明正大拥有锦年。我有什么?唯一的一点爱连偷偷摸摸想念的资格都没有。我现在,除了她的梦还有什么?”
  陈勉猛力拉过我,双手交叉自后搂住我的脖子。他靠在我头发上,在我脸上呼着气,一字字说,“安安,说你爱我。”
  “陈勉。”我挣扎着。
  “说你爱我。”他提高声。而后探首吻我的脖子,前胸,细碎温存、柔软缱绻。简直是魔鬼。他知道我无法抗拒。
  我怎能抗拒?明知自己只是一个不平衡的替代品,明知他黑暗中的激情只为把自己逼到思念的绝境,明知他即使放弃也会在心里竖一块永恒的纪念碑,明知他为了维系她的梦想不惜签定魔鬼协议……我睁大眼睛看到太多,明白太多,依然飞蛾扑火,只因毁灭,谁说不是一种快乐?
  在蔓延的激情中,我叫了,“我爱你。陈勉。我爱你……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陈勉满足吗?
  他其实不。他伏在我背上。重重的,如濒死的动物,呼着绝望的气。
  他的爱只开一次,开过后,就枯萎了。
  他哪里知道,那个时候,哥哥与锦年的感情也到了尽头。
  锦年的腿在车祸后留下永远的后遗症,这个爱动的女人,再不能疾走如飞。
  她还会找陈勉吗?用残疾的腿。我不能想象。可爱情都是残疾的。
  最后见锦年,是她来南京,跟哥哥办离婚手续。
  那阵子,为财产交割一事,家里气氛不好。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她对哥哥欲将他名下一半财产给锦年颇有微词。妈妈的说法:不是我小气,关键是锦年对你不好。我给她,我有气。
  哥哥在沉默中坚持。
  我反过去做妈妈的思想工作,“哥其实是想锦年拥有他的东西。哥还喜欢她。”
  “可离婚是他自己提的。哎,现在的孩子,我说什么也弄不懂了。”妈妈慨叹。
  找律师公证那天,原是定在哥哥公司商谈。锦年不愿前去,就在她下榻酒店的咖啡厅进行。
  我也去了。
  锦年生过病后,憔悴了很多。原本锐利的眼神如今也很惨淡,只是嘴角仍有笑意盈盈。她爽快地跟律师握手,向我和觉明问好。仿佛还是好多年前,我是她的朋友,哥哥,是朋友的哥哥。陌生,而亲切。
  谈话几乎都由律师负责。哥哥没有话,看着别处,偶尔掠过锦年。
  锦年什么都不要。公司的股票、房产。她没有一点心动。跟律师反反复复交涉。甚至说,离婚是因为她的缘故,她是过失方,不能受什么财产。
  哥哥越来越焦躁,最后站起来,跟律师说:按着婚姻法关于财产交割的条款进行,你别跟她罗嗦。
  拂袖走了。
  锦年盯着他的背影,好像笑了。很微妙。
  之后,我跟锦年坐了会。
  我问她的伤如何。她说,还好。她的眼圈不知为什么红了,我从未见她如此。失神片刻,她开我玩笑,“听顾小姐说,你有男朋友了?在国外。”
  “顾盼找你?”我避重就轻。
  “对啊,我们见过面,你哥很器重她。”
  “你别误会。顾盼只是从小玩到大的。人很精明,我和哥都不喜欢。”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站起来,跟我告别,“安安,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啊。”
  “锦年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出去随便走走呗。”她眼圈忽然又红了,低声道,“跟你哥说,他有什么资格对我那么拽啊。走就走好了,谁稀罕。以后不见得谁比谁过得好。”
  锦年在堵气,我想她也许也爱哥哥的。
  而哥哥呢,在外面车子里,压根没有走。
  我敲敲窗,他反应了很久才开门让我进。
  “锦年走路还是有点问题,哥,你不应该在人家这样的时候跟人离婚。”
  车子嗖地窜出去了,哥哥懒得回我。
  他们去民政局办离婚那晚,哥哥没回家吃饭。妈妈让我打电话催。哥哥没接。我赶到他和锦年的房子。
  门没锁,一推就开。
  听到声响时,坐在摇椅里的哥迅速回了一眼,见是我,毫不掩饰地流露失望。他在等锦年吗?他以为锦年还会回来取东西吗?
