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梦星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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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华看着惊魂未定的凌珑小脸上蹭的几块黑，不由笑着用袖子帮她抹。

　　风华：看你的脸就象小花熊，我帮你擦擦。

　　凌珑：啊呀！（吓得风华赶快住手）小华哥哥破了，流血了。

　　风华的左腕被树枝剐出一道淤血，月牙形的伤痕。

　　风华：没事儿，你没摔着吧？

　　凌珑摇摇头，掏出手绢要给风华包扎。

　　风华有些扭捏地推辞：不用不用，我们男孩不怕！

　　凌珑（一本正经地）：我要告诉妈妈，小华哥哥为了救我把胳膊弄破了，我的脸也弄花了。

　　风华马上阻止：哎，不要不要，说了妈妈会担心的，我马上帮你弄干净啊？

　　凌珑扬了扬小手绢：包上，妈妈就看不见了。

　　风华没撤了，只好把胳膊伸直，凌珑认真给风华包好。

　　山中传来空灵的箫声，响彻幽谷。

　　小凌珑在林间空地上翩然起舞，如同美丽纯净的小蝶一般飞扬着，小风华伫立在一边吹箫……

　　箫管上刻着一只漂亮的小黄鹂。

　　9。连可铭的家　　晚内

　　餐桌上摆满丰富的家常菜，连可铭为凌瀚和曲盈倒酒，风华和凌珑用樱桃在盘子里摆着图案。

　　连可铭：来，两位贵客尝尝，这是本地最富盛名的“月露”。

　　凌瀚：好名子！今天真把可铭累坏了，陪着我转到现在都没歇会儿，哎呀，这里真是太漂亮了。

　　连可铭：哪里哪里，和您同游真是长见识，平时司空见惯的东西被您一讲仿佛就有了灵气似的，我这个本地人真是惭愧的很呐。

　　凌瀚拍拍连可铭的肩：可铭，说实话，你确实应该好好琢磨琢磨这儿的一石一柱，这样你的艺术品才会有生命。

　　曲盈：又给人上起课来啦？

　　大家笑起来。

　　凌瀚：哟，小华的这个造型真别致呀！

　　风华面前的小盘子里，用酒杯和樱桃居然摆出春秋时楚王的桃花樽的样子，象模象样的。

　　凌瀚和连可铭惊讶的围过来看，凌珑也跪在椅子上伸头看过来。

　　凌瀚：小华，你可真有想象力啊？

　　风华：我从连叔叔的书上看到的，玻璃的比青铜的还好看。

　　凌瀚和连可铭互望一眼：你还知道青铜呀？

　　风华点点头，从造型上挑一颗最大的樱桃递给凌珑：凌儿，给！最大的给你。

　　凌珑张开小嘴，风华喂给她吃。

　　凌瀚：为什么玻璃的好看呢？

　　风华抬头一笑：因为它好清澈，都可以看到对面的樱桃啊。

　　凌瀚一震（内心独白）：是的，它好清澈！我从来都是用名贵的材料设计却忽略了其它材料的特质，这孩子不简单啊！

　　风雅端了一盆鲜蘑汤从厨房出来：汤来啦，开饭！

　　一片欢笑声。

　　10。岳缘市辛霏宅　　日外

　　阳光明媚地照在绿草坪上，一男一女两个漂亮宝宝在草地上玩过家家。

　　花园中仿古的凉亭里，辛霏、曲媛和隋智睿阮景暄夫妇正在谈天。

　　曲媛给大家倒上茶：我可没有我姐的手艺，你们凑和着喝吧，我姐出国一年多了，要想看她的茶艺呀，只怕还得等很久啊。

　　隋智睿：说来也怪，你们姐俩居然没有一点共同地喜好，从小到大还老有的说，好的不得了。

　　曲媛：哎！羡慕吧？你们男生就不行，智行被你吓得大学后就再也没回国。

　　隋智睿：瞧瞧这法官的一张嘴，怎么是被我吓的？对他管得严厉点那也是为他好。

