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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漂-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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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是我熟悉的地方,这是个寂寞而空旷的大楼,长年累月地无人问津。想当年,当然包含春天夏天,也包括秋天和冬天。那个时候,我还是喜欢看书的。每天早晨去老餐厅吃了包子,便一边回味,一边夹着书往那个方向移动。我去那里就是因为那里没人看书,每层楼只有一个保洁的阿姨,清净得很。

  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去顶层,那东西长长的顶层,那教室显得有些夸张地大的顶层,随便找个教室,里面肯定没人。如果碰巧那天我心情好,又恰好是春天或者秋天,我就会去南边的教室,看书累了,就把脸抬起来,然后闭上眼睛,尽情地让太阳抚摸自己粗糙的皮肤。要是别的季节,额就躲在对面的教室里,关上门,看不见太阳,也不管太阳,只等着每天吃饭的时候,那个保洁的阿姨慢慢地打开门,探出头来说:同学,我走了,麻烦你走的时候带上门。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12楼的楼道显得有些狭窄,头顶的天花板打得很低,让人感觉温馨而压抑。大约天蒙蒙黑的时候,我砰地一声关上门,楼道里所有昏黄的灯都在一刹那亮起来。那感觉,就好比我是一个隐居的和尚,晚间念完禅后,最后一个和佛祖告别。

  我想入非非,木木拉着我往上走。走到二层,看见招聘会的平面图,原来就在二三层的每个教室里。我回头说木木,我们挨个看吧!

  好家伙,市场不景气了,连白菜都滞销。我拉着木木,在人流中穿梭。幸亏我们两个都不是五大三粗,她瘦得让女人吐血,我瘦得让男人不可思议。钻进一个教室一看:山西某县的中学。再进一个教室:宁夏某山区的中学。就这,可都是要我们专业的,别的人家尿都不尿我们。二层几乎要转完了,连个投简历的单位都没找见。每每木木看见同学,彼此脸上都写满了皱纹与崩溃。那可真是从骨子里表现出来的,不是用刀割出来的。

  额连走的力气都没了,木木拉着我上了三层。也不知道是谁给木木说,此楼只有一个地方可去,是江苏某个百强县的中学,听说银子给很多。一听银子很多,我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管是个给孩子擦屁股的中学了。一进那教室,哇塞,我才知道大家都喜欢钱,投简历的队伍弯弯曲曲地跟个喝醉酒的蚯蚓一般。

  我说木木,你站那排,额在这排。然后我们两个旁若无人地谈论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具体不清楚,就是内心很憋闷,想说出来。貌似淘汰率很高,不一会就有好几个人耷拉着出了门。额,看来还是比较牛叉的学校呢!

  我比木木先轮到。我抬头就交了简历上去,才看见那老师的长相。虽然我不怎么看《百家讲坛》,但仅仅凭点点印象,就感觉那个男老师像极了纪连海。那脸,那皮肤,那头发,那说话的神情,那眼睛,更神奇的是那牙齿!他的牙齿比央视版的更加醒目动人!他一直在跟我说什么,我听都没听见,只是盯住他的牙齿看。

  最后,他翻到我写的自荐书那里,眼睛动了一下,问道:此乃YOU原创乎?额赶紧收回看牙齿的精气神,忙点头称是。他看来看去,说有点意思,有女朋友吗?额说老师她就在不远处。他便招呼木木过来,谈天论道,家长里短,把后面排队的人忘记了一般。临了说:去登记一张表,别人不敢说,但一定会给你们到学校试讲的机会的。

  额有些木呆,木木连忙拉过我,去了一旁填表。

  有些心情复杂地从楼里走出来,可木木一脸天真与欣喜。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十五章
有些心情复杂地从楼里走出来,可木木一脸天真与欣喜。

  那朔风在一个劲地吹,吹得满地的叶子和什么一起乱飞。眼前一阵紧似的人流从身边兴冲冲地冲上楼去。木木拉着我,顺着风往外走,就好像在寒风中到处飞舞的树叶一般。

  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每当这样的时候,心情就极其复杂,生怕自己的人生从此一发不可改变。好比新娘子出嫁前忐忑不安,操心着自己的贞洁是不是可以换来一生的幸福。

