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梦星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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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苓芷镇风雅家　　日内

　　风华用刻刀在摆弄绿坯，风雅坐在窗前看报纸。

　　连可铭下班经过窗前，风雅忙起身叫住他。

　　风雅：连哥！

　　连可铭冲她一笑：小雅，什么事啊你好象很紧张的样子。

　　风华从屋里跳出来：连叔叔！

　　连可铭弯腰摸着风华的头，从包里掏出一只小埙，风华兴奋地连声道谢。

　　风雅：连哥，你看没看报啊，你们，你们的工艺品公司……

　　连可铭：停办了。

　　风雅（着急地）：那你，你还这么轻松？

　　连可铭宽和地一笑：早就传出风声了，其实在公司只是做一些旅游工艺品，早想换换环境了。

　　风雅：啊，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急，是不是已经找到合适的单位了？

　　连可铭：今晚就准备好好和你商量商量呢？

　　风雅：好啊！

　　18。连可铭家　　晚内

　　繁星烁烁，埙曲悠悠，风华在倚栏练习吹埙。

　　连可铭和风雅在细谈。

　　风雅：你要去岳缘？

　　连可铭：是，我同学已经给我联系好了，在西郊的“翠葆”公司做工艺师。

　　风雅低头一笑：那好啊，不过我听说岳缘没有当地的居住证，工资只有一半。

　　连可铭：是，就是一半也比现在高，而且工作五年或者有特殊才华都可以申请居住证，我获过凌霄阁集团的大奖，应该不成问题。

　　风雅笑得有些怅然若失：那太好了，准备…哪天动身？

　　连可铭忽然非常认真：小雅，我想让你和小华和我一起去。

　　风雅蓦地抬头：什么？

　　连可铭：你听我说，这里的人情事故已经伤害了你，你这么单纯，我怕我一走你真的应付不了，而且你在这里也没有用武之地了，你的才华如果就此埋没，你和小华今后怎么生活呢？和我走，我们象现在一样彼此照顾。

　　风雅：连哥，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神色黯然）但是，岳缘是我的伤心地，我不想再提到它。

　　连可铭：小雅，岳缘特区是著名的现代大都市，你会有更多的发展机会。选择逃避只能使伤痕更深！勇敢地去面对，去寻找新的幸福！

　　风雅抬起头，感动地看着连可铭。

　　连可铭终于鼓起勇气，大胆地抓起了风雅的手：小雅，我不奢望你的感情，但留下你和小华在这儿我真的不放心！

　　风雅一呆，突然扑到连可铭肩上激动地哭起来。

　　19。岳缘市街道　　日外

　　大楼高耸入云，楼上的古钟“当当”敲响，惊得一群白鸽飞上晴空。

　　风雅带风华出了地铁，站在街头向四周凝望。

　　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的宽阔大街，绿树鲜花，穿着入时的人们，一切都生机勃勃……

　　风华眼睛显然不够使了，好奇地看得发呆。

　　风雅（内心独白）：岳缘，我又来了！

　　风华拽拽风雅的衣袖（兴奋地）：妈妈，这儿好大哦，咱们去哪儿玩儿？

　　风雅：等妈妈找到工作再带你去玩儿啊，（摸摸风华的头）咱们都来了半个月了，连叔叔的的工作也稳定了，可是我们不能全靠连叔叔一个人啊，所以妈妈也要去找一份工作，赚钱让小华长高高。