　　阮景暄：可是智行确实好几年没回来了，上次还是咱们婚礼那天呢。听说他想在新加坡定居，好象工作都找好了。

　　隋智睿：说起来就可气！明知家里的劲峰刚步入正轨，不说回来帮忙还要在外面游荡，妈已经骂过他了。

　　辛霏：你们这个书香门第都快赶上我家的教育方法了，就差举起棍子来了。

　　大家大笑起来。

　　辛晴追着隋枫跑过来。

　　隋枫：妈妈，妈妈，小晴打我，快救我！

　　辛霏赶快上前抱起隋枫（对辛晴）：小晴，怎么回事？这么不友好？

　　辛晴很生气地扬着一叠彩色纸：爸爸，他说这是我，丑，丑，小晴才不是这个样子。

　　画纸上七扭八歪的小怪人，穿着辛晴今天穿的粉裙子。

　　四人大人看着瞪着眼睛的辛晴和怯怯的隋枫，不由大笑起来。

　　11。苓芷镇艺术团　　黄昏内

　　排练场传来“哗啦啦”的一阵响。

　　穆晨星：起来！再来！怎么那么笨呀？这都练了多少次了？

　　其它演员都下班了，排练场只剩穆晨星和风华两人。

　　一些木椅子倒在一边，四岁的风华趴在地上委屈地哭起来，白色的袜子上已渗出点点血迹。

　　穆晨星吼叫：哭什么哭？象个女孩一样，快给我起来接着练！

　　风华站起身去将几个椅子费力落好，小心翼翼地爬上最高的椅子，又提心掉胆地竖起了倒立。

　　穆晨星拿着个细棍上前敲敲风华的腿和臀：伸直伸直，就这样，我不说停不能下来！

　　穆晨星走到窗边抽起烟。

　　化至：

　　手上的烟快抽完了，只听身后“哗啦”一阵椅子倒蹋的声音。

　　穆晨星回头，风华又摔到地上，被椅子腿磕得直流血。

　　风华的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有些惊恐地看着穆晨星一步步走近。

　　穆晨星：这才多久啊？一刻钟都坚持不了？是不是被你那个新爸爸教得越来越笨啊？

　　排练场的大门被猛地撞开，风雅含着怒气站在门口。

　　风雅跑过来抱起风华，心疼地看着他腿上流血的伤口。

　　风雅：晨星！你每天都是这样逼小华的吗？难怪他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小华还说你对他很好，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他才四岁多呀？

　　穆晨星自知理亏：已经不小了，我象他这么大都能登台演出了，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么。

　　风雅：我的小华不需要登台演出，走！以后我们不练了！

　　穆晨星：哎，小雅小雅，你这是干嘛呀。噢，不是你求我给你看小华的时候了？嫌我们这行粗俗是不是，不错，我就是个耍把式的，当然没有玩艺术品高雅！

　　风雅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晨星：什么意思？说白了吧，这两年你和连可铭走得那么近是不是想给小华找个后爸呀，你们一孤一独正合适，又都是被人甩了，不正好同命相连吗？

　　“啪！”风雅失控地挥手给了穆晨星一耳光：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还有，大人的事你别往孩子身上撒气！

　　风雅含着愤怒地泪水盯着穆晨星，领着风华转身而去。

　　12。风雅家　　夜内

　　一曲《临江仙》从风雅指间缓缓奏出。

　　风雅幽怨的吟唱：梦后楼台高琐，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夜雨打在屋檐上点点滴滴，更显气氛凄冷。