  我在房子里转。衣柜有锦年的衣服,卫生间有锦年的瓶瓶罐罐,书房有锦年喜欢看的旅游小册子。褥子和窗帘是蓝色的,那是锦年喜欢的颜色。一幕泻玉流水般的贝壳帘子,将主卧的休息区与卫生间隔开。应该是哥哥为投合锦年所出的创意。
  这样一间满是锦年味道的房子,哥哥怎能忘记。
  我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一晃一晃仿佛自得其乐其实闷闷不乐的哥哥。
  哥哥怔怔说:锦年对我说再见,一眼都没看我。一眼都没看我。你跟她说,不要再见。
  
                  6、陈勉的华丽变身
  哥哥离婚后,据妈妈说,顾盼来我家走动得很勤。跟妈妈学做饭,陪妈妈聊天,也拉着妈妈出去逛街,看戏。妈妈说,倒是比锦年做得周到,可是咱也不知道你哥什么想法。
  妈妈对顾盼大抵满意,问我的意见,我说,总得哥喜欢呀。咱们看得再上眼,也不跟人过一辈子啊。
  妈妈又慨叹着,年轻人的感情,她是愈来愈糊涂了。絮叨着又说起我来,“阿盼说,你交朋友了,怎么不带回家。”
  我未免嫌顾盼多嘴,推脱,还不是很成熟。
  妈妈说,不成熟有什么关系,带回家看看嘛,妈妈给你把把关。是不是你哥以前说的他那朋友姚谦啊。姚谦我见过,人品不错,又肯上进。可就是岁数跟你差太远。不过,话说回来,安安,你就得找个能照顾你的。你哥哥那头妈妈倒不是很担心,他会料理自己,就你,有时候啊,妈妈都猜不透你的心思。你要跟阿盼学学,人家多机灵……
  妈妈一唠叨就刹不住口,我急忙切断,“妈妈,我要备课了。”
  后来,跟陈勉通电话,我忍不住提到我家人希望见见他的意思。陈勉没给我一点情面,断然回绝。
  那个时候,他已经拿到学位,在一家大企业实习。
  他是个聪明的人,又兼着勤奋和孤独,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在工作上,不久就作出成绩,很受上头器重。成就的取得也日日增长着他的自信。他虽然依旧穿着简朴,略带潦草,与人交往,谦恭有礼,暗含距离;然而举手投足间,挡不住的锋芒。类同裸钻,混沌地包裹在粗砺中,但那光耀无法掩藏。他的魅力与他周围那些规矩传统的英伦绅士不同,也与哥哥那种讲究科学管理的学院派精英不同,他从民间上来,每一步都在付出代价,看到阶级的藩篱,看到人性的卑劣,感知出生的不公,他的手段便会比其他人复杂。风光背后杂质太多,成功的滋味必然大打折扣。然而,人与人是不能比的。光明纯粹的人谁都想做,却是需要运气的。在他少年时期,拿着三好生的奖状时,他未尝不期待过蓝天白云,未尝不信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可当他作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身陷囹圄时,他的美好展望必然已经全面萎缩。出来后,开着货车,没白没夜长途奔波,梦都不做了,只求一日三餐,草芥一生。
  如果有什么心愿,那就要一个世俗意义的家。一双安抚他灵魂的手。他不要什么人模狗样。然而,谁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对于目前的自己,他一定是痛恨并享受着。轻飘的感觉有时候不能承受,有时候如在云端。灵魂可以出壳。
  陈勉有时候会在半夜惊醒,醒来后便不再睡。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自己在旅途拍下的照片,以及写的旁注。所有的注解都有一个预先设定的阅读对象。
  文字只成了告慰。影象化作残念。一烟在手。袅娜不止。不知道烟雾散后还有没有退路。
  我总是悄悄站在门口。隔着烟幕,望向他被橙色灯光映亮的侧面。有时肃然,有时惆怅,有时笑意盈盈。都与我无关。
  我在他心里有多少呢?虽然我牢牢占据着他私生活的半径。
  像候鸟,逢着节假日赶去看他。他依约接我,请我晚餐,淡淡聊天。生日和某些特殊日子有礼物,碰到熟人,介绍我为女朋友。也做爱。只是,随着时间的漂浮,他不再惧光,不再生涩。熟极而流,按部就班。我不会疼痛,只剩了半明半昧的享受。呻吟与喘息如此空洞。我不得不放下矜持,恳求他下手重一点。
  可他连暴躁的兴趣都逐渐丧失。
  有次床帏闲话,我建议他把主卧与主卫打通,用帘子作隔断,说这样会带来新鲜感。
  他疲倦说,何必这么折腾。总会审美疲劳的嘛。
  我用肘推推他,脱口,“锦年和我哥的卧室就有这么一道帘子。是贝壳的,摸上去,哗哗响。你想想,一人在床上隔帘欣赏另一人……”
  “闭嘴。”他恼怒。这是我与他同居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说起锦年。原来他还是不能承受。
  他闷闷坐起身,捞过床头柜中的烟盒。
  “不许抽。”我夺过。
  他手势停顿,片刻茫然,“她现在做母亲了吧。”他一直不知道锦年离婚的消息。
  “你知道锦年为什么会喜欢贝壳?”
  我听他说下去。
  “她很喜欢少女时代的那条运河。老说要坐个船一直一直漂下去,直到大海。我说,怎见得一定会看到海。她说,百川汇海。当然看得见了。我到北京后,一直攒钱,想跟她一起去海边。后来,我订了去北海的火车票,我知道北海的银滩很漂亮,沙子很细很软,她一定会喜欢。那时候,她已经冷落我了,可我妄想着用海来唤醒她。去找她的那个晚上,她妈妈说她跟你哥出去了。我就在楼下等。看到他们回来。你哥让她叫他名字,她就叫。她的目光很亮。后来,我一个人去了海边,海风不知道为什么吹上来很冷。我把另一张车票平放在水面上,任其沉浮。感情能这样漂走多好。”
  我无声滑进被子,闷了很长时间,说,陈勉,你怎么可以?
  “什么?”
  “如果我不知道你们有血缘这回事,我可能要为你的痴情感动,可我恰恰知道了,只觉得——”
  “锦年跟你说了?”他震动。他一定想把这隐私牢牢掖住,以让自己的思念不沦为罪。
  “恩,锦年说你是他舅舅,很平常就告诉我了,我哥也知道。”我无谓道。
  陈勉听后,脸色由白而青。身子竟至微微痉挛。这个打击太大,可也不能怪我啊,锦年确实跟我说了,他将之奉为圭臬,可人家不在意啊。
  他抖索地点过烟,吸了好几口,才艰难跟我说,“安安,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我爱不爱她,跟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关系。哪一天,我真正放下她,也不会是因为这个乱七八糟的理由。而且,跟你说,我不信。”
  “又如何?锦年信。”我好像从未说过这样刻薄的话,但不能怨我,他怎能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却公开着对别人的深情。
  他即跳下床。我嘲弄地笑一笑。
  之后,我们开始隔。在如此状态下,我同他提见我家人之事,无疑自讨没趣。
  他的回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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