　　风华（懂事的）：妈妈，那小华也要去找工作，赚钱给妈妈买新衣服，给连叔叔买药。

　　风雅笑了：小华真懂事儿，也知道连叔叔药不离身呀？以后你上了学好好念书，等小华长大了再找份好工作。

　　20。一家演出公司门口　　日外

　　风雅按报纸上的招聘信息对照着演出公司的标牌看了看，回身叮嘱风华。

　　风雅：小华，妈妈进去找工作，你就在门口等妈妈，千万别乱跑啊。

　　风华点点头，看着风雅进了演出公司的大门。

　　一个晶莹的小球从风华脚边滚过，眼看要掉在下水道。

　　风华迅速用脚一勾再一铲，小球跳起，风华用手接住。

　　（画外音）隋枫：还给我！

　　风华看到穿着高级背带裤的隋枫向他冲过来。

　　风华：是你的啊？给你。

　　隋枫刚要接：啊？你把我的水晶球弄脏了，你给我擦干净！

　　风华一笑：这不是水晶球，是玻璃的，而且也不是我弄脏的，是它快掉到下水道里我帮你捡起来的，来，我帮你擦干净啊。

　　隋枫一把抢过来：你说我的水晶球是玻璃的？你这个二五眼，我说是水晶就是水晶！不用你擦，我自己擦！

　　隋枫拿着球就在风华的衣服上蹭了一下，隋枫要蹭第二下的时候风华赶快躲开。

　　风华：小兄弟，你怎么不讲理啊？

　　隋枫试图继续揪住风华，风华却猛地一闪，隋枫立刻向前扑倒，被风华将腿踢成90度支撑住，但小书包里的画本和彩笔掉了一地。

　　隋枫“哇——”一声大哭起来，捡起彩笔一股脑向风华丢过来，风华一一接住。

　　风华：这么高级的画笔你怎么乱丢啊？

　　隋枫：我有的是，你管不着！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隋枫冲过来一拳挥向风华，风华弯腰躲开顺势捡起地上的彩色画纸，隋枫一个没收住差点扎到地上。

　　风华：哦！这是你画的？真神气？

　　隋枫得意起来，斜着眼：当然了！我奶奶教的。

　　画纸上：隋枫将自己画成平伸两臂，左右叉腿雄纠纠的姿势。

　　风华的大眼睛一眨：哎？如果你的肩上再画一只小鸽子，天上再加点竹叶就更好了，画面就不空了。

　　风华边说边在画上画起来：在小人的右肩画了只振翅的小鸽子，又在画面上方添了几笔竹叶。

　　隋枫：原来你也能画两下啊，还凑合吧，比我差远了。

　　风华：那当然了，给你，收好吧，再见！

　　21。百货大楼门前　　日外

　　隋枫神气地走过街角，头也不回。

　　百货大楼前，阮景暄正急得左顾右盼，看见隋枫，忙叫着向他跑过来。

　　阮景暄：小枫，你跑哪儿去了，也不和妈妈说一声？看把妈妈急的。

　　隋枫：我找我的水晶球去了，碰到一个坏小孩。（扬了扬手中的画本）不过最后他承认我画得比他好，我就放过他了。

　　阮景暄拿过来随便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不对。

　　阮景暄：小枫，你画了个小人，为什么偏要在这儿画个小鸟，还要添这些竹叶呢？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隋枫：妈妈，这都是那个坏小孩画的，看！他不如我吧，真是添堵，不过妈妈，我画的不是蛇。

　　阮景暄有些不高兴：小枫，那个小孩在哪儿，跟妈妈找他家长去。

　　隋枫：就在那边，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呢？

　　阮景暄不由分说拉着隋枫就走。

　　22。演出公司门口　　日外

　　风华拿个小棍在地上画工笔。

　　眼前出现一双软底女鞋。

　　风华抬起头；看到阮景暄拉着隋枫站在他对面。

　　风华起身：阿姨。

　　阮景暄（内心独白）；好漂亮的小男孩！（对风华）小朋友，这是你画的？

　　看着阮景暄手中的画本，风华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阮景暄不禁有些好笑：告诉阿姨你画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风华低头不语）是不是我们小枫又淘气了？