  我是个在精神上永远不知足,而物质上极易满足的人。就如同那天空中飞舞的燕子,可能它飞舞的天空比它果腹的蚊虫更重要。可终究,燕子没虫子吃就会饿死,就会失去天空。我也是一样,如果和木木说的那样,永远做一个精神世界的圣人太过于注重精神的满足,最终都会落得个连媳妇都跑掉的结果。

  木木拉着我的手,回过头来说:我们去茅坡买水果吧!

  我分明看得见她内心的喜悦。木木是个普通人,没我这般变态。只是经常替她难过——如何碰见我这个变态的人类——纵使变态也变得不够彻底。

  说起去茅坡村,它是那么普通,又是那么不普通。说普通,是因为放眼西安的高校周边,高校周边的城中村好比小寨的女人一般常见;说它不普通,却是因为太多人的生命和这个关中平原上普通的村庄产生了瓜葛。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法复制并且是唯一单行线的,由此就造就出了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爱恨离别。

  茅坡村因地而生,因学生而成长。换句话说,正是千千万万年轻学生激情青春的堆积,才使得茅坡一日一日地畸形壮大。这个说得含蓄了或许不好明白,那么简单地理解,你自茅坡村口进去,映入眼帘的那鳞次栉比如同热带雨林里竞争日光的旅馆,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而且,从那些花花绿绿一再加盖的畸形建筑中,你似乎就可以阅读太多人青春的痕迹,畸形青春的痕迹。

  也是,中国的初级教育解决不了的问题,中国高等的教育也解决不了。那只好就交给高校周边的旅馆,让学生们尝试着在每个日日夜夜去解决。当然,如果这样的话,每个试验的个体都充分带够风险和副作用——那些幻想的爱情和想象的未来注定都是一场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学生喜欢城中村,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要去旅馆醉生梦死,让快乐缠身忘乎所以。一个,是茅坡吃的东西。在以木木为代表的一批人看来,茅坡的餐饮业卫生状况差劲得跟什么,往往是看见就没胃口。我是个农民,农民吃饭一般都是在地头种地,送的饭菜来了,就往黄土里一坐,吃完就拿手一抹嘴,说饱了就去干活去了。所以,自从我第一次来到茅坡买东西,我就喜欢上了茅坡吃的东西。记得很早的时候,村子里面有家蛋糕店,那东西做得实在是好吃。是故,额和木木隔三差五地买。可惜的是,后来那家伙搬家走了,也不顾我们这些老主顾的感受。

  茅坡进去第一个水泥十字,有家新开的天津狗不理包子。说是狗不理,谁知道是西藏的呢还是包头的呢!反正我喜欢吃,只要是包子就吃。额,买了六个,在木木睽睽之下。她当时的表情就好像我买了狗屎一样,我吃的时候她更是不知道把头伸到了何处。那包子油大得让我吃惊!咬一口,扑哧!我还以为咋了,却发现那油掉在了裤子上!自那以后,木木就以死相威胁,说如果再去买她就跳楼。权衡来去,还是木木重要些。

  北方人不吃面,上厕所都没劲。茅坡的面馆不算少,可挂羊头卖狗肉的不在少数。不知道摸索了多少次,终于在十字向东那排发现一家做的炒面片他妈真是好吃!于是,动不动我就会找理由去那家吃。木木后来终于发现了这个规律,说你这个猪,一到茅坡怎末总是去那家吃面!

