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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全本)-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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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他走前,特意要我送他。在告别时,他掏出一个首饰盒送我。我推脱不掉,只好收下。回家后看,是一条卡迪亚的铂金项链。幸好不是戒指,我松一口气。
  此后,姚谦每天算着时间给我电话,会说一些情话。比如,现在要开会了,可我想着你,待会说错话怎么办?该不该罚你?比如,纽约下着雨,我的思念跟雨一样绵长。又比如,我睡觉一抬头就看得到一轮明月,觉安,你那也有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我希望的不只如此。你休假来看我吧。……
  这些湿漉漉的情话,是我未曾听到的。我在他的言语中发呆。
  有个念头突然电光石火般掠起——
  我要去见陈勉。我为什么不能去美国找他?
  出国后,陈勉曾经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主要是告诉我他汇了钱到我帐上,让我定期转至他资助机构的帐户。我奢望他说更多,可是他没多余话,只说,我很好。
  “那你留我一个电话或者地址或者EMAIL可以吗?我不打扰你,可我要拥有你一样联系方式,让我知道你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
  他将电邮报给我。我遵守诺言,他不找我我也不找他。
  这是怎样的感情呢?
  暑假的时候,我问哥哥要了一笔钱,准备去美国。因为知道有姚谦在那边接应,哥哥也比较放心,觉得我出去散散心开开视野是件好事。
  那个时候,锦年辞了职回了南京,哥哥万事无忧,只忧我一个。他在电话里婆妈: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去。
  不要。
  那你注意安全。姚谦会去机场接你。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姚谦,他要欺负你你找哥,哥24小时为你开机。到后,给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听到没?
  哥你好罗嗦。
  ……
  去前,我给陈勉发邮件,告诉他我某某日抵美。我没说要去找他,也没说要他来接我。
  姚谦等在机场,捧一束艳红的玫瑰花。
  “You are so beautiful。”他恭维我。大约觉得我此番来是为他,他心里的念头遽然膨胀了好多,暴露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春光满面。
  驾车去他的公寓。
  公寓收拾得雅致干净,仍有花,小小的雏菊和丁香,衬得满室清香流转。我估计是哥哥告诉他,我喜欢小小的细碎的花。
  姚谦打开一个卧室门,把行李提进去。是主卧,双人床很大。我吓一跳。
  姚谦看出我的心思,说,我睡那边,你放心。
  有时差,我很疲劳。姚谦也很体恤,已经熬好了清淡的莲子粥。招呼我吃完,便让我沐浴睡觉。
  睡思昏沉。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床头柜上轰响的手机惊醒。
  以为是哥哥,我接过直接说:哥,人家在睡觉呢,你烦不烦。
  那边一个微沉的声音,“你到了?在哪?”
  我一震,残存的睡意立即消散,急道,“陈勉吗,我,我在一个朋友这里住。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我要问问——”
  对方说,“你休息吧。”
  “等下。”我怕他挂,急吼一声,他没挂,静听我说,我想了半天,张口,“我想你了。”
  他沉默半晌,“我会联络你。”
  陈勉是在三天后联络我的。这三天,我在心事重重的情况下,梦游一样跟着姚谦逛遍了这座国际大都会。却毫无游客的兴致。
  第三天,姚谦把我带到他朋友开的餐馆吃饭。那边情调还不错,古朴的桌子,雪白的桌布,精美的配饰,背景音乐放着幽婉的《茉莉花》,丝绒般的烛光跟着音乐微晃,给食物铺上艺术的色泽。因为饿了,我吃了好多。姚谦在讲什么,我不知玄奥,却很配合地笑。周围有好些年轻情侣,酒过半酣,都处在亲密状态中。姚谦同此,热身完毕,跟着进入气氛,借给我递餐巾的机会,探首过来吻我。我一低头,但人家早就预料方位,适时变换角度,我没有躲开,只觉得一团温热覆在我唇上。
  “哎。”我低声哀求,却给了人家可趁之机。我不喜欢,可是又不能太驳人家面子,正辗转为难之际,有人过来解围了。
  “嗨,姚谦。”
  声音挺熟。我一抬头,赫然就是陈勉。
  他留了胡子,面色黑了些,皮肤也糙了,身上穿着普通的T恤和仔裤,样子看起来,有点潦草,但神情举止洋洋洒洒,疏落不羁。
  “女朋友啊?”他吊儿郎当指着我说。居然认识姚谦。
  姚谦被破坏好事,有点不高兴。但也强充风度为我们介绍,“对啊,我女朋友,沈觉安。觉安,这是陈先生。”
  陈勉抬出手,我想解释几句,发现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好尴尬地跟他握手。
  “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他说。声音温沉,什么内涵也听不出。
  “打扰了,慢用。”他继而转身。
  我失魂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姚谦在边上说了什么我没听到。片刻后,我看到自己鬼使神差般站起来,然后在姚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朝陈勉飞奔过去。
  “陈勉,等下!”
  陈勉没有等。他进了他的车,发动,离开。
  我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姚谦出来,不愧是有过阅历、见过世面的,把局面迅速判断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就是你失恋的对象?”