　　风华抬起头（小声）：阿姨，对不起，我不该和小兄弟太计较。

　　隋枫不解：妈妈，你和他说什么呢？

　　阮景暄：傻孩子！（对风华），小弟弟，你家长呢？

　　风华眼中闪动着惊谎：阿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风雅走出演出公司：小华！

　　风华跑上去：妈妈！

　　风雅拉着她走过来，突然看到眼前的阮景暄，不由一愣。

　　蓦地，两人同时惊喜地叫出来。

　　风雅：景暄姐！

　　阮景暄：风雅！

　　“啊——哈哈哈”两人手拉手互相笑着打量。

　　风雅：真巧啊，在这能碰到你，景暄姐，这是你的孩子啊，哈！小帅哥？小华，快叫阿姨。

　　阮景暄：刚才叫了叫了，来！小枫，快叫风阿姨。

　　隋枫：风阿姨，我也叫小枫，咱俩都是风。

　　风雅笑起来：小枫真聪明！景暄姐，你是正巧路过吗？

　　阮景暄颇具意味地笑看了风华一眼，风华不好意思了。

　　风雅（疑）：小华，你刚才做什么了？

　　隋枫递过来画本：风阿姨，他在我的本上画了图案，妈妈就带我来找他了。

　　风雅接过来一看，立刻心知肚明：小华！为什么骂小枫啊？连叔叔教你画画就是为了耍小聪明啊？

　　阮景暄：好了好了，不怪小华，是我没教育好小枫，他在外面经常闯祸，给他个教训也好。哎？咱们好久不见，去我家坐坐吧？就在附近。

　　风雅想了想：谢谢！改天再打扰，我还得继续找工作啊。

　　23。新加坡英捷家　　日内

　　透过落地玻璃：宽敞的露台上，英华和英菲儿在大太阳伞下画画。

　　屋里：樊欣欣在沙发上一边翻着化妆品杂志，一边听电话。

　　樊欣欣：……我还那样呗，身材？早恢复了，你生冰冰比我早啊，怎么？还没完全恢复？那可不象你杜莎莎的作风，你可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不象我这么懒散……

　　24。露台上　　日外

　　英菲儿的红色画笔用完了，她在笔盒里拔拉来拔拉去也没找到，就顺势从英华的笔盒里拿了一枝。

　　一会儿，英华该画太阳了，也到笔盒里找，没找到。他突然看到英菲儿手里正握着呢，二话不说一把就抢了过来。

　　英菲儿正画小女孩的嘴，被英华一扯“歘”地拉了好长一道。

　　英菲儿：你干什么？

　　英华：我的笔！

　　英菲儿：你把我的小人都弄坏了！你看！你看！

　　英华眼睛都不抬：活该！谁让你偷我的笔呢。

　　英菲儿：我的笔用完了，用用你的怎么了？你是哥哥就该让着我！

　　英华：用完了让你妈妈给你买，我凭什么应该让着你啊？你又不缺胳膊少腿？

　　英菲儿气得一把将英华的笔盒胡撸到地上，彩笔噼啪摔断。

　　英华呆了呆，片刻大怒，上去将英菲儿的画上狠狠画了几个大叉，又拼命揉皱然后撕碎。

　　屋里樊欣欣还在打电话：什么？你们把丘家挤得够呛？丘良都气病了，那太没男子气了……

　　露台上英菲儿“哇——”地尖声哭叫，樊欣欣马上扔下电话跑过去。

　　樊欣欣：怎么了？怎么了？菲儿！

　　英菲儿：妈妈——我的画，我的，画——妈妈——

　　樊欣欣捡起地上的一片片纸片：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英菲儿指着英华：是英华——

　　樊欣欣：英华！你干什么？发疯啊？为什么把菲儿的画撕成这样？

　　英华：她把我的笔都摔断了！那就谁也别想画！

　　樊欣欣气得推开英华：你比他大就不知道让着她点儿啊？真没教养！都是你爸给惯的！（给英菲儿擦泪）不哭哦，不哭哦，妈妈给买新的，咱以后自己画。

　　樊欣欣抱起英菲儿回了屋，英华有些羡慕又有些气愤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25。郊外“翠葆”工艺品公司　　日内

　　凌旷引着吴语卿进了门，经理赶快迎上来。

　　经理：二少爷！啊，对不起，习惯了习惯了，应该叫凌总。

　　凌旷一笑：嗨！老沈，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还跟我这么客气。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夫人吴语卿，语卿，这是咱们集团的###沈经理。