　　一曲毕，古琴上落上点滴清泪。

　　风雅缓缓抬头，发现连可铭一直站在房门外静静地望着她。

　　13。新加坡英捷家　　日外…内

　　一辆高级轿车停在影楼下。

　　英捷招呼梁伯和英华下车：梁伯，小华，来！咱们到家了。

　　英捷兴奋地抱起英华快步上了楼。

　　梁伯跟在后面：少爷，你慢点，这些都是孙少爷的衣服和玩具，老爷叫我带来的。

　　英捷：其实什么都不用带，欣欣肯定早给准备好了，小华，以后就和爸爸妈妈一起住了，高兴不高兴？

　　英捷迫不及待地推开家门。

　　家中陈设依旧，只是不见樊欣欣和英菲儿的身影。

　　英捷将英华放下：程姐，太太呢？

　　程姐赶快从楼上跑下来：先生回来啦？哦，太太一早带小菲出门了，说是去旅游一段时间。

　　英捷的目光渐沉。

　　14。苓芷山　　日外

　　风华一招一式地认真打了一套拳。

　　“啪啪啪”石桌旁的风雅和连可铭笑着鼓掌赞扬。

　　风雅招手：来！小华，快过来，练得真好。

　　连可铭将风华抱在腿上，打开桌上的生日蛋糕。

　　连可铭：来！给小寿星过生日喽！

　　风华兴奋地看着美丽的小蛋糕，接过连可铭递给他的塑料小刀认真切起来。

　　风雅：小华，妈妈去给你编个花环。

　　连可铭：我去拿送给小华的神秘礼物。

　　风雅离开草亭到旁边摘花。

　　连可铭：小雅，你真的辞职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风雅：连哥，该自责的是我。穆晨星到处说我是下堂妇，就有人故意在台下捣乱，哎！众口铄金，我干脆就辞职了。（勉强一笑）闭门在家也好，静静地带大小华，连哥，我知道你经常因为我……被人误会，对不起，让你难堪了。

　　连可铭（诚恳地）：小雅，我们本来就是同命相连，这两年互相照顾是很自然的，别人爱说什么就去说吧，只要你我问心无愧，我们就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风雅释然一笑：是，连哥，谢谢你。

　　风华：妈妈，连叔叔，我切好啦。

　　风雅和连可铭：哎！来啦！

　　风雅将小花环套在风华头上，连可铭给她们拍照，然后把一个小盒子放到风华手中。

　　风华好奇地打开，“哇！”兴奋地大叫出声。

　　盒子里是一块初学雕刻专用的绿坯和配套工具。

　　风华：谢谢！谢谢连叔叔，您教我画画，教我读书，还送我这么好的礼物！

　　风华跳到连可铭怀中亲了他一下，连可铭搂住风华慈爱地笑起来，风雅拿起相机抢拍了一张。

　　风华将切好的蛋糕先分给风雅和连可铭，然后小大人似地站在两人面前，两人不解地对看一眼。

　　风雅：小华，你自己怎么不吃啊？

　　风华：妈妈，今天是小华五岁的生日，是妈妈和连叔叔照顾我长大，我要给你们表演节目。

　　风雅惊笑：小华，谁教你的？还弄得挺正经，好，你表演吧。

　　风华弯腰点燃了一柱清香，然后郑重地坐到古琴面前。

　　风雅惊异地看到风华居然弹起了自己平时弹得最多的那支曲子。

　　听着这清悦地琴音，看着小风华第一次表演如此难以掌握的古琴，风雅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15。新加坡英捷家　　日内…外

　　英华踏着一个新滑板在卧室间瞎串，一下串到樊欣欣的化妆间。

　　三岁的英菲儿正拿着樊欣欣的化妆品往自己的小脸上涂涂抹抹。

　　英菲儿：哥哥，看我好看吗？

　　英华匆匆瞥了一眼，惊得一个没站稳从滑板上摔在地。

　　英华：天哎！你比画书上的魔女还难看，你的嘴象喝了蕃茄酱一样，（作呕状）耶——耶——

　　英菲儿急得哭了：那怎么办啊？哇——

　　英华赶快用手指塞住耳朵：停——我的头大了，头大了！擦了不就行了吗？

　　英华顺手从抽屉翻出一块白丝巾用力地给英菲儿擦。

　　樊欣欣拎着购物袋走进卧室，立刻扔下东西扳过英菲儿看起来。

　　樊欣欣：怎么了？菲儿？怎么弄成这样啊？化妆品可有毒啊，可不能随便往脸上抹。（对英华）哎？你怎么骑着滑车就进来了，外面还不够你折腾啊？

　　英华扔下白丝巾：谁愿意进来啊，是英菲儿让我把她脸上的东西擦掉。

　　英华扶起滑车就向门外滑去。

　　樊欣欣捡起白丝巾：回来！谁让你拿这个擦的？你是不是翻我东西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就随便抓，没有起码的教养！