  我点头。
  “你就是为了他来纽约?”
  我继续点头。
  “需要我给他解释吗?”
  我摇头。
  他扶住我,“安安,你们已经过去了。记住,人不能老活在过去,当断即断。你还未忘掉他是我的错。我会更加努力。”
  姚谦的应对从容自信不失风度。
  饭毕回去的路上,姚谦跟我讲了陈勉的事。陈勉一开始来美国是为和佳调研海外项目,公司分析了他的调研报告,觉得此时进军海外为时过早,不予采用,召他回国。陈勉已不想回,辞了职,后来找工作,找到姚谦他们公司,姚谦已知他是当年那个用不堪手段帮助朗恩把他的朋友沈觉明搞得很狼狈的家伙,虽然见他的资历与他们公司的要求还比较吻合,仍是在关键时刻投了反对票。陈勉在美国人生地不熟,此后一直一搭没一搭地做着零工。姚谦有次去拜访客户,在那边大厦居然看到陈勉系着安全带吊在半空擦玻璃,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他一直在咳嗽。姚谦动了恻隐之心,主动与他认识并介绍他去了朋友餐馆工作。
  我半晌无法言语,想起陈勉潦草的面容和穿着,难过起来。好像他这个样子,完全是拜我所赐。
  “那,他现在还好?”我问。
  “还行吧。在那做采购经理。采购这个活很有门道,能做到此,也算是受老板器重了,不过,会比较累吧。另外,他以前做销售,现在换行,用非所长,会比较郁闷。不过生活就这么回事,大抵不会太遂人愿。”
  那个晚上,我注定无眠。辗转到后半夜,我接到陈勉的电话,他只有短短一句:你下来。
  为这句话,我应声而去。
  开门的时候,姚谦被惊醒。我说我要出去。
  “去哪里?”
  “陈勉在楼下等我。”
  “你不能。我答应过你哥哥。”
  “我一定要去。你管不着我,我哥哥也管不着我。”我推着门。
  他挡住:“他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有没有想过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最清楚。我知道没有结果,但我从来不是为某个结果而爱他。”
  姚谦瞬间没了声息,最后作个请便的手势。
  下得楼,有风掼过来,一把一把的。虽然刚过8月,纽约的夜风居然有了些北京秋的味道。干脆尖锐,袭到肌肤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个激灵。但或者只是因为我紧张的缘故。
  便抬头看天。深色夜幕悬一轮正在逐渐消隐的月亮。存久的旧报纸一般泛着时间的黄边。挺立的枝杈将月色切割得稀汤寡水,遗到路面,只有一层浅浅的水白。
  车门打开的声音在这时传来,我寻声看过去,几株树下居然潜着一辆破旧不堪的小车,毫无疑问,是属于陈勉的。
  我几步过去,刚坐稳,车子便如离弦之箭飞驰出去。
  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讷讷地解释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的坚毅的嘴部唇线与目视前方的疏离眼神叫我忐忑不安。我只有撇过头,沉默再沉默。
  鲁迅先生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面对陈勉,我大概只可能出现第二个结局。
  陈勉的住处在一幢老旧的公寓楼的3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微微晃动,咚咚作响。很像我对于他的头重脚轻的爱情。陈勉走得快,几步就窜上去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地跟在后。
  他站在门边,看着我。稀薄的月光从楼道的窗口探进来,走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发出雕塑一样的光,看上去是更加的冷。
  我嗫嚅:“陈,陈勉。”
  他回身开门,开后见我没动,便一把将踯躅的我拖进。
  门砰地关上。屋里暂时没有开灯,黑魆魆一片。
  他习惯黑暗。以前他加班或应酬晚回,灯从不开,关了门,直接将自己投入床上睡去。每次每次,都要我代为开灯,拉他起来,劝他洗澡料理自己。
  我靠着门,模糊想着,顺着旧日的习惯去摸索开关。
  他居然感知了,伸手阻住我的手,一用力又将我顶在门上。
  他托起我的下巴。我不敢看他,一瑟缩的当口,被他吻住。
  我浑身激灵了下,还没回应,来自他身体的那团火直接窜进我体内,熊熊烧起来。
  “陈……”我想叫他。
  他暴喝一声,“别说话。”
  我不再说话,任他咬牙切齿地拥抚我。在我身上囤下粗暴的力量与炙烈的咬痕。我,在他身下一点点流失,属于骨头的部分渐渐销蚀,化成大片大片水一样的柔软。
  如同第一次,他依然带给我疼,但是疼也是亢奋的。谁都说我是个安静内殓的女孩,又有谁能想象我其实渴望着这样一种爆发的力度。我不要细水长流,不要平稳如镜,不要道德的桎梏,不要规则的约束;我要在瞬间焚毁,化成烟,化成气。我不要是我。要死去。
  我的呻吟放肆地出来。手掐到他背脊上,滑滑的,全是汗。夜光镀在他起伏的身体上,一层细碎的光芒。
  陈勉,陈勉……
  他是我的火山,给我带来爱与痛,经历生与死,我怎能忘记?