　　两人握手。

　　吴语卿：沈经理您好。

　　老沈：夫人您好，你和二少爷一样称呼我老沈就行。（对凌旷）二少爷，午餐我已经叫人安排了。怎么样？在国外工作忙吧？

　　凌旷：忙，当然忙了，不过自由啊。要不是老爷子六十大寿，我才懒得回来呢。这不，刚回来，我先带语卿到山上看看红叶，离这近嘛，就过来蹭您一顿喽。

　　老沈：瞧你说的，我还巴不得你来看看我呢。夫人，二少爷最是平易近人，您真是好福气，看，知道这儿山上风景好，马上就带你来看了。

　　吴语卿点头笑笑。

　　凌旷：语卿，这边。

　　吴语卿“噢”了一声，正要跟上，忽然怔住。

　　对面不远的一个工作间，透过大玻璃窗，连可铭正在认真观察着一尊象牙材。

　　26。隋宅　　日内

　　隋智睿搀着秦阑桐进了门，保姆小王上前接过两人的衣服挂好。

　　隋智睿扶秦阑桐坐在沙发上：妈，您身体不舒服，就不用每天都往学校跑了，让小王在家陪您解解闷多好。小王，麻烦你上茶。

　　小王端来一壶茶放在茶几上倒了两杯。

　　秦阑桐拿起来浅浅一品，皱了皱眉，隋智睿见状忙拿起另一杯。

　　隋智睿：小王，不是已经提前半小时告诉你了吗？怎么这么欠火候？

　　小王吞吞吐吐：我去给夫人煲鸡汤一下子就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秦阑桐重重地放下茶杯：小王，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舒心一点儿？

　　小王：夫人，我一天要做这做那，您家要求又高，恨不得琴棋书画样样都要会，我只是一个家政员，就是大学生也不见得什么都能做得让您满意啊。

　　秦阑桐：哦！你是说我的要求苛刻了？我问你，你来应聘的时候咱们的协议是怎么写的？

　　小王一时语塞：好了好了，我承认是看上了你家的高工资，其实我除了会吹两下笛子什么都不会，煮茶也是刚刚照书上学的。算了，话已经说清楚了，你们家我是伺候不起的，我走行了吧。

　　小王自顾自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秦阑桐平静地起身：智睿，你一会儿和小王把薪水结了，我先上楼休息。

　　隋智睿点头答应，看着秦阑桐上了楼。

　　27。隋枫的卧室　　日内

　　卧室的门大开着，秦阑桐看到隋枫和辛晴正举着一个画本左看右看，

　　秦阑桐走进去：小枫；小晴；你们看什么呢？

　　隋枫：奶奶，您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秦阑桐接过画本，眉头皱起：小枫？谁这么大胆？画画骂你笨狗？

　　辛晴惊笑：笨狗？他骂你笨狗，真逗！哈哈哈……

　　隋枫：奶奶，您怎么看出来的？

　　秦阑桐：这个小人站成大字，右上添一点不就是犬字吗？在本儿上画上竹叶不就是笨吗？被人骂了都看不出来。

　　隋枫挠了挠头：奶奶，那……那您怎么知道这是别人画的？

　　秦阑桐：哼！别看寥寥几笔，一看就比你画的好。

　　隋枫不服，夺过画本仔细看，辛晴也凑过来看。

　　隋智睿和阮景暄走过来：妈。

　　秦阑桐：哎，景暄回来啦。

　　隋智睿：妈，小王已经走了。

　　秦阑桐：哎，找个可心的人陪我怎么那么难啊，是不是我的要求真的是太高了？

　　阮景暄笑了：妈，您是声名震震的大才女，办事又一向严谨，对人要求严格都成了习惯啦，不过说实话，如果找一个让您满意的才女还真有些难呢，不过您放心，我一定多加注意。

　　隋枫：妈妈，那个小坏孩骂我笨狗，你为什么还对他那么好？还要请她们来家里玩？

　　秦阑桐：景暄，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儿？

　　阮景暄笑了笑：说起来这孩子的妈妈还真是位才女。（一顿）哎？她正好也在找工作……

　　28。岳缘市近郊的一幢居民楼　　黄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