　　英华也生气了：管你是什么，我想用就用！你凭什么说我？

　　樊欣欣一把抓住英华：嘿？怎么说话呢？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不行了。

　　樊欣欣的手刚要扬起，英华将滑板往樊欣欣脚上一撞，顺势将她用力一推，转身飞出门外。

　　樊欣欣毫无防备，往后一躲，不想鞋跟儿一下折断，她“嗷”的一声惊呼，一瘸一拐追下楼。

　　英捷回家，见到英华向他冲来，一下绕到他身后，接着樊欣欣怒气冲冲跛下来，英菲儿倚着楼梯往下看。

　　英捷：怎么了？欣欣，刚才还好好的？

　　樊欣欣：英华越来越不象话了，随便翻我的东西，还把我结婚戴的发结弄得这么脏，最可恶我说他两句他居然和我动手？这么小就这么野，以后还怎么得了？

　　英华钻出来：是你先要打我，我不反击才是傻瓜！

　　英捷：好了好了，欣欣，你怎么和一个小孩子置气，程姐，快给太太换一双鞋！小华，怎么和妈妈一点礼貌都不讲，爸爸给你讲的孝悌忠信的故事都忘了？

　　英华大叫：她不是我妈妈！我讨厌她！

　　英捷（气）：小华！太不懂事了！回房去反思，不到晚饭的时候不许出来！

　　英华站着不动，蓦地大叫：我不要在这儿，我要回爷爷家！我要梁伯伯——

　　英华猛地跑出家门。

　　瞬间门外楼梯传来“腾腾腾”的脚步声。

　　16。新加坡街上　　日外

　　一家华人开的琴行，曲盈正带着凌珑在挑一管箫。

　　凌珑无意中往窗外看了一眼，眼睛一亮。

　　英华晃晃悠悠经过琴行门外，凌珑跑出门向他打招呼。

　　凌珑：小华哥哥，你也来新加坡啦？

　　英华站住：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

　　凌珑：我是凌儿啊，两年前我们在苓芷山一起玩，你忘了？

　　英华：什么山？没听说过，我根本就没见过你，真怪！

　　（画外音）英捷：小华！

　　英捷将英华一把抱起：说跑就跑，可急死我了，快跟爸爸回家。

　　英捷冲凌珑一笑，将英华抱着往回走，凌珑愣在那儿。

　　曲盈出店门拍了拍凌珑：凌儿，看什么呢？自己跑出来，来！和妈妈进去。

　　凌珑一指英捷的背影：小华哥哥！他不认识我了。

　　曲盈看了看：是不是看错了？他怎么会来新加坡呢？那个人是谁，有点眼熟？

　　凌珑仰头看着曲盈：是小华哥哥的爸爸。

　　曲盈一笑：那就是你真看错了。（心语）小雅说过小华的爸爸已经负她而去了。

　　（画外音）隋智行：盈姐！盈姐！哦！终于看见亲人了！

　　曲盈一回头，惊喜地看到隋智行一身运动装向他跑过来。

　　曲盈：智行！怎么是你啊？

　　隋智行：他乡遇故知！他乡遇故知！

　　曲盈：夸张！还是老样子总是这么有活力。

　　隋智行：哎！我这活力也持续不了几天了，本来都找好工作了，可是妈非要把我套回去拉磨，惨啊！

　　曲盈：瞧你，说的跟上刑场似的，智睿把劲锋大学不是搞得很有规模了吗？

　　隋智行：可劲锋小学才刚起步呀，就拉我去卖苦力，老妈是举着鞭子哦。（笑）所以我在这一个月内好好疯狂疯狂再走。呀！还没和小凌儿打招呼呢？（抱起凌珑）还没见过叔叔呢吧？

　　曲盈：快叫智行叔叔。

　　凌珑：智行叔叔好。

　　隋智行：真乖。盈姐，凌瀚哥呢？走！咱找个地儿好好聊聊。

　　曲盈：我也是刚演出回来没几天，我这就把他叫出来，给你开个欢送会。

　　“哈哈哈”两个人你言我语地打趣起来。

　　17。苓芷镇风雅家　　日内

　　风华用刻刀在摆弄绿坯，风雅坐在窗前看报纸。

　　连可铭下班经过窗前，风雅