  那个短促的夜,我们又更换姿势做了几次。直到精疲力竭,虚脱得要死去。
  
  阳光泼洒进来,他醒了。环住我的手神经质地弹跳了下,另一手即横至眼前,挡住光天化日下赤裸的尴尬。
  一时又无言。
  我把头埋到他胸前。闻着他独特的体味。想着,真的好想跟他结婚。真的好想把这一一刻永驻。我是他怀里永远受宠的新娘。
  可是,白天到了,梦就要消失了。赖也赖不到哪里去。
  陈勉的臂弯已经离开我,他起身,穿上裤子。
  背对我:安安——
  这样的踯躅难言,在第一次醒来的那个清晨,他就表现出来了。他只是一时冲动,他不要声音,不要光亮,也在掩饰着一个分裂的自己。
  “没什么,我愿意。”我仍是像第一次那样说。
  “我把你拉出来,你为什么不反抗?”
  “你明知我无从反抗。”
  “交了男朋友?姚谦,倒是不错的选择。”
  “你可有一点不舒服?”
  “……有一点。”说毕,他转去卫生间。水声不久哗哗地传出。
  他出来的时候,我已在厨房弄吃的。
  这是一处一室一厅的房子。老而破。内部陈设粗率得像他这个人一样。
  厨房可能是长年租给中国留学生用的,墙壁和窗子蒙上了很深重的油烟。破窗子常年不开,阳光进来的时候糊涂一片,好像得了近视。
  我煎了鸡蛋。把面包放入烤箱。牛奶还有一袋,需要温一下。他的胃不是很好。肺呢?碰到过敏气体,还会喘吗?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作着垂死的挣扎。还跑步吗?
  他站在我身边,“安安,我不想回去了。这样满世界跑挺适合我的。”
  我将置好的食物端出去,说,“你总有一天想安定下来。”
  他说一个关于自己的笑话,“是啊,打黑工,老被移民局抓到。我跟他们说我的美国梦,我想和我的美国梦一起留下。移民局的答复是:先生,您留下梦,走人。”
  我扑哧笑。
  “跟人家玩藏猫猫的游戏,也是生活的一剂色彩。没有家,没有负累,自由自在。我不需要靠血缘靠别的什么玩意界定我自己。我就是我自己。”
  我们一起用餐。我静静听他说。我知道我永远说不过他,也不想。我喜欢他这样子。在世人眼里潦倒落魄,又怎样?
  他在这世上,独此一份,希望仅有我欣赏。
  “安安,你的名字好像就注定着要过一份安定的生活。我不能给予你。”他的目光垂向我。
  “不是这样的。”我迎接他的注目,惶急地表述,“我不在乎怎么样,安定也罢,漂泊也罢,我只要你给我一个地址,告诉我你在哪里,你想要我,我就来找你。”
  他瞳孔色泽加深,“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没有不公平,我爱你,想见你,所以没有不公平。”
  “你要嫁人,生子,过静好的一生。”
  “我不嫁人。也不要过什么平静的日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想我又要哭了。
  
                  5、爱都是残疾的
  此后我做了他的情人。
  他一个电话:安安,你过来。
  我便千里迢迢过去,像一个送外卖的,无须预约,只要一个电话,准时奉上滚烫的服务。
  总是在深夜。他等在门口,把我抓进去。夜色如墨。我们都盲了眼,只有年轻耗不竭的激情。风尘不必洗掉,时差也用不着倒,我恍兮惚兮,攀到他身上,把自己最后的气过给他,而自己片片崩裂,直至空无。
  这个样子,我不怨,我喜欢。
  我喜欢他突然的爆发,喜欢他激情四溢的手段,喜欢,痛与温柔同时存在,喜欢交融那一刻拥有的感觉。
  性是神的恩赐,不是肉欲的可耻。我爱他。我享受爱。
  最叫我快乐的是,清晨醒来时发现在他怀里那一瞬的温馨。他的臂环住我的肩,我缩在他胸前。我们像这尘世所有凡俗的夫妻一样相亲相近。因着此,我总是延宕着起床的时间。
  拉住他的手,“别走,陪我再睡一会。”
  “你接着睡。我会早点回家。”
  “不要嘛,你请个假吧。”
  他为难,“小姐,我会被炒鱿鱼的,这份工作很难找。”
  “陈,我辞职,跟你一起漂吧。”
  “你家人会杀了我的。”
  “反正他们早就有杀你的心了。陈,其实我爸妈都很开明。哥哥也很疼我,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他摇头,“安安,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只是陪彼此一程。”
  “我只是想,陪你的时间长了,你或许就习惯了我。”我爬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告诉我会习惯我。说嘛。”
  他轻轻拿开我的手,似笑非笑,“或许。”
  他在餐厅做采购,非常辛苦,早早就要起床进货,要凭着技巧配备适量的菜码,还要精打细算,去赢得老板的信赖。做非所长,也没余裕去扩充自己的业余。但是在这个国家,有个立身之本已经够好。
  我给他洗澡的时候,会闻着他的体味,猜他今天进什么货。
  “好膻,羊肉?腥,海鱼?还有胡萝卜,西芹、甘蓝……”
  “恩,我就是个粗人。嫌弃了吧?”他闭着眼,靠着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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