  当然,木木不经常吃面。于是,我想着法地骗她去吃炒面片。又一次好哄歹哄,到了那饭馆门口,木木变了卦。我们就在那门口,撕扯起来。最后的协调的结果是,她分一半给我吃。其实,木木最喜欢吃的村口水泥路上的那家山东煎饼。刚开始那家,是个阿姨掌勺,动作熟练。来了啊,几个?说话间,拿铁铲把火热的铁板刷干净,然后摊上饼子,然后左手娴熟地整一鸡蛋,啪在上面!再以青菜诸物夹之,一股香味扑过来。往往木木看得涎水都要掉下来了。吃得次数太多了,不知不觉,那阿姨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小孩子。记得那小孩子刚开始手可笨,不会弄。吃的次数太多了,如今那孩子都长出了胡子,动作熟练得他妈在旁边看得都直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滩上。

  再一个,就是茅坡的水果。以前我整不明白女孩为什么那么喜欢吃水果。自从和木木混了之后,在每次陪人家去买水果并且免费之后,慢慢地明白了点。女孩饭可以不吃,水果不吃是万万不行的。不论是吃饭,还是水果,茅坡的东西都是价廉物美。尤其是水果,学校那东西都精贵成马咧,群众消费不起。只好组织团队,到茅坡集体订购。

  茅坡有个卖水果的阿姨,是礼泉的。一张农民的脸庞,头发齐耳长,说话利索,动作干练,说一口关中方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卖的水果,不论好坏,都比别人家便宜。就因为这个,木木每次都去买她的水果。一来二去,也就十分熟悉了。以至于每次去买,木木在半路上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那个阿姨今天在不在?

  木木说我们去茅坡买水果,我就有些高兴。身后红旗招展,彩球飘飘,人潮涌动,看起来很美。不过,和我没多大关系。我总感觉这个喧嚣的世界和我没多大的关系,我总感觉这个喧嚣的世界和我没多大的关系。

  我和木木走在去茅坡的路上,那西边的风吹得有些紧,我不禁有些抖。狗日的天气,都不给老子面子。

  转进茅坡,那个热闹。周末,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茅坡就跟过节一样。我就很奇怪,在茅坡我就没见过老太太和老头。原来这里真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啊!

  木木直奔那阿姨的水果摊去了,我跟着过去,却远远地看那煎饼果子的摊位,还好,人不是很多。阿姨的苹果还好,木木在挑,我和她拉起了家常。她说冬天没事情做,还不如自己拉些苹果来这里卖,有钱赚,总比窝在炕头强。

  我连连说是是,这念头,日子不好混,还是给自己多打算点。说话间,木木弄了一大袋子苹果。说是猪要吃,得多买点。说完,那眼色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付了钱,我就等着她说走吃煎饼果子去,然后我就径直去吃那炒面片。可木木一直往前走,然后拐弯,说:娘子今天决定你必须考公务员,走,买盗版的教材去!

  额一阵崩溃,却还是跟了去。哎,生活不容易,还是给自己多点打算……

第八十六章
北郊的老师给我电话,让我赶紧给出试卷,说是下周要考试。匆匆答应下来,没发现时间过得是那么快。生活一旦忙起来,乐趣没了,而当你也把时间忽略了,时间也会同样忽略你的存在。这是个很残酷的事情。

  本来打算要睡个懒觉的——老师今天没课,并且楼上的那位爷也并不曾发作——看来又睡不成了。

  打开电脑,主机跟一头要断气的猪一样乱叫。记得小时候过年,村头总会有人支起摊子来,杀猪刀,大水桶,还有个类似绞刑架的东西。村民都自己养猪,又是辛苦了一年,年终总得犒劳一下劳作一年的自己。于是,有一头大肥猪贡献出猪肉,便成了一件最称心的事情。

  要杀猪的人得早早预约。等着旁边大铁锅里的水开得差不多,杀猪的人便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用手或者是铁钩一把搞定猪的头,也就是猪头。我记得最早的时候,杀猪的人身强体壮,五大三粗,胳膊上长满黑黑的毛,只消过去一把抓住猪鬃,那猪就没了主意。后来的人大约体制大多不行,也不想再出那蛮力气,就用起了铁钩。就是对准位置,突然猛一用力,用套在木棍上的铁钩钩住猪的嗓子眼那里。猪疼是疼,但只好听人家使唤。

  下来便是最热闹的环节。但见旁边左右些许人,纷纷上前简单地协助一下杀猪的。或拉猪腿,或扯猪毛,或者干脆抓个猪尾巴,反正就是要你安静地受刀。一手难敌四拳,猪再是畜生,也搞不定一堆人的力气。终于出着粗气躺在高台上任人摆布。

  只见那杀猪的,用膝盖顶住猪的脖子,从包里抽出泛着长长的泛着寒光的杀猪刀,在猪身上擦来擦去。那到我看着就想尿尿,当然是被吓的。紧接着杀猪的一手擎刀,一手顶在猪下巴那里。这样,猪脖子下面宽阔的开刀部位便全部露了出来。只见那手起刀落,那把闪着寒光的杀猪刀顺着猪的嘴巴,深深地刺进猪的脖子。那厮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地叫。当然疼,被蚊子咬下都疼,何况是要命的刀法。

  杀猪人全然不理会这些,看热闹的孩子大人更是看得刺激。那刀子一点一点地插进猪肚子里去,殷红的猪血哗哗地顺着刀把子喷出来,全部被盛在下面的脸盆里。那厮越是挣扎,血流就越快。终于血流殆尽,四肢的挣扎没了力气,吼叫也成了强弩之末。

  杀猪的过程的残酷性在于,不是一下子要了那厮的命,而是要让猪尽量地流光身体里的血。最后杀猪人才猛然一下,把刀插到极其深的地方,也就是心脏的部位。猪哼哼几声就驾鹤西去。如果是站在全天下普世界的观点看,这丝毫不亚于满清十大酷刑之凌迟之法。只不过,那时候挂起来的不是猪,而是人。一刀又一刀背刮割完毕的是人,不是猪。

  当然,也有失手的。那大多是杀猪的新手。或许他爸在前夜千叮咛万嘱咐,但一上战场就全然没了将数。再让凶煞的猪一吓,该发的刀没发,该出手的时候没出手,成就了后来流传的笑话。话说我村有个杀猪的,某年春节给人主刀杀猪。前面一切正常,最后一刀也全然发出,猪也哼哼着不再动。可就当众人要往开水里抬的时候,那厮却一个驴打滚,四蹄狂舞,站立起来在村子里狂奔起来!众人惊骇,满村老幼纷纷躲之不及,唯呼举世难见!

  最后那厮是因为狂奔而耗尽血自己死掉的。后来才发现,那厮的心脏完好无损。后来那个新手,觉得颜面扫地,去了广州打工,在工厂里做鞋子。也不知道他后来再杀没杀过猪。

  真是,说着说着怎么说起杀猪。

  杀猪的事情我也和木木谈起过。她一听就眉毛皱起来,好像吃饭的时候碗里一只蟑螂一样。我也能理解,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么能忍受一个活物被生生宰死。木木平时只有对惊吓或者叮咬自己的蝼蚁蚊虫下“毒手”。一般她是提起脚,闭上眼睛,只管黑天混地地踩呀踩。

  刚给人家把电邮发过去,看见兰子的秋秋闪个不停。一心要回楚国的兰子,楚材为豫用,听说日子就好像是春天百花盛开的日子缺水一样。也怪我,我这个人只会窝在屋子里,冬天不见月亮,夏天不见太阳,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见木木,平时不想回家,哪里会去关心人家的事情?

  兰子说,我恋爱了,工资也涨了,总之很幸福很满足。

  听罢我就很感慨,感慨这世界真是疯狂,能让这个奋进的火箭一下子停住了节奏。我说你这辈子该很圆满了,又是一个要结婚的人,虽然我是老大,但将来我的孩子站在你孩子面前,却是个孩子。

  说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怆然!小学的同学,最差劲的今年都快要结婚了,速度快的,孩子都开始领着老小打酱油或者打架了。中学的同学,孩子都怀着奇怪眼神叫我叔叔。而大学的同学,有结婚之实而无结婚之名的一大批,生孩子的又一大批!额举目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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